云夢澤上。
封青巖灑落了三滴帝血。
但是此刻,云中君的眉頭猛然皺起來,這就是封圣的辦法?他有種被人戲弄般的感覺,心里頓時怒不可遏。
幾滴血便想復活云夢澤?
即使是圣血都不太可能,況且封圣只是虛圣。
在他正要上前質(zhì)問時,心里卻隱隱有些悸動,似乎天地間彌漫著恐怖至極的氣息。這氣息十分復雜,并不單單是恐怖,似乎還蘊藏著至高無比,以及磅礴無比的生機等氣息。
這是什么氣息?
云中君心里驚訝時,也有些駭然,立時警惕起來。此刻,他冷眼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那復雜的恐怖氣息,似乎是從腳下傳來。
猶如大水般,幾乎瞬間就漫延了整個云夢澤。
而源頭。
似乎正是封圣之血,所滴落的位置。
難道是封圣之血?
他心里有些震驚起來。
可封圣只是虛圣,其血勉強算得上圣血,威力不可能如此恐怖才對。此刻,他滿臉疑惑不解,就見那漫延而開的恐怖氣息,竟然在緩緩驅(qū)除云夢澤中的死氣。
他心里驚喜萬分,難道云夢澤真能夠復活過來?
三滴帝血滴落,血中蘊藏著的帝威猶如大水般,在云夢澤里迅速漫延,緩緩驅(qū)除與云夢澤融為一體的死氣。
正是因為死氣與云夢澤融為一體,才讓阿衡和云中君都手足無措,嘗試無數(shù)辦法都無法讓其復活過來。
這就是云中君死心的緣故。
但是此刻。
他看到封圣真能夠驅(qū)除云夢澤的死氣,整個人頓時變得激動不已。云夢澤乃是他的封神之地,與他休戚與共,甚至可以說是血肉相連,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云夢澤死去?
在云夢澤中,淡淡的帝威在彌漫,一層層的死氣從泥澤下升起……
但是死氣源源不斷,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徹底驅(qū)除般,令封青巖的眉頭大皺起來。他細細審視云夢澤,發(fā)現(xiàn)云夢澤不僅僅與死氣融為一體般,似乎本身就是死氣的源頭。
云夢澤似乎徹底死了。
這時他從空中走落,伸手抓起一把淤泥觀察,看到淤泥中蘊藏著淡淡的死氣。當他驅(qū)除淤泥中的死氣后,發(fā)現(xiàn)淤泥有些古怪,依然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
按理來說,淤泥驅(qū)除死氣后,應該恢復原樣才對。
但是淤泥并沒有。
此刻他抬頭環(huán)顧一周,發(fā)看帝血正在緩緩驅(qū)除死氣,似乎總會有一天,會徹底把云夢澤的死氣驅(qū)除干凈。
在云中君看來便是如此。
但是。
在封青巖眼里,卻十分不樂觀。
按理來說,他的帝血是可以驅(qū)除死氣,還能夠一定程度地恢復云夢澤的生機。但實際情況,云夢澤似乎還隱藏著他暫時不知道的事情,才會導致帝血無法徹底驅(qū)除死氣……
此刻他仔細審視著手中的淤泥,越來越覺察到淤泥不對勁。
片刻后。
他來到上百里外的一處沼澤中,抓住一把淤泥仔細觀察。
這些淤泥依然有問題,十分有問題。
它們十分不對勁。
封青巖一邊走一邊看,希望能夠觀察淤泥,發(fā)現(xiàn)淤泥的問題所在。但是漸漸地,他有些驚心起來,隱約覺察到云夢澤的問題所在。
不久后。
云中君也看到封青巖的神情有些不對,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難道無法復活云夢澤?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他看到封青巖還在研究云夢澤的淤泥,且臉色越來越凝重,心里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他十分疑惑,封圣研究淤泥干什么?
這些淤泥里,不就是隱藏著淡淡死氣的嗎?只需要驅(qū)除干凈即可……
他沉吟一下就走來。
這時,他看到封圣凝視著手中的淤泥不動,并沒有貿(mào)然出聲打擾。
半晌后,就見封圣猛然掠出上百里,又抓起一把淤泥凝視起來,大概十數(shù)息放下,又到另外一處抓起淤泥凝視……
這樣十余次后,封圣終于洗手了。
但是。
封圣的臉色十分凝重。
這讓云中君心里越來越不安,隱隱有些顫抖起來,云夢澤終究還是無法復活嗎?
他再次走來,聲音帶著些顫抖道:“封圣,云夢澤無法活過來嗎?”
此刻,封青巖沉默地掃了一眼云夢澤,道:“云中君,是青巖無能,怕是無法復活云夢澤。其實……”
云中君的身子猛然搖晃一下,心中痛苦萬分。
“其實云夢澤早就死了。”
封青巖嘆息中帶著些不解道,觀過他仔細的觀察,以及使出“破虛見微”神通觀看,發(fā)現(xiàn)云夢澤早已經(jīng)死了。
是死在他取走“夢”字前,或許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你說什么?”
云中君痛苦中帶著疑惑。
“我是說,其實在我取走‘夢’字時,云夢澤就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封青巖道。
“封圣,你無法復活云夢澤,我云翳并不怪你,但是你不該為了推卸責任,就說云夢澤早就已經(jīng)死了。”
云中君痛苦中帶著憤然。
“我不是推卸責任,而是云夢澤的確早就死了。”
封青巖搖搖頭,對著云中君道:“我封青巖何須推卸責任?而且,我封青巖又何須如此做?云夢澤的確早已經(jīng)死了。之前,不論是你還是我,所看到的皆為幻象,乃是‘夢’字所化的幻象。‘夢’字為我取走了,幻象隨之破滅,浮現(xiàn)真正的云夢澤……”
“這不可能!”
云中君怒道,“我云翳身為云夢之神,難道不知道云夢澤?倘若之前一切皆為幻象,我豈會看不出來?封圣,莫要小看天下之人了。”
“我封青巖從來不會小看天下之人。”
封青巖道。
這時他沒有與云中君爭辯,沒有必要,也沒有什么意義。
倘若云中君能夠看出來,早就看出來了。
倘若不能。
即使說破天,也不會相信。
若是他沒有使用“破虛見微”神通,也無法看得出來。
但是在他看到時,卻是十分震驚,簡直是難以相信。而且,很有可能,云夢澤在存在之時,便已經(jīng)死了。
或者說。
云夢澤的一切,并不能說是幻象。
而是“夢”字以夢幻之力為生機,鋪在早已經(jīng)徹底死透的云夢澤上,才會有世人所看到的云夢澤。
此刻封青巖沒有說話,而是看瞇著眼睛凝視云夢澤。
他繼續(xù)以“破虛見微”神通觀察云夢澤,仔細研究云夢澤的泥土,感覺到云夢澤似乎存在時,便已經(jīng)死去了。
存在即死了?
為何會如此?
這是封青巖想不明白的地方,經(jīng)過他深入研究后,發(fā)現(xiàn)云夢澤的泥土很像是冥土。
但是與冥土,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所以他無法確定是不是冥土。
但接下來。
他還發(fā)現(xiàn),云夢澤從來就沒有“生”過,它一直是死的。這,并不是說云夢澤,而是云夢澤所在之地,即是腳下的大地,從來就沒有“生”過,它在存在時就死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封青巖震驚不已,有些不敢相信。
倘若說云夢澤一直是死的,他還可以接受。但是,云夢澤所在之地,即是腳下的大地,卻一直是死……
也即是說。
云夢澤所在之地,一直都是死地。
在封青巖繼續(xù)研究云夢澤時,云中君則冷著臉。
他不相信云夢澤早已經(jīng)死了。
倘若云夢澤早已經(jīng)死了,他是如何誕生的?又是如何成為云夢澤之神?所以說,云夢澤怎么可能一直是死的?
但是在他冷靜下來后,眉頭隨之蹙起來。
封圣的確不需要欺騙他,也沒有欺騙他的理由,難道是封圣搞錯了?
他看著封青巖一陣,便道:“封圣,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
封青巖從震驚中回神過來,道:“其實,不僅僅云夢澤一直是死的,就連云夢澤所在之地,都一直是一處死地,沒有絲毫的生機可言。它,不知道死了多少萬年,或許從來就沒有‘生’過……”
“這……”
云中君不知該說什么。
“云中君,青巖需要前往東海一趟,就先行告辭了。”
封青巖一禮就飛身而起,往東海迅速掠去。
他想看看東海是否與云夢澤,其實早已經(jīng)死了,只是東海龍魂的存在,掩蓋了東海早已經(jīng)死的事實。
在他離開時。
云中君的眉頭大皺起來,還是無法相信封青巖之言,接著便前往巫山境。他來到巫山上的云海中,道:“老師可在?弟子想請教老師幾個問題。”
阿衡從云海中走來,道:“何事?可是封圣復活了云夢澤?”
“回老師,封圣亦無法復活云夢澤。”
云中君嘆息一聲,沉吟一下就道:“但是封圣卻說,云夢澤其實早已經(jīng)死了,只是‘夢’字的存在掩蓋了已死之象。還說,云夢澤所在之地,一直都是死地,從來沒有‘生’過……”
“或許吧。”
阿衡沉默一下道。
“老師相信封圣之言?”
云中君皺了一下眉頭,說:“這怎么可能?既然如此,為何弟子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似乎老師,亦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阿衡沒有再說話,只是在眺望著東方。
一天后。
封青巖再次來到東海。
他立即往東海海底走去,海水自動往兩邊退去,猶如開辟出一條水路般。不久后,他終于深下海底,抓起一把淤泥觀察起來,接著使出“破虛見微”神通……
淤泥是死的,東海是死的。
此刻他心神有些震動,繼續(xù)在海底行走,不斷觀察以及使出“破虛見微”神通,發(fā)現(xiàn)東海與云夢澤一樣,一直都是死的,從來就沒有“生”過。
不論是云夢澤還是東海,在它們存在或者說形成時就已經(jīng)死了。
它們從來沒有活過。
一直都是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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