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
道觀。
染血的石碑。
破舊,孤獨(dú)。
這就是傳承了千年,世世代代與僵尸不死不休的白骨山。
秦寧臉色凝重。
此時道觀上方煞氣沖天。
好似天地變色。
寒風(fēng)席卷,卻吹不散血腥的味道。
前方的石碑上裂痕密布,白骨山三個打字已經(jīng)是千瘡百裂,秦寧看了一眼,隨后踏入了道觀。
道觀院內(nèi)。
狼藉一片。
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殘肢斷臂滿地。
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而身著道袍的白景陽正躺在一旁,雙眼無力的望著天空,身上滿是傷口,秦寧一臉沉重的走上前,蹲下道:“我來了。”
“你……怎么才來?”
白景陽咳出一口鮮血,眼中滿是悲戚。
秦寧拍了拍白景陽的肩膀,嘆了口氣:“放心去吧。”
白景陽臉皮子哆嗦,隨后抬了抬手:“我……我……要……”秦寧在嘆氣,道:“不用說遺言了,反正我也不會干的。”
“你……我……”白景陽嘴巴里不斷冒著鮮血。
秦寧沉聲道:“你們白骨山的寶庫在哪?
放心,等找到合適的傳人,我會代你收徒還給他的,白骨山一脈不會斷!”
白景陽瞪大眼睛。
又見秦寧右手搭在自己眼睛上,好讓自己死也瞑目,不由的更加激動,拼了最后一點(diǎn)力氣拽住秦寧的手:“大哥,你家大業(yè)大,就別惦記我這小作坊了。”
秦寧抽出手,不悅道:“手上干不干凈?
黏黏糊糊的。”
白景陽又連連咳嗽了幾聲,指了指其中一具尸體,秦寧疑惑的看去,在看向白景陽。
白景陽:“藥……藥……”“切克鬧?”
秦寧疑惑的問道。
白景陽快要崩潰了,絕望的看著秦寧。
秦寧見此,冷笑連連,道:“下次在敢對我家小白菜圖謀不軌,我活埋了你!”
隨后起身走到那具尸體前,翻了翻還真翻出一個瓷瓶來,只打開后,一股腥臭的味撲鼻,秦寧嫌棄,捏著白景陽的嘴巴倒了進(jìn)去。
白景陽吃了藥。
眼中閃過一抹猩紅。
緊隨后,他身上傷口流淌的鮮血不斷跳動,而四周那一具具殘破的尸體上,則是彌漫著一道道猩紅血?dú)猓蛑褪怯縼怼?br />
隨著血?dú)夤嗳搿?br />
白景陽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做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有余悸道:“還好小爺我機(jī)警將救命的藥放在了傀儡身上。”
“機(jī)警個屁。”
秦寧鄙視道:“要不是我來你就死定了。”
白景陽悲憤道:“我要是真把藥放在身上,我就真死了。”
說到這,他又是幽怨的望著秦寧:“我也差點(diǎn)被你搞死好嗎?”
秦寧冷笑,道:“是你自己活膩了。”
白景陽訕訕一笑,又觀望四周,道:“姜柔沒來嗎?”
秦寧見此,眼睛瞇了瞇。
他現(xiàn)在很確定這個王八蛋盯上了自家那顆水靈靈的小白菜。
媽的,我辛辛苦苦養(yǎng)顆小白菜容易嗎?
這個沒良心的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雖說小白菜沒這個心思。
但白景陽這個鼠輩擅長鉆營,需得防備。
似是察覺到秦寧危險的目光,白景陽臉色一正,忙道:“我沒別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下面鎮(zhèn)壓著兇神,如果有旱魃之力相助,也能多一層保障。”
秦寧道:“她要學(xué)習(xí)準(zhǔn)備高考。”
白景陽訕訕一笑。
隨后雙手掐印,嘴中念念有詞,但見這院子里幾具尸體一躍而起,那些殘肢斷臂也是紛紛復(fù)位,甚至有個被砍了腦袋的也重回身體。
只不過看起來隨時還會散架。
“這可是花費(fèi)了幾十年才養(yǎng)出來的七星傀儡。”
白景陽看著這七具尸體,眼中滿是心疼:“這一次全回解放前了。”
七星傀儡是白骨山一脈的絕學(xué)。
尋找天下七大惡人的尸體,通過特殊的方式蘊(yùn)養(yǎng)為傀儡,戰(zhàn)斗方面本就是一絕,亦可在關(guān)鍵時刻汲取七具傀儡的氣血保命。
只不過培養(yǎng)極為繁雜,以白骨山如今的資源想要將七星傀儡煉制成完美階段少說也得上百年。
而且要想湊齊七大惡人的尸體也不是容易事。
就現(xiàn)在的七星傀儡,也是白景陽師祖那一代開始培養(yǎng),至如今才頗具氣候。
可惜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秦寧搬了張尚且還算完好的椅子坐下,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白景陽一邊檢查七星傀儡的狀況,又哭喪著臉道:“還能是啥,鬼相門盯上了兇神,他們想將整個白海村建成祭壇,我啟動了封山大陣本想茍一波,可尼瑪那個不黑不白的玩意把我這里當(dāng)后花園了。”
秦寧道:“你們的封山大陣在天相門本來就有記錄在冊,鬼相門知道也正常。”
“現(xiàn)在可怎么辦?”
白景陽臉上滿是無奈,道:“那個黑白幽冥已經(jīng)破壞了封印大陣,兇神一旦出世,我白骨山一脈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
“慌什么。”
秦寧想了想,又道:“帶我去封印大陣看看。”
白景陽忙是點(diǎn)頭。
隨后領(lǐng)著秦寧去了道觀后院。
后院很荒涼。
寸草不生。
赤血滿地。
一道道陰煞黑氣彌漫,整個空間都好似扭曲,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而其中一座巨大的石碑佇立,上方刻著密密麻麻的鎮(zhèn)壓符文,同時五條手臂粗細(xì)的鐵索纏繞,而五條鐵索的另一頭,則是深入五口豎井。
只是其中一道鐵鏈,已經(jīng)是裂痕密布。
隨著二人踏入后院。
那石碑晃動不止,鐵鏈摩擦著石壁,刺耳不已。
一聲聲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低吼在石碑下不斷傳出。
而石碑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斷閃爍著的毫光,想要將那下方兇神鎮(zhèn)壓。
然而那低吼聲卻越發(fā)的頻繁和暴躁。
好似隨時會將石碑沖破而出。
白景陽臉色凝重,道:“這五口豎井連接九嶺山五條五行龍脈,以龍脈之力鎮(zhèn)壓兇神,千年來倒也安穩(wěn),只是前不久火龍脈被鬼相門破壞,封出現(xiàn)了紕漏,現(xiàn)在就算是鬼相門不搗亂,兇神沖破封印也只是時間問題。”
秦寧走上前,繞著石碑走了一圈。
也略有些頭疼。
他在祖師爺?shù)氖衷兄肋@道鎮(zhèn)壓術(shù)法,借助大地龍脈之力鎮(zhèn)壓兇神,可以說是將八百里九嶺山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兇神的身上。
九嶺山不出問題。
那兇神絕不會出世。
可火龍脈被破壞,封印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漏洞。
以鬼相門的尿性。
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截斷火龍脈,最大的可能是整體已經(jīng)被破壞。
“鬼相這個狗日的不怕遭天譴嗎?”
秦寧忍不住罵了一句。
隨后他掏出龍頭杖來。
嘴中念念有詞。
龍頭杖上金光閃爍,一道道氣運(yùn)凝聚的符文不斷成型,接連打在了那條已經(jīng)是裂痕密布的鐵鏈之上。
石碑下方的怒吼聲驟然拔高。
整個白骨山好似都在劇烈的晃動。
四周煞氣更是狂躁不已。
白景陽心驚膽戰(zhàn),下意識的就想施展一騎絕塵的本事,畢竟天塌了也有個高的頂著了。
秦寧眼中冷光閃爍,隨后冷喝了一聲。
龍頭杖在動。
一道道的符文繼續(xù)打出。
原本滿是裂痕的鐵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恢復(fù),而下方的怒吼聲也是越來越小,最后慢慢消失。
晃動停止。
煞氣消散。
后院的大地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
而天空也慢慢晴朗。
秦寧呼出一口濁氣,將龍頭杖收起,道:“當(dāng)年布下鎮(zhèn)壓術(shù)法,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考慮到龍脈被破壞的可能,你們白骨山有記載嗎?”
白景陽有些茫然,道:“沒有吧?”
“找。”
秦寧沉聲道:“兇神可怖,布下這道鎮(zhèn)壓術(shù)法,絕對會有應(yīng)急方案,找出來。”
白景陽指了指破舊不堪的道觀,哭喪著臉道:“大哥,你覺得能有嗎?”
“仔細(xì)找,直覺告訴我,它就在白骨山。”
秦寧道:“找出來后立刻通知我。”
白景陽瞪大眼睛:“你要走?”
秦寧道:“廢話,不然留在這干什么?”
“那鬼相門的人在殺上門來怎么辦?”
白景陽忙是道:“我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隨便來個嘍啰都能殺了我。”
“火龍脈已經(jīng)被破壞,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住其余四條龍脈。”
秦寧沉聲道。
白景陽咽了口口水:“那我咋辦?”
“我會修改你們的封山大陣。”
秦寧道:“你就安安心心在山上找就行了。”
白景陽垂頭喪氣:“行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找出來。”
“放心。”
秦寧拍了拍白景陽的肩膀,道:“找不出來你們白骨山一脈所有人就等著當(dāng)千古罪人吧,”白景陽臉皮子一陣哆嗦,只得道:“我盡力。”
秦寧沒在廢話。
直接出了這道觀。
但也沒著急離開。
而是在道觀附近接連布下了數(shù)十道迷蹤隱匿陣法,盡可能保證鬼不進(jìn)去,人出不來。
而設(shè)下陣法后。
秦寧順著上山來時的路下山,對整個封山大陣做了些許的改動。
只等在到了山腳下后。
在回頭望去。
整座白骨山像是隱匿在白云之中,濃濃的白霧將整個山頭都包裹在其中。
“景陽兄弟啊,不要怪哥心狠,哥絕對不是嫉恨你想勾搭我家小白菜,實(shí)在是天下蒼生為己任。”
秦寧此時連連嘆氣:“若是龍脈真修復(fù)不了,你就和兇神在山上過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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