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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 第1094章 ?為了阿翁

作者/迪巴拉爵士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賈平安帶著李敬業(yè)進(jìn)了值房。

    “小賈啊!可是有事?”閻立本一臉警惕。

    李敬業(yè)低聲道:“怎地像是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的意思,兄長你得罪他了?”

    呵呵!

    賈平安微微搖頭,坐下后問道:“好茶呢?”

    你個不要臉的!

    閻立本才將被皇帝賞賜了幾斤好茶,這便被賈平安盯上了。

    “泡茶來。”

    兩杯茶,李敬業(yè)端著看,賈平安品了一口,微笑道:“總算是放心了。”

    閻立本問道:“此話怎講?”

    賈平安說道:“這茶葉不如賈家最好的。”

    閻立本鼻子要被氣歪了。

    “閻公,回頭送你兩斤。”

    閻立本面露微笑,“小賈不錯。”

    賈平安放下茶杯,“閻公,當(dāng)年弄的那些鋼鐵可有進(jìn)展?”

    閻立本反問,“可是陛下那邊要用?”

    賈平安搖頭,“我就是尋些韌性好的鋼材。”

    閻立本警惕的道:“那是我工部的機密,連宰相們都不知曉。”

    你妹!

    賈平安擺擺手,“敬業(yè)你先出去。”

    李敬業(yè)端起茶杯一口干了,握拳問道:“兄長,可是要動手?”

    閻立本大怒,賈平安苦笑,“你先出去。”

    李敬業(yè)去了外面。

    外面站著一個小吏,二人相對一視,小吏不動聲色的往后磨蹭。

    “必須給!”

    “憑什么?”

    “若是沒有我當(dāng)年的建言,工部能弄出這等鋼鐵?閻公,吃水不忘挖井水吶!”

    “那是機密!”

    “機個屁!”

    里面爆發(fā)了爭吵,賈平安都開黃腔了。

    “那東西就算是丟到吐蕃去,他們的工匠拿著也沒辦法破解!”

    “”

    “給不給?”

    “不給回頭新學(xué)有了好東西,你就別怪我摳門。”

    “什么意思?小賈,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給,老夫給你還不成嗎?”

    “早這樣多好,非得要摳。”

    閻立本號稱大唐第一橫,這是本事給他的倚仗。

    閻家父子三人都是營造高手和天才,執(zhí)掌大唐工部多年,堪稱是鐵打的閻氏,流水的工部官吏。

    可今日卻低頭了。

    還低三下四的去挽留賈平安。

    那個小吏一臉見鬼的模樣。

    李敬業(yè)卻覺得理所當(dāng)然。

    賈平安出來了,“走。”

    二人隨即去了一家工坊。

    一進(jìn)去就看到了許多大車,有半成品和成品。

    工坊的管事介紹道:“每逢動兵,朝中就得出不少大車運送輜重,那些大車多是咱們這里打造的。”

    賈平安帶著李敬業(yè)體驗了一把。

    “粗糙耐用。”

    李敬業(yè)被顛的七葷八素后,管事解釋了一番。

    “運送輜重走的都不是什么好路,若是弄那等精巧的大車舒坦是舒坦了,可它不禁用啊!”

    這便是軍用物資粗糙卻耐用的緣故。

    李敬業(yè)搖頭,“這個不能用,阿翁受不住。”

    賈平安把管事叫了過去。

    “我需要打造一輛出色的大車,比楊家的還出色。”

    管事面露難色,“楊家設(shè)計的馬車精巧,所以震動才少。咱們倒是能學(xué)了,可丟不起這人。”

    此時沒有什么知識產(chǎn)權(quán)一說,但作為工匠,卻不會去模仿別人。

    “誰說要學(xué)楊家?”

    賈平安笑了笑,“我出手自然不能東施效顰。”

    他回身說道:“先前問你能否吃苦,你說能。如此從今日起你就留在這里,跟著這些工匠一起打造一輛馬車。”

    李敬業(yè)問道:“如何打造?”

    這里的大車都是傻大黑粗的典范,耐操,但震動不小。

    賈平安沒說話。

    沒多久來了幾個大漢。

    “見過國公。”

    “東西呢?”

    “在外面馬車上。”

    “搬進(jìn)來。”

    噗噗噗!

    十幾塊鋼板被丟在地上。

    管事和工匠們愣住了。

    “這便是減震”

    賈平安見眾人還是不解,就令人尋了紙筆來。

    他畫了一個簡圖。

    隨即工匠們就炸了。

    “這等想法堪稱是絕妙,不過這鐵板能承受多久?”

    “試試。”

    這也就是改造一下而已。

    賈平安把李敬業(yè)丟在工坊里,自家卻溜了。

    沒法不溜,新城那邊說是有事。

    天氣涼爽,新城穿的也單薄。

    賈平安進(jìn)了后院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側(cè)身對著自己的新城。

    薄薄的衣裙,陽光給力從側(cè)面照射過來

    不錯啊!

    這個女人的肌膚白的發(fā)光,賈平安一直在想這個白是只到手部和臉部,還是一路蔓延。

    晚上點個燈,嘖嘖!

    “小賈。”

    新城俏然回身。

    “公主看著清減了。”

    賈師傅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新城提出什么他辦不到的要求。

    新城美眸微動,“這陣子來了不少宗室的婦人,都說想要為我尋個駙馬”

    你和我說這個作甚?

    難道是你看中了誰?

    白得發(fā)光的女人啊!

    這等時候最好的法子就是沉默。

    沉默是金。

    看你下面想說什么。

    新城看了他一眼,美眸中帶著些許嬌嗔。

    娘的!

    這個女人越發(fā)的有女人味了。

    只是一眼,就讓賈平安心中微顫。

    但要堅定!

    賈平安依舊默然。

    果然,小賈對我就是友人。

    難道我不夠出色?

    新城想了想自己先前沐浴后的身體。

    如白玉般的肌膚細(xì)膩無比,還有橫看成嶺側(cè)成峰的地方。

    往日她出門,偶有不戴羃的時候,那些男人看著她的臉都會呆滯一瞬,有人甚至?xí)L久發(fā)呆。

    可小賈眼眸清澈,并無那等男人的癡迷和猥瑣。

    他果真是個君子!

    賈平安被她看了幾眼,就知曉了些意思。

    新城這是有那等意思?

    賈平安不動聲色的看了新城一眼。

    新城此刻眼波流轉(zhuǎn),臉頰微微有些紅暈,竟然像是微醺了一般。

    賈平安說道:“可是年輕俊彥?”

    新城微微低頭,“不知,我都忘了。”

    先和我說有人想為你相親,隨后又說我都忘了這分明就是一種姿態(tài)。

    但這種姿態(tài)不好確定。

    而且高陽在側(cè),若是拿下新城,皇帝會不會吐血?

    朕的姐妹竟然都成了你的女人!

    賈平安心中微動,“忘了,可見是無法讓你動心。新城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新城抬眸,眼中多了些羞怯。

    小白花在綻放。

    “我”新城看了賈平安一眼,“我也不知。”

    小白花這是嬌羞了啊!

    她不可能按照賈師傅的模樣說出自己喜歡的男人模板,就算是后世的女人都很難如此。

    賈平安干咳一聲,“不著急。”

    黃淑在邊上默不作聲,此刻卻說道:“公主不小了。”

    “公主還是一朵花。”賈平安看著眼前的嬌花,想到了徐小魚先前莫名其妙的激動。

    新城低聲道:“那些人說再不找駙馬就晚了。”

    “扯淡!”

    賈平安看了黃淑一眼,“徐小魚在外面怕是會鬧騰,還請你去幫忙看看。”

    先支走這個燈泡再說。

    黃淑炸裂了。

    “徐小魚?”

    賈平安覺得她激動過頭了。

    黃淑說道:“奴還得”

    新城看了她一眼。

    黃淑改口,“奴這就去。”

    公主,你可要穩(wěn)住啊!

    黃淑心中有些發(fā)慌。

    新城是皇帝的親妹妹,最是疼愛。按理說新城的駙馬不難找,事實上也不難找。就說這幾年給新城介紹駙馬的人多不勝數(shù),連帝后都為此操碎了心。

    可新城總是推脫,說自己體弱多病,擔(dān)心拖累了別人。或是說自己脾氣不好,怕害了別人。

    林林總總的理由啊!

    在黃淑看來就是一句話:我不想找駙馬!

    有人甚至說新城不喜歡男人了。

    黃淑開始也有些這等想法,可在看到賈師傅能登堂入室后,就覺得不是。

    每次賈師傅一來,公主總是會帶著些小興奮去換衣裳。譬如說今日,公主本來穿的衣裙不薄,可聽聞賈師傅來了,馬上進(jìn)去換了一條薄薄的裙子。

    哎!

    這哪里是不喜歡男人的模樣?

    可賈平安有妻子了啊!

    而且還是高陽公主的男人。

    這兩姐妹都?xì)w于一個男人,說出去皇帝會不會吐血?

    “黃淑!”

    黃淑一怔,見徐小魚在前院和幾個公主府的侍衛(wèi)吹噓,就冷著臉過去。

    徐小魚沖著幾個侍衛(wèi)使眼色,轉(zhuǎn)瞬這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你要干什么?”黃淑義正辭嚴(yán)的道:“再敢動手,我打斷你的腿。”

    后院,新城走在前方,賈平安在側(cè)后方,二人在小花園里散步。

    新城說道:“那日我去赴宴,席間有人提及了關(guān)隴,說是那些人再難翻身,不過卻有人試探著向士族示好。”

    關(guān)隴向士族示好?

    賈平安說道:“當(dāng)年關(guān)隴橫行時,士族也只能低頭保持自己的孤傲。如今關(guān)隴倒臺,士族翻了身”

    他看了新城的腰肢一眼,恰好新城回眸,看到他的視線方向后,那眸子里都是羞澀。

    “不過士族歷來都看不起關(guān)隴門閥,說他們就是赳赳武夫,只知曉喊打喊殺,卻不懂的治國之道”

    扯幾把蛋!

    賈平安不屑的道:“這是胡言亂語!”

    新城回身,嬌俏的問道:“難道你覺著不妥?”

    士族看不起關(guān)隴這些武夫是有歷史的,連李淵立國大唐,李氏成為皇族,士族依舊看不起老李家。為啥?皆因老李家沒啥能見人的歷史。

    “士族說自家傳承了數(shù)百年,詩書傳家,經(jīng)學(xué)傳家。他們高冠博帶,風(fēng)度翩翩”

    新城越說越?jīng)]底氣,覺得自家真的比不過士族。

    “當(dāng)年高祖皇帝就想示好士族,可他們卻對皇族敬而遠(yuǎn)之。先帝時也是如此,依舊若即若離。”

    這是史實。

    許多人不知曉這個時代士族的厲害

    “他們從前漢開始成為了這片土地的主宰。”賈平安當(dāng)然清楚這些,“但你為何要去看什么家族的歷史和名氣?”

    “難道不看嗎?”新城紅唇微動。

    賈平安笑了,“傳承越久的家族就越?jīng)]法看。”

    圣人家傳承的夠久了吧,可只是作為一個神像被供著,作為儒學(xué)的精神象征。

    賊來降賊,官來降官,這些家族最擅長的便是這個。

    “要看就得看他們的本事。”賈平安不喜歡這等莫名其妙以門第論出身的氛圍,“士族在漢末漸漸勢大,隨后前晉時士族幾乎一手遮天可是新城,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

    新城抬眸和他對視,“什么?”

    賈平安說道:“士族興盛的那些歲月里,中原是安穩(wěn)強大了還是衰落了?”

    新城說道:“衰落了。”

    賈平安說道:“也就是說,士族掌權(quán)的時代,家國在沉淪。”

    新城點頭。

    漢末堪稱是人間地獄,而前晉堪稱是窩囊到了極致,無能到了極致。

    賈平安問道:“士族興起的時代,就是中原衰落的時代,你還看不明白嗎?士族就是毒瘤!從漢末開始,他們一直在裝神靈,可給天下帶來的是什么?戰(zhàn)亂,窩囊!”

    賈平安真的不理解,“這等家族為何備受推崇?僅僅是因為他們所謂的傳承足夠悠久嗎?可傳承的越久,為禍就越烈。”

    新城懵了一下。

    從未有人從這個角度分析過士族。

    “什么經(jīng)學(xué),什么家學(xué)淵博,可出來的全是一群禍害,這樣的經(jīng)學(xué)和家學(xué)要來何用?”

    賈平安笑道:“我真不明白要來何用!”

    新城心中一震,“是啊!要來何用?若是士族再度執(zhí)掌朝政,那這個大唐”

    “就危險了。”賈平安說道:“所以陛下才會不斷削弱士族,為此翻臉也在所不惜!”

    后來阿姐也延續(xù)了這個政策,直至她離去。李隆基上臺,士族重新得到了重用,隨后就是無底深淵。

    新城美眸一亮,“是啊!外面好些人說皇帝敵視士族殊為不智,若是把小賈你的這番話說出去,那些人可還有話說?”

    她越想越興奮,覺得自己為皇帝尋到了一個利器。

    “我這便設(shè)宴請了那些人來,把這番話說出去。”

    “還不到時候!”

    此刻士族正在盯著新學(xué)的學(xué)堂,再爆出這等角度刁鉆的大料,士族能扎新城的小人。

    這個時代學(xué)識匱乏到了令后世人無法理解的程度,所以一直保持著經(jīng)學(xué)傳家的士族才如此令人高山仰止。

    所以太宗皇帝才會令孔穎達(dá)等人編寫五經(jīng)正義,就是想從士族的手中搶過學(xué)問的話語權(quán),但依舊沒卵用。

    士族依舊是高高在上恍若神靈的士族。

    他們依舊看不起皇族,看不起天下人。

    新城一想也是,“那我進(jìn)宮,嗯”,她看著賈平安,“我可能說這些話是你說的?”

    小白花真的是體貼啊!

    “無所謂,陛下多半能猜出來。”

    新城笑道:“那我這便去了。”

    她剛一轉(zhuǎn)身,腳下一滑

    賈平安下意識的伸手?jǐn)堊×诵鲁堑难?br />
    二人呆立原地。

    手感真的不錯啊!

    新城的臉血紅血紅的,聲音如蚊蟲般的細(xì)“你你”

    賈平安松開手,一本正經(jīng)的道:“下次小心些。”

    “陛下,新城公主求見。”

    新城進(jìn)殿。

    帝后都在,還有一個太子,外加武媚懷里的太平。

    “阿娘!”

    太平的聲音很激昂。

    “阿娘在這呢!”武媚笑的很是溫柔。

    “阿耶!”太平扯著嗓子喊。

    李治眉眼溫柔,“阿耶在這。”

    李弘坐在邊上,覺著自己定然是收養(yǎng)的孩子。

    “叫姑母!”

    武媚指著新城說道。

    “咕咕咕”太平掙扎著想下地。

    李治笑道“看看這孩子,真是可愛!”

    新城逗弄了太平一番,然后說了正事。

    “士族若是好,若是能力出眾,為何從漢末開始到前晉覆滅之前,中原一直在衰落?”

    帝后詫異的相對一視。

    “新城這話倒是有趣。”李治說道:“朕當(dāng)年也不曾這般思索過。不過士族不只是經(jīng)學(xué)傳家,更要緊的是士族抱團(tuán)勢大。”

    所謂經(jīng)學(xué)傳家只是一個基礎(chǔ),士族立身的根本卻是彼此之間抱成團(tuán),榮辱與共。

    李弘說道:“阿耶,所以李義府當(dāng)年建言不許士族之間通婚就是為了打散他們?”

    李治點頭,“對,不過他們不會理睬。”

    他贊道:“世人皆敬畏士族,新城你能看到這一點,朕很是欣慰。”

    新城咬著紅唇,想說這是賈師傅說的,但又覺得不該說。

    皇帝也知曉這個道理,我說出來小賈也沒什么好處。

    咦!

    小賈當(dāng)時說無所謂,這便是知曉皇帝早就看穿了士族的底細(xì)之意,可我當(dāng)時卻昏了頭,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我為何會昏頭?

    新城不禁惱了。

    走在宮中,她突然止步。

    前方的內(nèi)侍止步回身,笑道:“公主”

    新城問道:“我聽聞趙國公跋扈,可是如此?”

    內(nèi)侍說道:“沒啊!趙國公很是和氣。宰相們都是冷漠奴婢失言了。”

    內(nèi)侍不該對重臣發(fā)表看法。

    新城頷首,“我知道了。”

    李敬業(yè)從未覺著如此疲憊過。

    拆卸車架,隨后工匠指點他把新做的車架安裝上去,上面有能架住鋼塊的突出部分。

    “試試!”

    工匠趕著大車在工坊的測試道路上疾馳。

    啪!

    “甘妮娘!”

    工匠罵道:“太細(xì)了些,扛不住鋼板的沖撞。再弄粗些!”

    再次修改之后,李敬業(yè)疲憊的爬出車底。

    工匠剛開始有些心虛,擔(dān)心會得罪英國公。

    可趙國公留在這里的仆役卻一絲不茍的盯著李敬業(yè),但凡他不耐煩或是想撂挑子,那仆役都會指出來。

    “郎君來了!”

    躺在地上裝死狗的李敬業(yè)蹦了起來,“兄長在哪?”

    賈平安沒來。

    李敬業(yè)單手撐著地面,說道:“為了阿翁!”

    他站立起來,問道:“還需如何弄,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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