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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 第310章 他們的眼……瞎了!

作者/迪巴拉爵士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賈平安想過許多可能,唯獨(dú)沒想過謝端竟然是輸紅眼了對自己下手。

    他告退,王忠良看著他遠(yuǎn)去,對身邊人說道:“咱知道有人喜歡和外面?zhèn)鬟f消息,可今日的消息誰但凡傳出去……打死勿論!”

    身邊的內(nèi)侍趕緊應(yīng)了。

    “咱們也不敢吶!”

    有人覺得王忠良想多了。

    “不敢?”王忠良負(fù)手看著遠(yuǎn)去的賈平安,冷笑道:“有人想和外面的權(quán)貴們溝通,有人想用消息換錢,別問咱是如何知道的,再不收手,回頭查出來全數(shù)打死!”

    眾人凜然。

    稍后進(jìn)去,王忠良叫了一個心腹過來,“你叫人盯著剛才那些人,看看誰急著和人聯(lián)絡(luò)的,記下來。”

    內(nèi)侍訝然,“這是兵不厭詐!”

    王忠良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咱跟著好歹也學(xué)了些。”

    這手段,這馬屁,里面的李治看了他一眼,難得的點(diǎn)點(diǎn)頭。

    ……

    賈平安才將出去沒多遠(yuǎn),就看到了衛(wèi)無雙。

    “無雙。”

    “連姓一起。”衛(wèi)無雙黑著臉,覺得這人的臉皮真厚。

    “那顯得太生疏了。”賈平安正色道:“咱們倆何等的交情,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某的心?”

    衛(wèi)無雙真想一腿踢死這個不要臉的,但想到正事,就壓下了火氣,“謝端之事知道的人不少,都說那是個輸紅眼的……話說男人為何喜歡賭錢?”

    這個問題……

    “其實(shí)女人也喜歡賭錢。”

    賈平安想到了后世的麻將大軍,那叫做一個嗨,打的廢寢忘食,打的夫妻反目,孩子鬧騰。

    “我怎么不知道?”長腿妹子昂首,一臉鄙夷的看著賈平安。

    賈平安目光掃過她的身軀,“回頭某和你慢慢的說。”

    直至出宮后,賈平安依舊在回想著衛(wèi)無雙那一腿的驚艷。

    一腿出,賈平安避開,接著第二腿連環(huán)踢出……

    “腿真長。”

    賈平安吸溜了一下,回到百騎后,就召集人議事。

    “大唐律,在長安城中設(shè)賭是死罪,所以那些人要出城設(shè)局。”雷洪看著賈平安,目光中全是渴望。

    咳咳!

    那個賀娘子一直在賈家?guī)兔Ω苫睿谷粯反瞬黄#Z平安也忘記了雷洪這一茬,此刻不禁有些內(nèi)疚。

    “民間設(shè)賭,抓到充軍。”包東覺得這事兒有些麻煩,“那些人神出鬼沒的……”

    “盯住那些賭徒就是了。”這都不是事,后世那些人為了賭錢,跑荒山野嶺去設(shè)局,那才叫做鍥而不舍。

    隨后就是第一次行動。

    為了穩(wěn)妥,賈平安出動了三十余百騎,準(zhǔn)備來個包抄。

    “就在前面!”跟蹤的百騎指著前方喊道。

    “上馬!”

    戰(zhàn)馬在疾馳,很快圍住了幾間茅屋。

    “出來!”

    雷洪提著橫刀走了進(jìn)去。

    “武陽伯,沒人。”

    賈平安進(jìn)去一看,屋里竟然頗為考究,案幾,凳子,還有煮茶的工具,甚至還有些精致的點(diǎn)心。

    那茶水還在冒著熱氣,桌子上還有一張紙,賈平安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記的賭賬。”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咱們之后就逃了。”

    “誰在給他們通風(fēng)報(bào)信?”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回城后,賈平安去稟告了此事,李治雖然并未呵斥,但明顯的能看出來不大高興。

    搞砸了。

    賈平安過幾日又蹲到了機(jī)會,帶著人突襲。

    “武陽伯,人才走沒多久。”

    “追!”

    百騎奮力追趕,很輕松的追上了一群權(quán)貴有錢人。

    “呵呵!這陽光明媚,多好的日子,出來散散心,心情大好啊!”

    “是啊!某看著這天氣,就想吟詩一首。”

    賈平安木然和這些人擦肩而過。

    “哈哈哈哈!賤狗奴!”

    有人在叫罵,但沒有指名道姓。

    百騎丟人了,大伙兒沒精打采的,士氣低落。

    連續(xù)兩次抓賭失敗,李治的臉也掛不住了。

    “就是簡單的抓人,為何抓不到?百騎行動如此緩慢,這是故意通風(fēng)報(bào)信?”

    “朕再給百騎十日,若是查不到,便讓千牛衛(wèi)去。”

    賈平安沒有解釋,回到百騎后,叫來了邵鵬商議事情。

    “此事不對勁。”

    邵鵬琢磨了許久,“那些人定然在附近安排了人手,一旦發(fā)現(xiàn)咱們的人就會通風(fēng)報(bào)信。”

    這個推理真不錯,但依舊錯了。

    “可咱們是突襲!”

    賈平安一句話就讓邵鵬陷入了沉思,“戰(zhàn)馬疾馳,難道還比不過人的雙腿奔跑?”

    “是啊!”邵鵬覺得這事兒越發(fā)的詭秘了。

    “陛下就給了十日,太短。”邵鵬皺眉,“要不……咱們直接抓人?”

    “太冒險(xiǎn)。”

    賈平安起身道:“此事無需擔(dān)心,某有法子。”

    隨后賈平安該吃就吃,該睡就睡。

    外面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說著百騎抓賭失敗的事兒,關(guān)鍵是,有當(dāng)事人酒后炫耀……

    “說百騎是狗,總是抓不到他們。”

    許敬宗也聞訊來了,“若是不行,老夫讓廖全弄些人手來幫你一把。”

    你這話啥意思?

    邵鵬怒了。

    可他不了解老許的性子。

    許敬宗看看那些百騎,一臉的糾結(jié),“就這樣的,能辦成什么事?”

    打人不打臉啊!

    賈平安覺得老許天生就有作死的基因。

    但他卻沒管。

    等老許走后,包東來稟告了下面的情緒,“武陽伯,下面的兄弟們?nèi)呵榧ぐ喊。《颊f許尚書過分了。”

    “刺激一下也好。”

    “刺激一下?”包東不解。

    賈平安說道:“一個機(jī)構(gòu),一個團(tuán)體,若是長期波瀾不驚,就會漸漸腐爛。你自家想想,原先的百騎可是如此?”

    “是啊!原先的百騎懶懶散散的,陛下甚至想把百騎編為軍隊(duì)。”那事兒包東想起來依舊刻骨銘心。

    “人皆有惰性,一個群體人人都懶懶散散的,新來的人也會被帶動,最后和光同塵。”

    包東覺得不對,“可武陽伯你卻并未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這個詞用的……

    賈平安淡淡的道:“某與旁人不同。”

    前世他在鐵飯碗單位待過些年頭,從一個積極向上的青年,漸漸變成了一個懶懶散散的老油條。他自家也反思過,發(fā)現(xiàn)根源就在于帶動。

    整個群體都是懶懶散散的,能坐絕不站,能躺著絕不坐著,有活能不干就不干,干活不講究效率和質(zhì)量,完成數(shù)量就好……

    這便是圈子文化,也就是醬缸文化,你跳進(jìn)去了,要么和光同塵,要么就成為異類……

    也有人反抗過,他的勤奮成為大家口中的笑料,說起來就是‘那個撒比以為這樣能搶表現(xiàn)。’,‘他這是做給誰看的?’

    一句話,在這種地方你若是想來個積極向上,馬上就會成為異端。

    后來那人直接就走了,毫不留戀的換了地方。

    “都出去打探消息!”

    賈平安一聲令下,整個百騎都動了。

    長安城內(nèi)雞飛狗跳,李治得知后卻頗為贊許,“干得好。”

    皇帝不喜歡死水一潭,但臣子們卻希望按部就班。

    于是在某一天早上,柳奭就攔住了賈平安,很正式的對他說道:“百騎鬧騰的太過了些。”

    賈平安微笑道:“柳相要不和陛下說說?”

    這是不給面子!

    皇城中人來人往,大伙兒都看到了二人之間的不對勁。

    柳奭否袖而去,晚些在朝堂上就發(fā)飆了。

    “陛下,百騎在東西市四處鬧騰,弄的雞犬不寧。臣以為當(dāng)約束。”

    李治知道柳奭的意思,最近他在謀劃讓皇后過繼陳王之事,在小圈子里上躥下跳,想爭取長孫無忌等人的支持。

    要想小圈子支持,柳奭就得給出好處,也就是投名狀。

    百騎始終是小圈子的眼中釘,從李治登基以后,就不斷有人在說百騎的壞話,建議把百騎解散了。

    李治曾經(jīng)心動過,后來恍然大悟,知曉這是削弱自己的舉措,就此不提。

    柳奭此刻沖著百騎開火,就是給小圈子看的。

    這人……鉆營的手段不錯,只是找錯了人。

    李治眸色微冷,剛想發(fā)話,卻見一個人起身。

    咳咳!

    今日禮部有事要稟告,所以許敬宗也參加了小朝會。

    李治不禁樂了。

    朕怎么就忘記了這個心腹呢?

    許敬宗看柳奭一眼,覺得這人賭性不小,明知小圈子是皇帝的對頭,卻一心往那邊靠。

    小人!

    老許瞬間代入了自己的人設(shè),“敢問柳相可知道百騎為何鬧騰?”

    柳奭淡淡的道:“說是什么……查找賭徒。老夫聽聞那些賭徒都在城外聚賭,為何去東西市?”

    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這個話說得好。

    奸臣許要啞口無言了吧?

    許敬宗嗤笑一聲,“柳相可會查案?”

    呃!

    柳奭很想說會,宇文節(jié)都在給他使眼色,暗示他先吹噓了再說。

    可一旦他說會,以許敬宗的尿性,多半要噴。

    老宇文,你這是想看老夫的笑話?

    這個仇老夫記下了。

    柳奭冷笑道:“不會。”

    宇文節(jié)心中失望,他是想讓柳奭說會,小圈子這等人才也有,回頭給柳奭兩個幫襯,許敬宗怎么刁難都無用。

    “既然不會,那柳相怎知百騎在東西市查案是鬧騰?”許敬宗此刻想到了那些因?yàn)橘博而傾家蕩產(chǎn)的百姓,眼睛都紅了,“柳相這般雞蛋里挑骨頭,莫非是同情那些設(shè)賭之人?”

    柳奭板著臉,“許尚書孟浪了,老夫何曾說過這等話?”

    許敬宗怒道:“那你刁難百騎作甚?”

    柳奭冷笑道:“陛下給了百騎十日,可百騎做了什么?在東西市四處鬧騰抓人,可設(shè)賭之人何在?這便是百騎的查案?若是如此,老夫家中的下人也能去查探一番。”

    許敬宗拱手坐下。

    好像是不對啊!

    柳奭心中一個咯噔,腸子都悔青了。

    他剛才被許敬宗氣得夠嗆,不小心就失言了。

    “陛下,臣孟浪了。”

    柳奭不該說什么家中的下人都能去查探一番,這話把百騎比作是柳家的下人,李治順勢收拾他都沒人敢說話。

    “柳卿無心之過,無礙。”李治看著很和氣。

    但柳奭還是失分了。

    李勣在邊上看得分明,從開始柳奭就錯了。

    宰相們的言行受到了職務(wù)的影響,必須要彰顯出自己穩(wěn)重的一面,所以言行謹(jǐn)慎。

    可許敬宗卻不同,什么話都敢往外蹦,仗著是皇帝的心腹,經(jīng)常開地圖炮。

    一件事本是按照穩(wěn)重的風(fēng)格在進(jìn)行,被許敬宗這么一摻和,這事兒馬上就變味了。

    李勣看了李治一眼,見他神色輕松,突然就醒悟了過來。

    許敬宗能成為皇帝的心腹,忠心耿耿是一回事,更要緊的是許敬宗能打亂朝堂的節(jié)奏……

    朝堂的節(jié)奏一亂,皇帝就能見機(jī)行事。

    嘖!

    誰說許敬宗無用?

    李勣有些牙痛,覺得皇帝的心思有些偏了。

    但看看長孫無忌等人,李勣知道,皇帝若還是按部就班的玩什么堂堂正正,不是成為隋煬帝第二,就是被架空,成為傀儡。

    李治心情大好,晚些留下了許敬宗。

    問了禮部的一些事后,許敬宗有些疑惑,“陛下先前為何不呵斥柳奭?”

    那么好的機(jī)會,李治若是呵斥柳奭,就能讓他威風(fēng)掃地。

    “太小。”李治淡淡的道。

    許敬宗出去,許久才明白這話的意思。

    呵斥柳奭沒用,作用太小,要動手就得雷霆萬鈞。

    這個皇帝,果真外圓內(nèi)方。

    許敬宗覺得自己作為皇帝的心腹,遲早也能青史留名,心情大快。

    “小賈。”他去了百騎,逮著賈平安就吹噓了一番自己舌戰(zhàn)群雄的英勇,最后催促他趕緊出手。

    “若是人手不夠只管說,老夫想辦法。”

    連李勣都派了李敬業(yè)來表達(dá)了關(guān)切之意。

    賈平安依舊平靜。

    “武陽伯!”

    十日期限的第八日,消息來了。

    “那些賭徒出城了。”

    包東憂心忡忡的道:“此次怕是難以避開對方的眼線。”

    賈平安起身,把橫刀掛上,“你可知曉軍中的斥候?”

    “知道。”包東也曾廝殺過。

    “百騎去查,每每晚了一步,咱們是騎馬,也就是說,除非對方能飛天遁地,否則也只能騎馬去通風(fēng)報(bào)信,那么……他們就在周圍。”

    賈平安走了出去,院子里站著一排排百騎。

    “武陽伯!”

    眾人一聲高呼。

    賈平安按著刀柄,看了一眼麾下,“有人說百騎無用,連幾個賭徒都抓不到,那些設(shè)賭之人甚至還放出風(fēng)聲,說哪日哪日開賭,這視我百騎為無物。連朝中的宰相也說百騎是在混飯吃。”

    那些百騎面色漲紅,鼻息咻咻。

    “可某知道你等這段時日的辛苦。”賈平安親手布置的天羅地網(wǎng),他自己最清楚,“你等把長安城的幾個城門外都清查了一遍,每日蹲在大太陽底下,吃著干餅,水喝完了也只能忍著,為的是什么?”

    他突然怒吼道:“為的便是讓那些看低我百騎的人看看,他們的眼……瞎了!”

    瞬間,所有人面色通紅。

    百騎出動了。

    “今日那些賭徒出了延平門,雷洪。”

    “下官在!”雷洪出來。

    “你帶著十余兄弟喬裝在延平門外盯著,但凡有騎馬之人往設(shè)局的方向去,拿下再說話!”

    雷洪大聲應(yīng)諾。

    賈平安對邵鵬說道:“還請邵中官進(jìn)宮給陛下說一聲,百騎今日將會扣押些人。另外,若是發(fā)現(xiàn)有官吏或是將士涉足此事,某將馬上拿人。”

    這話殺氣騰騰的,邵鵬心中一驚,“此事該提早說。”

    “某前日就和陛下說過了。”

    賈平安讓邵鵬去只是打個招呼,提個醒。

    這小子……手段果然了得。

    邵鵬不禁苦笑著。

    “包東帶著三十人跟著某。其他人……”

    賈平安的眼中突然多了殺機(jī),“今日弄不好將會見血,你等是何人?”

    百騎眾人一怔,然后喊道:“元從禁軍!”

    這是百騎的驕傲!

    他們是皇室最信賴的軍隊(duì)。

    “晚些若是有令,對面哪怕是軍中的同袍,也得動手!”

    賈平安的話讓人心中一凜。

    半個時辰后,賈平安當(dāng)先出了百騎。

    數(shù)十百騎跟在他的身后,人人帶著橫刀,殺氣騰騰的。

    “這是……要去抓設(shè)賭之人了?”

    “估摸著還得跑。”

    在那些目光中,百騎出了皇城。

    城外。

    雷洪帶著人散在周圍。

    “注意周圍。”

    雷洪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有百騎說道:“咱們在此守候作甚?既然喬裝,那干脆直接喬裝去抓人就是了,守著這里何意?”

    雷洪搖頭,“某也不知道,不過武陽伯的交代,做了就是。”

    “有人出來了。”

    一騎出來,卻是走了官道,不是往左邊去今日設(shè)局的地方。

    晚些,騎馬的人三三兩兩的出來,但去左邊的只有一騎。

    “跟上,拿下!”

    晚些那人在更遠(yuǎn)處被拿下,簡單問話后,消息傳了回來,“是回家的。”

    “先扣著。”雷洪依舊在盯著城門處。

    他不知道賈平安這般布置是為何,但依舊深信不疑。

    城內(nèi)再出來一騎,這人先看看左右,這個動作讓雷洪心中微動。

    “盯著他。”

    此人沿著官道而行,突然說道:“好熱!”

    他拿出了一塊手絹擦汗,然后還把手絹甩了甩。

    雷洪心中一動,目光在周圍梭巡,“讓咱們在后面的人盯著,但凡往賭局去的人,一律拿下!”

    擦汗的男子緩緩沿著官道去了,雷洪令人去盯著。

    晚些,賈平安帶著人馬來了。

    “如何?”

    雷洪說道:“一騎說是歸家,如今扣下了,剛才有人出來,拿著手帕擦汗,動作有些夸張,下官令人去跟著。”

    “這是分段報(bào)信,如此很難查出來。”

    賈平安回身,“賭場那邊暫緩……”

    “為何?”

    程達(dá)也來了,“此刻去抓,定然十拿九穩(wěn)!”

    “若是真想抓那些賭徒,第二次他們就逃不掉。”賈平安獰笑道:“某要抓的是通風(fēng)報(bào)信的那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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