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吹過,落葉從屋檐上飄落,打著旋的飄蕩著。
腳步聲沙沙而至。
兩個大漢在獰笑。
他們拎著木棍,目標(biāo)不是人命,而是要廢掉賈平安的手或是腿。
我的烏鴉嘴啊!想起自己先前猜測那些人會把自己打殘,賈平安額頭見汗,笑道:“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那個……你等尋誰?”
一個大漢說道:“賈平安!
“哦!”賈平安恍然大悟,“那你們找錯人了,某是賈平安的兄弟,賈寶玉!
兩個大漢一怔,就在此時,賈平安仰頭喊道:“來人吶!救命!”
那大漢獰笑道:“平康坊里龍蛇混雜,最多的便是惡少游俠兒,你叫!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墻頭突然一動,眾人側(cè)臉。
一個身影唰的一下就翻了上來。
長腿妹子!
衛(wèi)無雙就站在墻頭上,冷冷的看著下面。
“滾!”
“是個女人!
“哈哈哈哈!”
一個大漢笑道:“咱們?nèi)硕。?br />
衛(wèi)無雙看了賈平安一眼,也不見作勢,人就躍了下來。
砰砰砰砰砰砰……
賈平安站在那里,只看到人影閃動,還有各種慘叫聲。
最后一個大漢臉上全是懼色,但卻不肯退。他大喊一聲,揮拳……
長腿一動,再次出現(xiàn)時,就停在大漢的咽喉前。
走光了!
賈平安下意識的閃過這個念頭。
然后才發(fā)現(xiàn)長腿妹子不喜歡穿裙子,喜歡穿褲子。
大漢的頭發(fā)被這一腿帶來的風(fēng)吹動,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尖叫起來,“啊……”
長腿沒動,大漢心中一喜,就想捉住衛(wèi)無雙的腿。
長腿一收,接著從上往下砸去。
呯!
大漢眼睛翻白,轟然倒地。
衛(wèi)無雙回身,那些大漢掙扎著往外爬,沒人敢起身,沒人敢說什么你等著。
她就站在那里,秋風(fēng)吹過,吹起了她鬢角垂落的一縷長發(fā)。
側(cè)臉無敵了啊!
賈平安走了過來,“某怎么謝你?”
“請我喝酒!
“好說。”
晚些,平康坊的一家酒肆里。
一群大漢聚在一起喝酒,賈平安和衛(wèi)無雙在角落里很安靜。
衛(wèi)無雙舉杯。
噸噸噸!
賈平安給她倒酒。
噸噸噸!
兩壺酒喝了,她的眼眸才多了些輕松。
這妹紙酒量無敵了。
“你為何不問?”衛(wèi)無雙喝了一杯酒,臉頰微紅。
臉紅正喝得!
“問什么?”賈平安笑了笑。
“問我為何就在附近!
“沒必要!
“為何?”長腿妹子顯然覺得這個回答不符合認(rèn)知。
不外乎就是皇帝覺得賈平安破了小圈子的布局,擔(dān)心他會被干掉,到時候克死了自己,所以才派了命硬的衛(wèi)無雙來保護(hù)自己。
賈平安覺得這個妹紙就是自己的安全保障,所以目光中多了些誠懇,他發(fā)誓一定能打動任何人,“因?yàn)槟承拍。?br />
渣男!
衛(wèi)無雙緩緩偏頭過去。
這妹紙沒被打動。
渣男是怎么哄女人的?
賈平安不知道。
但他卻忍不住想試試這個妹紙的底線。
這是一種面對強(qiáng)悍女性生出來的心態(tài),來的莫名其妙。
他伸手……
衛(wèi)無雙的肩膀一沉,賈平安的手拂過她的耳側(cè)秀發(fā)。
唰!
一拳就停在賈平安的鼻子之前。
頭發(fā)很光滑。≠Z平安伸手,手心里早就準(zhǔn)備好的道具派上了用場……一小片落葉。
衛(wèi)無雙起身,“這兩日應(yīng)當(dāng)沒人會來堵你。”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那群大漢喝高了,其中一人見到衛(wèi)無雙,就起身過來。
“小娘子……陪某喝酒,喝……喝了某請你去……”
他伸手去搭衛(wèi)無雙的肩膀。
賈平安以手扶額,苦笑著。
呯!
男子倒地。
賈平安隨后就去了鐵頭酒肆。
酒肆里有些客人,許多多就在最角落里,依舊在練字,一頭長發(fā)傾撒下來,擋住了側(cè)臉。
身前一黑,許多多抬頭。
賈平安坐下,說道:“此行多虧了你介紹的陳和尚,多謝了!
“客氣!痹S多多低頭繼續(xù)練字。
字很丑。
賈平安準(zhǔn)備回去,許多多突然說道:“他們說炒菜是你弄的?”
“對!辟Z平安覺得這個妹紙有些陰郁,不陽光。
許多多說道:“我的兄弟……會做飯的手藝也不好!
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可鐵頭酒肆里卻只有小貓兩三只。
“某教。”
做人最要緊的就是有來有往,一味付出和一味索取都會帶來畸形的關(guān)系。
許多多鄭重福身,“多謝了。”
幾道炒菜一教,也就意味著洛陽之行的人情還了。
一群惡少用那種驚為天人的目光看著賈平安。
“這輩子某就沒吃過這等好吃的菜!
呵呵!
賈平安只是還人情而已。
他前腳一走,有個惡少說道:“兄長,有兄弟被人打了!
“去看看。”
晚些,一群惡少被堵在了巷子里。
為首的惡少瞇眼,“許多多,你想怎地?”
許多多微微垂首,胸口的蛇頭在陽光下仿佛活了過來。
她伸手向后,雙刀在手。
“剁了他!”
一陣群毆后,為首的惡少跪在地上,絕望的道:“你要做什么?”
“伸手!”秋風(fēng)吹的長發(fā)飄起。
“不!”
“按!”
刀光閃過。
……
賈平安才將回到百騎,就被老許的人叫了去。
“來了!痹S敬宗的神色有些恍惚。
“許公這是被誰給煮了?”賈平安隨意的坐下。
許敬宗嘆息一聲,“老夫先前和人談話,提及了高陽公主!
賈平安的耳朵豎了起來。
“說是當(dāng)年公主罵過長孫無忌!
這不是長孫無忌后來弄死高陽的理由。
賈平安一直覺得高陽只是個引子,是長孫無忌和李治為了引出那些人,最后一網(wǎng)打盡的替罪羔羊,所以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呆了。
“不只是罵,高陽從來都不喜歡長孫無忌。先帝重用他,所以時常在家宴也請了他來,高陽的性子你也知曉,見不慣長孫無忌,沒幾次就生了齟齬……”
“那辯機(jī)呢?”賈平安突然覺得有些方。
老子看的歷史書難道是假的?
“辯機(jī)?”老許搖頭,“此事你莫要過問!
“為何?”賈平安興奮的想咆哮。
這二人之間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
是僧俗之戀,還是……
八卦之火在燃燒著。
許敬宗皺眉看了他一眼,“皇室之事你莫要去打探,某今日讓你來,只是想告訴你……離高陽遠(yuǎn)些!
老許是好心,但賈平安真的想查清楚此事。
“許公,說說吧!
許敬宗只是搖頭,被哀求多了,就隨口道:“皇室的事,你記住了,臟!而長孫無忌……你可知曉,當(dāng)年太子被廢,魏王被連帶,先帝曾想立吳王。長孫無忌進(jìn)宮和先帝密議良久,幾次三番……最后立了當(dāng)今陛下為太子!
“因?yàn)閰峭醪皇撬挠H外甥!
“聰明。”老許撫須,一臉欣慰的道:“什么吳王有前朝的血脈,高祖皇帝和楊家還是親戚呢!這怎么說?都是哄人的東西。”
“哈哈哈哈!”
妙!
賈平安大笑了起來。
不少記錄都說群臣反對立吳王李恪為太子,原因就是他的血脈。
可老李家和老楊家是親戚!
李淵和楊廣還是表兄弟關(guān)系,這個怎么說?
說到底,就是長孫無忌為了自己的利益,帶著小圈子的人極力鼓動太宗皇帝立李治為太子。
畢竟是親外甥,而且看著性情柔弱,好控制。
想到后來李治的反擊,賈平安就覺得長孫無忌死得不冤。
“公主和長孫無忌的關(guān)系很差,你和她走太近,老夫擔(dān)心你會被牽連!痹S敬宗一臉正色,“等老夫以后能壓住了他,你再去廝混,隨便睡……”
擦!
隨便睡誰?
賈平安滿頭黑線。
不得不說,老許的嗅覺很敏銳。
但長孫無忌為何要?dú)⒏哧枺?br />
殺一個沒啥用的公主,有必要嗎?
這事兒李治鐵定也點(diǎn)頭了。
也就是說,高陽在這幾年間,漸漸的讓李治厭惡,乃至于想殺了她。
嘖嘖!
這皇室的親情,堪稱是塑料花做的。
高陽……
賈平安晚些回家,楊德利得意的道:“公主方才遣人來了,又送了兩頭羊。說是給阿福吃。”
上次高陽還喂了阿福吃竹筍,轉(zhuǎn)過頭還送羊肉。
“晚上吃羊肉!
他不知道高陽在未來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連李治都坐視她被處死。
拯救?
賈平安不知道。
一不留神,阿福又跑了。
“阿福,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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