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龍淵劍離李傲天的脖子越來越近,不遠處的一眾圍觀者甚至還因此而屏住了呼吸,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只見李傲天眉心突然亮起了了一抹淡金色的靈光,緊接著即將斬中李傲天脖子的龍淵劍突然一軟,隨后化為了一條金色鎖鏈,在一個翻轉之下,反將白眉給鎖住了。
“怎么會這樣!!”
隨著自己的身體被束縛住,原本看上去勝券在握的白眉陡然臉色大變,他體內真元狂涌,企圖強行震碎體外的金色鎖鏈。
不過讓白眉怎么也沒想到的是,龍淵劍所化的金色鎖鏈韌性十足,任憑他爆發出來的真元力量有多么強大,也無法將金色鎖鏈給掙斷。
見自己以蠻力無法掙脫束縛,白眉情急之下便欲催動秘術遁入虛空之中,然而他的這個念頭才剛剛生起,還未來得及付諸于行動,其身前地面上的李傲天猛地站了起來,同時快速發出了一道金色劍氣,洞穿了他的眉心。
隨著眉心被金色劍氣洞穿,白眉的一雙瞳孔瞬間睜得老大,身上的生機更是快速消隱了下去。
“這這怎么可能!”
摸了摸眉心傷口內溢出來的精血,白眉滿臉不可置信道,不只是他,在場所有人包括鐵山也都一樣,被這突然逆轉的戰局,驚的目瞪口呆。
“老不死的,你口口聲聲說我太嫩太沉不住氣了,你自己又何嘗沉住氣了呢,本來你若是茍且縮首繼續待在虛空之中不露面,只需再過半柱香的時間,我必定難逃一死。”
“可你太心急了,見我修為倒退了,立馬便現身想殺我,你就沒想過,我是故意引你上鉤的么!”
看著身前目瞪口結的白眉,李傲天面露冷笑道,他身上的真元氣息,迅速自玄王三重再次回到了玄王六重的巔峰,其體內的噬血秘術,竟是壓根就沒有解除,這一切全都是他故意用潛隱訣假裝的。
“你你果然夠卑鄙夠無恥,不過你別得意,即便我死了,我血殺門也不會放過你,上了我血殺門的必殺名單,終究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惡狠狠的沖著李傲天放了句狠話,緊接著白眉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一代玄王,就此隕落。
“白眉老道!!”
看著白眉那生機全無的尸體,鐵山忍不住一聲驚呼,他知道,隨著白眉的死,自己也在劫難逃了。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抬手一揮袖袍,李傲天將魔血飛刀射入了白眉的胸口,開始汲取白眉的精血,隨后他一把將地面的鐵山又拎了起來,眼露殺機的逼問道。
“看這情況,我還有活路么。”
被李傲天拎在手中,鐵山面露苦笑道。
“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了,不過這一切的決定權在我手上,我說你有,你就有!”
李傲天冷著臉道。
“你愿意放我一馬?”
鐵山雖然沒見過太多世面,但卻也不蠢,他有些意外道。
“不是放過,是讓你歸順于我。”
李傲天悄悄地神識傳音道。
“你你這是在癡人說夢,我身為血殺門的王級殺手,而你又是我血殺門必殺之人,我怎么可能歸順與你!”
鐵山沒想到李傲天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語氣堅定的拒絕道,用的同樣也是神識傳音。
“你若不歸順于我,馬上就會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你修煉到現在這樣的境界也不容易,沒必要為了一個血殺門而賠上自己的命。”
“你血殺門的殺手,也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為元晶辦事,我保證你歸順我后,會比在血殺門好過得多,至少不需要靠殺人獲得修煉資源。”
李傲天出言誘惑道。
“哈哈哈哈,李傲天,你搞錯了,我鐵山和血殺門一般的殺手不一樣,我是血殺門門主的親傳弟子之一,我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師門的。”
“你動手吧,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算死的不冤!”
鐵山面露決然道。
“你是血殺門門主的親傳弟子?這我倒是小看你了,這樣吧,咱們換個條件,你將你血殺門總舵在何處告訴我,我便放你安然離去如何?”
李傲天在猶豫了片刻后,改變了自己的條件。
“怎么,你還想殺去我血殺門總舵?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鐵山面露嘲諷道。
“我就是不自量力,你說不說呢?”
李傲天皺著眉頭道。
“我倒是很想告訴你我血殺門總舵在何處,因為你去了后必死無疑,不過我血殺門有我血殺門的規矩,任何人不得泄露總舵所在位置,所以我要讓你失望了!”
鐵山想也不想的再次拒絕道。
“你真的不怕死?”
沒想到鐵山的嘴居然如此之硬,李傲天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
“當然怕了,不過我更怕違反我血殺門的規矩,因為那樣做的結果會比死還要痛苦萬倍。”
直視著李傲天的雙眼,鐵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了!”
深吸了口氣,隨后李傲天抬手一掌拍在了鐵山的面門之上,將鐵山的整顆頭顱拍了個稀碎。
擊殺了鐵山后,李傲天收回了已經汲取滿精血的魔血飛刀,隨后又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戰場,將白眉五人死后留下的儲物戒指、法寶以及尸體全都給收了起來。
打掃完了戰場后,李傲天提著龍淵劍,快步走到了廣場中心位置的十字深坑前。
低頭看著地底的血池,李傲天忍不住瞳孔一縮,因為他發現那數千原本被吊在半空中的散修,居然全都不見了。
因為廣場上的大戰一直沒有結束,所以并沒有人在這期間進入地穴之中救人,而眼下所有人全都消失不見了,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一個,那便是所有人全都墜入了血池之中。
“血池中的人給我聽著,馬上給我滾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強大的神識籠罩整個血池,李傲天大聲的開口呵斥道。
李傲天的聲音雖然已經足夠大了,但地底血池內卻并沒有人露面。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見遲遲沒有人現身,李傲天左手一揚,迅速自身前凝聚出了一朵丈許大小的業火紅蓮。
業火紅蓮剛一凝聚成形,一股極致的高溫,頓時自火蓮內散發了出來,將李傲天四周的地面都融化成了巖漿。
“前輩息怒,手下留情!!”
李傲天正想將身前的業火紅蓮打入身下的血池之中,而就在此時,一道赤色人影快速自血海內飛沖了出來,來到了李傲天的身前。
這赤色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李傲天曾打過交道的赤袍老者。
“怎么就你一個,還有一人呢?”
在赤袍老者身上掃了一眼,李傲天冷著臉問道,他所指的另一人,自然是那身穿紅衣,和王鞅長相相似的青年男子了。
“前輩說的是王恒吧,他之前被前輩重傷,眼下正在血池內療傷,所以無法現身來見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赤袍老者面露恭敬的解釋道。
“王恒?他和王鞅是什么關系?”李傲天疑惑道。
“他是王鞅兄長,也是我王家家主的繼承人。”赤袍老者回道。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還有,這血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傲天問起了心中最想知道。
“我叫王茛,是王家的老祖之一,至于這血池,的確是我王家所建,主要是為了配合修煉一門功法。”
“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做有傷天和,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無法挽回,我王家會承擔責任的。”
自稱為王莨的赤袍老者態度誠懇的說道。
“承擔責任?數千人的性命,你王家能承擔得起么,還有,到底是什么樣的功法,居然需要這么多的活人精血來修煉,拿出來我看看。”
李傲天說著,直接朝王莨伸出了手。
“前輩,這恐怕不行啊,這門功、法乃是我王家祖傳,是不能交給外人觀看的,還望前輩看在我王家的面子上,不要為難我。”
王莨面露為難的說道。
“看在你王家的面子上?你王家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給面子!”
李傲天語氣冰冷的呵斥道。
“我飛炎城王家不過是一小小的二流家族,自然是不入前輩的法眼了,但我王家乃是飛云城王家的分支,和飛云城王家一脈相承,還望前輩給飛云城王家一個面子。”
見李傲天如此強勢,王莨將背后的靠山搬了出來,他不相信李傲天連十大家族中,財力最為雄厚的王家也不放在眼里。
“拿飛云城王家來壓我是不是,哼,你覺得修為到了我這等境界,還會怕人威脅么,我連血殺門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只是個有點臭錢的王家了!”
“我最后再說一遍,將你所謂的功、法交出來給我看看,否則今天不單單你要死,你整個王家都將在修煉界除名!”
李傲天有些不耐煩的威脅道。
“前輩當真要趕盡殺絕,就沒有一點余地?”
和李傲天的目光對視著,王莨很是無奈道。
“你沒有和我談余地的資本,交出來!”
李傲天眼露寒光的逼問道。
“唉,既然前輩如此決絕,那便拿去吧!”
面露無奈的感慨了一句,緊接著王莨手中儲物戒指靈光一閃,自其內取出了一枚血色玉簡,隨后將之扔給了李傲天。
“算你識相!”
白了王莨一眼,緊接著李傲天散開神識,朝著手中玉簡內涌去。
“主人小心,這玉簡有詐!”
不等李傲天的神識沒入手中玉簡,小金的神識傳音突然自龍淵劍內響了起來,同時龍淵劍內自主發出了一道金色劍氣,將李傲天手中的玉簡轟了個粉碎。
就在血色玉簡爆碎的瞬間,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自元晶內散發了出來,這股精神力量極為霸道,即便是李傲天,在離得較近之下,也被震的向后退出了十幾步。
“老家伙,你竟敢陰我!”
剛一穩住身形,李傲天便眼露殺機的沖著王莨一聲怒喝,他身形一動,直接橫移到了王莨的身后,隨后趁王莨來不及反應,一劍斬下了其頭顱。
和不久前王鞅死時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頭顱被斬下后,王莨的身體快速消融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水,除了一枚儲物戒指之外,什么也沒能留下。
“主人,剛剛好懸啊,你差點又著道了。”
小金神識傳音道。
“多虧了你,我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將神識禁制種在玉簡內,這手法和王鞅神識海內的禁制幾乎一模一樣,看樣子應該是同一人所為,而且此人的修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李傲天神識傳音回道。
“主人,下方血池內應該還有一人,不過看這情況,他的神識海肯定也被種下了禁制。”
小金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我有辦法!”
李傲天說著,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王家眾人的聚集地。
沒有半分遲疑,李傲天催動乾坤洞虛步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再次出現之時,已經來到了王家眾人的上空。
“王云閻,你給我過來!”
抬手向下隔空一吸,李傲天以吸星納元手,將王家人群中的王云閻攝到了身前。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雖然是飛炎城城主,元丹九重的人物,但在見識過李傲天的強大后,王云閻早已被嚇破了膽,他剛一被李傲天攝到身前,便不顧身份的求饒了起來。
“我問你,那血池到底是怎么回事,剛剛王莨所說的功、法,到底是什么功、法?”
李傲天直接問道。
“前輩,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這一切和我王家,其實并沒有多大的關系,都是一個叫血天中的前輩吩咐我們做的。”
王云閻面露惶恐的解釋道。
“血天中?這是一個什么人?”
李傲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具體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王家也沒有人知道,好像是個散修,他數月前突然造訪,說是能讓鞅兒恢復修為,還能讓我王家走向巔峰。”
“我一開始也將信將疑,但為了讓鞅兒恢復修為,也為了維持和風凌城風家的聯姻,就依他所言,造出了這個血池。”
“還別說,這血池確實厲害,那血天中只花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讓鞅兒恢復了修為,后來他便收了鞅兒和恒兒為徒,還將我王家兩位半步玄王境界的老祖也給帶入了血池之中。”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其它的事情,那血天中不讓過問,鞅兒他們也不敢多說。”
生怕李傲天一發怒將自己殺了,王云閻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當然了,他用的是神識傳音,并沒有讓外人聽到。
“血天中看來我所猜不錯,王家背后果然還有人!”
就在李傲天和王云閻交談之際,不遠處人群中,那手持翠玉葫蘆的綠袍中年男子,用只有自已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他竟然偷聽到了王云閻的神識傳音。
“前輩,我所知道的全說了,你放過我放過我王家吧,你有什么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了李傲天后,王云閻開口乞求道。
“是嘛,行,我可以答應不殺你,也不對付你王家,但你必須得將你兒子喊出來,讓他給我將事情說清楚!”
一把抓著王云閻飛回到了血池的上空,李傲天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恒兒,你快出來!!”
對李傲天的要求,王云閻并沒有拒絕,也不敢拒絕,他低頭沖著下方的血池大聲喊道。
王云閻的聲音剛一落下,地底血池內,突然沖出了一道血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了李傲天。
面對突如其來的血柱攻擊,李傲天下意識催動真元,自身、下凝聚出了一道金色的真元光墻。
只聽“轟”的一聲炸響,李傲天凝聚出來的真元光墻,被血色光柱一個照面便轟爆了開來,一時間血水四濺,失去了真元光墻阻擋的李傲天和王云閻,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水。
“啊!!!”
隨著身體被沾染上了血水,王云閻頓時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在李傲天詫異的目光中,王云閻由一個活生生的人,眨眼間便融化為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水,畫面看上去極為惡心。
親眼目睹了王云閻的下場,李傲天下意識朝著自己身上看去,讓他略松了口氣的是,他的肉身極為強大,區區一點蘊含強烈腐蝕性的血水,并沒能對他造成損傷。
“好強大的肉身,你莫非也是我巫門中人?”
血光一閃,血衣男子王恒自血池內飛了出來,來到了李傲天的身前半空。
此刻的王恒依舊身穿一件血衣,不同的是,他的頭發全都變成了血紅色,非但如此,其身上散發出來的真元氣息,也自之前的半步玄王,達到了堪比玄王五重的巔峰,和之前相比,仿若徹底變了一個人。
“巫門?若我所猜不錯,你應該不是王恒,而是王家幕后的黑手,血天中吧?”
感受著王恒身上強大的真元氣息,再看著對方那冰冷無情的眼神,李傲天面露戒備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王恒?”
王恒有些意外道。
“王恒沒有你這么強大,另外,正常人是不會殺自己父親的,尤其是在殺了自己的父親后,還能表現的如此鎮定!”
李傲天冷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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