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視野的盲區發起的突襲,從意識到反應瞬間留給被襲擊者的時間往往只有那么零點幾秒。
更何況,納尼亞所做的是在如此密集無措的攻擊下,完美閃避,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反應能夠解釋的了。
在托馬的印象里,或許便只有神圣帝國精銳的神庭小隊成員才能辦到。
想到這,托馬露出了退意。按照他原先的想法和計劃,不管和平日里的結果如何,只要拖過了貴族報復的時間,他便能順利地在拉納卡家族的清算之下成為新的
貴族,屆時便可以享受人生。
但戴布達拉的出現,無疑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而納尼亞的出現,便是在這個意外上加了個引號。
托馬是個聰明的人,他也不相信所謂的巧合。
當這個領地成為神圣帝國爭端的時候,他還能平穩地當著領主嗎
當一個領地上,出現可以隨時取走他性命的人時,他還能坐得安穩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比起在一個危險的爭端中心,托馬有信心重新在另一個具備“和平日”規則的城鎮里重建屬于他的勢力。
于是,在眾人將視線集中在納尼亞身上時,托馬悄悄地往后退著。
就在他的身軀即將融入到黑暗之中,一柄劍刃從后刺入了他的心臟,在托馬還未說出任何遺言的情況之下,便利索地結束了他的生命。
戴布達拉的身影從陰影的一端走出,他的手握著劍刃的另一端。
“你是個聰明的人,但聰明得并不徹底。”
雖然打從一開始托馬便不準備招惹戴布達拉,但這并不意味著戴布達拉準備放過他。
作為惡勢力的首領,托馬的惡念無疑是最深的幾個之一。在明白這柄劍刃需要惡念的時候,戴布達拉便沒準備放過托馬了。
納尼亞那邊的戰端也很快結束了。
余存的人,在意識到托馬死亡的時候,也向著其他地方逃離開去。
一些表現兇惡的人,被戴布達拉順勢給清理了。
洛維城的和平日,比想象之中更早地迎來了寧靜。
納尼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在了納尼亞的跟前。
突兀出現的納尼亞讓戴布達拉的眼眸一僵,他并沒有意識到納尼亞的到來,這意味著納尼亞可以悄無聲息地接近他。
果然,能夠操控魔龍的家伙,其本身也不簡單。若是傳聞是真的,這家伙的身上還留存著弒神者的血脈。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戴布達拉的語氣盡可能地放緩。
“嗯,有事。”納尼亞點頭,“在我的書上出現了你,所以我找上了你。”
“預言..?”
戴布達拉整理過父親的房間,從里邊得到了一些訊息,其中便包括了納尼亞手中擁有一本預言之書的訊息。
“那么,想要得知預言的內容,我要做付出什么代價?”
身處貴族世界的戴布達拉,并不認為有什么好心的人,有的只是利益交換而已。
但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納尼亞搖了搖頭,顯然并不打算收取代價。
“在預言的內容里,你會死。”納尼亞回道。
戴布達拉的身軀微怔,但馬上便恢復了過來。
從先前的預言來看,這本預言之書所記載的都是些壞消息。
聽到自己出現在預言之書的訊息時,戴布達拉便已經有了壞的準備,但沒想到卻是最壞的結果。
果然,復仇的道路是失敗的嘛,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但又有些不甘。
“怎么死的?是被神圣帝國的人追上殺死的嗎?”
“你將會在這所城鎮被殺死。”
“如果我離開的話,會改變命運嗎?”戴布達拉又問道。
“離開的話,應該會改變命運,但我想..你不會離開。我在這本書里,沒有看到你離開的未來。”
納尼亞似乎在為戴布達拉惋惜。
聽到他的話,戴布達拉卻感到詫異。
如果離開,便能存活下來的話,這件事似乎并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神圣帝國顛沛流離,現如今的局面說白了就是一直都在逃亡中,在逃亡中成長,直到認為自己有反抗力量的時候,再去做出反抗的舉動。這
便是戴布達拉的打算。
納尼亞沒有解釋,他平靜地將手中握住的書攤開,并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并不是一個拘泥的人,也不是一個會懷疑他人的人。
至少戴布達拉擁有預言之書這樣的重寶,是不會如此輕易地推到別人的面前。
戴布達拉注意到了書中所記載的內容,準確的說是一個畫面,粗糙的畫面感,僅僅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訊息。一個女子,在處刑場處被處決了,背景處有著讓戴布
達拉印象深刻的鐘樓,那就是說在鐘樓附近的處決。
可為什么說自己無法離開?戴布達拉有些疑問,但這個疑問隨著他思緒的運轉,而導致他的神色變得鐵青。
“她..是我的母親?”
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他為什么無法離開。
父親死后,他的母親卻還存活著。
戴布達拉收攏了領地的財富之后,將母親安置在了偏遠的和平小鎮之中,并選了幾個家族的死士安置在了那所小鎮之中,作為守護她的力量。戴布達拉外表輕佻
,但實際上對感情卻十分重視,否則也不會在父親死后,走上這條坎坷的復仇之路。他本可以在神圣帝國的安排下,享受屬于他的人生。
納尼亞進行了翻頁。
在下一頁里,記載的畫面是一個男子手舉著長劍來到了處刑場阻止處刑的內容。
依舊粗糙的圖案,讓戴布達拉忍不住說了句,“內容有些粗糙。”
圖案的內容,陡然間發生了改變。
用十分清晰的圖像,顯示著戴布達拉的死法。
被兩把利刃,相互交叉地從口部貫穿到肋下,而旁邊是一個取走魔劍的人。
“額..”戴布達拉愕然地看著畫面。
“布拉德利,它的名字,現在它有些生氣了,它討厭別人說有關于它的壞話。”
“那它喜歡什么?”
“別人夸它。”納尼亞回道,“你最好夸夸它,否則你之后遇到什么,它可能也不會告訴我了。”
但戴布達拉是真的不知道,一本書會喜歡怎樣的夸贊言語。
它是喜歡被夸書頁薄呢,還是書頁厚呢?還是喜歡從書本款式和形式方面的夸贊。
戴布達拉低頭思緒了會,便夸贊道:“這種款式的封面質感,還有散發在空中的誘人書香,還真是令人心生陶醉。”
往往,是貴族里撇比扯淡的言語,用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語,來彰顯他們的見識,也是貴族少爺們吸引年輕女孩的方法之一。
夸贊剛一結束,畫面便又發生了改變,回到了原先粗草的圖案,只是內容卻沒有改變。
在意識到自己的母親被綁走的狀況之下,戴布達拉也沒有心情計較畫面的問題。
“你找我,應該不會只是為了通知我這件事吧。”
戴布達拉的思緒格外清晰。
從得到的訊息里,戴布達拉知道自己應該不是那個手持雙劍家伙的對手。
而無法改變營救母親的行動,那么拉攏外力來改變結局,便是他此刻能做的事情了。
“確實。”納尼亞合攏了起了書,點頭,“我能夠幫你,但你也需要幫我,這是一個交涉的條件。”
一個能操控魔龍的家伙,自己又能幫到他什么?
“雖然你愿意幫助我令我欣喜,但我不認為自己具備著協助你的能力。”
“別妄自菲薄,你承繼的是黑暗帝國時代守恒騎士麥基的能力,而你的成長會是驚人的。”
納尼亞透露出對戴布達拉的信心。
這樣的信心,也讓戴布達拉注意到了。
“你似乎知道什么?”
“弒神者,你知道這個訊息吧。”
“世界的意志者,以龍形象實施破壞與殺戮的神明。”戴布達拉說出了自己知道的訊息。
“而這柄劍,所用的材料便是那個神明的龍鱗所鑄造的。”
納尼亞撒了個謊。
而這個謊言,是由約爾所編造的,要是讓鱗片的所有者安科拉克雷知道了這樣的謊言,或許還會吵著向約爾索要詛咒的賠付龍晶。
“原來,這柄劍刃有如此的來歷,難怪如此神異。”戴布達拉感慨。
“劍刃的來歷雖然神異,但主要的還是要依靠使用者。”納尼亞用言語肯定戴布達拉,隨后才繼續說道:“這柄劍刃承繼黑暗而來,當他吸取足夠的黑暗時,便
會帶動著使用者成長。”
這確實是處于七階魔裝,這柄魔劍所具備的威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雙方的交涉條件算是成立的,我有些好奇,為什么不奪走我的魔劍..你應該能夠辦到。”
能夠操控魔龍的納尼亞確實能夠奪走魔劍,而從他知道的這些隱秘來看,他原可以“悶聲發大財”,為什么一定需要他呢?
“這柄劍刃是有意識的,它跟布拉德利是一樣的,它選擇了你。如果有誰能夠替代你的話,那只有承繼了麥基血脈的后代了。”納尼亞透露道。
“冒昧地問一個問題,你還可以繼續召喚魔龍嘛?”戴布達拉問道。
“我還可以尋求兩次魔龍索拉歌的幫助,這是遠古時代索拉歌所拖欠下來的情誼。”納尼亞直言道,“而我愿意為你付出一次的機會。”
戴布達拉有些感動,他規勸道:“如果聯合我們的話,或許不需要..魔龍的幫助。”
雖然事關自己的母親,但戴布達拉卻不認為對方有必要為自己付出那么多。
召喚魔龍,若是在需要的時候,可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都有一個目的。”
“目的。”
“摧毀神圣帝國,然后重新建造一個嶄新的帝國!”納尼亞稚嫩的聲音變得深沉。
戴布達拉將眼神盯在了他的身上,這個身軀并不寬大的青年,卻不自覺地變得偉岸。
慢慢地,戴布達拉回過神了,苦笑地說道:“我可..沒打算建造一個嶄新的帝國,這可不是普通人的想法。”
“這個世界,階層之間的不平等,是矛盾的來源。神圣帝國總是用絕對的力量,來維持著這個平衡,但我覺得這是錯誤的。部落的人成為最廉價的工具,他們的
存在只是用作領地外圍的預警,他們甚至不允許掌握魔法。”
戴布達拉作為公爵之子,哪怕并不是神圣帝國,而是一個偏遠的小國。但他卻清楚地明白部落的事情,部落對于領地而言,存在的最大意義便是預警和勞力了。
人與人生來,似乎便被決定了一切。你出生在部落,便需要為沒見過面,甚至于不知名的貴族抵擋來襲的兇獸。
“我想建造一個帝國,建造一個平等的國家,哪怕建造之后依舊會爆發矛盾,但我想嘗試一下..”納尼亞言辭懇切地說著。
“你知道,守恒騎士的定義嗎?”
“守恒,并不意味著守護平衡,曾經的麥基是黑暗帝國的處刑者,是律法的守護者。他用那柄劍刃,收割著黑暗的血。”
說到這,納尼亞伸出了手,向著戴布達拉做出了邀請,“你能成為我的騎士?像曾經的麥基一樣。”
望著伸在眼前的手,戴布達拉沉默了。
他并不是一個英雄,也沒有納尼亞那般猶如英雄的想法。
他想要摧毀神圣帝國的原因,便只是為了復仇,僅此而已。
但是..在復仇的時候,做出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似乎也不賴。
至少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讓戴布達拉沒有拒絕,行走在向神圣帝國復仇道路上的他,本就走在極端,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用更極端的方式,或許開辟一個新的
帝國,才是對神圣帝國最大的復仇。
戴布達拉伸出了手,與納尼亞握在了一起。
“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你的決定或許是一個錯誤。”戴布達拉如此表述著。
“關于這點,我也一樣。”納尼亞笑著道。
“我有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守護這樣一個..貴族?”
戴布達拉看向了納尼亞身后的貴族城堡。
富麗堂話的城堡,無疑訴說著這個城堡的主人,并不是一個體恤愛民的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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