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夫望向了窗外，已經產生銹跡的盔甲內，發出了一聲由衷的嘆息。
“怎么了？格羅夫，你的心情看起來糟透了。”弗茲捷勒招呼道。
格羅夫又嘆了口氣，但他沒有說出口。
在剛才，他去找了自己的女兒貝莉。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被繁瑣事務糾纏的他，每個月僅有那么幾次見貝莉的機會。
只不過當貝莉興致沖沖地問了他幾個問題后，他懵比了。
“爸爸，你能飛嗎？”
“爸爸，你怎么不會吐火？”
“爸爸，你怎么沒有鱗片。”
“你好像不是我的爸爸。”
直擊心靈的沉重一擊！
小孩子的記憶時間有限，在格羅夫沒有時間陪小貝莉之后，所產生的便是這個后果。
“我想請假。”格羅夫冷不防地說道。
這回，卻換成弗茲捷勒愕然了。
新興的厄．帕倫克，各項事情的處理可離不開他。
“請假的事情之后再說，現在還有另一件事跟你商量。”弗茲捷勒說道，語氣里變得鄭重。
在鄭重語氣下，格羅夫打起了精神。
“最近，領地內發生了異常。”
“你是說埃爾美洛夫人周邊發生的事情？”
格羅夫卻在他說完之后，馬上回道。
他對這件事情，并不意外，因為他也在調查之中。
“既然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么你有什么看法？”
這是一句很泰勒大公言論式的發言。
以往他的父親，泰勒大公便是用這樣的發言詢問自己的部下。
格羅夫有些熟悉，但他并沒有按照弗茲捷勒的意思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認為呢？”
自己的忙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弗茲捷勒的不成熟。
若是弗茲捷勒變得成熟了，自己便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自己的女兒，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出自于這種目的，格羅夫更想先聽聽弗茲捷勒的主見。
“要么對方隱瞞了人數，要么就是有食量大的人或者物。”弗茲捷勒這么回道。
聽完，格羅夫便皺起了眉頭。
一個普通到了不能普通的答案。
哪怕讓任何一個負責探查消息，并且有點常識的人都能根據這些情報得到這些。或許這對于一個負責匯報的人而言算得上合格，但絕對不包括一個領地的領主，除非那個領主并不打算發展領地。雖然他并不是名義上的領主，但以約爾不管事的態度而言，與領主無異。
“還有其他的嗎？”格羅夫詢問道。
弗茲捷勒不由得一汗。
他在得到消息之后，就想著詢問格羅夫了。
當一個領地內有了像是格羅夫這樣優秀的人才，就讓人不禁想把事情都拋給他。
他赧顏道：“大概就這些了。”
格羅夫嘆了口氣，看樣子他距離舒松的工作環境，還任重而道遠。
“你只注意到了埃爾美洛夫人周圍的宮殿以及環境，卻沒有把目光放在整個領地上。在他們到來之后，領地內最大的異常就是人口的消失。”
“人口消失？”弗茲捷勒帶著疑問，在匯報而來的情報里并沒有這些。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問，于是格羅夫解釋道：“在偌大的公爵嶺里，有許多不記名的落戶。”
先前的貴族體系，許多交不起高昂稅金的平民，離開了那里領地，到了環境惡劣的地方自主地建立村落，這些人所成立的家庭便是不記名的落戶。
弗茲捷勒點頭。
他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雖然貴族們對于領民私自潛逃的事情表示憤怒，但卻沒有太多的表示。
在這些落戶集合在一起后，根本無法分清誰是誰的領民。貴族們并不想因為這些人產生糾紛，同時派遣人去尋找他們，所付出的遠比所收獲的要大。除卻了一些逃亡人數眾多的領地，大部分貴族都不會搭理這些人。
“我記得沒這類的匯報文件。”
弗茲捷勒的工作，大部分都是瀏覽文件。
而在他瀏覽的文件中，并沒有此類的信息。
“交易量，雖然這些人是落戶，但他們都會進入到城鎮之中購買生活所需的用品，而最近的交易量大概減少了幾千人份，用大膽的猜測，這些人都消失了呢？這類的事情我還進行過調查，周遭的領地內似乎也有發生，只是因為是小范圍的事情，并沒有傳開。”
“額。”弗茲捷勒有些僵硬。
他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應該說不愧是曾經緋之國的軍神嘛。
不過，你現在成為了財政官，還能進行得如火如荼，就有些抨擊人了。
“人口大量流失，領地的建設需要這些。最近確實有那么一個消息傳出，好像是亡國巴納王國的王子伯卡拉傳出的，說是納格塔納家族以答應建設巴納王國為條件，拿走了巴納王國代代相傳的圣物。不過消息只是傳了一會，便斷了。有消息說是緋之王故意放出來惡心納格塔納家族的。”
根據相互矛盾的消息，弗茲捷勒也無法肯定哪一方說的是正確的。
不過他更偏信于后者，他認為巴納王國的王子伯卡拉還不至于如此之蠢，相信這種根本不會實現的條件。
“難不成，這件事是真的？”弗茲捷勒問道。
“如果是真的，你認為是什么東西讓伯卡拉相信了條件？”格羅夫問道。
“大概是他蠢吧。”弗茲捷勒很想這么說，但他覺得還是不要嘩眾取丑，最終選擇搖搖頭。
“在這個世界里，人們對于兩個契約總是深信不疑的。”
“奴隸契約，以及惡魔契約？”弗茲捷勒下意識地說，他仔細地想了一下，便知道奴隸契約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雙方的哪一方都不可能主動地簽訂奴隸契約，所謂的奴隸就是將一切都奉獻出去。
“你是說惡魔契約？”弗茲捷勒反應了過來。
“但既然消息傳達了出來，便說明惡魔契約失效了，而能讓惡魔契約失效的只有惡魔。”
格羅夫鐵盔下傳出了振振之聲，“人類，對于惡魔而言，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祭品！”
“事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了，將事情告知約爾閣下，讓他進行處理。”弗茲捷勒也反應了過來，說道。
“對了，格羅夫，你剛才在煩惱什么？或許我可以為你解答。”
“當你的女兒認為你不是她的爸爸的時候，該怎么辦？”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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