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也不知風羽找自己要做什么,但不管做什么,都比在這里直接發(fā)生沖突要好。
此地神衛(wèi)眾多,一旦發(fā)生沖突,就是她也沒有必然能全身而退的把握。
而到了風羽帳中,好歹人少一些。
他沒有什么不該有的念頭最好,若是有了,只面對他一個人,頂多加上幾個侍衛(wèi),她的把握也要充分一點。
總之,鳳無憂此時不想多生事端,就是生事,也得等蕭驚瀾找到她再說。
想到蕭驚瀾,鳳無憂嘴唇輕輕嘟了嘟。
那男人到底在哪里啊?
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她?
頭一次,她居然都有些小怨氣了。
“你別去!”
如哲一把握住了鳳無憂的手腕,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鳳無憂不知道這些人找她去做什么,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也是他疏忽了,他已然知道鳳無憂的身份,也知道現(xiàn)在這副容貌不是她真實的樣子,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
但實際上,就算是她現(xiàn)在易容的這個樣子,在蠻人女子中間,也算是中上了。
只看這次一同被擄來的女子,沒幾個比她好看的。
鳳無憂會被看上,實在太正常了。
他早就該想到這一點,先想辦法把她的容貌遮一遮的。
他這個動作一做,一側(cè)風重的眼睛里已經(jīng)不是兇氣,都快變成殺氣了。
好在,鳳無憂伸手拍了拍如哲的手,就把自己的手掙了出來。
“沒事。”
當初風詭山不是也把她要進帳子里去了嗎?
結(jié)果呢?
鳳無憂一般只愁不能接近別人。
一旦有機會接近,她從來不愁制不住對方。
如哲眼底的擔心還是沒有分毫減弱,可是鳳無憂卻也不打算再說什么,只是一轉(zhuǎn)身,跟著風重出去了。
如哲下意識地伸手一撈,可是鳳無憂走得太快,他什么也沒有撈到,只抓了一手空氣。
他看著鳳無憂的背景,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他后悔了。
他便不該聽著鳳無憂的話胡來,不該做這種把自己送到對方手里的蠢事!可是,現(xiàn)在后悔又有什么辦法?
就算他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在這遍地神衛(wèi)的地方,他又能做什么?
鳳無憂跟著風重一種走向營地最中央的一間房子。
天色已暗,營地里也沒有多少火把。
這倒和蠻人的身體構(gòu)造有些關系。
因為長年生活在條件惡劣的地方,蠻人的四肢,五感,都比天嵐人強許多。
視覺、聽覺、嗅覺,天嵐人拍馬也趕不上。
鳳無憂最早從晦九身上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時候,還曾經(jīng)開玩笑的說,蠻荒人簡直就是人形獵犬。
雖然昏暗,但對鳳無憂來說也不是什么問題,跟在風重后面,很快到了房間跟前。
“主人,你要的人帶到了。”
風重在門口恭敬地請示。
里面安靜了片刻,才傳出蠻語的聲音:“進來。”
話語陰沉而冷漠,倒是跟他那張陰冷的臉分外相配。
風重往邊上讓了讓,說道:“進去吧。”
鳳無憂微吸口氣,這一路過來,既順利且詭異,她一時之間,竟然也無法判斷出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還有,那個風羽到底想要自己干什么。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的。
這間房間里面,只有風羽一個人。
這樣便好,就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應對一些。
鳳無憂走上前,在門上敲了敲:“大人,我進來了。”
推開門,一股水汽立時撲面而來。
鳳無憂一怔,里面的人早已喝道:“關門!”
她一怔,連忙把門給關上了。
隔絕了外面的夜色,里面點著一支蠟燭,燈光反而更昏暗了。
不過這就是蠻人的習慣,除去大家豪富,也沒幾家點得起蠟燭。
這東西要從海中捉了特定的魚去皮熬油,可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
前面有一盞屏風,水汽就從屏風后面?zhèn)鱽怼?br />
這人……在洗澡?
鳳無憂皺了皺眉頭,心頭掀起幾分不悅。
這種時候讓人叫她來,多半沒什么好事。
難不成,她真的要今夜就動手,然后再另想辦法去神泉?
心里想著,腳下已經(jīng)往屏風處走去。
“大人……”“站住!”
里面已然傳來陰冷的喝聲。
“再亂走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鳳無憂立刻站住了。
她才不想進去。
一個蠻人的身體,看了都會長針眼的。
要是被蕭驚瀾知道了,那就更慘。
現(xiàn)在能不進去,正好。
只是,她多少有幾分意外,她還以為,這蠻人會讓她進去服侍。
里面?zhèn)鱽硪魂囁暎S即,又是衣服摩擦的聲音。
片刻后,胡亂裹著一身絲絹的男人從屏后轉(zhuǎn)出,只在鳳無憂的眼前閃了一下,就已經(jīng)到了床邊。
鳳無憂微微一怔,是她的錯覺嗎?
她好像覺得這個男人沒有白天看到他的時候那么高大。
不過,白天的時候他身上是穿著獸皮的,那些皮毛會有放大的視覺效果,現(xiàn)在脫了之后,看起來稍微小只一點也是正常。
鳳無憂站在原地,等著風羽吩咐。
可誰知,風羽居然躺在了床上,還把被子也拉上了。
鳳無憂:……他把她叫來,是來當擺設的嗎?
“大人?
大人?”
鳳無憂小心地叫。
一連叫了好幾聲,才聽到床上的人不耐地道:“吵什么?”
鳳無憂心頭呵呵,明明就是這人把她叫來又晾在一邊的,現(xiàn)在倒嫌她吵。
“大人,我是想說,如果大人無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相比于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呆在一個房間里,鳳無憂寧可回去那個只有干草的房間里睡一覺。
床上沉默了片刻,便聽那聲音說道:“誰說我無事?”
“大人有何吩咐?”
鳳無憂佩服自己還能說出這么諂媚的話。
風羽冷聲道:“守夜。”
守……夜?
鳳無憂想罵人了。
他一個大男人,外面又有那么多侍衛(wèi),這些人給他守夜還不夠,還抓個她來干什么?
鳳無憂張口想說什么,誰料床上的男人竟先一步開口:“不準說話,否則割了你的舌頭。”
鳳無憂:……你狠!她站在房間里,感覺自己傻愣愣的。
可是又不太敢隨便走動。
床上這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把她摞在這里之后,沒多久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倒像是真的睡著了。
鳳無憂恨得咬牙,暗暗思忖著現(xiàn)在過去把這人一刀宰了的成功性有多大。
但到最后她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這人陰冷沉靜,和先前的風詭山明顯不是一個路數(shù),定然是心思深沉的那一種。
現(xiàn)在看著似乎全無防備,但保不齊,她只要一動,就會落入他的陷阱里。
而且,現(xiàn)在殺了他,不能去神泉不說,說不定,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既然如此,倒不如得過且過了。
反正,這人現(xiàn)在也沒想對她做什么,只是睡著了而已。
這么想著,鳳無憂拿眼眸巡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在房間的另一端,居然還有一張簡易臥榻,擺在一張書桌的旁邊。
書桌上并沒有放著書,倒是有幾碟小點心。
蠻人的點心,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也得看是給誰吃的。
這個風羽地位超然,放到他房間里的東西,已經(jīng)很不差了。
尤其兩碟小果子,珠圓玉潤的,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欲。
鳳無憂認得這兩種果子,都是可食用的,只是樹木稀少又難采摘,她在玄鳥部的時候,也不過吃過一次。
鳳無憂往床上看了一眼,那邊正好是燈照不到的地方,只有一片黑暗。
不過沒有動靜是肯定的。
那人讓自己守夜,可沒說不許睡,也不許吃東西吧。
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倒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大不了,警醒一點,在他醒來之前起來好了。
至于那些點心,吃的巧妙一點,再擺擺造型,想來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
鳳無憂打定了主意,就悄沒聲息地走到臥榻旁邊,一側(cè)身歪上去,又拿起一顆果子,不客氣地丟進口中。
嗚……入口即化,連聲音都不必發(fā)出的。
鳳無憂對這果子很是滿意,又吃了好幾顆,才動手把造型擺好,讓這果子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有少。
其他的點心,她也都拿起來吃了幾顆。
吃飽了,她整整臥榻上被褥,一翻身躺了下去。
果然還是睡床舒服……連著睡了好幾天野外和干草,雖然她并不是不能適應,可這副被蕭驚瀾嬌養(yǎng)慣了的身體,果然還是最愛床啊!沾著枕頭,鳳無憂很快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不知道睡了多久,鳳無憂被一陣腳步聲驚醒。
她張開眼睛,第一時間記起昨夜的事情,立時跳下床鋪,站到房間一角,一副盡忠職守了一夜的樣子。
房門打開,依然是風重。
他看了一眼鳳無憂,說道:“出來吧。”
鳳無憂指了指床上。
此時天色已然亮了,能看到床上,但卻也只能看到一個蓋著被子的背影。
“大人沒讓我走。”
鳳無憂委屈地說道。
“我說你可以走就可以走了,大人不會怪罪。”
風重板著臉說道。
鳳無憂挑挑眉,人在屋檐下,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乖乖地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她走后,床上的人起身,默默盯著她出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起來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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