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朕真的沒用了是不是?
賤人!”
看似風(fēng)燭殘年一樣的皇帝居然搶在瑾妃前面把燈燭拿走,又面色猙獰地狠狠踢了瑾妃一腳。
這一腳正踢在瑾妃下巴上,瑾妃嘴角登時就流下了血。
“你不錯……”皇帝沖著老太監(jiān)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朕出去了,定然會好好賞你。
現(xiàn)在,帶著這個賤人跟朕走!
老皇帝不等老太監(jiān)有所表示,就搶過了老太監(jiān)手里的刀,親自頂在了瑾妃的脖子上。
“前面的人都給朕住手!否則,朕就殺了這個賤人!”
皇帝帶著瑾妃往前走了幾步,大喊。
連飛聽到喊聲匆忙回頭,正看到瑾妃被皇帝用刀頂著的樣子。
“娘娘……”他失聲大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不是被人控制著的嗎?
怎么會反而把娘娘抓住了?
連飛一身是血,早就已經(jīng)戰(zhàn)到麻木了,此時遇此大變,竟是一時之間不能思考。
賀蘭榮則是大喜,他當(dāng)即下跪,大聲報(bào)上自己的名字:“臣賀蘭榮,參見陛下!”
他一跪,身后的人雖然不明所以,卻也全都跪了下來,一時間,黑壓壓的一片。
而打斗,也自然終止了。
皇帝對眼前的場面很滿意。
自從被賀蘭玖那個逆子軟禁起來之后,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這么威風(fēng)過了?
果然,這世間,只有站在權(quán)力的最頂峰,才是最美妙的。
“把這些亂臣賊子抓起來!
皇帝指著連飛和那些侍衛(wèi):“還有,把屋子里的東西都搬走!
這間屋子里都是易燃物,太危險(xiǎn)了。
這種時候,賀蘭榮當(dāng)然是聽命。
立刻有幾個人過去抓連飛,連飛木然地任由他們把自己捆起來,一動不動。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真的徹底失敗了。
瑾妃娘娘被他們抓住,他再反抗,又有什么意思?
而正如瑾妃先前所說的,他們到底也沒有等到鳳無憂。
鳳無憂,你到底在哪里?
為什么還不來?
皇帝被軟禁之后,瑾妃是宮中位份最高的,宮殿自然也在最深處。
鳳無憂跟著賀蘭齊的人一路小跑,還是用了近一刻多鐘,才終于到了瑾妃的宮殿外面。
一看外面的情形,鳳無憂心頭便是咯噔一聲。
宮墻破損,四周圍的都是南越士兵,很顯然,這間宮殿已經(jīng)失陷了。
那么,瑾妃現(xiàn)在怎么樣?
連飛呢?
可還好?
她心頭如被揪住了似的,焦急難忍,但越是這種時候,她的面上反而越是冷靜。
“帶我們進(jìn)去!
鳳無憂道:“你只需指出賀蘭榮,別的不必管。”
擒賊擒王,亙古不變的法則。
這里兵馬雖多,但只要抓住賀蘭榮,一切也就可以結(jié)束了。
賀蘭齊立刻應(yīng)聲:“是,謹(jǐn)遵公主吩咐!
說完,他當(dāng)先就往宮殿走去。
“站!”
門口的人立刻攔住賀蘭齊。
“是我!
賀蘭齊又一次用自己的臉當(dāng)通行證。
但守門的人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讓開:“長史大人,你與我家將軍賭約勝負(fù)已分,不該再來這里了!
“本官知道勝負(fù)已分,自然不會去和榮兄爭奪什么,但本官作為臣子,來看看陛下也不行嗎?”
“長史大人還是明日再來看吧,我家將軍剛剛見到皇上,此時此刻,長史大人應(yīng)當(dāng)避嫌才是!
這個人顯然是賀蘭榮的心腹,甚至有可能是智囊一類的人物,居然非常拎得清輕重,答話滴水不漏。
賀蘭齊還想要再說什么,卻冷不丁,一道人影從他身側(cè)竄出,只是一寒光一閃,守門之人就驀地瞪大了眼睛,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喉中便是一股血箭飆出。
“你很聰明,但沒用對地方。”
鳳無憂隨手把手術(shù)刀上的血在他尚未倒下的身上一擦,轉(zhuǎn)頭吩咐:“外面交給你的人,擋住一柱香即可。”
說完,再次往里面奔去。
剛奔了幾步,就有人趕到她的身側(cè)。
蕭驚瀾伸手牽了一下她,鳳無憂的速度立刻提高了不少。
鳳無憂看他一眼,這男人的武功,她從來就沒有看到底過。
她的武力值早已超過了自己前世的水準(zhǔn),再加上練的輕功,內(nèi)力,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很能打了,但在蕭驚瀾跟前……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反正每次都只有被欺負(fù)的份。
就如此時,蕭驚瀾一手牽著鳳無憂,另一手還能拎小雞一樣把已經(jīng)下好命令的賀蘭齊拎在手中。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沒法比。
蕭驚瀾帶著鳳無憂和賀蘭齊一閃而入,滿殿的賀蘭榮手下居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人影一閃,就什么也沒有了。
直到后面又是數(shù)道人影追過去,他們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開始上前攔截。
但這個時候,賀蘭齊手下已經(jīng)迎了上來。
鳳無憂帶著的二百親軍,隨著鳳無憂一起沖入殿中,剩下的只有一百多人。
這么點(diǎn)人,當(dāng)然是沒有辦法和外面的人抗衡的。
但好在,他們并不求殺傷,只是要拖延時間就行。
因此,一百多個人結(jié)成最利于防守的圓陣,堵在殿門前,不讓外面的進(jìn)去救援,好盡可能地多拖延一會兒,給里面的人動手的時間。
短短的距離,一晃即至。
“公主,駙馬,那就是賀蘭榮!
賀蘭齊看到賀蘭榮,立刻伸手指出。
蕭驚瀾把賀蘭齊一扔,攜著鳳無憂撲過去。
賀蘭榮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就回頭來看,剛一轉(zhuǎn)頭,就被人一拳砸中門面,眼前頓時一黑。
“接著!”
鳳無憂一拳得手,卻并不自己動手,而是抓住賀蘭榮的衣襟,往后一甩。
一個親衛(wèi)正好此,穩(wěn)穩(wěn)接住,順手撤出兵器,抵住了賀蘭榮的脖頸。
“賀蘭榮,叫外面的人停手。”
鳳無憂不客氣地說道。
他們制住賀蘭榮的過程,簡直順利得不可思議。
賀蘭榮此時才緩過勁兒來,而就是這么短短的時間,形勢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原本,是他帶著一群人耀武揚(yáng)威地站在殿里,可一轉(zhuǎn)眼,他自己就成了別人的人質(zhì)。
“大膽!你們是什么人!”
賀蘭榮快氣瘋了,也顧不得自己的命還在別人手里,就直接大吼。
一轉(zhuǎn)臉,看到一邊的賀蘭齊,又怒吼:“賀蘭齊,是你找來的人是不是?
你還要不要臉?”
不管賀蘭齊找不找,鳳無憂都肯定會來,但不管怎么說,他前去迎接了都是事實(shí)。
皇位之前,要什么臉?
賀蘭齊皮笑肉不笑地道:“榮兄,這是護(hù)國公主殿下和駙馬,你怎么可以對二位殿下如此無理?”
鳳無憂?
賀蘭榮面色瞬間大變,立刻往鳳無憂看去。
他雖見過鳳無憂,但只不過是遠(yuǎn)遠(yuǎn)一看,印象根本不深。
而且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鳳無憂還在一日路之外,也萬沒想到她這會兒就出現(xiàn)在這里。
可是此時,鳳無憂卻無暇理他。
她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也許是因?yàn)槭虑榘l(fā)生的太突然,所以,當(dāng)賀蘭榮被制住的時候,別人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以至于還在做著自己方才在做的事情。
就如南越老王,此時正拿著一條皮鞭,舉得高高的,正要抽下去。
而在皮鞭的下面,瑾妃已經(jīng)渾身是傷,血污把一件寬大的宮服都給染透了,甚至連臉上,都有好幾道鮮明的鞭痕。
“混帳!”
鳳無憂怒意勃發(fā)。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打女人的人。
男子的身體構(gòu)造天生便比女子強(qiáng)悍,欺負(fù)女子,便是以強(qiáng)凌弱,是最讓人不恥的行為。
而此時的南越老王,無疑就正在做鳳無憂最厭惡的這件事情。
“滾開!”
鳳無憂大步上前,一把搶過老王手中的鞭子,反手就抽了回去。
“啪!”
皮鞭打在肉上,頓時疼的老王就是一個哆嗦,大叫一聲往后退了好幾步。
鳳無憂隨手扔了鞭子,立刻蹲下身去看瑾妃娘娘。
“娘娘……”這一近距離看瑾妃,鳳無憂更是怒從心起。
瑾妃身上的傷,根本不止鞭傷,還有踢傷,踩踏傷……換言之,老王根本就是拳腳鞭并用,在狠狠地折磨瑾妃。
多大的仇恨,要對一個女子這樣?
何況,他們還是這么多年的夫妻。
“瑾妃娘娘,我來遲了……”鳳無憂歉疚說道。
她已經(jīng)極力往這里趕,但還是遲了一步。
瑾妃臉都是腫的,到處是青紫,嘴角也流著血。
她看了一眼鳳無憂,并沒有多少欣慰,反而像是自嘲,道:“你居然真來了。”
她的心里,是根本不相信鳳無憂會來的。
鳳無憂此時也無意追究這么多,只是道:“瑾妃娘娘放心,我在這里,你不會有事了!
“呵……”瑾妃卻冷笑了一下,用盡力氣抬手一揮,打掉了鳳無憂的手:“怎么可能沒事?
你能把玖兒給本宮找回來嗎?”
她的玖兒,只活著一具身體,魂卻沒了。
她那個張揚(yáng)肆意,卻又善良天真的孩子。
鳳無憂心頭頓時一滯。
賀蘭玖,是她過不去的坎。
瑾妃看她表情便更是冷笑,她撇開眼睛:“你不用為本宮治傷了,反正本宮也不想再活。
你扶我起來,本宮殺了他之后,自會自我了結(jié)!”
瑾妃伸手一指,卻是指向了南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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