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了睡床中間，剛剛翻了個身，滾下去了。”
  夏寧想了好一會兒，才編造出一個理由。
  她重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好尷尬啊！
  忽然。
  她感覺秦尋的手伸過來，在她身上一陣摸索，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尋嘆息一聲。
  “我抓著你點，免得你又掉下去。”
  夏寧：“……”
  互相抓著手，有了實際上的身體接觸，心里的鬼反而消失了。
  氣氛不再那么尷尬。
  兩人開始聊天。
  秦尋問道。
  “寧寧，剛才那個房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武術器械？甚至還有一個拳擊臺？”
  夏寧回答。
  “外公身上是帶著武功的，而且據說很高，但是我們看不出來。”
  “我三個舅舅小時候都被逼著練過武術。”
  “那個房間以前舅舅們經常在上面切磋的。”
  “我們小時候也去玩過。”
  秦尋有些奇怪。
  “我記得外公是練八極拳的，你和吳雨為什么要練跆拳道？”
  夏寧回答道。
  “哪有女孩子練八極拳的，天天去撞樹練鐵山靠？”
  “我們小時候跆拳道比較火熱，因為踢起來好看。”
  “大舅當時在搞體育，藝術類的教育培訓，還舉辦賽事，所以就去練了。”
  “外公對我們這一群小輩比較寬容，無所謂我們練不練武的。”
  秦尋有些驚訝，笑道。
  “你別告訴我海城第七屆跆拳道比賽是你大舅辦的，然后你拿了冠軍？”
  “吳雨就拿了第八屆，第九屆的冠軍，其實都是黑幕？”
  夏寧：“……”
  “雖然是大舅舉辦的，但是……我是憑實力拿的。”
  “我的腿最長。”
  秦尋嗖一下鉆進被窩。
  “給我看看。”
  夏寧嚇得大驚失色，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秦尋從被窩里挖出來。
  兩人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氣氛曖昧又尷尬。
  過了一會兒。
  夏寧開玩笑道。
  “你這個聰大個是個練武的坯子，要不要叫外公指點你幾招？”
  “練出來了，送你去大舅運營的賽事比賽，拳擊手的出場費很高的。”
  秦尋搖搖頭。
  “算了！”
  “我再高的功夫也脫不掉你的衣服。”
  夏寧：“……”
  她轉過身，背對著秦尋。
  “睡覺！”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夏寧才睡著。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她就醒了。
  忽然感覺胸口有些重，掀開被子一看，驚呆了。
  秦尋的手放的位置不對。
  她悄悄拿開秦尋的手，輕輕下床走到梳妝鏡前一看，嚇了一跳。
  怎么脖子上，肩膀上都是草莓？
  那今天怎么見人？
  ……
  秦尋醒來時，看見床邊夏寧已經不在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掀開被子，走到窗前。
  只見經過一夜大雪，整個莊園一片白雪茫茫。
  秦尋看著厚厚的積雪，有一股想要在上面打滾的沖動。
  忽然聽見身后一陣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
  夏寧穿戴整齊，戴著一條圍巾，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
  “喝一杯牛奶吧！”
  秦尋接過發現是溫熱的，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看向窗外。
  “寧寧，你會打雪仗嗎？”
  夏寧想到秦尋早上的過分舉動，看著他的眼睛，確認一遍。
  “你說的是雪仗吧？”
  秦尋有些奇怪。
  “不然呢！”
  夏寧看向窗外。
  “打過，不多。”
  秦尋：“你想打雪仗嗎？”
  夏寧：“不想。”
  秦尋嘆了口氣。
  “我很想打，可是我好像過了那個年紀。”
  夏寧：“？？？”
  為什么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發出了半截入土人的嘆息？
  充滿著遺憾。
  ……
  昨天晚上喝酒很多，大家都起得很晚。
  吃了午飯。
  經過昨天酒桌上的友誼，大家更加熟絡一些。
  吃完飯。
  忽然。
  吳雨在夏寧悄悄授意下，慫恿大家一起出去打雪仗。
  “同志們，去雪里打一架吧！”
  小孩子很興奮。
  “好呀！好呀！”
  “我要玩！”
  “我們去吧！”
  ……
  夏靜冷笑一聲。
  “幼稚。”
  大人有些興致缺缺，低頭刷著手機。
  “算了，這么大人了。”
  “我等下去打會兒臺球。”
  “誰要跟我去拳擊臺打拳的？”
  “昨天晚上我聽見有人被打得可兇。”
  “你胡說，我跟吳雨勢均力敵！”
  ……
  秦尋從來沒打過雪仗，聽見都是一群小孩子叫得歡。
  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都不想去，不禁有些失望。
  正在這時候，夏寧走到外婆耳朵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外婆咳嗽一聲，笑著大聲說道。
  “你們再大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

  “都去，你們都去玩！”
  “我和你們的爺爺在一旁看著，我們這么大年紀了，還能看上幾次？”
  聽見這話，大家不管樂意不樂意，收起手機。
  一群大大小小三十來人沖出別墅。
  找了一片雪茫茫的空地開始打起雪仗。
  秦尋和夏寧牽著手，把雪踩得咯吱作響，小跑過去。
  秦尋有些好奇，問道。
  “你剛才跟外婆說什么了？”
  夏寧回答。
  “我就說秦尋想打雪仗，我也想打雪仗。”
  秦尋有些感動，轉頭看著夏寧，說道。
  “你對我這么好，會把我寵壞的。”
  夏寧笑道。
  “你已經夠壞了！”
  秦尋臉色尷尬。
  “那個……昨天晚上，我只把手伸進你衣服里一次，就一次。”
  夏寧：“！！！”
  她松開秦尋的手。
  突然一個轉身，右腿迅速抬起，準確地架在秦尋的左腿后面。
  緊接著，她猛的用力一推，將秦尋重重地摔倒在雪地里。
  秦尋躺在雪地里，仰頭看著夏寧。
  “你干嘛？”
  夏寧：“打雪仗啊！”
  秦尋：“你管這叫打雪仗？”
  夏寧：“雪仗還有別的打法？”
  秦尋坐起身，轉頭看向不遠處，嚇了一跳。
  只見三十來號人在雪里打架。
  抱摔。
  掃堂腿。
  肉彈沖擊。
  掐脖子。
  踹屁股。
  團起一個籃球大小的雪球暴扣！
  有個倒霉蛋倒在雪地里，周圍立刻圍滿了人，用腳把雪掃在他身上。
  瞬間把他埋了。
  秦尋：“？？？”
  “你們管在雪地里打架叫打雪仗？”
  夏寧理所當然。
  “不然還能怎么打？”
  秦尋目瞪口呆，抓起一把雪團成一個棒球大小，輕輕丟在夏寧身上。
  “這樣打啊！”
  夏寧冷笑一聲。
  “你偶像劇看多了。”
  秦尋感覺尊嚴被踐踏了，猛的伸出雙手抓住夏寧的腳脖子，用力一拉。
  夏寧驚叫一聲摔倒在雪地里。
  秦尋像甄志丙一樣撲上去。
  “好！好！好！”
  “這么玩是吧！”
  “這不專業又對上口了嗎？”
  “要這么打，我這個聰大個等下要打十個！”
  ……
  別墅院子里。
  柳小泉，外婆，和柳剛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喝茶，時不時看向那群打架的小孩們。
  柳小泉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嘆息一聲。
  “一群笨手笨腳的家伙。”
  “我們家的體育賽事運營做得那么好，怎么小輩們出不了一個格斗人才？”
  “他們以為我不要求他們練武了，是因為我看開了。”
  “其實是我懶得教，這些榆木疙瘩練了也白練。”
  忽然。
  他看見秦尋追著夏寧亂跑的身影，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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