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
  從一旁出現六個護士，朝著黃懷的病床走過去。
  她們是這家醫院的護士，都是經驗老到的人，悉醫院地形，能夠快速把黃懷送到病房。
  她們從史丹康團隊手里接過黃懷的病床。
  護士們推著黃懷走向手術電梯。
  黃建國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著。
  不敢走得太快，怕影響別人的行動。
  也不敢走得太慢，生怕跟丟了。
  走到電梯門口。
  突然！
  一個年長的護士說道。
  “病人家屬，按醫院規定，您是不能跟我們乘坐手術電梯的。”
  “那個……”
  護士的語氣有些為難。
  黃建國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黃懷，點頭如啄米。
  “我從別的電梯回住院部。”
  “我從那邊回。”
  “你們按你們的規定執行就好，麻煩你們小心點，她從小就怕痛。”
  護士點點頭。
  電梯門關上了！
  黃建國轉身快步走到夏寧身邊，剛想說讓她帶自己回住院部，忽然看見史丹康的團隊助理們在嘰嘰喳喳的用英文交流。
  神情都很興奮。
  很震撼。
  也很驕傲。
  完全沒了做手術之前的散漫狀態。
  黃建國臉色尷尬，走向他們，大聲說道。
  “對不起！”
  聲音很大。
  那些助理們一愣。
  黃建國以為他們聽不懂，鞠躬彎腰，用英文說道。
  “騷瑞兒！”
  助理們面面相覷。
  剛才秦尋做完手術，非常瀟灑的離場。
  他們還要處理一些后續的事情，不知道在走廊里，秦尋不但祖宗十八代被黃建國問候了，而且差點挨打。
  此時，看見彎腰大喊sorry的黃建國有些懵逼。
  龍國人這么講禮貌的嗎？
  但……不應該說謝謝？
  為什么要說sorry？
  夏寧走過去，輕輕拍拍黃建國的背，等他直起身子，輕聲說道。
  “黃師傅，你應該去跟史丹康道歉。”
  停頓一下，語氣非常堅定。
  “我也是！”
  “我也該跟他道歉。”
  黃建國紅著眼睛，用力點點頭。
  “那我們先去跟史丹康醫生道歉。”
  “我真的……不是人。”
  夏寧帶著黃建國往史丹康的辦公室趕去。
  不一會兒。
  又從手術室走出六七個醫院領導，魔都和京城的腦外科專家們。
  他們已經脫了口罩。
  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震撼到有些懵逼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他們緩過來，開始小聲議論。
  聲音不大，似乎怕打擾到神明。
  “那個……我不是在做夢吧？”
  “呃……應該不是，哪有八九個人一起做夢的。”
  “那剛才……啊！簡直是神跡！”
  “史丹康醫生他怎么敢的啊？這比我老婆切肉絲下刀都快！”
  “我剛才汗都下來了，不敢呼吸。”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不，不，不，我也是主刀幾十年的人，我不相信這是人能夠做出來的，我不信！”
  “可是剛才攝影機都記錄了全過程啊！我們反復看了好幾次，確實是真的。”
  眾人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臺手術視頻還有學術交流的價值嗎？”
  “呃……貌似，沒有。”
  “他把一臺需要花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搞定，而且那種精密的操作，竟然給我一種他在刮大白的感覺。”
  “如果以后的學生都學他，那得枉死多少人？”
  “那要封存視頻嗎？”
  現場又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說道。
  “雖然沒有太多學習價值。”
  “那總該讓行業內其它專家們，還有那些學生們知道，我們業內出了一個神。”
  “這注定是要載入史冊的一臺手術。”
  “再說，哪怕把視頻封存了，你們誰能忍得住不跟別人炫耀曾經瞻仰過這種神跡？”
  “也是，也是，那就給學生們看視頻的時候，特別強調—學他者生，像他者死。”
  眾人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忽然。
  有一個專家嘴里呻吟了兩聲，扯了扯褲襠。
  見狀，有人打趣著道。
  “王醫生，怎么看一臺手術還把你看出了蛋蛋的憂傷了？”
  “就給你造成了這么大的震撼？”
  在一般人認知里，都覺得醫生是正經嚴肅的。
  其實……他們開起車來那才叫一個猛！
  王醫生冷哼一聲，罵道。
  “剛才看史丹康做手術時，不知道哪個家伙突然伸手抓一下我的生殖器，給我疼得喲，又不敢大聲喊出來。”
  “怕影響史丹康做手術，讓我成了罪人。”
  此時，一個弱弱的聲音說道。
  “那個……王醫生，剛才是我抓的。”
  “我當時看得緊張，下意識就想抓點東西……”
  停頓一下，他尷尬笑道。
  “王醫生，威武雄壯，實力很強！”

  王醫生哈哈笑了兩聲。
  “唉……比不得當年了，比不得當年了！”
  現場又響起一陣笑聲。
  笑完。
  一個禿頭中年男子一拍腦門，大叫一聲“糟糕”，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院長啊！”
  “您讓保安把門外的記者，網紅都放進來吧！”
  “手術成功了！”
  手機那頭。
  “你瘋了嗎？”
  “患者才進入手術室多久？”
  禿頭男子聲音十分興奮。
  “是啊！”
  “才兩個小時多一點點，手術就完成了！”
  “我們見到了神跡！”
  “院長，這是我們醫院必定載入史冊的一臺手術，無上的榮耀啊！”
  “得趕緊讓記者們，網紅們給我們宣傳。”
  “這一臺手術，至少抵得上兩千萬的廣告效果！”
  手機那頭，沉默了片刻，沉聲回應道。
  “我聽你這話，瘋言瘋語的。”
  “你帶著錄像來我辦公室一趟。”
  ……
  院長辦公室。
  院長雙肘撐在桌子上，兩手握在一起，頂在下巴上，盯著電腦上的視頻。
  身后畢恭畢敬的站著禿頭男。
  院長看了幾分鐘，微微皺眉，轉過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禿頭男。
  “這史丹康下刀也太慢了，你確定手術做完了，而且十分成功？”
  “我知道醫院承接了這臺手術，你一直忙前忙后，精神壓力比較大，該不會……出現幻覺了？”
  禿頭男忙搖頭，笑著說道。
  “院長，你別急，精彩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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