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
  夏寧走進柳靜雅病房，看見爸爸媽媽正在吃包子豆漿，說道。
  “爸，媽，我剛才去了一趟郵局，把秦尋寫的小說進行版權保護。”
  “我已經發給鄭總了。”
  只見爸爸抬起頭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道。
  “既然你和鄭明泉有了合作，你嘴巴就甜一點喊人家‘鄭伯伯’，先混個臉熟，以后說不定可以幫上你。”
  聽見這話，夏寧心里好笑。
  您也知道鄭明泉有實力，可以提攜小輩？
  但是您之前為什么要非要斷掉人家秦尋和鄭明泉的合作機會？
  您真是沒把秦尋當自己人！
  心里想得多，夏寧也不敢說出來，怕激化爸爸和秦尋的矛盾。
  她輕輕應了一聲，走進房間一起吃早餐。
  對于他們三人來講，坐在一起吃包子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夏書杰手里拿著一杯豆漿，低著頭看著手里咬了半口的肉包，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寧寧，秦尋把小說寫完了？”
  聽見夏寧“嗯”了一聲，他又問道。
  “短篇？”
  聽見夏寧回答：“長篇。”
  夏書杰不由得一怔，他不太懂科幻的長篇多長算長。
  但是按照一般小說來講至少要六七萬字吧？
  他抬起頭看著夏寧，微微嘲諷問道。
  “六七萬字，他一個晚上就寫完了？”
  “光要數量，不要質量了？”
  “秦尋做人做事都這么敷衍？”
  柳靜雅聽見這話，輕輕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竊笑，心想。
  秦尋寫七八萬字哪里要通宵？
  我剛才讓你看看摸魚一號直播碼字的錄屏，你非不看，搞得你現在說出這么無知的話。
  真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些人碼字如喝水。
  夏書杰沒有注意到妻子的表情，又問了一句。
  “到底多少字啊？”
  他臉上露出裝毫不在意的表情，低下頭吸一口豆漿，卻豎起耳朵聽夏寧的回答。
  只聽得夏寧輕飄飄了一句。
  “是大長篇，有八十多萬字。”
  夏書杰心頭一顫，手掌下意識猛的一抓，抓癟了豆漿杯。
  豆漿蓋飛起，豆漿飆飛，淋了他一臉。
  他顧不上擦臉，任由豆漿順著臉頰流下，目瞪口呆的看著夏寧，問道。
  “你說多少個字？”
  “你剛才說多少個字？”
  “八十萬個字？”
  “一個通宵八十萬字？”
  “你當我是豬嗎？”
  “我這么好騙？”
  “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大家都是寫過作文的，高中作文八百字一篇，八十萬字就是一千篇，你扯淡呢！”
  “八十萬，還八十萬，呵—八十萬。”
  “八十萬……”
  夏書杰越說越氣，越說越急，可是卻發現夏寧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又聽見柳靜雅輕笑一聲，頓時心里有些沒了底。
  難道是……真的？
  忽然。
  夏書杰感覺到胳膊被人碰了一下，以為是妻子給自己遞紙巾過來擦臉，轉過頭一看，卻發現她遞過來一個手機。
  柳靜雅說道。
  “老夏，你看看這個視頻。”
  夏書杰大感不妙，伸手接過手機，點開這個豆音視頻的錄屏。
  頓時，一陣劇烈“噠噠噠，啪啪啪”聲音響起，刺激得他的耳膜都有些不舒服。
  他看著視頻里在鍵盤上如同野蜂飛舞般的手指，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抬起頭看看夏寧，又看看柳靜雅，埋怨道。
  “你們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秦尋還有這種本事？”
  “非要看我出糗？”
  見兩個女人都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夏書杰心中更氣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視頻，再一次被這手速震撼，干脆關掉了手機。
  眼不見為凈！
  夏書杰放下手機，神情呆滯的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包紙巾把臉上的豆漿擦了又擦，竟然有些為自己的輩分擔憂。
  不會真的要認秦尋做大哥吧？
  過了一會兒。
  他看著夏寧問道。
  “秦尋寫東西都不用想的嗎？”
  “寫得這么快能寫出什么好東西？”
  夏書杰滿心期待的看著夏寧，卻聽見了她說出讓自己失望的話。
  “爸，我覺得限制秦尋小說進度的一直是手速，而不是他的腦速。”
  “他腦子快到讓我覺得……那些歌曲，電影劇本，小說都是他腦海里現成的，而且是打磨了千百遍的佳作。”
  夏書杰聽見這個回答，一顆心沉了下來。
  又聽見夏寧補起了刀。
  “秦尋那一部征服鄭……伯伯的《流浪藍星》，就是您剛才看的那個視頻里直播寫出來的，寫得又快又好。”
  “鄭伯伯已經準備拉3個億的投資去拍成電影了。”
  夏書杰聽到3個億的投資，大概就明白了這劇本的分量，心中只祈禱這部大長篇《三體》會爛尾。
  不爛尾的長篇小說還還能叫長篇小說嗎？
  ……

  一上午過去，秦尋在補覺。
  一下午又過去，秦尋還在補覺。
  晚上。
  柳靜雅房間。
  夏寧，夏書杰，柳靜雅三人在聊天。
  忽然。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夏書記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鄭明泉。
  他頓時頭皮發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手機那頭立刻傳來鄭明泉帶著興奮笑意的聲音。
  “夏總！夏總！夏總！”
  “我又來打擾您了，請您見諒！”
  “哈哈哈哈！”
  夏書杰覺得他這語氣有些激動興奮得過頭，問道。
  “鄭總，您還是為《流浪藍星》的小說來的嗎？”
  卻聽見鄭明泉說道。
  “哎，夏總！”
  “不談工作，不談工作！”
  “我這一次找您是因為私事。”
  夏書杰更疑惑了，他和鄭明泉有過幾面之緣，也有一定的商業往來，但是都不是深度合作。
  他們倆并沒有多少私交，哪里有什么私事好談的？
  夏書杰說道。
  “您但說無妨！”
  只聽得鄭明泉哈哈哈笑了幾聲，聲音透著一絲難為情，過了片刻，才笑呵呵問道。
  “我昨天跟您打電話的時候，聽您的意思是您對秦尋不是很滿意？”
  這話正中夏書杰的下懷，他嚴肅說道。
  “我對他的看法，那不叫不是很滿意，而是很不滿意。”
  “特別不滿意，相當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他一連說了四個“不滿意”，全然沒有發現柳靜雅皺起了眉頭瞪著他。
  夏書杰又聽見手機里鄭明泉笑了幾聲，說道。
  “那就是說，秦尋和您女兒的感情出了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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