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本命寶具,無限手雷?霹靂一聲暴動
林弦深呼了好幾口氣。
這才略微平復了心情。
讓自己的心緒恢復如常。
但他的身體,還隱隱有些顫抖。
任虎注視著林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緊張。”
“沒什么好緊張的。”
林弦搖了搖頭。
“我不是緊張,我這是激動!”
“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這么有出息!
“能和你們做戰友,能被你們叫做同志……”
任虎爽朗的笑了笑。
隨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抬起手。
在自己的身上摩挲了兩下。
接著,竟然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個血紅色的“手榴彈”!
那是一支老式的木柄手雷——就是電視上,經?匆姷哪欠N,需要手動拉開引線,再投擲出去殺傷敵人的手榴彈……
任虎此刻,仔細摩挲了一下這支木柄手雷。
之后又把這支木柄手雷。
遞到林弦的面前。
“你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便是我們的隊友。是我們的同志!
“按照我們游擊隊,以前的傳統,指導員,總是會給新加入的同志準備一個小禮物!
“指導員,雖然早就不在了!
“但這個傳統,我一直記得……”
“這枚手雷,就是給你的禮物!
“我記得你之前……用“炸鬼手雷”,用的很開心,所以你應該會喜歡這件裝備!
“此裝備名為——霹靂一聲暴動!”
林弦愣了一下。
“?啥?霹靂一聲暴動?”
任虎又用自己的拇指,摩挲了幾下自己手中的木柄手榴彈。
“對,確實叫這個名字……你嫌麻煩的話,也可以叫“它”霹靂手榴彈!或者叫些別的什么。名字并不重要!
“這手雷,并不是一次性耗費寶器。”
“而是屬于“特殊寶器”!”
“你需要和這件寶器,先建立聯系。”
“建立聯系后,你使用這件寶器時,便可以通過自己的魂魄,隨時在自己的手心,捏造出一枚新的手榴彈。”
“持有這件寶器后……只要你的魂魄修為足夠強橫,就等同于持有“無限手雷”!”
林弦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任虎手里捏著的那支木柄手榴彈。
“無限手雷”!?
自從使用過“炸鬼手雷”后。
林弦可太知曉,手榴彈的厲害了。
這玩意算是自己目前能接觸到的,單體可持有的,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在“鬼吏書”上兌換一枚炸鬼手雷,就至少要四萬陰德。
那么這件寶器,得值多少錢(陰德)。
林弦咽了一口唾沫,搖了搖頭。
“太貴重了!”
“任虎同志,你留著吧!”
“你和厲鬼搏殺的時候,用得上!
任虎此時卻搖了搖頭。
“今天之后……你和厲鬼搏殺的機會,可要比我多得多!
“林弦同志。”
“這件“魂類寶器”是我當年的摯友,也是我指導員的“本命寶器”——魂魄修為,到達一定境界的鬼差,會凝練出自己的“本命寶器”;寶器,往往和鬼差自身的魂魄相依相養,擁有特殊的能力!
“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的指導員,當年和我住在一間房,結果被鬼子的炮擊,炸得魂飛魄散的指導員!
“在陰曹地府,我們重逢了!
“他比我死得早,并且在死后,比我更早,當了陰曹地府的陰差!
林弦愣了一下。
“這位鬼差同志呢?”
“他現在在哪兒,也在“平等區”嗎?”
任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魂飛魄散了。”
“那一次,他跟我說,云夢澤附近,有厲鬼出沒,他懷疑是當年鬼子的亡魂殘留……他要自己去調查……我當時便覺得心中隱隱不安,可當時,我只是九品鬼差,被判官司,調走去協助其他鬼差,協調陰陽,捕捉厲鬼!
“等我終于空閑,去云夢澤一帶,找他的時候,他被一群厲鬼伏擊,已經重傷,只剩下一縷殘魂,將散未散!”
“他把自己的“本命寶器”托付給我,希望我能繼續斗爭。“
“他告訴我,他被厲鬼伏擊,不是意外。”
“是被地府的其他陰差陷害,那時候,我們這批人,剛到地府,剛成鬼差,陰曹地府,上一批的鬼差,生前都是清朝,或其他封建王朝的官吏,和我們,無論是觀念還是立場,都在對立面……”
“他們做局害死了他!
“那些狗官的名字,我現在都記得!
“關三明;那阿圖;王云貴……還有其他的幾個鬼官,我都已經秘密的把他們殺了……但剩下的這三個,我還沒能殺掉,我沒能殺掉……”
“他們的官職太高了,我一直沒能找到對他們動手的機會!”
任虎的聲音頓了一下。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
而是深吸一口氣后,往前邁出一步。
把手里的木柄手雷,遞到林弦的面前。
“拿去吧!”
“你比我更需要他。”
“我已經解開了這件寶器的限制!
“你將是他的新的持有者。”
“握住他時,會有些炙痛!”
“但我相信,你能扛得住!
林弦深吸一口氣。
他不再猶豫。
他伸出手。
接過任虎遞過來的那支木柄手雷。
在抓住那支木柄手雷的一瞬間。
林弦猛地瞪大了雙眼。
他只覺得,手掌一陣灼燒的痛感。
像是抓住了一塊烙鐵。
那支木柄手雷帶來的疼痛感,讓他本能的想要立刻松手。
但他想起來了任虎說的話。
他咬著牙,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手里的木柄手雷。
哪怕他的手掌,都升起一片白色的煙霧……
魂魄的手掌,開始扭曲變形,像是要被融化一樣。
但林弦,仍舊沒有半點撒手的意思。
而就在這時。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也在這時,鉆入他的腦海。
“吾名張玨,幼年時,家境還算殷實,家族在江南一帶行商,是商賈之家,因此得有機會留洋海外……”
“我于海外留洋歸來時,家中忽遭變故,家族工廠起火,家中來信,說是家族,因為不滿商稅,得罪了當地新上任的管理,故而遭禍!
“家中千叮萬囑,讓我務必在外地繼續求學。不要歸家……”
“無奈之下,我只能先求學于京城,在京城,我察覺世界正處于風云變幻之際。而泱泱華夏,卻國家困頓,遍地腥云,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彀?”
“我思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故而和幾位同窗好友,決心游歷祖國……”
“然……我等終究太過幼稚,滿心壯志,以為自己是個冒險家,結果,行至中原一帶,正遇中原大旱……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驀然看到了人們因為沒有吃的而活活餓死。中原之行,竟如噩夢!我,在中原一帶,看到了成千上萬的男女老幼在我眼前活活餓死。”
“你有沒有見到過一個人——一個辛勤勞動、“奉公守法”、于人無犯的誠實的好人——有一個多月沒有吃飯的樣貌?那景象真是令人慘不忍睹。掛在他身上快要死去的皮肉打著皺褶,你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他的眼光茫然無神,他即使是個二十歲的青年,行動起來也像個干癟的老太婆,一步一邁,走不動路。他早已賣了妻鬻了女,那還算是他的運氣。他把什么都已賣了——房上的木梁,身上的衣服,有時甚至賣了最后的一塊遮羞布。他在烈日下搖搖晃晃,全身赤裸,他自己也像干癟的橄欖核兒!”
“兒童們甚至更加可憐,他們的小骷髏彎曲變形,關節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于塞滿了樹皮鋸末像生了腫瘤一樣。女人們躺在角落里等死,屁股上沒有肉,瘦骨嶙峋,q空麻袋一樣。在這種時候,婦女的命運,大多比男子更加悲慘……不是死了就是被論斤兩給賣了。
“在無物可賣,饑腸難忍的情況下,賣死人肉,自食其子,慘絕人寰的事件,在我眼前,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發生!在法家寺一帶,我聽說,有一家夫婦,把親生兒女吃了。妻子怕被丈夫殺吃了,乘黑夜逃走,餓死在路上。丈夫環視家中,伶仃一身,悲痛欲絕,慘叫數聲而死。城東大王廟有位婦女,見竇虎營村的小孩路過門口,哄進屋內煮吃了!
“獨塘鄉袁橋村王國印,年近古稀,看到一家人快要餓死,就讓兒女外逃謀求生路,家人不肯,老人恐連累他們,乃以磚擊首而死,兒女們不勝悲痛,草葬老人后無奈外逃!
“該鄉,郭樓村,郭才歡在家里活活餓死,他的妻女,在外逃荒,討到一點棉籽和棉餅充饑,結果因為腸胃患病,死在路邊!”
“更有甚者,清集鄉李百實村李桑恩,路過遜母口,被一個賣羊肉包子的活活打死,把肉割下來做肉包子賣。該鄉彭莊村彭興讓有一妻一妾,彭餓死后,妾改嫁從人,妻饑餓難忍,竟把親生閨女活活燒死,然后將肉削下來充饑。如此人間慘劇,到處皆有,舉不勝舉。”
“而此慘劇的主角,竟是你我同胞!”
“房倒屋塌,雜草叢生,滿目荒涼。中原一帶,有的村莊尸體遍野,慘不忍睹……農村里整村整鄉的餓死、逃荒。我與同窗,心中凄苦,只能把僅剩的糧食交給難民,大家晚上雖饑腸轆轆,但都覺得,就算有糧食也不忍心吃下去!”
“我永遠也無法忘懷這些景象……在災荒中,千百萬的人就這樣死了,他們都是我的同胞,和我用著同樣的語言,和我有著一樣的膚色和發色。我在沙拉子街上看到過新尸,在農村里,我看到過萬人冢里一層層埋著幾十個這種災荒和時疫的受害者!
“但是這還不是最讓我和我的同窗,痛心疾首的。真正讓我們這幾個年輕學生,痛心疾首,覺得悲涼的,是在中原一帶的,城市里,仍有許多有錢人——他們是囤積大米小麥的商人、地主老財,他們有武裝警衛保護著他們在大發其財!
“讓我們這些窮學生錯愕的是,城里做官的,知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學生,當官的宴請我們,而我們,看見,那些官員,在和歌妓舞女跳舞,打麻將,青樓里,有的是糧食谷物,而且好幾個月一直都有!”
“我們這些,什么都改變不了的窮學生,還看見,當地有官兵,去生金店給情婦買首飾。店主人要錢,他們甩手一顆手榴彈把人家鋪子炸了。在電影院門口,士兵買不到票,也把手榴彈丟進電影院大門……那些官兵,屠殺的,是平民老百姓,是我們的同胞!
“我們回到京城,才知道,京城內,有千千萬萬噸的麥子小米,那是賑災委員會收集的——大部分來自國外的捐獻,可是卻不能運去救濟災民。為什么?因為各地軍閥割據,火車,只要經過他們的地盤,他們就會將火車,全部截留!”
“我們回到學校,跟學校的老師,教授反應……可是老師,教授們,也無能為力,他們也一直在尋找救國之路,但他們也沒有找到,他們只能向我們無奈的保證,會把這些事上報。讓我們在學校,耐心等待!
“我們在學校,等啊等……”
“等了足足半個月。”
“才等來了一個,讓我們幾乎絕望的消息……在災情最甚的時候,賑災委員會終于決定……用外國人捐贈的經費,修一條大渠灌溉一些缺水的土地。官員們欣然合作——立刻開始以幾分錢一畝的低價收購了灌溉區的所有土地!
“我的導師,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在他的日記中寫——一群貪心的兀鷹飛降這個黑暗的國家,以欠租或幾個銅板大批收購饑餓農民手中的土地,然后等待有雨情后出租給佃戶。然而那些餓死的人大多數是在不作任何抗議的情況下死去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我和我的同窗,第一次意識到,這國家,是如此的不公!”
“我們痛心疾首,我們想要改變,卻無力回天,什么都做不到,我們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方法,求誰,才能拯救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
“我在學校的亭子里,孤寂的坐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我的同窗好友,忽然跑來找我,他說他要去南方……那里有一股被各方圍剿的部隊,或許是拯救這個國家的希望!
“我聽他說了很多,聽他說我從未聽聞過的一種新思想,他說,工農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他說,人人平等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并且有人建立了這樣的,和平公正的地區……我聽得無比激動,渾身戰栗,在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改變我一生命運的決定——我要和他一起走,我要離開京城,和他一起去南方,跨過千山萬水,我也要去!
“我到現在都記得,我的同學,在我面前,興高采烈的給我講述這些時,念得那首激情澎湃的詩歌……”
“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而今我謂昆侖: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一截還農人,一截還工人,一截還太平世界,必讓環球同此涼熱……地主重重壓迫,農民個個同仇。秋收時節暮云愁,霹靂一聲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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