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和你約會,讓三伯躺在旁邊看著?
林弦此時一愣……
他略微沉吟。
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他看著屋外玄青的夜空。
又扭頭看了一眼,那位扛著攝影機的跟拍攝像。
“行,我幫你三伯殮容!”
“現在就走。”
“你來開車!”
陶星璨也微微頷首。
她拉著林弦的衣袖,就往外走。
“好!”
“那這次,算是我們之間的約會嗎?”
“我有點焦灼,我希望,能和你多一點接觸的機會,至少暫時別被小白,拉得太遠!”
林弦擺了擺手。
“這還是別算了吧!”
“咱倆約會,旁邊就是躺著的三伯,這好嗎?”
“咱們談情說愛,讓三伯,在旁邊看著,三伯怎么想?”
陶星璨的臉上,表情怪異的笑了笑……
“確實不太好!”
“不算約會……那就算你幫我一個忙吧!下次請你吃飯,還人情……”
“還有,我三伯的死狀有點駭人,你不要被嚇到!”
林弦挑了挑眉。
“我就是干這個的!”
“覺得客戶嚇人,是對客戶的不尊重。”
陶星璨無奈的搖了搖頭。
“行!不愧是你……”
隨后陶星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聲音低啞!
“在我三伯去世之前,我其實夢見過他。”
“夢里的他,身形干瘦,面目猙獰!”
“哭喊著,讓我快些逃跑……他已經逃不掉了,“魂尊”已經追殺到了京城,皇城根下。他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逃離玄藏村!”
“我一直在想,三伯,是自己信了邪教,還是被那魂尊陷害的……”
林弦微微頷首。
沒有回話。
只是和陶星璨,一起走出了急診的大門,向著那輛有些老舊的,紅色二手馬自達轎車走去。
而原本在急診里,扛著攝影機的攝像大哥。
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一愣。
他的面色煞白。
他忽然意識到。
在李虎請假的情況下。
作為陶星璨的跟拍攝影。
他現在必須跟上陶星璨和林弦的步伐……
這也代表著。
他要和李虎一樣,在深夜的殯儀館,負責錄制戀綜。
那名攝影大哥,此刻欲哭無淚,但他還是敬業的追上了林弦和陶星璨的步伐。
但他還是不免在嘴上抱怨。
“這不是欺負打工人嗎?”
……
太陽即將破曉的時候。
老舊的紅色馬自達轎車。
停在了同州殯儀館的大門前。
林弦率先從車上跳下。
看著眼前的熟悉的殯儀館,林弦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而陶星璨幽幽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來。
“我三伯的尸體,目前就在殯儀館的停尸房,我帶你去找他。
林弦有些錯愕。
他沒想到,在自己的工作單位,陶星璨,這一刻,竟然比自己還要駕輕就熟。
但林弦也沒反駁。
只是默默的跟上!
陶星璨,走在了林弦的前面。林弦默默跟著……
唯一為難的,是那位跟拍攝影大哥。
他不是李虎。
他是第一次來這家殯儀館。
此刻,殯儀館的院子內,陰風陣陣。
讓那攝影大哥,打了好幾個冷顫。
但此時的林弦和陶星璨,已經距離他快五十米遠!
他的對講耳麥里,也傳出節目組導演催促的聲音。
那位跟拍攝影大哥,只能咬著牙。
邁入了殯儀館的大門。
……
而殯儀館的停尸房門口。
陶星璨利用自己家屬的權利。
把她三伯的尸體,從冷藏庫里,暫時調了出來。
一個如同一副骨架一般的蜷縮著的尸體,出現在了林弦的面前。
哪怕處理了這么多年的尸體。
林弦也被眼前的尸骸狠狠震驚了一下……
“這是你三伯?”
陶星璨嘆了口氣,但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三伯……”
“他死了,因為極樂丹,死的……”
“我三伯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說是日記,但說是周記更準確一點……”
林弦挑了挑眉。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寫日記的那是正經人嗎?”
陶星璨瞥了林弦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三伯,是正經人,至少在碰“極樂丹”之前,他是正經的生意人。”
“他大學畢業,從玄藏村離開后,我三伯一直在外經商,手里的錢不少。但他一直有個毛病,就是睡不著覺。不是那種夜貓子,就是一天到晚都沒有困意,長期服用大量安眠藥助眠,他每次買安眠藥都要跑好幾家藥店買,因為長時間的安眠藥攝入,他的耐藥性已經到達一個極高的水準。”
“而且因為長時間攝入大量安眠藥,他的腎臟和腸胃都變得孱弱。時不時就容易出現毛病。特別是胃病的折磨加重了他的失眠。”
“后面他就去醫院做胃鏡,檢查腸胃。因為做的是無痛的,就打了丙泊酚。三伯在日記里說,這是他這輩子睡得最舒坦的一次。真正的深都睡眠,那是他這輩子吃再多安眠藥也未曾感受過的。”
“后來他就迷上了這種藥物。”
“但這藥物也漸漸的不好使了,他開始主動尋找渠道,讓他安睡的渠道,而就在這時……極樂丹出現了。”
“那是一款,可以滿足人,任何心愿的丹丸!”
“他在自己的周記里寫——沉浮半生,今日才覺,我苦苦追求的不過是一個安心好夢!”
“我知道他吃極樂丹,也是幾天前,在你出差去金陵的同一天。”
“警察給我打的電話,說我三伯,被抓了,他被抓的原因,是因為赤身裸體的,在街上奔跑,撒尿,還亂涂亂畫……”
“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因為精神太過癲狂,已經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好不容易說一句話,一句話可能有三個字是正常了,其他的基本上就是在胡說八道!”
“我去警察局接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皮膚已經潰爛到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一米七六的個子,不到八十斤的體重,送到醫院扎針都扎不進了。”
“他的腦子完全壞掉了。時不時的就閃回一下。連一小時的清醒已經做不到了,醫生預測他的壽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我在醫院,陪他做檢查的時候,我還碰到有人找來要債,他的家產不僅都已經虧空了,而且在外面欠了幾百萬的高利貸……”
“那些債主,在醫院里找我要錢,我直接擺爛,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把我倆腰子給你們……那些債主,看我和我叔叔一樣瘋癲,就暫時先走了。”
“可債主來要錢的時候,三伯,我印象里,成熟穩重的男人,當時卻只會呵呵呵的傻笑!從醫院離開后,我帶他住進了出租屋,他當時的面貌已經不能用動物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僵尸。看著也像,因為被極樂丹影響,他甚至連自己的頭皮都自己割下來吃了一部分。他就是一坨還活著的爛肉,去世前一天,他把自己的手指頭吃了好幾根——沒有極樂丹,戒斷反應太痛苦。他還咬掉了把自己的上嘴皮!”
“他最后臨終的時候,依然用模糊的話語,祈求我再給他一顆極樂丹。他跟我說,他還有錢藏在什么地方,只要給他來一顆極樂丹就告訴我,我搖頭說不行,他就時哭時笑,一會兒哭著罵我不孝順,白疼了我許多年,一會兒又笑著,說我是個好孩子,千萬別走他的老路,重蹈覆轍。”
“他是在昨天中午去世的,聯系殯儀館,來搬的尸體的時候,殯儀館的工人,用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來,他的整個身軀,已經縮成了一副骨架,蜷縮成一個球,像一只地獄的小鬼。黝黑的皮膚滿是不可名狀的油狀物質附著著。殯儀館的工人開玩笑說,他的尸體,要是火化了,骨灰灑在河提邊。沒準能毒翻不少活魚。”
“可他之前不是這樣的,他長相英俊,性格開朗外向,做生意成功后,更是意氣風發,從玄藏村逃出來的村民,有事情,都找他幫忙,他是大家的核心……是頂梁柱……”
“可他最后,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都是因為魂尊!”
“我們這些從村子搬出來的人,哪怕到了現在,依舊生活在魂尊的陰影下。”
陶星璨看著她三伯的尸體,神色悲涼。
可就在這時。
林弦嗤笑一聲。
“魂尊是個屁啊!”
“這位魂尊手里握著幾個師啊,帶不帶鋼盔啊?”
“他扛得住幾顆子彈啊!扛得住子彈,扛不扛得起手雷啊!”
“跟你說過多少次,都什么年代了,我們要講科學……封建迷信不可取……就像現在,我跟你說我是鬼差,你信嗎?你肯定不信!正經人誰當鬼差啊!說自己是鬼差的那能是正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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