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告訴別人嗎？”度柏轉(zhuǎn)移話題。
　　“告訴別人什么？我是臥底？”花霧笑著問：“你說的話，誰信��？”
　　度柏：“……”
　　度柏揪著塑料袋，大概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
　　她是那個關(guān)哥身邊的紅人，她心情不好弄死個小弟，關(guān)哥都還得鼓掌說殺得好。
　　度柏可能是在思考，花霧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直到快要到平谷村，度柏才問：“你……要我做什么？”
　　“你想拯救這個世界嗎？”
　　“？？？”
　　車燈將前路照亮，村口的崗哨就在不遠處，花霧放慢了車速，偏頭看著他，“我們也許可以成為英雄。”
　　“？？？”
　　十三歲的度柏都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孩子，不會有什么中二發(fā)言。
　　她怎么回事？
　　而且身為臥底，這種事不應(yīng)該保密嗎？
　　為什么要讓他知道？
　　度柏懷疑她是故意演戲，想要騙自己做什么壞事……
　　車子靠近村口崗哨，度柏很懂事閉上嘴，不再說話。
　　花霧車子被攔住，值崗的武裝人員上前檢查。
　　她開這輛車出去，他們都知道，按理說是不應(yīng)該排查她。
　　“出什么事了？”
　　“音姐，有人摸進了村子里�！敝祶彽娜苏f。
　　“什么人？”
　　“好像是什么記者，不過已經(jīng)被扣下了。關(guān)哥讓我們檢查仔細一些……音姐，抱歉�！�
　　“沒事�！�
　　她靠在車門等他們查，記者……記者跑這里來做什么？膽子這么大？活著不好嗎？
　　等排查完，花霧重新上車，往關(guān)哥住的吊腳樓開過去。
　　吊腳樓的空地里燃著篝火，聲音很嘈雜。
　　花霧下車就聽見女人的尖叫聲。
　　“音姐你回來了�！�
　　小青年屁顛屁顛過來開門。
　　“先把他帶回房間去�！被�霧指著度柏，“別讓他出來�！�
　　“好嘞�！�
　　小青年拉著度柏離開。
　　花霧從車里拿上槍，別在腰間，穿過混雜的人群，往關(guān)哥的吊腳樓過去。
　　站在臺階上，能看見那群人中間的景象。
　　一共就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還活著。
　　女的……
　　花霧收回視線，進了屋子，“那兩個人什么情況？”
　　關(guān)哥在里面喝茶，見花霧回來，笑呵呵地招手，“兩個記者，也不知道怎么摸到這里來了，膽子很大呢。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花霧似乎有些不耐煩，沖旁邊的人道：“去讓他們別搞了，安靜點�！�
　　那人看一眼關(guān)哥。
　　關(guān)哥觀察花霧片刻，“心情不好？好了好了，都這么晚了，先把人關(guān)起來吧。”
　　“是�！�
　　那人出去后，外面很快安靜下來。
　　花霧：“事情都辦妥了，他們說是咱們抽成太高，欠了賭債，自己找了個供貨商，能拿更多的錢。那人很可能是塢汀那邊的人。”
　　“草……塢汀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手伸到我們地盤上來了�！�
　　“這件事你看要告訴犬爺嗎？”
　　“這還是先不說了。”關(guān)哥擔心自己的地位：“要是讓犬爺知道，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他肯定不高興�！�
　　花霧和關(guān)哥說完，從里面出來，外面的人已經(jīng)散了，只有還沒熄滅的篝火，以及地上斑駁的血跡。
　　花霧下臺階，往她那邊走。
　　……
　　……
　　砰——
　　關(guān)哥皺眉看向外面，看一眼心腹。
　　心腹立即出去看一眼，回來后面色古怪地回復：“是音姐……有個人從地牢出來，撞到她了�！�
　　關(guān)哥皺眉：“她最近殺心是不是太重了？”
　　關(guān)哥現(xiàn)在完全不懷疑她了。
　　畢竟哪個臥底這么變態(tài)的？
　　心腹道：“可能是音姐今天外面受了氣？”
　　她不高興，誰撞上去誰就倒霉。
　　關(guān)哥又想到她今天已經(jīng)把事情辦妥，“算了，由她去吧。讓其他人小心點，別招惹她就是�！�
　　……
　　……
　　花霧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么，只要她比他們更變態(tài)、更瘋，那她就無敵。
　　她現(xiàn)在可是正義的臥底，這里的人，就沒幾個是無辜的。
　　所以多殺一個臨時隊友，那就是為民除害，削弱敵方力量。
　　這就叫隊友祭天，法力無邊。
　　小青年縮在門口，看花霧的眼神都透著畏懼：“音、音姐……”
　　音姐比以前更可怕了！
　　脾氣更難琢磨，一言不合就直接拉人祭天。
　　花霧瞥他一眼，“還不去睡？”
　　小青年松口氣，立即退走：“那我去了�！�
　　“順便把小柏叫過來。”
　　“啊……這么晚了。”小青年不知道想到什么，“音姐，他還小……”
　　“小什么小，我都沒睡，他睡什么，去！”
　　“哦哦哦……”
　　小青年一溜煙去叫度柏。
　　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是可憐度柏這么小個孩子，也不知道音姐又想怎么折騰他，還好……還好他沒被音姐盯上。
　　度柏還沒睡。
　　剛才他雖然沒看見發(fā)生什么，但他聽見聲音了。
　　那種慘叫聲和男人們的起哄聲……
　　度柏進屋，見花霧在洗手，他站在門邊，悶聲問：“你叫我？”
　　“關(guān)門�！�
　　“……”
　　度柏將門關(guān)上。
　　花霧在窗戶邊，往外面看兩眼，然后將窗戶也關(guān)上。
　　“我能相信你嗎？”
　　度柏不解地看向她：“相信我？”
　　“我要做的事，很危險�！被�霧道：“你如果決定好加入我，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就會開始訓練你，以后你會幫我辦很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
　　她需要一個可以用的人。
　　原主身邊這些人，都是一群渣滓，根本不堪大用。
　　反而是這個小孩兒，當時那樣的情況，他都還能冷靜地想辦法逃跑。
　　即便知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也有勇氣沖出去。
　　面對兩只訓練有素的獵犬，也不愿放棄生的希望。
　　他比這些人更有用。
　　度柏：“殺人嗎？”
　　“這種事，輪不到你�！�
　　“……”
　　度柏垂著頭，沒有立即回復花霧。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你……你要是能救剛才那兩個人，我……就相信你是好人。”他也需要一件事，去讓自己做決定。
　　花霧沉默下，“我只能救一個。”
　　“兩個�！�
　　“小朋友，那個男的跑不了了，他是累贅，連同他一起救，反而會害死另外一個。”花霧神色淡淡的看著他，語氣冷漠：“你得學會做取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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