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上個吃貨
當鐘離把托盤拿出房間后,又很湊巧的與丁容相遇,他看了看她手中的托盤,問:“大人真把藥喝下去了?”
鐘離點點頭,說:“所以,你剛剛說要去忙都是借口吧?你知道你家大人怕苦不肯吃藥,你拿他沒轍就讓我去?”
丁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這也是沒辦法,多虧了鐘老板。”
鐘離白了他一眼,就把托盤放到他手上,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悅來客棧。
洗完澡后鐘離就窩在院子的吊床上看月亮,她居然睡了三天,所以她現在一點都不困,還特精神,從來都沒有覺得睡不著覺居然是那么的難受啊!
鐘離一臉郁悶的在院子坐到了子時,最后實在是覺得有些冷了才回房里,然后她第一次失眠了。
睜著眼睛到了天亮,鐘離就覺得腦子有些昏沉沉的,精神倒還好,嘆了一口氣,又要開始她那累成狗的生活了。
雖然汪植讓她休息幾天,但是做客棧食棧類的,最怕的就是新顧客還沒有看到,老顧客人就都被其他店釣走了。
鐘離洗漱完,照常從后門出去,準備去集市買食材,正好碰到過來吃早飯的兩個小朋友。
“嘿,早啊,小南小北!”
兩個小朋友齊聲道:“早啊,阿離姐姐!”
小南看到鐘離挎著籃子,皺著眉頭說:“阿離姐姐,你身體才剛好,怎么就要急著開店呢?”
鐘離笑了笑,摸著她和小北的頭頂說:“我身體沒事,不用擔心,你們先進去幫我把廚房收拾一下,我很快回來。”
“好。”
鐘離剛離開客棧,立馬就有個小乞兒從客棧對面的街道一路跑到了西廠門口,然后跟門口其中一個守門的耳語了幾句就離開了。
接著那個守衛的人就進到西廠找到丁容也耳語了幾句,丁容聽后就進到書房。
其實汪植的病早該好了,主要是因為他不肯吃藥才一直病著,就在昨天被鐘離逼著喝了一碗藥后,第二天醒來就神清氣爽的了,那藥也沒有那么神,全靠他自己本身的身體就比較強壯,一劑藥下去便大好了,所以今日才能開始批閱這幾天因為生病而沒有精力看的公文,他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抬頭,直接問:“怎么樣?”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鐘老板她今天一早就去集市了,看樣子應該是要準備開店。”
汪植一聽就冷哼一聲,皺著眉頭繼續批閱著公文,過了會兒,就說:“讓小乞兒們都散了吧,不用盯著她了。”
“是。”丁容應完就出去了。
書房里的汪植此刻倒沒有什么心情看公文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像是一根針一直懸在他的心上,他為何會對鐘離那么緊張?
他們也算得上是朋友,朋友緊張朋友應該是很正常的,更何況他從小就在宮里做太監了,宮里每個人都心懷鬼胎,不可能會有真的朋友的。
久而久之他也就無所謂了,一直到成為今日的西廠督公,身份給了他權力,也相應的讓他更加不需要朋友,“朋友”二字對于他來說,就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從遇見了鐘離,跟她在一起的任何時候,都是他最放松的時候。
汪植勾唇笑了笑,搖搖頭繼續批閱公文。
而回到客棧的鐘離,在兩個小朋友的幫助下,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后就去開門做生意了。
鐘離一打開門,就有個人直直地倒在她的腳下,嚇得她和兩個小朋友后退好幾步,盯著那個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的后腦勺看。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那人坐起來,鐘離大著膽子挪過去,正準備用腳尖踢一踢那人的腦袋,卻不想還沒有碰到,他就自己坐起來了,還伸了個懶腰,然后站了起來,看了看客棧周圍,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抬頭就看到鐘離三個人一臉怪異地看著他。
那人咧著嘴笑笑,然后抬起手跟他們三個打招呼:“早啊!”
“”
那人點好要的米粉后,就耐心坐著等了。
很快,小北端著一碗素米粉從后廚回來,然后放到那人的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小北又端著一碗叉燒米粉從后廚回來后放到那人的桌子上。
再過了一會兒,小北又又端著一碗鹵肉米粉從后廚回來,依然是直接放到那人的桌子上。
最后,小北端著一個托盤從后廚回來,還是放到了那人的桌子上,“公子,這是你點的最后一份米粉了,阿離姐姐說,這叫豪華版米粉宴,迄今為止就只有你點過,所以料都給你多加了些。”說完,小北就捏著酸痛的手臂走到柜臺和小南站在一起。
小南捅了捅小北,問:“他吃得完那么多嗎?別是來吃霸王餐的。”
小北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阿離姐姐都不擔心,阿姐你就放心吧,他應該是會給錢的。”
因為鐘離好幾天沒開門了,很多顧客都不知道她今天開店了,所以早上店內的客人就只有那位年輕人。
只見他的桌子上,擺滿了十幾碗的米粉,都是不同的配菜和配肉。
鐘離做完這十幾碗米粉早就快累死了,平時客人都是一會兒來一波,一會兒來一波,所以她中間還能休息一下透個氣,結果今天早上一大早就碰上個瘋子,一下子點了所有的米粉。
她走到那人的桌子前,問:“客官,吃的可還好?”
那人頭都快埋在碗里了,頭都不舍得抬起,點點頭,說:“好吃,好吃”
半個時辰后,那人摸著肚皮癱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嘴里嘟囔著什么。
鐘離見時機差不多了,走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說:“客官可吃飽了?”
那人坐起來,點點頭,睜著卡姿蘭大眼睛,說:“老板,你店內的米粉太好吃了,只怪我知道的太遲了。”
鐘離點點頭,說:“我知道自己做的米粉有多好吃,所以客官,你該結賬了。”
那人也點點頭,然后開始在身上摸索,最后從靴子里掏出一個錢袋子,然后低著頭數了數,猶豫了一下,抬起頭,可憐巴巴地說:“老板,我可以先賒一部分嗎?我這個月的俸祿領了以后就給你送來。”
俸祿?這人還是個官?可,這大明律例也沒有說哪個官可以賒賬啊
鐘離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人了,正猶豫該如何說時,小南就很直接地急道:“不行,誰知你是不是騙子,阿離姐姐你別被他騙了。”
那人聽到小南的話后,苦兮兮地看著自己的錢袋,說:“我保證我不是騙子,我叫唐泛,你們可以去順天府打聽一下,是不是有個叫唐泛的推官在那里任職,我這個月的俸祿一拿到手就給你們送來,這個錢袋子里面的錢雖然夠還今天的米粉錢,但是我接下來半個月得餓肚子了,阿離姐姐~你就答應我吧~”說完,唐泛還拉著鐘離的袖子撒嬌。
“”鐘離一臉嫌棄地扯回自己的手。
最后,鐘離還是點了點頭,同意唐泛下個月再來還錢。
但是,她開始思考著下次他再來吃米粉,要不要讓他進店。
剛走出悅來客棧的唐泛,背脊一涼,打了個噴嚏,然后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為什么他覺得好像有人在罵他?
今年過得格外的快,不過也只是在鐘離看來,她每日的生活都是開客棧,關客棧,然后等汪植來吃米粉。
而汪植每日除了批閱公文,還有偶爾進宮陪萬貴妃和皇上,就是經常到鐘離的客棧吃米粉,還會順便幫她試吃新品。
冬至那日,依然是到了很晚汪植才來,照常吃了一碗很甜的湯圓下肚,然后回到西廠灌了幾壺水。
元宵節那日,鐘離先陪兩個小朋友逛完后,再陪著汪植逛多一遍。
每日的生活都在有條不紊的過著,除了多了個時常賒賬的唐泛。
成化十三年。
小年夜這日,鐘離破例開了客棧,因為她聽說近日有很多外來商販會經過此地,所以她想著可以把米粉推廣出去,以后要是到別的地方開分店還能有些口碑。
不過,因為是小年夜,所以很多老顧客都沒有來光顧,確實都是一些生面孔進店吃粉,不過人倒是很少,沒有她想象的多,所以她在后廚忙完后就到前面陪著兩個小朋友聊天解悶。
客棧里面好幾桌都是兩人行或者三人行的,而他們也都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聊天,所以倒是顯得有些小熱鬧。
有一桌客人,正聊到最近順天府開的一些新店。
一個留著大胡子的大叔吃了口肉,又喝了口酒后,一臉猥瑣地說:“從長安街走出去的那條花街,開了一家新的,叫歡意樓,我們晚上去那里快樂快樂?嘿嘿嘿。”
另一個人雖然沒有胡子,但是也長得很粗獷,笑了笑,與他對面的人碰了一碗酒后,說:“李老板怕不是忘了你家那個母老虎了?”
“管她那個娘們呢,我在外面自要逍遙逍遙,回去以后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來,喝!”說完,那個大胡子就又喝了一碗酒。
鐘離托著腮,凝思,花街?她怎么沒有聽過這條街?歡意樓這名字聽起來倒是好聽,就是有些怪怪的
小北好奇地扭頭問鐘離:“阿離姐姐,歡意樓是干什么的?是吃飯的嗎?”
鐘離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小北想去看看嗎?”
小北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想!”
鐘離笑著說:“好,晚上我帶你們去那里逛逛。”
誰知,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惹得那大胡子大笑起來,他對面的粗獷男人也憋不住地笑了起來。
鐘離&小北:“”
過了會兒,那大胡子終于停下了,抹了一把臉,說:“小孩,那個地方恐怕你現在還去不了。”說完,他們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鐘離對上小北疑惑的大眼神,慫了慫肩,姐姐不知道,姐姐也不敢問。
小北失望地趴在柜臺上發呆。
小南那邊算完賬了,正準備跟鐘離對一下。
剛剛那一桌嘲笑鐘離和小北的人就喊著要結賬了。
鐘離就拿著他們那桌的賬單過去跟他們核算。
算完后,大胡子把銀兩放在桌子上,鐘離正要伸手去拿,卻被大胡子一把握住手腕,而且他的手還用了勁,似乎要將鐘離往他腿上拉。
鐘離完全沒想到在自己客棧還能被人這么調戲,而且這個大胡子還是有娘子的,她氣的渾身發抖,正醞釀著力氣,準備一拳砸過去。
這時,另一只手從側面伸過來一把按在大胡子的手上,還傳來了一聲似閻王的冰冷聲音:“放開你的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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