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噩夢幻霧

        五樓。

        被馬爾科打飛到這里的瑪利亞剛剛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龐大的蜘蛛半身倒掛在墻壁上，左邊第一第二條足肢呈現出詭異的弧度，很明顯已經折斷了。

        瑪利亞狼狽地解開惡魔果實能力，但左腿小腿已經骨裂，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低聲呻吟著。但是很快，疼痛就轉變成怒火，修剪精美的十根手指狠狠地在木質地板留下了抓痕，“到底是誰的攻擊……”

        但是她周圍的鐵器也開始受到磁力的影響而震動起來，很快她就聽到了遠處隱約傳來了幾個聲音：

        “為什么你們還在這里啊？！我是要去打飛凱多的，你們不要礙事！”，咋咋呼呼的路飛

        “閉嘴！我才是要取下凱多腦袋的人！”，咬牙切齒的基德，伴隨著各種鐵制品‘哐當哐當’的聲音。

        “這是整座島的鐵器嗎？有點引人注目了。”，冷靜的索隆。

        “畢竟是四皇，就先花了點時間去做準備工作。”，同樣冷靜的基拉，“不過這些雜魚怎么不上來擋路了？”

        “習慣就好，大場面的戰斗里，我們通常都不用在小嘍啰上浪費時間。”，索隆

        “魔女的能力？真是幫大忙啊哈哈哈哈哈！”，瞬間明白的基拉。

        …………………………………

        “草帽小子、諾諾羅亞、尤斯塔斯-基德、基拉……”，表情陰霾的瑪利亞逐個分辨出那四人的聲音，但是她并沒有沖動地直接跟他們四人打。那四人都是超新星，而且都是各海賊團里的戰斗力天花板，正面戰斗太吃虧了。

        但是，這世上有很多戰斗往往贏得都不是最強的那個人。

        口紅花了的嘴唇揚起一抹森然的笑，瑪利亞拿出一桿煙槍在地面磕了磕后，便含著煙嘴用力一吹，“噩-幻霧~”

        路飛那邊。

        擁有野獸般直覺的草帽少年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停下腳步并回頭問道，“索隆，你有沒有……”

        但是他的身后空無一人。

        索隆不見了，基拉、基德以及那一大堆鐵制品也消失了。

        一只大手忽然按著他的草帽把他的腦袋往下壓了壓，緊接著艾斯帶著笑意的聲音便響起，“還待在做什么？不是要去打飛凱多嗎？”

        “艾斯~”，單純的草帽船長立刻把那種不對勁拋到了腦后，樂呵呵地看著他。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安可忽然蹦到他懷里，被接住后笑著戳了戳他軟軟的臉頰，“發現迷路的船長一只，需要帶路不~”

        “安可~”，路飛開心地抱緊她，然后鼓著臉抱怨，“我們本來快到屋頂了，但是索隆他們忽然就不見了。”

        “那待會我把他扔海里冷靜冷靜~”，安可笑著拍怕他的肩膀，從他懷里滑下來后忽然臉色一變，猛地雙手用力一推，“路飛，快逃！”

        “什……”，跌坐在地上的路飛發現周圍的環境瞬間變成了戰火紛紛、槍林彈雨的戰場，血一般鮮紅灼熱的火紅巖漿下一瞬間就吞噬了。

        “……”，瞪圓的雙眼不受控制地出現血絲，臉上滲出冷汗的路飛幾乎瞬間回到了兩年前頂上戰爭中的那種絕望之中。

        將地表都融化了的巖漿逐漸熄滅，冒著熱氣煙霧的灰燼上出現一個身形頎長的人影，修長的雙腿站在還殘留著高溫的殘骸上，披在肩上的海軍大衣隨風飄揚。

        “波特卡斯-D-艾斯現在估計只剩下灰了，不過魔女倒是會留下點殘骸。”，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灰燼里扒拉出一個圓球出來，他輕輕一笑，紆尊降貴地移動步伐走到路飛面前，十分體貼地把手上的東西展示給他看。

        食指滑過，蹭開了眼球上的灰燼，露出了血紅的瞳孔和漆黑的‘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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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鋒利的長刀擦著他的頸側而過，摔在地上的綠藻頭小少年側頭看看鋒利的刀刃，再轉過視線認真地看著月色下笑得自信的灑脫的女孩。

        “你還是輸了啊，索隆。”，年僅13歲的女孩笑著把刀拔起來，擦擦臉上的汗并意氣風發地宣布，“這是我第2001次勝利了~”

        “古伊娜。”，小時候的索隆平靜地看著她，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

        古伊娜蹲下來，笑著把她的佩刀和道一文字遞給了他，“要變得更強才行啊，索隆。你說過要連同我的份一同變強的~”

        索隆伸手接過，站起來的時候就發現環境已經變成了月牙白的莊嚴建筑，處處都看得見世界政府的標簽。

        “索隆~~”，小女孩稚嫩的嗓音由遠及近，但是索隆的臉上卻因為她的聲音而微微滲出冷汗。

        他很清楚這里是哪，這是司法島。

        他……當然也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他看著那個瘦瘦小小的異瞳女孩開心地跑向自己，看著她被一道黑色光芒擊中，看著她的身體像是被撕裂又被縫合了那樣不斷地流著血，像是要把身體里的鮮血都流干一樣。

        他一直都記得這一幕，但是他卻什么都改變不了。

        “我要死了嗎？”，站在血泊中搖搖晃晃的異瞳女孩低頭看看被染紅的衣服，隨后只是平靜地抬起頭看著目光隱忍的他，“很痛啊，索隆…我還以為你可以保護我的……”

        “……”，索隆的回應只是閉緊眼睛，但握著和道一文字刀柄的手已經用力到骨節發白青筋暴起。

        是啊，他也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她……

        “嘿，你在想什么呢？！”，女孩成長后的聲線依舊帶著點小孩子的軟糯，而她此時正不滿地扔了個綠藻球給閉著眼睛的劍士。

        索隆睜開眼睛，現場的場景已經是現在的和之國的某處荒野了，而面前身著清秀和服的異瞳少女正站在牢車的門口，右手遞給他示意他把自己帶下去。

        “！”，熟悉的場景讓獨眼劍士心底一片刺痛，瞳孔一縮時下意識地想要靠近，但是下一瞬間他的右手就多出了粘稠溫熱的液體，低頭一看只看到滿是鮮血的右手握著出鞘的和道一文字。

        溫熱的紅色液體順著冰冷的刀身蜿蜒而下，索隆將視線順著血流往上，最終停留在沒入她左胸口的半截刀身上。

        “……”，那雙明睞狡黠的異瞳不敢置信地瞪大，右手無力地垂下，溢上喉嚨的血沫讓她無法立刻說話。

        她張了張嘴，看著他，在鮮紅從唇邊流下時，她滿是失望的雙眼也流下了眼淚，“索隆，看來我還是不能信任你啊…明明你是我出海后第一個不設防的人啊……”

        ……………………………………………

        龐然大物從天而降。

        砸碎了他好不容易聚集的伙伴們，也砸碎了他相信海賊同盟的決心。

        被譽為海陸空最強生物的四皇百獸凱多毫不留情地擊潰了他的整個海賊團，將他重要的伙伴們全都變成俘虜。

        在他被打得即將失去意識時，他只聽到了凱多不屑地嗤笑聲：“‘船長’基德？！就你這個慫樣也敢自稱為‘船長’？！”

        基德猛地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長廊，但是身上仿佛還殘留著雷鳴八卦打出來的疼痛。

        “切，那些所謂的幻術吧。”，基德冷哼一聲，對這些小玩意不以為意。

        “啪嗒”附近的木門被推開，帶著面具的基拉走了出來，看到基德時想要說話但還是忍不住發出笑聲。自從他吃了那個失敗品SMILE果實后，就變成無緣無故會大笑的爆笑者。

        基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卻很難確定面前這個基拉到底是真是假。

        基拉并沒有走過來，只是抱著手靠在門邊，忍過那陣笑意后，基拉才開門見山地明說，“基德，我們散伙吧。”

        假的。

        基德很清楚這一點，警惕的他也沒有沖動行動，免得中了別人的陷阱。但是聽著基拉的話，他還是忍不住表情的狠厲和憤怒。

        他當然知道基拉不會說這種話，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會憤怒。雖然他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但是他保證這筆賬會記在凱多頭上！

        這時其他的伙伴也從房間里，看向基德的目光有著不屑和失望。希特最后從房間里出來，看看他們后便轉頭向基德傳達了他們的最終決定，“抱歉了，基德。我們需要更強大的船長來帶領我們。我們要加入百獸海賊團，”

        基拉松開手，轉身帶著眾人離開，只留下最后一句話說明他們的分道揚鑣，“下次再見就是敵人了，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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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暗的房間里，歪戴著皇冠的和之國將軍笑得異常惡心。

        他前面的地面擺了一個被咬了一口的SMILE果實，這是一個已經證明是失敗品的SMILE果實，吃下去的結果只會變成不會游泳只會傻笑的爆笑者。

        而另一端，滿身傷口和潦草繃帶的基拉則雙膝跪地，緊抿著唇聽著那人惡毒的話。

        大蛇從來都不管別人的死活，把那人弄得生不如死更是他的樂趣。他彎下腰，把那顆殘次品推向了基拉，并咧牙笑著拋出個誘餌：

        “只要你磕頭向我求饒，然后吃下這個果實，我就能保住尤斯塔斯-基德的性命。不然的話，我立刻下令砍了那個海賊的腦袋！”

        大蛇也知道這幫家伙是被凱多打敗后扔過來的，因此也特意囂張地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和之國，本將軍說了算！就算你們是凱多那家伙的俘虜，但是老子說砍了就砍了！哈哈哈哈！！”

        基拉緊抿著干裂的唇看著那顆果實，表情平靜地伸手拿了過來。

        他只有一個船長，他是那人的左臂右膀。只要那人可以逃得出去，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東山再起。

        尤斯塔斯-基德，他相信這個男人會成為這片海域的王，總有一天他會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

        “基拉。”

        略微沙啞的男聲忽然出現，基拉準備咬下水果的動作一頓，他認得這個聲音，但是他卻沒有回頭看向自己的船長。

        “基拉，你太讓人失望了！竟然向這種垃圾下跪！？”，基德暴躁的指責聲在耳邊響起，很快憤怒的情緒就轉為了失望，“本來還以為你會是我堅強的左臂右膀，現在看來，我還是看錯你了。”

        站在他后面的基德一直沒等到基拉的回復，狠狠地咬咬牙后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從此以后，我們一拍兩散吧。”

        還跪在原地的基拉像是沒有聽到，咬了一口水果后才把手上的殘次品扔出。站起來時他用頭上垂落的繃帶擋住了臉，鋒利的鐮刃也亮了出來。

        不管重來多少次，他都不后悔吃下那顆殘次品，只要能夠保住他的船長的性命，哪怕讓他跪地求饒甚至切腹自盡都無所謂。

        ………………………………………………

        “二擋-JET-火箭炮/一刀流-獅子歌歌/磁力魔人·玹/鐮-旋風！！”

        同時爆發的攻擊從不同方向釋放出來，但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沖去，四個實力超群的超新星的毫無保留的攻擊在瞬間就結束了藏在暗中的幕后黑手，甚至將五樓連通山體的東南角開了個大洞，攻擊者所在的位置更是變成了廢墟，甚至那一片區域的四樓都受到了余波攻擊變得面目全非。

        上方的瓦礫和碎石不斷地掉下，基德使用的鐵制品更是有不少飛上了天，此時正在咚咚咚咚地往下掉。

        不同于其他三人出了一口惡氣的爽快，表情變得更加殺氣騰騰的基德再也忍不住暴脾氣，獠牙沖著那三個家伙大吼，“你們三個的攻擊將我的磁力魔人瓦解了！！老子都沒有打到那個渣滓！除了基拉以外的都去死吧！！！”

        索隆和基拉的攻擊都屬于斬擊，路飛的火箭炮因為速度極快，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跟他們兩人的斬擊配合形成混合攻擊。

        但是基德的磁力魔人使用無數鐵器組成的，相當于是實體物理攻擊，夾在他們三人的加農炮中當然會被沖散了。

        “哈哈哈哈哈！！”，路飛忍不住大笑出聲，揮了揮拳頭表示自己出氣了。隨后他伸手拍拍表情依舊陰郁的綠藻頭劍士，目光平靜地看了一他一眼后便舉高手往前跑，“好了！去打飛凱多了！”

        路飛前面一塊小石子忽然被置換成了羅，打算打招呼的羅剛開口就被跑過來的路飛沒輕沒重地撞得人馬朝天，“草……！”

        “啊咧？”，跑遠了的路飛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撞到了人，回頭看到羅后立刻跑上來，哥倆好地搭著他的肩膀并大咧咧地指了指上方，“來得剛好，特拉男。順便送我們上去吧~”

        “……”，羅的回應是陰沉著臉并默默地拔刀，打算在此實現自己謀殺同盟白癡船長的第109次計劃。

        “路飛！”，山治驚喜的聲音及時想起，總算趕到的金發廚子無意間從惡魔醫生的手下拯救了自家船長，“總算找到你們了！”

        “山治！你受了很重的傷嗎？”，路飛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以為山治在下面跟大看板戰斗了。

        “不，這是一位美麗LADY溫柔的愛撫~~~”，山治認真地回答，完全忘了那位LADY的本意是要他死。

        天搖地動在這時開始，見聞色霸氣都很靈敏的他們很快察覺到了鬼之島的地形變化，聽到了凱多豪放且帶著不以為意的聲音時更是露出了憤怒，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動的戰意。

        羅翻了翻白眼，左手制造出巨大的空間便把自己以及這幫白癡送到凱多所在的穹頂，“ROOM-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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