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換我心安理得，讓你來提心吊膽，這話，我信了。”許呦繞過他，坐在了床旁，“左修霖，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此生唯一用心真愛過的人，哪怕是到了現在，我的心里也一直有你。”

        這是實話。

        就算許呦很想否認，也想逃避，但事實就是事實，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沒有任何人能超越左修霖在她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不管是怨，還是恨，起因都是愛。

        可能人就是犯賤吧。

        帶來歡笑愉悅的，一笑就忘了，帶來傷痛毀滅的，卻能銘記一生。

        左修霖的心臟猛地被什么震撼了下，邁步走向她，“呦呦，你是認真的嗎。”

        許呦挽起了他的手，拉著他湊向自己，再次吻上了他，而這一次，卻如同獻祭一般，一點一點放緩輕柔的動作，撩撥點燃了左修霖心底全部的火苗，他深吸口氣，再也顧不上任何，一下就將她壓在身下，動手扯開了睡袍。

        “那就別離開我，我們好好的過下去……”

        左修霖咬上了她的鎖骨，細微的疼痛讓許呦身體一顫，卻并未拒絕，任由著他隨心所欲，放肆掠取。

        一直持續了很久，久到許呦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任由左修霖抱著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左修霖點了支煙，一手輕扶去許呦臉頰上的薄汗，吐了個煙圈，“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低醇的煙嗓磁性的蠱惑，薄繭的手指輕點著她的嘴沿，“是公司又出什么事了？還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了？”

        左修霖直覺許呦心里有事，這幾天她也一直在忙著什么，而此時她荒蕪的目光，更令他心頭不住發緊，他叼著煙，將她抱的更緊，“有什么就和我說，別藏在心里，我們一起面對，嗯？”

        許呦無聲的沉默，讓左修霖的心仿佛隨之漸漸下沉，幾乎墮入了無盡的深淵。

        這種感覺，比患得患失還可怕。

        他摁滅了大半截煙蒂，起身時抱起她，“去洗洗吧。”

        許呦似才回過神，良久輕‘嗯’了聲，還順勢環住了左修霖的脖頸，他放滿了一缸的水，試了試水溫，讓許呦躺進去，舒服的泡個澡，再吹干頭發，摟著她好好睡一覺，許呦不想說什么，那他就不問了，兩人之間隔閡太多，一步步慢慢來吧。

        許呦歪頭靠著浴缸邊沿，諱莫的目光靜靜的望著左修霖，悄無聲息的氤氳不知不覺在她眸底潛藏，左修霖發現時，心里徒升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意識到她要說什么，而這些話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偏偏許呦緘默多時，平靜的開了口，“左修霖，我們分開吧。”

        寬大的浴室，霎時陷入了一片詭譎的寂靜。

        只有花灑水流，嘩嘩綿延不斷。

        在這片靜默中，許呦再次輕道，“如果你還有一點在乎我，就別再逼我了，我們分開吧。”

        她沒說一個字，左修霖的臉色就沉一分，等她再次說到‘分開’二字時，左修霖陰霾的臉色已經無法用可怕形容了。

        左修霖一時間不知是該站著，還是該坐下，總之他身體微有晃動，手腳冰冷毫無感覺，似全身上下被冰涼的液體湮沒，大腦里也一片空白，耳邊嗡嗡轟鳴，他必須要扶著墻壁，才能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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