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真心想要要挾你，更沒想過為難你，我左修霖這輩子……還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有你，讓我求而不得，愛而難舍！你說你曾愛過我十多年，為我動過真感情，那許呦，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我對你的愛，也不比你少！”

        許呦從之前的掙扎抗拒，甚至張嘴咬他，只想開口說話，到現在的身體發僵，徹底怔住，只用了不到短短幾十秒。

        她呆呆的望著他，本想著犀利諷刺，打聲反駁，可這一刻，她忽然連一絲絲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早就被掏空了。

        又還能再說什么。

        左修霖箍著她的臉頰，深眸死死地盯著她眼睛，“我早說過，我此生就栽你一人身上了，這輩子，你不跟我，那我就……反正不會再有第二人，管他是鰥寡孤獨，還是……算了，總之是我薄你，負你，錯待你，更對不起你！你讓我怎么裝孫子我都認了，哪怕你現在提要求，讓我一天給你跪幾個點，我他媽都能做到，可你能不能……”

        “不能。”

        許呦終于掙脫了他的束縛，開口說話的嗓音沙啞，字音卻很平緩。

        她并不是盛怒之下道出口的。

        只用一種很平常，很平靜，乃至很淡然的語態說出的。

        剎那間，左修霖呼吸全窒住了。

        他只感覺肋骨隱隱作祟，像被人生挖了出來。

        “我也早說過，原諒你就等于對不起我自己！左修霖，我和你能繼續做朋友，合作伙伴，工作上的同事，發小，朋友，甚至兄弟哥們都行，唯獨不能再成為愛人了。”許呦再道。

        左修霖隨著她話音，臉色一寸一寸褪去。

        蒼白的面容和干癟的薄唇，每呼吸一下都割心撕肺，每喘息一秒都仿若靈魂被生生剝離。

        “關于這個話題，我和你談過很多次了。”許呦深吸了口氣，有些老生常談的感覺，也令她心神俱疲。

        她煩躁的推開左修霖，坐直了身體，也隨手整理了下衣服，“你愛我，我相信，可這又能如何？這個世界上，男人女人這么多，是說一句‘我愛你’就能在一起的嗎？不是吧。”

        答案很鮮明。

        幾乎無需許呦自問自答。

        她再道，“這和愛與不愛無關，也和李夢瑤，溫暖，席衍，還有廖江城等等其他人都無關，是你我之間發生過太多太多的事，大部分都是不愉快的，對不對？”

        用‘不愉快’三個字形容，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呦幾乎無法回想前幾年的經歷，每一天都如地獄，眼睜睜的看著愛人和別人在一起，聽著他們說情話，看著他們恩愛，見著他的刁難挖苦……

        “不對。”

        左修霖忽然啟唇，微涼的手指劃過許呦的臉頰，眼中透漏出一絲哀涼的苦痛，冰冷的指尖直抵許呦的心底，他囁嚅到，“你說的不對，和其他人……有關。”

        “如果沒有李夢瑤，如果我不眼瞎的認錯溫暖，如果沒有姓席的跑來挖我墻角，更沒有廖江城的蓄意挑唆，你和我，就不會這樣！”

        許呦怔了下。

        她詫異的看著左修霖，一瞬間有種錯覺，左修霖仿佛渾身遍布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每一根毒蔓都像藤刺，狠狠戳進她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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