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衍牢牢的牽著她的手，“不管是以什么之名，也不管是因為什么，我們的婚姻都會是因為愛，你需要時間，我會給你時間，你想要空間，我不會去打擾，但余生太長了，人的一輩子也太辛苦了，生命無常，明天和意外沒人知道哪個會先來，我不希望到了那一刻，再追悔莫及。”

        他能感受到心臟密密麻麻的酸痛，他一直立志追求完美主義，任何方面，他對自己的要求都高過他人，他研究數學，喜歡數字帶來的嚴謹踏實感，也一門心思工作，本想著不會談什么感情，卻真遇到了這個人，談了這場百轉千回，銘心刻骨一回，他在許呦身上毫無保留的深情，永遠無法復刻到其他人身上。

        這輩子就這么一個人，也只能是這一個人。

        所以，還要什么極致的公平啊，他只愿和她好好相守，好好過每一天，再也不想飽嘗失去她的撕心裂肺絕望。

        席衍的話，像無形中的大手緊攥著許呦的心，她晦澀的搖了搖頭，強忍著拂開了他的手。

        如果許呦此時妥協了，那她就太自私了！

        “不行，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一個全心全意愛你和你共度余生的人，而那個人……”

        “只能是你。”席衍語速很快的搶過話頭。

        許呦如鯁在喉。

        “愛與不愛，真的重要嗎？戀愛中確實重要，但婚姻……不是光靠感情就可以的，婚姻是生活，是朝夕幕處的相互依存，可能新婚燕爾的時候，都是你儂我儂，可時間日復一日，一切的激情都會化為平淡，再濃烈的愛情，也會變為親情。”席衍斂了斂發緊的眼眶，囁嚅道，“你少愛我一點沒關系，我多愛你一些就好了，許呦，答應我吧。”

        許呦看著眼前人，混淆的思緒涌動著理智。

        倏然打破這一切的，是一通電話。

        嗡嗡炸響的手機鈴聲突兀的穿插闖入。

        一串沒顯示的匿名電話。

        許呦錯愕的看著手機屏幕，席衍也在這間隙中平復了下情緒，他很自信的說，“你會答應我的，先接電話吧。”

        她復雜的心緒發緊，滑動接起了電話。

        “敢答應他，你試試！”

        “不怕季老三尸骨無存，你就自便！”

        男人冷沉的話音染滿慍怒，寒涼的像臘月的陰風，霎時間讓許呦感覺被什么冰涼的液體湮沒，不受控制的身體一凜。

        席衍聽到了電話中的聲音，煩躁的眉心剛蹙，他和許呦的手機又響了。

        許呦收到的是有關季氏的資產調查。

        內容很長，足足有十多頁，羅列了近幾年季氏的各種貸款和負債，名下的各類產業，還有安保公司的一些內部詳情。

        許呦手在發顫，越看越心驚。

        而同一時間，席衍看著手機中的圖片信息，臉色翻天覆地的變化極大。

        忽然間亮起的閃光燈，更引來兩人的注意。

        漆黑的夜幕中，遠處似有兩道人影正拿著相機拍他們。

        許呦憤然的握緊手中電話，這個左修霖還真是……

        席衍極快的整合了下思緒，沒理會那兩個偷拍的人，先脫下外套罩在許呦身上，拉著她起身，“我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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