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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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熊治從昏睡中醒來時,只覺得自己是頭昏腦漲、四肢乏力!
熊治腦海中的眩暈經過了長久的睡眠后依舊未被解去!
昏昏然然中.
熊治發現懷中抱著的‘劍無名’依舊在自己的懷中不曾失去。
見此.
熊治不由的是大感失望!
他輕輕地將包裹住‘劍無名’的綢緞解開時,除了看見那把‘劍無名’外,里面還留有一張信箋。
見到這張信箋時,熊治并不感到意外。
因為這張信箋就是熊治自己留下的。
可當熊治將信箋取出,隨意望了一眼后,那人便整個的呆住了!
因為那小小的信箋兩面都留有字跡。
信箋的一邊寫著兩個字:
‘想你.’
這兩個字是筆力蒼勁渾雄,寫得極為奔放!
信箋的另一面是幾行娟秀的字跡.
那字跡寫的是:
‘黑小子,我能明白你的用心!’
‘想見我,今夜月上中天時,趕去百余里地外的霸陵.’
‘若你能到,你會得償所愿的!’
‘記得要守時.’
‘當月上中天時你若不能趕到,那只能說明你我無緣了.’
熊治的心、在這一刻激烈跳動!
熊治渾身的熱血、亦隨之奔涌!
“是她.”
“真是她.”
“霸陵.霸陵.”
驚喜和激動,讓熊治是豁然清醒。
清醒過來的熊治,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要去霸陵。
在無盡的夜色里.
在霜天上那輪明月輝光的照耀下.
疾馳的馬兒載著心緒激蕩的熊治,飛奔在長長的路途上。
匆匆離開了云羅鎮的熊治.
要在月上中天時趕到百余里外的霸陵去見心中的她!……
昨夜返回客房時,熊治就發現曾經有人到訪過。
只是熊治根本就不去考慮這些了。
當他拿起桌上的水壺痛飲后,不久就發覺到自己的頭是陣陣的眩暈。
這種感覺的結果是什么,熊治是清清楚楚。
但是有這種眩暈的感覺,正是熊治所求之事。
因為熊治知道,她今夜會來盜劍……
夏蕓的確是將熊治懷中抱著的‘劍無名’給盜走了。
可當夏蕓將‘劍無名’外包裹的綢緞打開時,她看見了‘劍無名’上貼著的一張信箋,這信箋上只有兩個字:
‘想你.’
夏蕓的俏臉在這一瞬間飛滿了嫣紅的【桃】色!
在看見了這張信箋后,夏蕓明白了熊治心中思念的款款深情!
同時她亦明白了為何熊治這次這么輕易就中招的原因了。
夏蕓的心,就像是一只歡快的小鹿在喜悅中奮力蹦跳。
而難以掩飾的激動,在夏蕓嬌俏的面容中顯現。
待到自己心緒漸漸平穩些時,夏蕓在身旁護衛們不解的眼神中,又獨自返回了熊治的客房中。
在那張寫有‘想你.’的信箋背面,夏蕓提筆留下了自己娟秀的字跡。
臨離去時,她又望了一眼臥榻上昏睡不醒的人兒。
看著那張微黑消瘦,英俊中透著堅毅而桀驁的青春面龐.
夏蕓的心,又有了幾分無力!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家族和疼愛自己的父親能否接受這位出身卑微的青年。
但是夏蕓在心中暗自決定,她會拿出可行的辦法,去說服自己的父親。
可是夏蕓也明白自己的父親,其實并不是一位能被輕易說動的人!
夏蕓是糾結的。
夏蕓不知道熊治何時會醒來。
她也不知道熊治是否能如約趕到霸陵相見。
她只是想.
這一切.
就讓上天去安排吧!
也許冥冥中自有天定!……
只是讓夏蕓不曾想到的是,為了能讓夏蕓最后一次盜劍保證能成功,那個往水壺中放迷藥的護衛,竟然往水壺里面添加了雙倍的分量。
這護衛要保證熊治哪怕是只用舌尖舔下一滴水珠去.
都要讓熊治睡上大半天的時間。
這迷藥實在是霸道,霸道的近乎蠻不講理。
熊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落日后的旁晚了。
現在到午夜月上中天,只有不過三個時辰而已。
但是在這三個時辰里,熊治卻要飛馬疾馳趕到百余里外的霸陵去.
熊治不知道這時間夠不夠啊!……
“哼.”
“嗨.”
熊治的劍眉忽然凝結在額前。
因為此刻正有激烈的呼喝爭斗之聲從前方濃濃夜色遮蔽的大道上傳來。
“這幾日真晦氣!怎么老遇到爛事呢.”
低語呢喃的牢騷,是這時熊治心焦的體現。
他只想能瞬間飛到霸陵去。
可前方的爭斗,勢必會阻礙他想爭分奪秒搶回的時間。
數十支明亮的油松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途.
十余名悍不畏死的鐵衣衛,在兩名蒙面人的指揮下,正在圍攻兩人.
“又是這幫僵尸怪人.”
“不管了!沖過去算了.”
熊治的面色陰沉,雙睛內爆閃出惱怒的神光。
“咦!怎么會是他呢?”
可當他縱馬飛奔的身影接近殊死拼殺的兩撥人時,熊治卻忽然發出了一句驚呼!
被鐵衣衛圍攻的兩人中,有一個竟然是兩年前在雁蕩山力斃云中三惡的清虛子。
熊治不得不勒停了急行的快馬,伸手從背后抓過了‘劍無名’。
熊治雙足一點馬鐙,腰身一彈,身軀化作了一支激【射】的利劍,直撲那兩名指揮鐵衣衛的蒙面人。
呵呵!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熊治想的很簡單.
只要能快速的解決掉這兩名幕后操控僵尸怪人的蒙面人,那一切就都變得簡單化了。
兩名蒙面人早就聽到了身后大路上疾馳而來的馬蹄聲……
當他們回頭張望時,見到了一名面色黝黑,身材健壯的青年,正飛馬趕來。
熊治的低語驚呼聲他們當然聽見了。
當熊治飛身撲來的時候,一名蒙面人伸手一揮掌中的一支六尺長槍,迎著撲面而來的熊治奮力刺出。
熊治心頭一驚!
因為這人的動作并不比他慢,而且手中的長槍又長過了自己手中的‘劍無名’。
熊治忙收回刺出的‘劍無名’.
半空中擰腰轉身,熊治讓自己前撲的身軀在半路上一折,輕輕飄落在一側的地面上。
“嗨.兩年不見,沒有想到你的功力竟然是精進到這種地步了啊!”
“呵呵.沒想到你我兄弟竟然在此種場合遇見嘍.”
被圍困在中間的清虛子一邊護住一名傷者,一邊奮力揮出兩記重拳擊退了三名近身的鐵衣衛,隨后沖著熊治是呵呵大笑。
“是呀.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啊!”
熊治避開了追身而來的長槍攻擊,也沖著清虛子笑了笑。
剛才見過了手執長槍迎擊他的蒙面人的武技,熊治知道這人是個棘手難纏的人物。
看來此番指揮這群被他們稱之為鐵衣衛的兩個蒙面人的武功,好像并非是上次那個面罩精鐵面具的人可比。
這次的兩個蒙面人的武技顯然是和熊治相仿。
想要在倉促間正面搏殺中滅殺掉這兩人,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小心戒備的熊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正在圍攻清虛子的十名鐵衣衛身上。
這一看,又讓熊治感到了和上次是完全不同了。
這次的十名鐵衣衛,各個是身披精鐵打制的連環戰甲,頭上帶著鑌鐵頭盔,面遮精鐵打制的面具,手中都握著寬大厚重的門扇大刀。
熊治暗吸一口氣,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鐵衣衛名字的由來了。
這幫鐵衣衛本就不怕死也不怕痛.
這會子又在身軀外面套上一件戰甲,那這鐵衣衛豈不真成了打不死的小強了嗎?
嘿嘿!這可真就是件麻煩事了。
清虛子的功力,熊治在兩年前的雁蕩山中就見識過。
七傷拳的威力.
至今尚在熊治的腦海中回味。
記得師傅逍遙子在交熊治練劍時,熊治就提出過想學像清虛子這樣的一拳便可決定勝負的絕招。
可如今再見清虛子時,清虛子雖然是話語爽朗,談笑自若.
但是熊治卻發現清虛子的面色蒼白無比,好像已經身受創傷了。
清虛子每一拳擊出,都能將一名甚至兩名鐵衣衛擊退。
但是這僅僅是擊退而已,清虛子發出的七傷拳并不能擊斃這些鐵衣衛。
想著以清虛子如今的功力看,應該不至于如此吧?
由此可以從另一面印證了清虛子應該是有傷在身的。
“黑小子.在下勸你不要管閑事!大路朝天,你我各走半邊.”
“黑小子.你若是不聽良言相勸,哼哼!那你就等死去吧.”
手執長槍的蒙面人在旁邊是話語陰寒!
“唉.”
熊治在聽了這人話語后,默然長嘆了一聲!
“好兄弟!我不用你趟這趟渾水!你走吧,江湖路,前后無終點!你我有緣時,下次再聚首了.”
清虛子連連擊出數拳,將身旁圍聚的鐵衣衛給擊退,隨后沖著熊治笑了笑。
“也好!在下尚有要事在身.”
“大哥!你我日后再聚了.”
熊治沖清虛子抱腕一禮,隨即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坐騎。
見熊治選擇了退卻,兩名指揮鐵衣衛的蒙面人均都松了一口氣!
熊治躍上馬背,用‘劍無名’輕輕一拍坐騎的后胯,那馬四蹄一蹬,便向斜刺里繞了過去。
可就在熊治策馬從一名蒙面人身側沖過時,熊治猛地將馬頭一撥。
那蒙面人卻見眼前一花,那馬鞍上竟然沒了熊治的身影。
而沒有了熊治的坐騎,卻如飛一般的直撞過去。
“小心他使詐.”
他耳邊響起了同伴的一聲驚呼!
迎面撞來的馬匹轉瞬就沖到了近前。
這名蒙面人已經不能后退,而只能往兩側躲閃和向上方躍起逃避了。
他只是下意識的一閃身,往一側避讓開去。
幽寒的利劍在如霜的月色映襯下散發著凜冽的寒芒。
剛剛避讓至一旁的蒙面人,眼前沒有了飛奔而來的馬匹,但卻看見了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利劍刺破了蒼空。
熊治消瘦的臉孔上透露出了無盡的冷意!
手中的‘劍無名’已經刺破了這名蒙面人護身的軟甲,直接刺入了其胸腹中
抽出了‘劍無名’。
熊治并不去理會手執長槍的蒙面人有多憤怒。
身影一晃,他飛撲進廝殺的戰場,手中那把‘劍無名’上綴滿的珠寶,已經沒有了耀目的華麗,有的是無盡的殺戮。
這次再和鐵衣衛們動手,熊治已經沒有第一次的慌亂了。
他知道這些鐵衣衛的弱點在那里,要攻擊何處才能最直接的終止這些殺戮生物的舉止。
熊治攻擊的是鐵衣衛的脖頸和頭顱。
然而讓他吃驚的是,鐵衣衛對于頭顱和脖頸的防護只能用堅不可破那形容了。
他數次用‘劍無名’斬擊到鐵衣衛的脖頸和頭顱上。
可每次的斬擊都被鐵衣衛脖頸上的護圈和頭頂的鑌鐵頭盔給擋下。
而幾次的攻擊不成,立即就讓他遭到了鐵衣衛的兇狠反擊。
熊治現在明白清虛子為什么只能擊退這些鐵衣衛而不能將其力斃身前的原因了。
正苦于無法解脫目前困局時,熊治和清虛子忽聽一聲尖厲的長嘯傳來,四外圍攻他們的鐵衣衛便紛紛轉身后撤。
“小子.你等著瞧吧!日后你會后悔今日之事的.”
僅剩的那名蒙面人指揮鐵衣衛抬起地上那具被熊治所殺的蒙面人尸體.
他向熊治扔下了這么一句惱羞成怒的話語后,就率領著十名鐵衣衛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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