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誘餌
白布單子蓋著一具尸體,旁邊剛剛兩歲的娃娃還在往媽媽身上爬。撕心裂肺的哭嚎聲,讓云鑰感覺到氣壓一下子低了幾個層級。胸口沉悶得難以呼吸,心好像被一柄大錘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抽一抽疼得厲害。
“老爺,丫鬟不小心說漏了嘴。結(jié)果。。。。。。”范增的老婆帶著哭腔,花娘上吊自殺了。連侯爺都來了,這后果太嚴重,她感覺自己承擔(dān)不起。
“嗚啊。。。。。。!嗚啊。。。。。。!”嬰兒的啼哭從范增夫人身后傳了出來,所有人都忘過去。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正在啼哭,好像在對所有人述說孤兒的不幸。
云鑰看了看兩個孩子,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走。范增手指都要戳到老妻臉上,狠狠跺了一下腳跟著云鑰就走了。
“侯爺!自從窮奇出事之后,屬下就將花娘母子接了過來。窮奇的事情掖著瞞著,可。。。。。。還是被她知道了,花娘性子也是烈的,一個沒看住結(jié)果就。。。。。。”范增跟在云鑰身后絮絮叨叨的說著。兩個人又到了前院的王宮里面。
瀨喇恭敬的站在門口,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看到云鑰臉色不善,趕忙低下頭。準備一會兒等云鑰心情好了,再匯報自己的事情。
“有消息了?”云鑰陰沉著臉問道。烏孫季長掌管著云家整個東方的貿(mào)易,這個貨掌管著云家整個西方的貿(mào)易。雖然貿(mào)易量遠沒要烏孫季長的大,手下卻有十分精干的商人隊伍。這些家伙穿越大漠草原,對于西域的地形很是熟悉。有時候,商隊根間諜的區(qū)別不大。所以這一次,云鑰除了派出斥候之外,瀨喇的商隊也派出去很多人。
“回侯爺?shù)脑挘惶踊貋砣齻人。他們說,跟咱們?yōu)殡y的是康居人。本來他們生活在更加靠西邊的地方,可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向東征伐。一路上已經(jīng)滅掉了好多小國,實力已經(jīng)膨脹得很厲害,據(jù)說有十萬大軍。領(lǐng)頭的是原先國王的女婿,老國王死后他很快篡了位,現(xiàn)在他是康居國王。
因為一系列戰(zhàn)爭的勝利,現(xiàn)在康居人都聽他的。那個國王還有一個弟弟,射箭一流。聽說窮奇就是死在他的箭下。。。。。。”瀨喇說到這里,忽然看到范增在向他使眼色,趕忙住了嘴。
西域們還處于很原始的生活狀態(tài),道德這玩意跟他們比火星還要遙遠。對于他們來說,誰能讓他們有肉吃,有美酒喝誰就是好人可以做老大。至于這些酒肉是自己弄出來的,還是搶掠來的根本不重要。既然黑氏兄弟這么能強,絕對是老大的不二人選。所以,即便是篡位得過,黑風(fēng)與黑宏的地位,卻非常穩(wěn)固。
云鑰沒有再說話,當(dāng)先一步走進了大殿里。知道是誰就好,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些家伙正在逐步東進。而且這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家伙,并沒有選擇跟亞歷山大一樣的冒進不了解的土地,而是采取了蠶食的辦法。
這個康居國王不簡單啊!這樣下去,十年之后肯定是一個巨大的禍患,必需現(xiàn)在就除去,越快越好。每耽擱一天,這家伙的力量就會增長一分。
“本侯帶著褚大勇去小宛國,明天就走。這里由你指揮,只要接到我的飛鷹傳書。你帶上所有兵馬在三天之內(nèi)完成合圍,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若是超過了時間,給本侯收尸。”云鑰看著沙盤上的小宛城,眼睛泛著紅。那眼神非常像一頭狼,很瘆人。
“侯爺。。。。。。!”范增想說什么,卻被云鑰狼一樣的眼神瞪了回去。花娘的事情剛剛發(fā)生,范增怎么說都要責(zé)任,窮奇出了事情,作為袍澤范增怎么都有照顧的義務(wù)。
“侯爺!您不能去,要去就讓俺帶著兵去,肯定會將那些狗娘養(yǎng)的吸在小宛國的。”褚大勇一聽就急了,跳出來阻攔。
“對啊!侯爺,您身份尊貴,絕對不能以身犯險。”敖滄海也站了出來,接著將校們都站出來,現(xiàn)在誰都明白云鑰這是被花娘的死刺激到了,要親自去做那誘餌。可這事情可是說著玩兒的?
一個弄不好,可就回不來了。就連云鑰自己,也弄了一個遺言似的囑托。三天之內(nèi),大軍必需合圍。就西域的那些小城,長寬也就只有一里路。還都是夯土的城墻,連一萬人都擠不下。如果對方打定主意死磕,根本就收不住。就算餓你幾天,也夠要命的。沒人同意云鑰以身犯險,損失云鑰的后果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擎受得了的!失去了云鑰的平?jīng)觯秃孟袷潜怀榭樟遂`魂的一具軀殼。沒人能將這些驕兵悍將攏在一起,離心離德之下平?jīng)龅妮x煌只能成為殘酷戰(zhàn)國中的一顆流星。
大殿里面嗚嗚嚷嚷的好像菜市場一樣吵鬧,開始還只是勸說。后來就有二百五抽出刀子,準備給自己來一刀。這種行為還有一個學(xué)名,叫做死諫。
“啪。。。。。。”一壺茶扣在了那位準備死諫的老兄頭上。
“你們誰夠這個資格,讓康居人拼了命也要干掉?干掉了窮奇之后,他們沒有乘機進攻大月氏城,說明他們非常的狡猾。如果沒有足夠份量的誘餌,你以為他們會死命的咬住不撒嘴?
什么都不知道,還學(xué)人家死諫你是豬腦子啊!滾下去,明天天明出發(fā)。除了褚大勇的手下,老子睡也不帶。”
花娘的死讓云鑰的情緒有些失控,他還是第一次當(dāng)眾這樣責(zé)罵下屬。
殺才們一個個驚若寒蟬,老大發(fā)怒了。最好不要這個時候找不自在,否則后果很嚴重。剛剛那位死諫的兄弟,被砸了一茶壺,連臉上的茶葉沫子都不敢抹,退到了一邊不敢再吭聲。
“侯爺,是不是再帶一步步兵師過去。守城的話,步兵師正好可以發(fā)揮弩箭遠程的優(yōu)勢!”一直沒有吭聲范增說道。
“嗯!”云鑰嗯了一聲便算作聲同意。(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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