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襲殺
出了平?jīng)觯樦俚酪宦废驏|便是齊國。栓柱身上有云家的令符,無論是魏國還是韓國的商隊,都會給云家?guī)追置孀印R话愠钟辛罘撸伎梢钥焖偻P(guān)。
栓柱一出平?jīng)觯愦蝰R急趕。他非常害怕云玥會反悔,如此輕易的放過了自己。這年月背主是很嚴重的罪行,栓柱幾乎可以肯定云玥會派出敖滄海來追殺自己。自己胯下的匈奴馬,想跑過敖滄海那些人的西域馬,必需要加把勁兒才行。
趕了一天的路,天色將晚的時候已經(jīng)出了平?jīng)霭儆嗬铩>嚯x平?jīng)鲞h了一些,栓柱的心也安定不少。正在糾結(jié)是連夜趕路,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忽然前面大路上出現(xiàn)了十余騎,他們守在大路中央好像在等什么人。胡刀騎士?栓柱想也不想,立刻準備駁馬便走。
“栓柱兄弟,我們哥兒幾個正要接你去咸陽享福。你跑個什么?”一個大嗓門兒在后面大聲喊道。
栓柱勒住胯下戰(zhàn)馬,定睛一瞧心中不免一凜。
“是你們?”栓柱臉色有些難看,現(xiàn)在他一點兒都不想去咸陽做什么官。現(xiàn)在他就想著去齊國,當(dāng)一屆富家翁而已。昨天的經(jīng)歷,好像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生死過后,栓柱有點兒大徹大悟的意思。官場斗爭激烈,一個弄不好就是身死族滅的命運。云侯那么厲害,仍舊被坑得體無完膚。自己這個官場小白,落到那種虎狼之地會是什么下場?
想想這個,栓柱便有些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虛無的官位,背叛自家主子。若不是有兩個對云侯忠心耿耿的哥哥,自己就會沒命。
“千度公讓我們帶你去咸陽。”十余騎說著,便打著馬小跑著向栓柱奔了過來。
“哈哈哈!想不到栓柱兄弟還真得云侯看重,背主這么大的事情也能脫身。咱們在平?jīng)龅娜耍f不得也被你供出來了吧!”另外一人打著哈哈,戰(zhàn)馬騰的加速。
栓柱一聽這話,頓時覺得不妙。連忙辯解道:“我沒有出賣千度公,我說我是呂不韋手下。死了的廖乙就是替罪羊,我將一切都推在了他身上。”
“云侯會信?老姜會信?”戰(zhàn)馬已經(jīng)將要馳到栓柱的跟前。
“我真的沒說!”栓柱已經(jīng)見到對方兇惡的眼神,趕忙急催胯下戰(zhàn)馬。
“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寒光一閃,對方已經(jīng)抽出了佩劍。栓柱連忙抽出了馬刀迎敵。雙馬交錯,栓柱竟然憑借馬刀之利將對方的青銅劍削斷。這種情形大出對方騎士意料之外,看著手中斷劍居然愣住不知道怎么才好。。
栓柱哪里還敢耽擱,緊催戰(zhàn)馬快速奔逃。幸虧大栓與二栓害怕兄弟在趕往齊國的路上吃苦,特地選了兩匹健馬。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都屬上上只選。
戰(zhàn)馬被緊抽了幾鞭子,飛一般的竄了出去,連馬尾巴都飄了起來。那群騎士一時間居然被甩出去老遠。
栓柱還沒慶幸多久,一枝弩箭帶著風(fēng)聲便鉆進了他的后背。身后的弩箭好像飛蝗似的飛了過來,栓柱這些年跟云玥混跡戰(zhàn)場也多多少少學(xué)了些保命的功夫。他將身子緊緊貼在馬身上,可還是有兩只弩箭射中了他。還有一枝弩箭射中了戰(zhàn)馬的屁股,這匹健馬更加狂暴的飛奔起來。
胸腹處傳來鉆心的劇痛,栓柱心中一片冰涼。沒想到云玥沒有派人追殺他。反而是千度派人等著滅自己的口!他很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說自己是呂不韋的人。為什么不將事情和盤托出,可現(xiàn)在后悔也已經(jīng)晚了。看起來,今天活下去的可能性已經(jīng)不大。
戰(zhàn)馬屁股上中了越來越多的弩箭,有一枝甚至深深插進了馬的下體。戰(zhàn)馬吃痛之下愈加瘋跑,將身后騎士漸漸甩開。可這也是強弩之末,順著馬腿留下的血成溜的淌,跑了一路便灑了一路。
戰(zhàn)馬越跑越慢,最后簡直就是在掙扎著跑。一枝弩箭釘在了栓柱的肩膀上,這讓他回身抽打馬屁股都不能。
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人和馬都再度中箭。栓柱眼睛一閉,完了!
“站住!”遠遠的馳來百余騎騎兵,他們好像趕了好久路的樣子。身上的衣甲破碎好多還帶著血跡,臉上掛滿了風(fēng)塵樣子很是狼狽。猶是如此,他們依舊打馬狂奔。身后蕩起的煙塵,足足有十余丈高。
看盔甲的樣子很像是云家的人,可云家的人怎么會這樣狼狽。此時栓柱也顧不了許多,對著那些馳來的騎士用力揮手。可他另外一只手臂中了弩箭,根本拉不住韁繩。身子一翻竟然從馬上摔了下來,一截斷了的弩箭直直插進了身體,透體而出。
“他娘的,平?jīng)鲋車尤挥腥嗽谄礆ⅰG懊婺侨撕孟袷呛顮斏磉叺乃ㄖ 崩瞎费劬猓儆嗖酵饩鸵妼Ψ胶苎凼臁?br />
“小的看著也像!”一個見過栓柱的老兵大聲叫道。
“弟兄們,抄家伙。”老狗一聲怒吼,手中的斬馬刀便抽了出來。朝廷封賞云家是平?jīng)鲋茉獍倮镏兀簿褪钦f百里之內(nèi)都是云家封地。這伙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在云家的勢力范圍內(nèi)追殺云家人,活膩歪了。
迎面又有十幾枝弩箭飛了過來,老狗大喝一聲斬馬刀便磕飛了迎面而來的弩箭。兩軍對向而行,馬速又已經(jīng)奔到了極致。現(xiàn)在想收住馬速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老狗將巨大的斬馬刀橫了過來。
千度手下那幫人手里的青銅劍哪里是斬馬刀的對手,刀借著馬速直接就將一個拿著青銅劍的家伙,連人帶劍一齊切成了兩半。上半身在地上翻滾,被戰(zhàn)馬踐踏下半身還跟隨著戰(zhàn)馬繼續(xù)奔馳。噴出來的鮮血,好像廣場上的噴泉,澆了老狗一頭一臉。
這十余騎哪里是老狗帶著這些百戰(zhàn)余生老殺才的對手,不過一個回合就被砍瓜切菜一般的剁了個干凈。事后云玥知道了此時,心疼的幾乎要昏過去。你們倒是留個活口啊!知不知道,因為沒有留下活口。對今后的平?jīng)鲈斐啥啻髶p失,就連云玥都差點兒命喪黃泉。
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栓柱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好像飛在云端。云霧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可自己努力的飛卻怎么飛也飛不到。天地之間忽然一陣震顫,好像地龍翻身一般讓人覺得顫栗。猛然間,天地都匯聚成了一個光球。然后世界都亮了起來,再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狗那張丑臉。
“老狗……!”栓柱的嘴角流著血,訥訥的說道。
“栓柱兄弟,你咋弄的。侯爺派你出來公干的?怎么就派你一個人出來,受這么重的傷。哎呀!咋不多派兩個護衛(wèi)呢,這……”栓柱是云玥身邊紅人,老狗非常有狗腿的潛質(zhì)。
“千……!千……!大王……!”栓柱很想讓老狗閉嘴,可結(jié)果就是他只說出這四個字,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腦袋一歪,老狗一摸鼻息已經(jīng)沒了呼吸。
“千千大王是啥意思?”老狗狐疑的詢問身后的殺才們。殺才們一個個都搖著頭,直到有一個機靈些的道:“扁鵲先生的孫女叫做芊芊姑娘,是不是這芊芊姑娘和這栓柱……!”說道這里,眼神逐漸曖昧起來。
“嗯!可能是,他們兩個年歲相仿。哎……!別說了,人都已經(jīng)沒了。尸首帶回去,給芊芊姑娘帶個話吧!”老狗落寞的找了張?zhí)鹤樱瑢⑺ㄖ氖w裹了個嚴實。放在戰(zhàn)馬上,便向平?jīng)龀邱Y去。跟他們要稟報的事情相比,栓柱的死簡直微不足道。
栓柱泉下有知如果知道被這幫殺才亂點了鴛鴦譜,不知道要笑還是要哭。反正老狗去醫(yī)館治療的時候,神秘的跟芊芊說起此事之后。縫傷口的時候就是芊芊小姐親自主刀,那天老狗慘叫的聲音半個平?jīng)龀嵌悸牭们迩宄?br />
云玥見到栓柱尸體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更天。大栓和二栓早已經(jīng)哭得抽過去,他們手里還拿著章佳寫給齊王的信。讓齊王對栓柱多加照拂,卻沒想到信還沒發(fā)出去,人卻已經(jīng)被送了回來。
云玥卻沒有心思過多的放在栓柱的事情上,將此事全權(quán)交給老姜去處置。務(wù)必要查出,干掉栓柱的是什么人。因為,嫌疑最大的人是云玥自己。怎么說,也要給大栓二栓一個交代。把自己摘出來!
“你是說東胡大隊人馬搶劫了咱家的商隊?”
“對,管事戰(zhàn)死了。小人好不容易才殺出來,東胡人多得不得了。足足有數(shù)萬人,隊伍連得老長。我們也是鉆進了魏國的長城,才得到保護。他們似乎搶了咱家的商隊并不滿足,一路還在向西進軍。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
老狗絮絮叨叨的說著,云玥的眉頭早就擰在了一起。數(shù)萬人馬,或許老狗只是看到了一部分。若是這樣的話,東胡人算起來人馬應(yīng)該在十萬上下。依照平?jīng)龅膱怨坛潭龋坪醴朗夭]有什么困難。(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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