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云侯歸來
呂不韋最近覺得神采奕奕,做什么事情似乎都順利無比。從被封為仲父,到將鄭國介紹給趙姬。通過營造一條貫通渭水的大渠,掌握了以前相邦無可比擬的權利。
更兼前次吞了內史騰的五千金,正是政治經濟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仲父,云玥回來了。”剛剛踏進書房,茅焦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
“哦,他回來做什么?幾時回來的?”呂不韋一愣,老軍頭們走了云玥也走了。咸陽城他說了算,過慣了一個人獨掌大權的日子。回來一個跟自己攪局的,還真有些不適應。
“三日前過的函谷關,按照行程也就這一兩天就到了。”
“他這么做合不合規制,能不能制他個什么罪?”呂不韋不太了解大秦軍制,心里盤算著若是能夠借著這個由頭,將云玥這次的功勞抹殺了,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想想云玥得勝后的囂張呂不韋便胃疼,凡是能夠給云玥添堵的事情,呂不韋都會樂此不疲。
“恐怕很難,給云侯的敕令是擊敗叛軍。現在云侯不但擊敗叛軍,還奪回函谷關助麃公拿下東三郡。按照道理上講,他回咸陽復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不過云玥這么著急,只帶著數百騎兵飛馳回咸陽,卻是為了這事。”茅焦說完,遞給呂不韋一幅錦絹。呂不韋展開,沒看幾行便樂得差點兒昏過去。
“匈奴人攻打平涼,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就知道這幾年云玥這小子太過順當,應該讓他吃吃苦頭。沒想到,匈奴人就幫著咱們辦了。”呂不韋都快手舞足蹈了,就差問出匈奴人需要什么咱們支援這句話來。
“這是云玥請求朝廷出兵,并支援糧餉的書信。”茅焦又掏出一張紙來,這種厚厚的牛皮紙云家出產。這玩意相對于竹簡的好處就是,不能隨意涂改。盡管戰國年月的墨已經有了改進,但用特殊的藥水仍能將竹簡上面的字跡抹掉。云家的牛皮紙,兼具防偽功能。現在皇宮里面已經開始悄然流行。只有呂不韋還繼續使用昂貴的錦絹。
“出兵?東三郡打的如火如荼,哪里來的兵。王陵是太尉,這奏疏就轉給他好了。至于物資嘛!”呂不韋掌管民政軍備,物資調配的事情由他負責。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給云玥添一點兒堵的。
“大秦正在對外用兵,又要開鑿鄭國渠。物資緊張,沒有東西給他。對了,冬季給平涼的補給糧秣起運了沒有?”
平涼作為西北軍事重鎮,以前都是朝廷供養。現在象征性的派給云玥八千軍卒。雖然呂不韋幾經克扣,但這八千人的糧秣還是要給的。
“這一兩天就起運,一共一百三十大車糧食軍械,還有云侯特別要的菽。”呂不韋現在幾乎將公文全都交由茅焦處理。茅焦記憶力極好,對于這些瑣碎的事物也能張嘴就來。
“西北大變,此時不宜輸送補給。壓一壓,急一急那個小子,沒有本相的話一粒糧食也不能運往平涼。看起來那云玥在東三郡也坐不住了,居然拋下大隊輕騎回咸陽。真是怪事,朝廷的軍報居然趕不上他的消息。咱們派去平涼的人都是吃干飯的?”
“軍報上說。事起倉促匈奴人上來便圍了城。沒人能夠從城里出去,軍報上說也是發現大股匈奴騎兵,這才知道平涼被圍。”
“這件事情壓一天再上報大王,用不找急巴巴的就將奏疏送上去。大王年幼,別累著了。”
“諾!”
此時的荊二正在公孫龍的小院子里,遍地都是枯黃的黃葉。秋風起時,黃葉漫天別有一番意境。
“先生不讓人收拾這些黃葉,沒想到居然如此漂亮。咸陽宮中,也算是一道景致。”荊二站在亭子里,與公孫龍一起觀賞漫天黃葉的景致。這些天。越是與公孫龍接觸。越是感覺此人城府之深,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好在,他自己發下毒誓一輩子不出這座院落。這種自囚的方式荊二非常滿意,珍玩美女是不停點兒的打賞。看起來。過不了多久公孫龍的小院子便要擴建了。
“一年一枯榮,天地間的東西都有他的規律。就好像大王,天生就該縱橫六國牧地九萬里,使役天下人。這是上天給的宿命,誰也逃不掉。公孫龍之不過一介蚍蜉,能夠附在大王腳下安享一世安榮。實屬難能可貴。”
“好一個牧地九萬里使役天下人,大丈夫正當如此。”荊二聽了公孫龍的話,激動得幾乎打擺子。少年人的熱血,讓荊二的腦袋有些發燒。
一名小內侍悄然走了過來,對著侍奉在身后的千度耳語了幾句。千度一擺手,小內侍躬著身子退了下去。
“大王,云侯已經過了函谷關只帶了數百騎。推算行程,也就這一兩天便到咸陽。”
“哦,看來他也知道了平涼的消息。已經二十幾天了,似乎晚了一些。”荊二有些吃驚于云玥行動的遲緩,可從他輕騎會咸陽看來,似乎又不像是作偽的樣子。
公孫龍還未答話,剛剛那名小內侍去而復返。又在千度耳邊嘀咕了幾句,荊二眉頭一皺。千度趕忙躬身答道:“稟大王,匈奴人退兵了。蔚獠與李斯封了城門,消息現在才穿過來。”
“退兵了?真的讓公孫先生說對了,匈奴人只不足持。”荊二佩服的說道。從公孫龍住進這座小院子起,他說的話還沒出過差錯。
“草原蠻族,勇力可嘉智計不足。即便給了他們無雙利器,沒有能謀善斷之士輔佐也難成大器。云侯既然回咸陽,那他說的事情大王一定要給臉面。要讓人知道,大王是向著他說話的。
這些天云玥一直沒斷了往椒房殿與高泉宮送東西,想必此時孝后與太后也是支持他的。大王這時候不用做惡人,只要靜觀其變就好。千度,前些時吩咐你的事情給大王說說。”
“諾!”千度一躬身道:“前些時嫪毐給太后敬獻了一件錦袍,非常華貴。太后很滿意,奴婢打聽得知那錦袍是云侯送的……!”
“嫪毐?就是呂不韋送進宮里來的那個人?他是相府的人,為何會為云侯說話?難道說……”
“奴婢動用了云家內應,查知嫪毐實際上早已暗附云侯。呂不韋府中的許多機密,都是嫪毐傳遞出來的。想是嫪毐已經進了宮,又侍奉得太后……呃……滿意……這才公開幫云侯做事。”千度說道趙姬與嫪毐關系的時候,幾度停頓。觀察了荊二的表情之后,才敢繼續說下去。
“哈!呂不韋自詡精明,卻沒想到居然被人埋了暗樁也不知道。公孫先生怎么看這件事情?”
“嫪毐定然不是一個人投靠云侯,他肯定有自己的黨羽。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投靠云侯,一是呂不韋行事不公道,他起了私憤。二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后路而已。
這樣首鼠兩端之輩,又是太后跟前的紅人。大王大可拉攏過來,大王是大秦之主,早晚是要親政的。嫪毐不會不知道被大王賞識的好處,只要大王恩威并施,定然可以收服此人。”
“哦!孤要收服這個鼠輩?”荊二明顯瞧不起嫪毐這樣的家伙。
“哈哈哈!大王乃是這大地上的主宰,既要牧云玥呂不韋那樣的虎狼,也要牧這些城狐社鼠。既然天下萬物都要被大王趨勢,又何必在乎這一介鼠輩呢?
況且鼠輩還是有鼠輩的作用,孟嘗君收狗盜之輩得以從咸陽脫身,使雞鳴之徒安然過函谷。大王收了這嫪毐也是妙用無邊,不但能夠討好太后。或許還能有些意外收獲,例如讓云侯知道我們讓他知道的事情。”
高泉宮中,孝后正在翻看一個亮晶晶的玻璃瓶子。瓶子里裝滿琥珀色的液體,一看就是好東西。封住瓶口的是一個軟木塞子,帶著奇怪的螺紋,怎么拔也拔不下來。
秦清輕輕一笑,順手接了過來。輕輕扭了幾下便擰開了瓶子,頓時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從里面傳了出來。
“這是云侯特地敬獻給孝后的!這東西里面和了皂角,洗澡時用上滑膩膩的。洗完了渾身后是茉莉花的香氣,清兒試用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不適,這才晉給孝后您用。”
“難怪你這妮子最近身上總是這么香,原來用了這東西。好好收著了,準備熱水哀家這便沐浴。難得這小子還知道想著哀家,仗打的好也會做人。這樣的人才還真是難得!真不知道,應該賞他點兒什么。”孝后曖昧的看了一眼秦清,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對于秦清與云玥的事情,孝后自然有風聞。
“云侯正在回咸陽的路上,已經過了函谷關。最近一兩天便會到咸陽。”
“哦,他回來做什么?東三郡的事情完事兒了?”
“平涼被匈奴人圍攻,云侯是來向朝廷請求援兵的。”
“什么?”
PS:家里有事更晚了,勞大家久侯對不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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