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應(yīng)敵之策
“大哥，讓我跟你一同出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黑虎跪在地上，身上滿是巫醫(yī)抹的藥物，也不知道這藥物什么成份，腥臊之氣能將人熏個跟頭。黑虎身后跪著幸存的匈奴力士們，五十八人，這是全部的人數(shù)。十幾天休養(yǎng)，讓他們的傷口得以恢復(fù)。現(xiàn)在，他們要復(fù)仇，要給死難的兄弟們討還血債！
打仗是一個麻煩事，光將散落在各個草場的匈奴牧民收羅起來便廢了老鼻子勁。各路人馬紛紛匯聚于黑風帳前，兩萬人！這是黑風現(xiàn)在能拿得出手的兵力，各個部族都要人手放牧。若是牛羊不夠肥，冬天吃什么？
“黑虎，你身上的傷……”黑風有些躊躇，按理說應(yīng)該讓黑虎參加這次討伐。可黑虎身上的傷又讓他不放心，萬一這個夯貨戰(zhàn)陣之上一時興起上前廝殺，崩裂了傷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大哥，俺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就是被華夏狗子的箭矢咬了一口而已，大哥不必放在心上。這一次，老子要把那些華夏人的頭擰下來給兄弟們報仇。”
“大哥，根據(jù)黑龍大哥傳回來的消息。云玥手里也就只有幾千人，以前咱們都是正面沖陣。這一次咱們給他來個前后夾擊，即便他的軍陣再牢固，也不可能頂住咱們四倍于他的沖鋒
。就讓虎子去吧，不能報仇他會憋出病來。”黑宏在一旁說道。
“好吧！虎子。這次出去你要聽話。哥哥不讓你上陣沖殺，你便不可以去聽見么？”黑風一想兩萬多人，帶著這個兄弟也無妨。讓黑虎殺幾個人。解解心頭之恨也好。不然以他的性情，或許真的會憋出病來。
黑風走出軍帳，望著木頭搭建的臺子。在他眼前是兩萬披堅執(zhí)銳的匈奴鐵騎，黑壓壓一大片他的部落已經(jīng)成為戰(zhàn)士的海洋。往年出征一般都在秋后或者冬天，今年有些不同。盛夏時節(jié)牧人們大都在放牧，匈奴人這時候很少發(fā)動戰(zhàn)爭。
天上的驕陽好像火一樣，草地上到處是“嗡”“嗡”的蚊蠅在飛。每走一步。都會有許多蚱蜢被驚得四處亂竄。
黑風神情堅定的走上高臺，看著部眾們。“大匈奴的勇士們！偉大昆侖神的子民們。草原上來了一伙強盜。他們搶掠我們的牛羊，殺死我們的男人，奪走我們的女人。短短兩個月，就有丘林。栗籍，尸逐，費連等部慘遭毒手。
大匈奴的女人在哭泣，大匈奴的男人慘遭殺戮。我們該怎么辦？”
“復(fù)仇！復(fù)仇！”兩萬匈奴鐵騎發(fā)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幾里外的牛羊都被驚嚇得四處亂竄。
“好！是我大匈奴的好男兒，今天我就帶著你們前去復(fù)仇，為死去的族人報仇。昆侖神的力氣會在你們身體里生長，昆侖神的意志會通過你們手里的武器傳達。
我要你們，殺死他們的男人。奪走他們的女人和牛羊。要讓那些該死的華夏人知道，草原不是他們的來的地方。”
“嗷”“嗷”“嗷”“嗷”……匈奴騎兵們激動得狂呼亂叫，明晃晃的兵刃反射著陽光異常刺眼。
“咚”“咚”……的戰(zhàn)鼓伴隨著號角適時敲響。黑風身旁的祭司開始抽了瘋似的扭動身體。旁邊的家伙一手持手鼓，一手持木槌一邊敲打，一邊放聲高歌。遠看好似黃巾起義，近看仿佛鐘馗捉鬼。
整只的羊，碩大的牛頭。幾名被掠來的華夏少女被洗得干干凈凈，赤身*放進大鍋里蒸熟。盤腿端坐在祭臺上。渾身亮晶晶的全是蒸出來的油脂。這些都是給昆侖神的獻祭，期望無所不能的昆侖神保佑每一個出征的人都有斬獲。
“出發(fā)！”戰(zhàn)鼓聲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黑風大手一揮兩萬匈奴鐵騎好像一座山一般壓向了平?jīng)觥?br />
“人手總是不夠啊！鐵礦還有煤礦那里不能停，所以那里的人手便抽不出來。城里有七千羌人奴隸，加上數(shù)百匈奴女奴。沒有一千人也彈壓不住，算起來咱們能動用的人手只有三千多人。相差懸殊啊！”蔚獠手里拿著算籌，發(fā)愁的說道。
“黑風的部落可足足有十萬之眾，估計控弦之士怎么也有三四萬人。只消抽出兩萬人來攻打咱們，咱們即便是有侯爺?shù)钠嫠济钣嬕彩峭魅弧！睗O老干脆將算籌扔掉。這樣算下去，只有輸跟們沒有贏的希望。
現(xiàn)在看來，全軍放棄平?jīng)觥Ｍ笄馗沟剡w徙才是正途。
“是啊！咱們只有三千多人。對付兩三萬人，的確是以卵擊石。以少勝多不是那么好勝的，除了利用敵人對咱們不了解，地形運氣都很重要。剛才你說咱們手里有七千羌人奴隸？”云玥若有所思的用算籌敲打案幾。
“是啊！五千男人，兩千女人。老人都被敖滄海殺了，不然還會更多。”漁老無奈的說道。平?jīng)鋈鄙賱诹Γ既伺`是很好的補充。沒想到，現(xiàn)在這些人卻成了最大的負擔。需要從寶貴的兵力中，分出至少一千人彈壓這些羌人，保證作戰(zhàn)之時他們不鬧事。
“七千人……這倒是可以利用。”云玥自言自語的說著，記憶中陳勝吳廣起義。便是章邯帶著三十萬修筑始皇陵墓的囚徒平滅，現(xiàn)在自己手里有七千囚徒。若是將這七千人武裝起來，不但自己可以解放出一千兵馬
。還可以大大增加戰(zhàn)力，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非常誘人。
“如何利用法？”蔚獠瞪大了眼睛看著云玥，好像看到了一個惡魔。
“咱們要是發(fā)給他們武器，讓他們幫助咱們打仗。你們說，會不會……”
“不可！”云玥話音還沒落下，蔚獠便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制止。漁老也仿佛是聽見了晴天霹靂，不認識似的看著云玥。
“咱們殺了那么多羌人，現(xiàn)在要給他們發(fā)放武器。你說他們是會來殺咱們，還是去殺匈奴人。”漁老也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趕忙勸阻這位有些異想天開的侯爺。
“呃……”云玥也覺得似乎有些草率，自己光想著如何節(jié)約兵力。卻忘記了，這老家伙也是智商絕高之輩。既然他們都沒說，那肯定是有緣由。
羌人自打到了平?jīng)觯瑧{良心說云玥還真沒有苛待他們。吃的是粟米粥白面饅頭，隔三差五的還有肉食。說起來，比起他們在部落里的日子還要好些。可敖滄海那混蛋，一路上殺了許多羌人老幼。在他眼里，只有能干活的羌人，才是可以繼續(xù)活下去的羌人。
殺才們手上沾滿羌人鮮血，這樣的仇恨可不是一餐飯食可以消弭得了的。這群混蛋，當初自己為啥不囑咐一聲。民族主義害死人啊，還是太祖?zhèn)ゴ蟾忝褡宕髨F結(jié)才有發(fā)展。
將軍府的議事廳里一時陷入沉寂，大家都看著飄飛的灰塵發(fā)呆。
“侯爺?shù)霓k法似乎也行得通。”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斯忽然開口，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咳……！”李斯輕咳一聲道：“這些天來，我與那羌人打交道頗多。咱們俘虜?shù)那既耍蟛糠衷揪褪桥`。在羌人部族中，奴隸的妻兒是主家財產(chǎn)。羌人貴族對待他們頗為苛刻，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以至于他們的壽命普遍很短，我查問過。很多人三十幾歲便死掉了。
所以，咱們殺掉的老人不可能是羌人奴隸的血親。這些羌人對咱們不但沒有怨言，反而許多人心懷感激。是咱們讓他們有了做人的尊嚴，侯爺不會奸淫他們的妻女，也不會搶奪他們的孩子。
每頓飯都管飽，隔三差五還有肉食。衣服用具一應(yīng)發(fā)放，前些時還讓他們住進了寬敞的磚瓦房。雖然每天勞作辛苦，但比起給羌人貴族放牧似乎還要輕松愜意一些。那些羌人大小貴族我不敢保證，若是給這些羌人奴隸發(fā)放武器。他們保證不會攻擊我們，若是再給予相應(yīng)的獎勵。李斯相信，他們會為我們而戰(zhàn)。”
一番話說得不急不緩，卻讓屋子里的人都呆住。
一直到唐朝時，羌人還是出于奴隸制社會。李斯說得沒錯，這些俘虜里面大部分是羌人奴隸。貴族總是少數(shù)派，只要甄別出哪些是奴隸，哪些是貴族就好。
漁老與蔚獠面面相覷，羌人里面的事情顯然他們也很清楚。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從內(nèi)部分化瓦解羌人。論起行軍作戰(zhàn)是他們的長處，論起揣摩人心可就是李斯的長處。
“李先生，此事關(guān)系到平?jīng)錾来嫱觥？尚校俊睗O老疑惑的道。
“李斯只是說了所見所聞，戰(zhàn)陣謀略實非李斯所長，在下不敢妄言！”
“李斯先生說得對，羌人貴族的確是對普通羌人奴隸殘酷壓榨。咱們只要將羌人奴隸挑出來組成軍伍，便可對敵。若是斬敵首級立有軍功，咱們還可以還他們自由。發(fā)放土地，愿意耕種者耕種。愿意放牧者發(fā)給牛羊放牧，房子牛羊土地，這都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東西。
為了這些東西，我想他們會拼死作戰(zhàn)。”
金錢可以燃燒人們的勇氣，云玥打算用房子，土地，牛羊讓這些羌人奴隸燃燒一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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