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百里封地
“匈奴人撤兵了？”夏太后接到了一個無比震驚的消息，素來以兇悍野蠻著稱的匈奴人，居然會被那個小子說服而退兵。這不科學(xué)，按照劇本發(fā)展云玥應(yīng)該被匈奴人大卸八塊喂狗。此時的云家應(yīng)該披麻戴孝嚎哭震天才行，私自修改劇本太不拿導(dǎo)演當(dāng)干部。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太后這種級別的高干更不能忍。。
“快去傳杜壁將軍！”夏太后接到消息狂暴的吼道。
韓姬是個沒用的。現(xiàn)在只有指望情郎給自己出主意，事急從權(quán)也顧不得避嫌干脆直接召見。當(dāng)年宣太后也不是有面首魏丑夫，你羋家做得初一，我多見幾次有能怎樣。
匈奴人撤兵的消息幾乎瞬間便傳播到了咸陽每個角落，消息好像風(fēng)無孔不入。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談?wù)撛坪睿绻阏f你不知道都不好意思出門兒。
云奶奶樂得見牙不見眼，云家再次擺開盛大筵席。
義渠君夫人親自前來道賀，老姐倆拉著手去了后堂。嘰嘰喳喳嘀咕了半天，內(nèi)容沒人知道。反正出來的時候，兩個老太太笑得更加燦爛。
有了義渠君夫人做榜樣，云家忽然成為咸陽城里的新寵。那些前些時暗中排擠過云家的，現(xiàn)在都由家主親自出面。禮物不求最好但求最貴，云奶奶知道這是人家委婉的表示歉意。
小門寡戶出來的老奶奶，如今也有了貴族氣質(zhì)。“既然人家送了，咱家就收著。給人家臉面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都在咸陽過活可不敢將人都得罪光了。
老三家的，挑揀幾個前些時鬧得最兇的把禮物扔出去
。后路要留。娃樣子也要找人做。有了這幾家做娃樣子，看以后誰家還敢欺負(fù)咱們。老天保佑！我那好孫子早些回來！”
云奶奶指點江山，將家里的婦人們指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連丫頭們也各自安排了活計，免得出去招風(fēng)惹禍。聽說上次傷了夏太后的侄子，可不敢再放出去胡鬧。
聽說云家又要請客。街坊家里的婦人頓時嚎哭震天。嘴刁的男人剛剛習(xí)慣家里的吃食，現(xiàn)在云家又請。老天爺啊！萬一再吃得嘴刁，還不知要挨多少頓揍。婦人們衷心祝愿，那位能征慣戰(zhàn)的侯爺回來之后就懶死在家里不要出去。否則這打一次勝仗請一次客，挨打得挨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咸陽城里到處流傳著云侯的傳說，什么三言驚單于。兩拍嚇敵酋之類的民間文學(xué)極其流行。短短幾天之內(nèi)便涌現(xiàn)出大批優(yōu)秀作者，以及忠實觀眾群。不斷演繹的段子將云玥說得上天能pkf-22猛禽，下海則勇斗臺風(fēng)級核潛艇。至于什么阿瑪塔坦克，簡直就是戰(zhàn)五渣。
出去采買的烏孫季長聽得直冒冷汗，這他娘的也太邪乎了。
一時間。云侯在咸陽風(fēng)頭無兩。剛剛干掉韓國兩萬人的蒙驁，提都沒人提。秦人最求更高更快更強，匈奴人成為了秦人衡量敵人的新標(biāo)準(zhǔn)。懦弱的韓人算什么，現(xiàn)在匈奴人都怕了俺們大秦，這才是關(guān)中人的威武。
咸陽人本就極端民族主意，現(xiàn)在一個個更是昂著臉走路。用鼻孔看那些六國商賈，雖然你有錢但俺們秦人才是大爺。敢還嘴，抽你丫兒的官府保證不會管。大秦律法保護(hù)秦人。什么時候也保護(hù)你們這些沒戶口人。想拿五年完稅證明來上戶口？門兒都沒有！
在強烈的民族主義土壤下，六國商賈變得更加謙卑。即便是最為貧困的乞丐，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
藍(lán)田的玉山。李斯興奮的灌下一大口渾酒。他的俸祿不多，只能喝得起這種便宜的渾酒。與玉山其他的教習(xí)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看中玉山書院這個地方。
少時周游列國，拜荀子為師。見慣了稷下學(xué)宮的繁華，李斯的夢里便想象著自己有一天能夠入駐在那里。可自己終于入不了稷下學(xué)宮，只能奔波于六國之間。想將自己一身的屠龍術(shù)賣予帝王家。
寄在呂不韋籬下，讓李斯感覺到了一絲屈辱。堂堂荀子的學(xué)生。怎能為一介銅臭之人驅(qū)使。可他沒辦法，生存永遠(yuǎn)是發(fā)展的前奏。
云玥的玉山書院讓他激動萬分。腦子里似乎出現(xiàn)了稷下學(xué)宮的影子。他幻想著一日，這里成為稷下學(xué)宮那樣的文華之地。這里有大秦的長公子，這里有大秦權(quán)貴子弟。只要自己能夠努力，有生之年必可達(dá)成所愿。
一切都在理想的大道上奔馳，正當(dāng)李斯崇敬美好的未來之時。路卻忽然走偏了，云侯獲罪褫奪封地。雖然玉山書院還在，可卻沒有了學(xué)生。那些身兼數(shù)職的教習(xí)們走了，大秦長公子走了。那些勛貴子弟也走了，只有李斯沒有走。因為他無處可去！
終于盼到了這一天，李斯敢斷定玉山還會封給云玥。書院還會興隆，大秦長公子會回來，紈绔們也會回來。那些身兼數(shù)職的教習(xí)們也會回來，能夠有成為大王老師的機會誰又會放過。
事情終于成為它該有有的樣子，李斯高興。興奮得血壓幾乎爆表，這輩子又有了希望。喝干又一壺渾酒，李斯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可他卻不知，他錯得有多離譜。一支看不見的力量，正在頑強的阻止云玥回咸陽。
“好，好，還是好
！”莊襄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宣室里立刻響起一片頌揚之聲，紛紛稱贊莊襄王英明神武有用人之明。能夠發(fā)掘云玥這樣的寶玉于泥沼之中，實在是當(dāng)世明君。將來必可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呃……鼎定中原云云！至于辛辛苦苦出差的云玥連春秋筆法都沒用，壓根兒一個字都沒提。
“王上識人之明六國君王無出其右，云侯此次出使匈奴勞苦功高。臣提議，將藍(lán)田賞還給云侯，以顯示大王賞罰分明。”呂不韋無疑是群臣中最為高興的一個。自家馬仔如此爭氣，這讓呂不韋感覺很有面子。斜著眼睛瞟著大秦軍方那些將軍們，嘴里帶著嘲弄的笑。
蒙驁剛剛占領(lǐng)韓國一座城池，云玥平?jīng)龃蠼莠F(xiàn)在出使又解了義渠君之圍。呂不韋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可以碾軋這些大秦本土派的渣渣們。
老大發(fā)話。自然有跟風(fēng)的。一群文官立馬站出來刷存在感，花花轎子人人抬這種歌功頌德落人情的事情，多多益善！
“臣覺得相邦所言極是，臣附議！”
“大王，臣覺得如此賞賜不足矣酬云侯之功。請大王厚賞……”
宣室里面又是一陣喧鬧，王陵憋著氣沉默不語。沒辦法。那小子正當(dāng)紅。莊襄王現(xiàn)在激動得滿面通紅，實在不是潑涼水的時候。也怪義渠君太過不爭氣，怎么就讓匈奴人給圍了呢？人家云玥在平?jīng)龀峭鈹財骋蝗f，雖然數(shù)可能有些出入，但大勝肯定是有的。這一點錄事參軍絕對不敢睜眼說瞎話。
“孤正有此意，擬旨將藍(lán)田重新賞還給云玥。另外內(nèi)府……！”莊襄王非常高興，正要添加賞賜一個聲音忽然冒了起來。
莊襄王掃視下去，說話的是杜壁。這才想起，云玥出使的主意還是他出的。立時覺得瘦瘦小小的杜壁，也不那么猥瑣。“杜將軍獻(xiàn)計之功，孤不會忘記。待賞過了云侯，便賞賜于你……！”
“大王。臣并不為賞賜而來。臣想進(jìn)言，將平?jīng)鲋茉獍倮镏兀p賜給云侯。”杜壁一聽莊襄王會錯了意。連忙打斷莊襄王的話頭兒。
“嗡……！”宣室里好像立刻涌進(jìn)一萬只蒼蠅，只不過是一介關(guān)內(nèi)侯。杜壁居然提議獲封百里之地，實在匪夷所思。
按大秦律令，關(guān)內(nèi)侯只有其號沒有固定封邑。國君只不過隨意安排一兩個莊子，作為他們的食邑。杜壁倒是大方，一下子便舍出去百里之地。一般的徹侯采邑可都沒有這樣廣大。雖說西北荒涼但也不能這么干吧！
“咳……！肅靜！肅靜！”呂不韋也有些駭然，不過到底見過大江大浪。很快緩過神來。呵斥一室文臣武將，保持肅靜。國家議事的最高殿堂怎能淪為菜市場。
群臣停止了議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莊襄王臉上。看看他究竟會將這位大方的將軍清蒸還是紅燒。
“大王，末將反對。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這是我大秦立國的根本臣無異議。不過這一次便賞賜百里土地，似乎有些過了。請大王三思！”王陵不干了，老子的采邑不過五十里。你他娘的一下子便有百里土地，老子混了幾十年功勞難道比你小？
“杜將軍，孤也認(rèn)為有些過了。封君的采邑不過百里，如果將云侯采邑封得這樣大……似乎有些不妥！”莊襄王也有些猶豫，一下子拿出百里土地他也很肉疼。
“大王，匈奴人雖然退兵，但實力未損
。義渠君被困嘎斯口多日，經(jīng)此一役，元氣必然大傷。恒齒率領(lǐng)的邊軍也多有傷亡，不堪再戰(zhàn)。大王！我大秦與匈奴漫長的北部邊疆由誰來守護(hù)？若是匈奴人再度入侵，我大秦又當(dāng)如何是好。
現(xiàn)今我大秦國策，以東進(jìn)為主。對待匈奴問題，只能等到鼎定中原之后才能進(jìn)行。若此時安排大批軍隊戍衛(wèi)匈奴邊境，必然掣肘我大秦統(tǒng)一步伐。
云侯文能勸服匈奴單于，武可擊敗數(shù)萬匈奴大軍。率數(shù)百精騎便可縱橫草原，臣覺得將平?jīng)鲋茉獍倮镏胤庥柙坪睢１憧捎米钌俚谋R，護(hù)翼我大秦與匈奴遼闊邊境。使得我大秦可以全力東進(jìn)，待到東進(jìn)成功之日。咱們再收拾匈奴人也不遲！”
宣室里面寂靜一片，沒有一人說話。呼呼的燭山在燃燒，大臣們仿佛成為了木雕泥塑。
所有人都認(rèn)定杜壁說得有道理，鎮(zhèn)守北疆需要一位軍中大將。現(xiàn)在看來云玥最為合適，可問題是這位云侯乃是相邦大人的馬仔。您將人家小弟支出那么遠(yuǎn)，問過人家老大了沒有？
莊襄王也沒有說話，他在沉思！究竟是用百里土地?fù)Q取北疆安全，還是讓那個小子取代恒齒？
“孤覺得杜將軍所言甚是！孤決定將平?jīng)鲋茉獍倮锿恋刭p賜給云玥，以酬云玥此番功勛。諸位有何異議？”莊襄王權(quán)衡半天，終于解惑。若是讓云玥取代恒齒，那這小子一定會干得一塌糊涂。
云玥的性子一向是無利不起早，你讓他去守邊境跟他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土地。他能夠盡心盡力那才叫奇怪，干脆便將平?jīng)龇饨o他。反正那里土地貧瘠，也出產(chǎn)不了多少糧食。每年朝廷還得搭進(jìn)去許多的錢糧，現(xiàn)在好了。包袱都甩給這個家伙，呃……似乎自己太涼薄了一點兒，就撥付一半好了。
有了他和義渠君共守北疆，大秦便可以放心攻取山東六國，那里才是土地肥沃人口密集之所。什么匈奴人，羌人還有不知道哪里來的什么人都交給那個小子去操心吧！相信他會處理好，這小子一向?qū)⒆约旱男∶屠婵吹帽仁裁炊贾匾?br />
“呃……臣也以為……甚是！”大老板發(fā)話，呂不韋也只能跟隨。心里早就將杜壁家所有女人問候八百遍，老子好容易找到這么一個好用的小弟。卻被你一竿子支到平?jīng)瞿敲匆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咸陽才是大秦中樞。放著這樣一個人才在外面，自己在咸陽有事可怎么辦？
無奈杜壁站在大秦利益的最高點上，呂不韋搜腸刮肚也無法反駁。只能從善如流，力挺無所不能的云侯去平?jīng)霎?dāng)一個荒涼之地的侯爵。
兩位老大發(fā)話，小弟們自然附和。“大王仁厚，大秦千秋萬載……”一片稱頌英明之聲響徹宣室。
小丫很乖，乖乖的窩在床上。也不下來，一日三餐都由丫鬟送進(jìn)來。母親覺得十分奇怪，難道這丫頭轉(zhuǎn)了性？前些時跟著春兒出去惹了大禍，若不是有荊二在怕是會出大事。姑娘家家的，還是文靜一點的好。
姑姑思量著走過小丫的房間，小白似乎有什么不對。咆哮聲很大，不要傷人才好。
“你怎么不出屋？”趙平兒找到小丫房間。
“不行，小白在外面。”
“小白怎么了？這兩天咆哮聲特別的大。”
“我……我剪了它胡子！”
“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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