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血腥的勝利
云玥感覺渾身的每個汗毛孔都在流汗,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無力的在顫抖。手中長戟沒有方向的跌落,云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喘著粗氣。
第一次親身戰場舍命搏殺,那種經歷生死之后的感覺是如此的空虛與茫然。腦子里空空如也,沒有思維沒有感覺仿佛進入了無盡虛無。
鄭彬滿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恐活w樹坐著,別看人小可是幾番生死之人,下手刁鉆兇狠。剛剛的惡戰,死在這個半大小子手中的便不下三人。
十三歲從軍,生死早就是尋常事。遍地的血腥與殘肢斷臂更是見得多,對這個修羅屠場一般的地方鄭彬沒有一絲的惡感。反而抽了抽鼻子,濃濃的血腥味兒似乎讓他有些興奮。
林子邊上兩只洪荒巨獸打架一點兒沒有看頭,這哥倆很像動物世界里的大猩猩。你一下我一下的撓得不亦樂乎,實在是缺乏看點。
這是力量的對決,精巧的花樣還有奇妙的招式絲毫沒有用武之地。誰更有力量,誰能能堅持就能夠活下來。
生鐵砍刀與開山巨斧都擎受著巨大的沖擊力,“叮當”之聲震耳欲聾碎裂的火花四散迸濺。
鐵塔三縱兩竄的從樹上滑落下來,這貨身上最干凈。連一個血珠兒都沒有,背上的革囊空空如也。他選了一顆老樹靠著,津津有味兒的欣賞兩個夯貨比力氣。都是變態,審美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窮奇與菊昂打得難分難解,魏武卒們卻是難以維持。經過了初期的損失,胡刀騎士們不再進行傻乎乎的沖陣。而是抄起了他們的另外一樣兵刃,強弓!
魏武卒自然也有強弓,雙方非常默契的開始玩遠程攻擊。不過方式有些不同。魏武卒是站著射箭,身體保持不動瞄準射擊。而胡刀騎士則是騎在馬上,不斷的縱掠跳躍。
雙方的射擊標準也不近相同,按照現在意義來說。胡刀騎士們射的是固定靶位,相對來說十分簡單。箭飛過去,命中目標了事。
魏武卒可就不行了,他們射的是移動靶。不但要考慮提前量,還要兼顧對方是否會突然變向。技術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沒個三五年射箭的底子玩不轉。
固定靶vs移動靶!結果,胡刀騎士勝!
趙武靈王留下的精兵果然名不虛傳。數百騎圍著魏武卒縱橫馳騁。沒有馬鐙的情況下居然能夠用腿控馬并且保證身體平衡。手中強弓絲毫不輸于魏武卒,一排排刁鉆狠辣直飛魏武卒軍陣之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騎兵的機動性被他們無以復加的展示出來。箭矢好像死神的鐮刀。無情的帶走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鐵塔吐了一口唾沫,在腰里一摸很神奇的弄出一個小酒壺。悠然的喝上一口,有些鄙視傻乎乎對射的兩幫子人。
“嗷……!”窮奇忽然發出一聲怒吼,云玥抬頭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二人的虎口均已迸裂,鮮紅的血染紅了手中的兵刃。窮奇的臉頰上盯著一塊青銅殘片,原來是菊昂的巨斧崩開一角。正好鑲到了窮奇的臉上。吃痛的窮奇兇性大發。掄圓了砍刀便是一個力劈華山!
菊昂心性已然大亂。不遠處魏武卒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下下牽扯著他的神經,他知道面對精銳的胡刀騎士。即便是大魏武卒也難以討到好去。騎兵就是步兵的天然克星,千百年來兵家都承認這一真理。
這一招力劈華山。菊昂應的滿了半拍。巨大的力量由青銅斧上傳來,這一下居然將他的青銅巨斧蕩開。
窮奇哪里還會給他機會,生鐵大刀橫著一撩。
“啊……!”菊昂發出山魈一般的慘叫。半只胳膊打著旋子便飛了出去。粘稠的血噴濺出來,好像洗車的高壓水龍頭。
窮奇生鐵大刀一掛,便將菊昂的青銅巨斧掛開。順手便是一刀,“啊……!”這一聲甚至比剛剛還有慘烈,菊昂的半個肩膀連同青銅巨斧一起掉到了地上。
窮奇飛起一腳踢得菊昂“登登登”倒退了數步,接著兩步跨上。手中大刀橫著一輪,好大一顆人頭便沖天而起。噴出的血液在午后艷麗的陽光下,發射著詭異的紅。
狂暴的窮奇仍然不解恨,頭顱還沒有落地。他的大刀再一次斬向菊昂是身體……!
血肉橫飛尸塊亂舞,菊昂的頭顱在地上瘋狂啃噬著泥土。而身軀則被狂暴的窮奇分成了數塊,一刀劈開堅硬的肋骨。窮奇探手一抓,一顆心臟連著無數血管便被揪了出來,似乎那顆強大的心臟仍有跳動的跡象。
窮奇也不管那許多,一腳踩著菊昂的頭顱。將他的心臟塞進嘴里大嚼起來,暗紅色的鮮血在他的嘴里好像涎水一樣的往下“嘀嗒”不止。這貨閉上眼睛,似乎一副享受的模樣。
“嘔……!”正看到這一幕的云玥立時便吐了,這他媽視覺沖擊太過強烈了一點兒。生吃人心啊!除了水滸里的李逵,一般變態都喜歡這一口。綺梅“嗷”的一聲尖叫,驚嚇得昏了過去。就連自閉癥患者鐵塔,也驚得呆住。酒壺里的酒自由落體灑向地面,他都毫無察覺。
殘紅的夕陽將大地染成血色,云玥感謝這陽光。因為大路上真的遍地鮮血,數不清的坑坑洼洼都沒粘稠的鮮血填滿。海量的蒼蠅嗡嗡叫著落在地上,貪婪的吸允著每一滴鮮血。
鮮血將蒼蠅粘住,一腳踩上去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聽得人心里麻麻的。
數不清的烏鴉,禿鷲還有林子里的野狼狐貍守候在一旁。只要云玥等人撤退,它們便會一擁而上享受這饕餮盛宴。
地上滿是殘缺是尸體,被箭矢射死的家伙應該算是善終。大路中央,草叢邊上到處都可以看到一兩段胳膊腿。有時會是一顆人頭,瞪著眼睛上面落滿蒼蠅。
云玥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當初在燕趙軍隊的戰場。更多的他只是一名看客,而今他是親身參加了戰場戰斗。胳膊上的傷一跳一跳的疼,綺梅正哆嗦著飛針走線。
針線活很好,縫的很密。云玥很痛苦,他恨不得綺梅的針線活兒是繡花枕頭,粗針大線的縫幾下便好。這個時候,您來什么精工細作。
最后一名魏武卒好像刺猬一般躺在血泊中,慘烈的戰斗終于畫上了休止符。五百禁衛軍沒有一個活下來,乘力的尸體破碎不堪。很明顯這是菊昂干的,云玥看過尸體之后再也不同情菊昂的遭遇。
出乎意料,內侍都死了。宮女卻都活了下來,或許在戰爭中女人不是人。只是一件戰利品,一件財富而已。
宮女們戰戰兢兢的圍攏在綺梅的周圍,好像馴服的貓兒一般溫順。誰也料不到,這些溫順的貓兒昨日還給這位公主殿下臉子看。
綺梅飛針走線活終于完結,云玥疼得快要昏過去。有時間得趕緊督促賽扁鵲,沒事兒將麻沸散什么的鼓搗出來,別整天對著炸雞使勁兒,沒見體重都變成啥德行了。
“哎呀!這下縫的不好,不好看!你等等,我再補一針!”
“我靠!”云玥真的昏了過去。
醒來之時云玥已然不在那座修羅屠場,野地里到處都是帳篷。喝酒劃拳的聲音傳出去老遠,尤其是窮奇的大嗓門兒。也不知道唱得是什么歌兒,不但難聽而且旋律極其單一。頗有一些類似后世的裝修工人使用電刨子發出的聲響。人能發出這樣的聲響,云玥也是醉了!
綺梅乖巧的伏在自己懷中睡著了,身子不是打一個寒顫?雌饋磉@丫頭嚇壞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見到人頭滾滾血肉橫飛場面。加上窮奇那個表態的噬人惡魔,若真是曉靜恐怕現在都得送精神病院。
不遠處有一處篝火,鐵塔在進行著永不變樣的燒烤。酒葫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裝滿,一口一口的喝著。旁邊坐著獨眼老姜,這家伙一邊吃著肉一邊狐貍一般的掃視四周。眼中反射的火光,看上去很像傳說中的鬼火。
鄭彬是好樣的,守候在云玥身前。見云玥醒來,高興的喊道:“校尉大人,您醒了!”
“噓……!”云玥趕忙做噤聲的手勢,卻已然來不及。懷中的美人一下驚醒,溫柔的眼神看著云玥。好像看著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一般。
溫柔的紅唇吻上云玥的臉頰,云玥扳過頭一張大嘴狂暴的便印了上去。
鄭彬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初哥。青樓之類的場所平日里也沒少逛,見到校尉大人打“!毖劬Χ疾徽R幌碌目粗绷。
“呃……!校尉大人!”鄭彬還是猶豫的叫了云玥一聲。
“滾!”云玥有些怒不可遏,這個時候任誰都不喜歡被打攪。
“諾!小得立馬就滾,只是校尉大人。您肩膀上有一條蛇!”
“尼瑪……!”
云玥嚇得一下子便從地上竄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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