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點將
遠(yuǎn)處的天空出現(xiàn)了大股的濃煙,夜幕降臨甚至可以看到被映紅的天空。廉頗毫不猶豫的便答應(yīng)了云玥的請求,后勤營的龐將軍頓時變作苦瓜臉。在他沒有留意的時候,廉頗臉上露出了狐貍一般狡猾的微笑。
燕軍的糧草大營被點著了,春季的大風(fēng)加上干燥的天氣。燕軍想撲滅這場大火可算是妄想,寧辛想的應(yīng)該是如何與自己談判。給燕軍贏得一次體面的撤退,而不是帶領(lǐng)手下與自己打生打死。按理說現(xiàn)在是最佳的殲敵良機,不過老辣的廉頗還是放棄了。毒蛇臨死前的一口最為致命,這個時候還是遠(yuǎn)離的好。等寧辛自己撐不住了撤退回燕國,嘿嘿!那便是大趙精騎出擊的時刻。
黑暗中廉頗的眼睛里倒映著營中燈火,猛的看上去好像鬼火一般。前鋒營的方向燈火通明,隱隱有歡快的笑聲傳過來。
“小子,驚喜不斷啊!老夫在這里接著等你的驚喜。”
云玥正在營中接受屬下的參見,二十口嶄新的棺木擺放在營中。黑漆的棺材倒映著營火,看著有些瘆人。不過都是生死場里打轉(zhuǎn)的殺才,他們才不會害怕棺材。反而為這些棺材的到來欣喜不已,似乎不覺得這玩意是和死亡聯(lián)系在一起。
能人啊!扣了后勤的人,被人家老大告了刁狀。居然還能從中軍大營完好無損的走出來,既沒挨軍棍也沒挨懲處。后勤營還送來了云玥要的棺木,來的校尉說話那叫一客氣。雖然同級,但一口一個校尉大人。幾句話下來,大人便成為了兄弟。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著,真的好像多年不見的失散兄弟。
年少,多金(有許多銅錠子為證。)加上路子野關(guān)系硬,這樣的老大值得效忠。于是在后勤營的校尉走后,一波又一波的前鋒左軍小軍官便紛紛來參拜上官。即便最不會搞關(guān)系的,也要弄個臉熟,熟人以后也好說話不是!
云玥帶來的蒸酒并不多,這么多軍漢一人一口也就沒了。后勤營很仗義啊!知道新晉校尉大人要宴請手下,沒等云玥說話。一車渾酒便送了來,附贈驚喜小禮品肥羊十只。
問了老姜才清楚,自己手下現(xiàn)在管著兩哨人馬。加起來有二三百人的樣子,按照后世的編制說不得也是一個營長。老子現(xiàn)在是校尉,后世的營長正是校官的最低職銜少校軍銜。云玥不知道兩者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這官兒是升了。
從一個小班長到少校營長要多久,云玥告訴你半個月。這還是算上了行軍時間,火箭提拔真的是他娘的火箭式提拔。
都是軍伍里的好漢,殺羊自然不在話下。十只肥羊,幾乎沒來得及慘叫。便被剝了皮,一排排架在火上燒烤。
一個身材矮壯的漢子夾著酒壇子來到了云玥的面前,話還沒說便“咣”一下謅進去一碗渾酒。
“屬下褚大勇,任職前鋒左營步兵哨長。”云玥一看這家伙渾身肌肉疙疙瘩瘩,一米六多點的個頭怕是有一百八十斤。整個一個橫向發(fā)展的怪胎,還別說趙軍的將領(lǐng)還真是知人善任。這樣的家伙任職步兵營算是人盡其才,沒別的底盤低穩(wěn)當(dāng)。
還沒等云玥打量完事,另一名身材勻稱的黑臉堂漢子也走了過來。這貨就比褚大勇認(rèn)真很多,叉手施禮之后報名道:“屬下前鋒左營騎卒哨長敖滄海見過校尉大人。”
沒有電影電視劇了納頭便拜的場面,只有彪悍的叉手施禮。他們不是普通士卒,見到云玥不必跪拜。只有身份等級差別巨大的情況下,才會有跪拜這種禮節(jié)。
這便是前鋒左營的主要兵力構(gòu)成,一哨騎卒一哨步卒。本來還是一哨車兵,但被大將軍調(diào)走成為了廉頗手中的直屬力量。除此之外,云玥還有二十個人的親兵。因為上任時間太短,還來不及從屬下中挑選精銳。是以云玥的身旁,只有幾個老弱病殘。現(xiàn)在這幫家伙還人人帶傷,動彈不得。
“二位兄弟免禮,云某初來乍到。這營務(wù)還需要二位將軍幫忙操持,現(xiàn)在戰(zhàn)事緊急。戰(zhàn)場上的陣仗我不懂,不過我有一個希望,就是弟兄們能夠全須全影的回家。
只要能帶著兄弟們活著回邯鄲,有黑鍋我云玥來背。有功勞也絕對不會埋沒了弟兄們。”
都是戰(zhàn)場上廝殺多年的老人,兩個家伙明白。能做到云玥這樣不貪功,能給屬下背黑鍋,又愛護士卒們性命的主將不多見。有多少將軍是踩著自家士卒的血爬上去的,那些貴族出身的校尉。說是來軍營歷練,見識一下戰(zhàn)陣學(xué)學(xué)怎么打仗。
他們的歷練,他們的學(xué)習(xí)便是用人命來學(xué)。一將功成萬骨枯,在戰(zhàn)國年月來說不是一句諺語,而是血淋淋的事實。
二人對望了一眼,敖滄海踏前一步說道:“校尉大人如此對待俺們這些廝殺漢,便是兄弟們的福氣。戰(zhàn)陣之上,只要是我兄弟二人有一口氣在,必然保校尉大人無憂。”
云玥端起酒碗,三只粗陶大碗碰到了一起。喝酒是軍人最好的發(fā)泄,在酒精的作用下。殺才們又唱又跳,雖然沒有后世的舞蹈旋律。卻帶著野性的粗獷與古樸,還幾名小軍官在旁邊擊劍做歌。歌聲蒼涼久遠(yuǎn),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洪荒年代。
兩千多年前的軍營感染著云玥的心境,上輩子在大學(xué)時候軍訓(xùn)。也是這樣的篝火晚會,但那時教官們的歌喉遠(yuǎn)沒有如此蒼涼。女同學(xué)的舞蹈,卻顯得婀娜多姿。
渾酒越喝越多,腦袋卻越喝越清明。喝高了的殺才們開始瘋鬧,有醉酒打架的,有光著屁股摔跤的。還有剛剛嘔吐完,捧著一只羊腿猛啃填肚子……!
今天的征戰(zhàn),前鋒左營只是助戰(zhàn)。不過也死了十幾個人,傷了四十多人。褚大勇以及敖滄海的手下少了許多人,他們二人也是心中煩悶。不知不覺,便喝光了一車渾酒。
“嗚……!”“嗚……!”“嗚……!”一陣緊似一陣的號角聲將云玥從睡夢中驚醒。自己的軍帳之中一片狼藉,到處是羊骨頭還有酒壇子。有兩個混蛋居然還睡在嘔吐物里,整個軍帳中的氣味熏得人腦漿子疼。云玥幾乎是閉著起跑出了軍帳,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張嘴一陣的干嘔。好在昨夜沒有吃多少東西,只是干嘔了一些酸水出來。
老姜趕忙跑了過來,手里端著一碗溫水。待云玥漱了口,便急道:“大人,中軍大營擊鼓了。所有校尉以上軍官必需點卯,您快著點兒不然輕了挨軍棍,重了會被砍頭的。”
老姜手中拿著一定皮盔,不容分說便按到了云玥的頭上。幸好昨天晚上沒有脫掉皮甲,云玥一溜煙兒的便往中軍帳跑去。
點將鼓已然響了兩通,再有一通不到云玥便要挨刀,還好云玥及時趕到。看著軍帳中閉著眼睛盤算的廉頗。云玥趕忙找了一個角落躲起來,前鋒營昨日奉命攻打燕軍營壘。統(tǒng)領(lǐng)古戰(zhàn)宏指揮手下廝殺,晚上又與廉頗商議軍機。是以云玥并沒有見過,此時也沒有人介紹。只能胡亂往隊伍尾巴上一站了事,反正老子來了你還能砍了老子不成。
今日的氣氛與昨日不同,很明顯今日的氣氛凝重了許多。前鋒右軍前往云玥找到的燕軍營壘放火焚燒糧草,雖然成功點燃燕軍糧草。但出戰(zhàn)的一千余騎卒,回來的不足三成。
前鋒右軍校尉戰(zhàn)死,調(diào)配去的中軍騎卒校尉亦戰(zhàn)死。老謀深算的廉頗知道,今天寧辛?xí)活櫼磺械姆磽簦驗樗募Z草撐不了幾天。所以一大早,便開始點將。今天說不得要全軍出征,廉頗今天也脫去皮甲身著青銅重甲。就連頭上的頭盔也換成了青銅頭盔。
“啟稟大將軍,除前鋒左營校尉云玥其余將校全部到齊。請大將軍訓(xùn)示!”丘福這老不死的站在帥帳中間,插手施禮只有大聲稟報。
你妹啊!老子明明站在這里,你一沒點名二沒查找怎說老子沒到,坑人也沒有這樣坑的。
“嗯!”廉頗的眼睛猛然睜開,虎目中射出精光。向前鋒營管帶古戰(zhàn)宏身后一看,果然空空如也連小雞也沒有一只。
前鋒營分左右兩軍校尉,此時應(yīng)該站在古戰(zhàn)宏的身后。哪里想到,云玥不認(rèn)識古戰(zhàn)宏更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站在哪里。至于右軍校尉,昨日已然戰(zhàn)死。
看著別的統(tǒng)領(lǐng)身后都有哼哈二將,自己身后空空如也。古戰(zhàn)宏氣得腦袋冒煙,只是這是中軍帳他無法發(fā)作。看著他通紅的臉膛就知道,這家伙回去一定會好好收拾云玥這個新晉校尉。
“前鋒左營校尉云玥失期未到,傳我軍令中軍校尉立時捕拿就地問斬。”廉頗說著便要將手伸向帥案上的令箭盒子。
“大將軍且慢,屬下早已到達(dá)是丘福冤枉我。”再不出來,小命堪虞。云玥立刻跳了出來,大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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