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北方
幾人只向東趕了幾百米路,吳振突然犯起倔來,堅持要自己走。向南不敢浪費(fèi)時間,十分干脆地把吳振放下來,王子沖見老大都這樣了,不敢強(qiáng)求,也老老實(shí)實(shí)地松開手。
“我沒事,最快速度吧!”
現(xiàn)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吳振心里也有些急,所以只好讓他們把自己放下來。自己的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加上殺死女喪尸之后,基數(shù)也增加了一點(diǎn)點(diǎn),身體的底子無形中又好了一些。讓自己發(fā)揮速度倒是其次,只要不影響幾人的速度,就是上上策。
雖然沒了吳振的牽制,可隊伍中還是有一名傷兵,速度提升實(shí)在有限。
向晴的傷是最重的,全身多處骨骼斷裂,想要行走十分不易,更別說逃跑,王子沖從鵬輝手里接過又昏迷過去的向晴,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一絲,也是重傷的向南更是直接沖在了最前頭。隊尾,臉色蒼白的鵬輝和吳振并肩而行。
沒多久,鵬輝臉更白,汗水滴滴落下。他的實(shí)力較低,但除了吳振,他承受的攻擊最多,最強(qiáng),如此一來,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個奇跡。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吳振,眼神微變,似乎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吳振保持著速度,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似平平常常,沒有累的樣子,這不應(yīng)該啊!出力最多的是吳振,而且他本來就有傷,加上他的等級,也是六級,這……這怎么可能?
鵬輝想問吳振,他是鐵鑄的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是不想問,而是沒力氣問,拼了命地追趕老大的步伐,他感覺自己隨時會崩潰,根本沒有一絲多余的力氣去問。
吳振也扭過頭,對鵬輝友好地笑了一下,隨后加快速度,輕輕松松跑到了最前面,和向南并肩。
鵬輝驚訝無比,心神不穩(wěn),差一點(diǎn)摔在地上。
他……他果然是鐵鑄的。
向南詫異地扭頭,略微蒼白的臉上掛著苦笑,他對吳振這個人依舊有很多疑惑,可那又能怎樣呢?論實(shí)力,他確信這四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贏過他,何況之前的一戰(zhàn),他們是因為吳振的救援而活了下來。
在這種世道,哪還有比救命之恩還要大的恩情?
作為領(lǐng)頭羊,向南不能慢下來,后面的人都看著他,都在追逐他的步伐,若他慢了,隊伍的速度就會降下來,很容易被喪尸追上,有了新王的指揮,這幾個病人恐怕沒力量在反抗,吳振也不再有反敗為勝的機(jī)會和力量。
“不能再向前走了,必須換向。”吳振神情嚴(yán)肅。
向南一言不發(fā),保持著速度,根本不敢慢下來,對吳振,他有感激有敬佩,卻不代表他自己失去了方向,他不可能因為吳振一句話就將隊伍帶領(lǐng)向另一個未知,保持原來方向是為了追尋活下去的路,即便可能是個夢境,但不看見怎么能甘心。
說到底,向南需要的只是一個理由。
“向晴回到公路的時候發(fā)生過什么,我有種感覺,前面有危險。”
“感覺?”向南突然站住,紅著眼看著吳振,他對這種話很敏感,也很厭惡,這是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作為一支隊伍的隊長,他無法容忍這種字眼。
隊伍停了下來,王子沖趁此機(jī)會小心地放下向晴,然后大口喘氣。鵬輝直接倒在地上,懶懶地把頭埋在土里,不想動彈。
“折中之法,現(xiàn)在換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恢復(fù)傷勢,同時也要問問向晴發(fā)生了什么,等大家傷好了再去探一探這個活路。對活路……我也是很感興趣的。”吳振思緒飛轉(zhuǎn),快速說完一大句話。
以現(xiàn)在的幾副重傷之軀,遇到什么突發(fā)狀況,難以應(yīng)付,等傷好了再來,這方法很好,好到無人可以反駁,當(dāng)然除了向南,王子沖和鵬輝都累得說不出話,向晴還昏迷著,能說點(diǎn)什么的就只有他而已。
向南想了足足五秒鐘,生死攸關(guān)之際奢侈地花了這么多時間來思考,足以看出他的掙扎。吳振的話在他心里過了一遍又一遍,想來想去,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沒有問題,吳振的想法沒有問題,但為什么聽著有點(diǎn)別扭,想法沒問題,但話有問題。一些字眼讓他莫名地不舒服。
“我同意。”向南艱難地開口。
停留了十多秒鐘,幾人換了個方向,向北方行去。
落日的余暉映照在平靜的大地上,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景物全是靜的,一些毫無生氣,靜止是它們的本能,一些奉殺戮為本能,現(xiàn)在不過選擇了暫時蟄伏。
第二塊木牌出現(xiàn)的地方,一個巨大的物體突然抖動了兩下,霎時,天地震蕩。它只是慢慢站直了身體,不想?yún)s讓地面跟著顫抖了很久。
它站穩(wěn)之后便沒了動作,天地跟著靜下來。獅首、牛角、歪象鼻,這竟然是遠(yuǎn)去的獅牛象。
獅牛象小心地探出頭,越過兩輛汽車,巨大的眼珠凝視著地上殘缺不堪的普通喪尸尸體。倒映著光禿禿的木棍的眼睛深處竟似升起一種恐懼。
嘭嘭嘭嘭!
獅牛象甩開蹄子,拼了命地狂奔,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斗大的陷坑。強(qiáng)大如它,跑起來卻絲毫沒有強(qiáng)悍的意味,更像是想借此暫時甩脫心底的恐懼,是的,只是暫時。
以公路為界,北方的天空暗了許多,一塊塊不甚明顯的烏云在天上漫無目的地飄蕩,誰也不知道它們會在哪里停下,南方的天發(fā)白,沒有一絲云,陽光即將隨著太陽的墜落而消隱,可這半邊天還透著股亮堂的意思。
執(zhí)著地向北行走的幾人終于注意到天際的變化,頭頂烏云匯聚,如同一塊綿延無盡的巨大山脈壓在眾人心上,身遭狂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人心煩意亂。
看這樣子,一定有一場大雨,幾人有傷,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大雨的侵襲,眼看著還沒找到躲雨的地方,心情難免沉重。
也只有吳振看似心情不錯,高昂著頭,瞇眼看天,嘴角掛著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吳振的想法一向與眾不同,這么多天了,幾人早已明白,可現(xiàn)在不是犯傻的時候,雨將下,還不趕緊找地方躲雨,反而看著天發(fā)呆,難道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想法?
“要下雨了。”吳振感嘆,語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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