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漢文漢話(合并發(fā)布)
聽著眼前嘰里呱啦的朝鮮話,朱慈烺回憶起了不少惡劣的回憶。
當(dāng)年朱慈烺讀書時,學(xué)校里就有幾個來自韓國的留學(xué)生。雖然那所學(xué)校也算得上國內(nèi)翹楚,可進(jìn)去的韓國留學(xué)生卻是一個個素質(zhì)低劣,在校園里留下諸多惡名。
抄襲作弊這等事且不說,竟是有人回答五經(jīng)是哪五經(jīng)時,回答了一個《一經(jīng)》《二經(jīng)》……
此刻,再聽朝鮮人的話,朱慈烺卻還是有些心中不爽利。
朱慈烺聽不懂朝鮮話,但身邊當(dāng)然是有人懂得的。不是寧威也不是齊遠(yuǎn),而是相貌堂堂,一身儒雅非凡旗幟的陳貞慧。
這位中華通訊社的社長亦是跟隨朱慈烺到了朝鮮,而且頗為讓人感覺驚訝的是,這位學(xué)霸在得到了跟隨皇帝陛下出使的任務(wù)以后,便迅速找了一位朝鮮話老師,到了朝鮮,就已然能夠聽說讀寫朝鮮話與朝鮮文字了。
這樣的學(xué)霸光環(huán),真是照耀得讓人感覺有些刺眼。
當(dāng)然,再是刺眼,此刻也是得為皇帝陛下服務(wù)嘛。
“都是在議論仁川港碼頭堵塞的事情呢。”陳貞慧低聲翻譯給了朱慈烺聽。
朱慈烺微微頷首,要了一個僻靜的二樓雅間,隨口道:“到底不世中原地界,朝鮮話一個個的朕都聽不懂。要是這世界各處都說得是漢話,那該多好。大明百姓行走各處,都便利了。”
陳貞慧笑道:“陛下此前行文到了漢城,朝鮮舉國上下都對漢話一事十分重視呢。聽聞漢城城內(nèi),去過大明的使臣都已經(jīng)成了各處的座上賓。就連行商此處的商人,也成了各處官宦人家的座上賓。仁川這里因是小城,官宦之家也少,還未流傳。要不然,光是咱們這打扮,已經(jīng)有人來尋是否有意做一個西席先生,賺些外快了。”
“自古做事,自上而下的總是艱難。朝鮮國王對于朕的話自然不敢不顧,可要說有多用心去做,那還是得看具體情況的。”朱慈烺說著,見陳貞慧亦是緩緩頷首,顯然頗為認(rèn)同。
陳貞慧沉吟稍許,道:“以漢城而今趨勢,足以說明我大明得道之正,人心皆在我大明身上。往后,這朝鮮國中會漢話之人定然是會越來越多的。”
“人心在望這是不差,可也架不住有壞人吶……”朱慈烺說著,瞇著眼睛,卻是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漢話的事情,卻是一樁重要的事情。既然是我大明是朝鮮的宗主國。這是不推行漢話,更待何時?”
“陛下的意思是……我們也親自推動?”陳貞慧感覺有些意外:“這……恐怕有些不妥當(dāng)。一來,朝鮮國王已然應(yīng)允,亦是聲勢浩大推動。二來,身處異鄉(xiāng),去推動這些,恐怕也有些不便。重重因果,似都不利于我等貿(mào)然行動呀。”
朱慈烺搖搖頭:“自上而下,這當(dāng)然會盯著朝鮮人去做。可……自下而上,才是最徹底的呀……陳愛卿,知道朕為什么會帶你來嗎?”
“臣……臣……”陳貞慧恍然大悟,既是有種委以重任的興奮,又感覺格外的忐忑不安,他擔(dān)心自己能力不夠,把事情做砸了:“因為臣……能推動朝鮮人都說漢話?是報紙!”
身為中華通訊社的社長,又是京華時報社的社長,陳貞慧作為大明第一媒體人,自然一下子思路通暢,竟是隱隱覺得這事能成。
“當(dāng)然是如此。雖然,朝鮮人識字的人不多,在這里辦報無甚么利益可圖。但是……這也意味著,此刻進(jìn)入,定然暢通無阻。至于銀子的事情,朕另撥經(jīng)費。當(dāng)然,我們的目的,從來不止是朝鮮。要讓全世界……都說漢話,都寫漢文,讓天下人,皆是以一口地道的北直隸、南直隸腔為榮!”朱慈烺擲地有聲,陳貞慧聽著,卻是覺得一腔熱血都要燃起來了。
“如此,臣決意辦東華時報,懇請陛下題詞!”兩人離開茶館,進(jìn)了早有人備好的清靜小院,陳貞慧備好了筆墨紙硯,恭敬地請朱慈烺在為即將辦的報社題詞。
“讓天下同發(fā)漢聲,讓世界同書漢文……”朱慈烺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一開始還可以用年幼打幌子不管,可伴隨著皇帝陛下要批閱越來越多的公文,便必須練就一手好字了。
此刻,朱慈烺一氣呵成,提筆落下,筆走龍蛇的兩行字落下,頓時便讓陳貞慧珍重手下,直如傳家寶一般。
……
宋東元是仁川大族宋氏的當(dāng)家人,致仕還家,頤養(yǎng)天年。此刻的他,送別了李巖與吳三桂,滿是不解與納悶。
他并不明白這兩個看起來氣宇軒揚,氣度不凡的年輕明人此來的目的。
如果是簡單的話語之上所為,那顯然不至于讓宋東元不解。
但是……
他預(yù)感到,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雖然,這一回吳三桂僅僅只是購買了靠近海邊一共二十余畝鹽堿地以及二十余間完全不值錢的土房別院。
那處院子,因為靠近海邊,曾經(jīng)遭過倭寇襲擾,以至于宋東元自己都不愿意去住,宋氏子弟也都冷落那里。就這般,早已破漏不堪,不值幾個銀子。
相反,吳三桂的開價卻是讓宋東元想不出理由拒絕。
只不過,宋東元亦是一地豪強(qiáng),在漢城也有故舊,不算那等沒見識之人。他只是一聽關(guān)寧吳氏便猜到了什么。
“難不成,是要轉(zhuǎn)移到漁村去?但那里可不是停泊大船的地方,縱然要卸貨,也得考慮從那偏僻漁村到城中發(fā)賣貨物的艱難。”宋東元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
他開始去逗弄自己的孫子去了。
孫子名作宋正哲,十三四歲的年紀(jì),正是貪玩的時候。宋東元亦是名儒,閑賦在家,倒是喜愛教導(dǎo)起了孩子。
他宋氏子嗣艱難,好不容易有個孫子,自然是讓宋東元格外疼愛。
這會兒,又聽孫子嚷著要去街市上逛蕩買糖葫蘆,宋東元便帶著上街去了。孫子被婢女抱著買了糖葫蘆,宋正哲卻想再采買些書籍。
“聽聞明人船只搬運了小批量的貨物上岸,慣例大明與朝鮮貿(mào)易都有許多書籍。以價值高又物體小的來算,說不定就是新書上市了呢。”這般想著,宋東元也不管宋正哲還想再買些小吃,便尋著書店去了。
只是,走到熟悉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此刻已然是改頭換面。一個妙趣書屋的牌子掛在當(dāng)中,門庭里,都是往來的客人。
而且,這妙趣書屋的東主顯然手筆驚人,竟是將左右的門面也統(tǒng)統(tǒng)占了去。仁川本就是不大的城市,讀書識字的士子也就那么幾個。此刻京師都在這里晃蕩著。
“宋公……”
“宋翁……”
“宋翁也聽聞妙趣書屋了?”
……
宋東元一路招呼著,打量著書屋內(nèi)的景象,不由贊嘆了一聲:“倒是好生爽利。”
書屋顯然有過新的裝修,這年頭不用膠水也沒什么甲醛,裝修起來速度快。加上東主舍得本錢,頓時讓這原來有些破陋的書屋此刻煥發(fā)新生,敞亮寬闊,幾處窗戶沒有如這年頭常用的窗紙,而是十分大手筆的用了透亮的琉璃窗,陽光照射下來,視線極好。在這里看書,當(dāng)真也是一大享受。
當(dāng)然,對于一個書屋而言,顯然最為重要的還是這里頭能夠看到最全最多的書籍。
畢竟,這年頭可不是后世。尋常一個小學(xué)的圖書館就能藏書數(shù)千上萬冊。對于整個仁川城而言,恐怕加起來的書籍也就那么萬把冊。
這年頭,印刷的不便讓書籍成為寶貴的存在。
這一點,顯然就是妙趣書屋可以贏得如此多士子來此的緣由。
這里,比起此前的書店更加書籍眾多。
見此,宋東元都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該不是偷了明人的船吧?只不過,這么多書……難不成明人都將貨物換成了書籍?”
看著上面一本本漢字書籍,尤其是頗為少見的史書,比如《三國志》《資治通鑒》《后漢書》,甚至還出現(xiàn)了被不少人認(rèn)為是玩物喪志的雜書,比如《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
看到這里,宋東元約莫明白了為何這里這么多朝鮮士子的緣故。
書是不便宜的,哪怕有著大明貨物免稅的便利,但漂洋過海而來,價格自然是昂貴。除非家中家底厚實的,不然許多士子都不敢去看書籍上面的價格標(biāo)簽。
“《三國演義》一點二元……”宋東元知道這個元說的是大明銀元。
寶鈔雖然在大明國內(nèi)開始流通,信譽(yù)也初顯穩(wěn)固,但在海外,顯然還是銀子更加靠譜。尤其是在京師通過水力機(jī)械鍛造出來的銀元,制作精良,誤差極小,上面的圖案栩栩如生,甚至比起一些工藝品還要來得更加精良。
這樣的制造水準(zhǔn)讓銀元一經(jīng)推出就收到熱烈追捧。以至于甚至出現(xiàn)了溢價。
在海外,自然更是如此。不少人寧愿花點銀子也愿意兌換一些銀元出來。畢竟,這年頭做生意實在不容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簡單,可收錢還得稱量銀子,還得看成色,種種細(xì)節(jié),不一而足,實在是讓人頭痛得很。
故而,宋東元微微一換算,很快就明白了。這得一兩五錢碎銀子呢。
對于不少手頭拮據(jù)的士子而言,花這么多錢去買一本消遣的書顯然是極其敗家的。
但這又顯露出妙趣書屋店家的本事了。他竟是開放了租書與免費看書。
租書,一天亦是不過只需要一文錢便可。至于免費看書,那更是戳中了讀書人心中的熱情。
妙趣書屋的主人還美其名曰文學(xué)結(jié)社,只需要入社,就能在書屋內(nèi)拿起書籍就看,甚至還有茶點候著。
這般條件,宋東元聽了,不由咋舌。
“這妙趣書屋的主人,當(dāng)真是大手筆。只是,不知這樣的人物,我從前卻是沒有聽說過呢?難不成,也是這一行明人?”宋東元這樣想著,卻忽然見內(nèi)間的一處空曠的房間里,一個男子奮筆疾書,卻不知是寫著什么東西。
身邊,幾個妙趣書屋的士子緊緊圍觀一旁。宋東元扯來幾個相熟的人一問,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奮筆疾書的男子顯然正是這妙趣書屋的主人。
“還真是個明人啊。”看衣冠,宋東元也認(rèn)了出來。
這年頭,大明的衣著就是時尚。
此前中朝朝貢貿(mào)易開端的時候,中國使臣最喜愛收到的禮物就是朝鮮的布匹。但朝鮮人呢,也是喜歡來自中國的布匹。當(dāng)然,情況還有些細(xì)微的不一樣。
朝鮮送出去的是原材料,中國人送回去的卻就是成品了。
也就是說,中國人送的就是成衣。
對于有些土帽的朝鮮人而言,有些衣服都不會穿,每每都要請一同前來的侍女使臣詢問如何穿衣。
自然,眼前這人是不是明人,在身周一干韓國人身旁,就十分顯眼了。
只見那氣宇軒揚的明人提筆疾書,一行字落下,無數(shù)人爭先觀看。甚至有人當(dāng)場傳抄了下來。
“寶玉看罷,因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賈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寶玉笑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面善,心里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yuǎn)別重逢,亦未為不可。”
賈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寶玉便走近黛玉身邊坐下,又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因問:“妹妹可曾讀書?”黛玉道:“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xué),些須認(rèn)得幾個字。”寶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兩個字?”黛玉便說了名。寶玉又問表字。黛玉道:“無字。”寶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
“諸位告饒,今日實在倦了。不寫了不寫了。況且諸位圍著我這般看,在下也吃不消吶。”朱慈烺拱手著,起身伸展了腰肢。
一旁圍著的人將滿紙的章節(jié)看了,待聽完朱慈烺要走,紛紛都是急了。
“秦兄,你昨日施展本事,咱們都被鎮(zhèn)住了。這一字一句,勾得咱們心癢癢的不行。都急切想要知道下回如何,你這……連人家姑娘的表字都未說,怎么能走?”
“就是……”
“秦兄,這要是舍了我等,可真是讓人心里頭抓心撓肺,急得不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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