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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難關(guān)


  將難民安置在軍營絕非長久之計。

  “要盡快將這些婦孺安排到后方去……更要讓朝廷想個法子。戰(zhàn)時事急從權(quán),可讓大軍安民,這實在非長久之計。”紅娘子說完,卻是眉頭緊皺了起來。

  后方紅娘子是有的。那就是鳳凰城以南到九連城這一段山河環(huán)繞之處。依靠著地利,或者說更重要的是依靠著紅娘子麾下其部強大的戰(zhàn)斗力,這里有從此前盛京撤出的數(shù)萬百姓耕作。

  遼東漢民是一年多錢從沈陽撤出的。但身處這種一年一熟之地,屯田雖然成果巨大,鳳凰城左近只能說是堪堪擺脫了食不果腹的處境,至少可以不用苦著臉朝著中樞求一筆巨大的支出了。

  按說,這樣的成績已經(jīng)是很不錯。再過陣子,考慮到這些頑強的遼民強勁的恢復(fù)能力,紅娘子甚至可以考慮擬奏章與朝廷增加軍額。

  但是……

  無論如何,眼下,鳳凰城是沒有多余糧食的。這一戰(zhàn)就的開始就將鳳凰城的余糧消耗一空。

  至于從大陸運糧食到九連城再轉(zhuǎn)運到威寧營,那更是愁人。距離遙遠,急切間難以報到。更靠譜的還是朝著南邊的朝鮮壓榨。每次想到這里,紅娘子便為朱慈烺的戰(zhàn)略目光所慶幸。

  還好將朝鮮從清人的手中收了回來,要不然,那半島之上怎么也能籌措出二十萬大軍所用的糧食。而清人的戰(zhàn)爭潛力也遠不到頂,絕不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絕戶計。

  將治下的漢民都殺光,這不是種族屠殺是什么?

  將治下的漢民糧食都搶光,這不是自絕門戶是什么?

  往后,不說所有漢人都會與滿人離心離德,就是那些底層滿人,也會擔(dān)憂自己有朝一日一樣走上這些漢人的道路,被八旗大軍屠殺,搶走最后的口糧,用以支撐大清的國運……

  撇去這些不提,眼下,還是得解決難民的問題。

  一想到眼前打到威寧營就遇到了三萬難民,紅娘子就感覺到了棘手,試想要是再往前打,要如何辦?

  威寧營只是個小城,再往前去,那就是盛京了。作為清國的都城,那里,難民的人數(shù)恐怕會更加龐大。

  樞密院里的軍師們都是想著封侯拜將,金吾軍打下來遼陽城更是極大刺激了他們,嚷嚷著要繼續(xù)進攻。

  要不是紅娘子馭下得力,恐怕就壓不住這種聲音了。

  靠著此前的積累聲望,紅娘子壓下了眾人的異議,堅持收攏難民。但如紅娘子一樣會好好考慮這些婦孺老弱的將官委實少見,已經(jīng)成了大明帝國將官的將士們不分老少,是否為紅娘子的老根底,都想用戰(zhàn)功鋪平自己的晉升之階。

  紅娘子壓得住一時,卻壓不住長久。

  這樣想著,紅娘子久久失神了:“圣上,會怎么做?陳綱立紀,救濟斯民……會是只是一句口號嗎?”

  口號能激勵人心,但很多時候,卻僅僅只是一個口號,欺騙大眾。

  ……

  盧溝河嘩啦啦的一陣陣碰碰當當,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河邊兩岸,到處都是圍觀的村民。當然,更加少不了的還要屬京師鋼鐵廠的工人們,以及騎著馬,拿著木棍的護衛(wèi)隊。

  工人們興高采烈的看著這個重物落地,都是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這么細的一艘船,沒想到,竟然能裝上千石的鐵,真是想不到啊。”

  “這你就不懂行了吧,這是陛下當年在南京時施了仙法的神船,裝了千石鐵算得了什么,這船從盧溝河里下了海,借著海風(fēng),能一日三千里呢!”

  一日三千里的話說出,在場眾人頓時紛紛驚嘆。嘖嘖稱奇之話不絕于耳。

  畢竟,頂尖的汗血寶馬能做到日行千里就已經(jīng)算得上傳奇,就是八百里加急,已經(jīng)是這個時代極快的速度。日行三千里,自然是驚得眾人議論紛紛。

  唯有懂行的幾人不由搖頭失笑。這當然不是什么皇帝陛下施展了仙法的神船。陛下是天子,可不是神仙。還真不一定就會仙法。

  當然,朱慈烺過手的世界,得到的改變卻是仿佛經(jīng)歷了神仙之法一樣,變換巨大,讓人瞠目。

  這船當然就是飛剪船了。

  飛剪船能入盧溝河進內(nèi)河小港實在是不容易。就是這一回方以智安排船只,也是廢了老大的力氣才在一艘艘遠洋大船之中找到了一艘小的飛剪船。

  飛剪船雖然小,那畢竟是海船,再小,也能裝載極多的東西。上千石的鐵,實在是不足為道,頗為尋常。

  此刻,盧溝橋港里,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惹得護衛(wèi)隊們也是一臉警惕,看誰都仿佛是看賊一樣。

  見此,到場的方以智倒是很理解。畢竟,京師鋼鐵廠這一回就預(yù)備著一個大驚喜呢。

  他的身邊,樞秘處的汪洵驚嘆著道:“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著這么一個好東西。我本以為,京師鋼鐵廠短短三個月時間產(chǎn)了六十萬斤的鐵得運到什么時候,沒想到,竟然有這么一個好法子。這鐵軌的法子,是誰想出來的?可得好好獎勵啊!”

  汪洵看向港口通往京師鋼鐵廠廠區(qū)的方向,不住的驚嘆。

  沿路,無數(shù)京師鋼鐵廠的護衛(wèi)隊沿途巡視。

  沒錯,這是一條鐵路。

  盡管這條鐵路非常粗糙,只是簡單的撲上了沙石與枕木,架著筆直的鐵軌,但只要看到上面一匹匹駑馬拉著滾滾作響的木板軌道車轟隆轟隆運著數(shù)千斤生熟鐵料、上等好鋼的各色材料就能明白,這是一條的確可以運送物資的鐵路。

  顯然,比起用無數(shù)馬車運送,用鐵路,效率可以躍升十數(shù)倍。

  再轉(zhuǎn)運河港,便是數(shù)十萬斤的鐵料,要運送出去也是輕易。

  “開船嘍!”飛剪船上,風(fēng)帆收起,雇傭而來的纖夫喊著號子,將飛剪船緩緩駛離。

  “飛剪船進了內(nèi)河,還是有些不便。”汪洵道:“不過,撇去這一開頭的的緊急。再過半個月,倒是可以緩緩用漕船,那是內(nèi)河小船,運送量大,又成本低廉。不過,京師鋼鐵廠這個生意,真是……真是……了不起啊。”汪洵感嘆著。

  往前,大明軍人帶兵打仗,那是很少依靠朝廷武器的。倒不是說朝廷不發(fā)武器,而是說,十分難以相信朝廷能夠發(fā)出來合格的武器。這其中,軍工管理水平低下,**橫行是原因。但也少不離大明優(yōu)秀原材料的缺乏,讓打造好軍械的成本高昂,甚至直接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xiàn)在,大明國立蒸蒸日上。軍工體制也是煥然一新,這一回樞秘處一等確定了計劃,便立刻可以調(diào)撥出數(shù)十萬斤的鐵料,實在是超乎了汪洵的想象,更讓他對這一回的難關(guān)充滿了信心。

  “按說,更多的話本不是我該打聽的事情。”方以智很是好奇,但還是忍不住道:“可這一回,朝廷急需這么多鐵料,委實不知道是如何情況。如果說是要京師軍械工坊打造,卻又不必如此罷。畢竟都在京師,總不會還進運河轉(zhuǎn)運到京南工坊區(qū)。他們要的是精鐵坩堝鋼,量雖然大,卻是平板大車就夠了。畢竟,都在京師,也算不得麻煩多少。”

  “這事,我便在保密范圍內(nèi)與你說清楚吧。”汪洵頓了頓,道:“這一回……的確是軍情緊急,需要大量鐵料修筑……一個大工程!”

  說著,汪洵目光灼灼。

  海州前線指揮部,大明帝國行在。

  行在,是皇帝陛下所在之處。大明前軍進展迅速,東路到了朱慈烺當年的故地威寧營,西路也到了曾經(jīng)大明遼東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一切中心城市:遼陽。

  自然,朱慈烺也就跟著大軍從廣寧來到了海州。

  海州地方關(guān)鍵,這里東西有陸路接通廣寧與遼陽,南北接通遼陽與蓋州,實在是一處軍需轉(zhuǎn)運的關(guān)鍵城市。

  同樣,也是穩(wěn)固后方必得之處。

  朱慈烺駐扎在這里,便是考慮到了上述的原因。

  樞密院戰(zhàn)情推演廳里,眾人嘈雜一片。

  “我主張,現(xiàn)在立刻進發(fā)!趁著韃虜預(yù)料不到我大明王師進展迅速,便是要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收到了確切情報,韃子這時已經(jīng)到了窮兵黷武的地步。全部女真人,上到五十老翁,下到十四少年,全都沖入了軍中。”

  “沒錯!這意味著建奴已經(jīng)到了瘋狂的極點。迅速擴充的兵力,帶來的一定是戰(zhàn)斗力的下降。這樣的瘋狂,我們必須抓住時機!”

  “我不同意!戰(zhàn)爭從來不是為了戰(zhàn)爭而戰(zhàn)爭。要想清楚我們的目的,是收復(fù)失地。既然是收復(fù)失地,就應(yīng)該落實到這一點。絕不能因為建奴的陰謀詭計而犯了驕兵的毛病!”

  “誰是驕兵?大明勇士的士氣何其難得,可護不可折!”

  “若是稍稍冷靜下來就士氣沮喪,我看這不叫士氣,那叫瘋氣!”

  “你這是污蔑!”

  “我看你更是不可理喻!”

  “好了好了……”眼看軍師們說得越來越離譜,倪元璐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就事論事,這剛剛強調(diào)了的事情,又上火頭了?都出去跑一圈再給我進來說話!”

  “是!”

  “是!”

  “是!”

  ……

  一陣聲量高低不一的應(yīng)是之聲響起,如果在平時,倪元璐定然怒目一等,訓(xùn)斥一番都沒吃飯是不是。

  但此刻,一看到門外走來的人,倪元璐也顧不得眾人了,都揮手道:“那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跑完一圈再回來!”

  軍師們出去跑圈,軍情推演廳里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倪元璐朝著朱慈烺行禮,有些訕訕道:“讓陛下見笑了。”

  “都是我大明的英才,就如同朕的手足親人一樣,犯點無傷大雅的小錯是難免的。何來什么見笑不見笑的。只不過,由此看來看來,軍中的爭執(zhí)很嚴重啊。”朱慈烺說完,看著不斷擴大的地圖,沒了一開始的興奮。

  “一面,是越發(fā)脆弱的后勤。一面,是一戰(zhàn)而下,得我大明二十五年唯有驚天大功。將士們心思野了,也實屬正常。盛京就像是一個金礦,誰先到了,誰就挖到。”倪元璐苦笑著解釋。

  “金礦挖了,但地基要是壞了,那就是全然盡毀,人財兩空的事情啊。”朱慈烺道:“停得好。虎大威那邊,還好楊愛卿去得早,要不然,都要被火頭上的將士們給追進長城外了。”

  “這方面,朱笛做得是上佳的。不過,臣也看了朱笛的意見。他提出的一點很重要……戰(zhàn)時事急從權(quán),這可以理解,也符合規(guī)定。但讓軍隊處理難民的問題,不僅會拖累軍隊戰(zhàn)斗力。也同樣,會帶來大問題。至少,就遠遠超出了軍隊的處理能力。這一點,李國楨的手忙腳亂……唉……”倪元璐嘆了口氣。

  李國楨是曾經(jīng)的京營提督,武將上的最高長官。雖然級別很高,后世大節(jié)不虧,這一回拿到了金吾軍首席軍師的位置。

  但這一戰(zhàn)下來的表現(xiàn),倪元璐明白,李國楨最高也只能到這個位置了。

  熱情應(yīng)下難民,那是無可厚非,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椤5鎸λ拿姘朔讲粩嘤縼淼碾y民,看李國楨的手忙腳亂,大家都是不由的嘆息一聲。

  “還好楊愛卿去得早啊。”朱慈烺又是慶幸了起來。

  朱慈烺所說的楊愛卿就是楊文岳。

  擔(dān)心磋傷部下積極性,朱慈烺便讓楊文岳親自前往遼陽,安撫軍心,激勵士氣。

  結(jié)果,楊文岳一到,卻是率先就忙活起了安置難民的事情。楊文岳曾經(jīng)是保定總督,上馬官兵,下馬牧民,比起一投栽進去不知根底的李國楨,楊文岳便穩(wěn)了許多。

  也就是如此,遼陽的難民安置這才沒有出亂子。

  可如此一個景象,也讓朱慈烺明白了難民問題有多大。

  尤其還是一群饑餓的婦孺與久在軍營里的漢子……

  這光是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會出什么事情。

  這方面,遼東鎮(zhèn)因為將士都知道自己上官是個女子,一向?qū)Υ耸鹿艿脟绤枺沒有出什么簍子。可遼陽那兒,已然有這樣的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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