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一
“那拉道友,此事真要這樣發(fā)展下去的話,很不好。”一位無敵者也開口,看向那拉太君。
“我只問一句,若是能換取來五百年的平和期,便能等到救援者,改寫三十三天的結(jié)局,你們不愿嗎?”這是那拉太君的回應。
“你確信,不會有誤?”王明問道。
“我確信!”那拉太君回應道,若是在平日,她自恃身份,不會理會任何小輩的話語,但今日不同。
“好,我去異域!”王明點頭,很是干脆。
“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帝關,去請人來!”張百忍大叫,第一個躍下城墻,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
“我們同意交出王明!”就在此際,那拉太君向城下傳音,跟那黑色戰(zhàn)車中的存在溝通。
事已至此,算是有了決定。
“哈哈……好!”下方回來回應。
城墻上,許多人臉色都非常的難看,主戰(zhàn)派一個個握緊了拳頭,倍感屈辱,今日之事這輩子都難以在心中磨滅了。
至于那拉家還有他們的追隨者,以及那些希望停止大戰(zhàn)、換取平和期的族群,此時都露出了喜色,振奮不已。
“我們也不是冷血之輩,給王明時間,讓他在臨走前解決自己的一些問題!背窍聜鱽砺曇。
“你需要嗎?”那拉太君身邊的一人問道,看向王明。
“需要!”王明冷漠答道。
“小友,你有什么心愿需要滿足,我等必竭盡所能!币晃粺o敵者上前,他本是威嚴的,但是此時卻充滿羞愧。
奈何,他也沒有辦法,若是血戰(zhàn)到底,那么帝關可能會覆滅,而現(xiàn)在卻有了一個希望,可保全各族。
“他日戰(zhàn)場上,我會以血洗恥辱,哪怕戰(zhàn)死在邊荒外!绷硪晃粺o敵者開口,他也問王明有何要求。
“我要為帝關中的魔族(華夏族)贖所謂的罪。”王明說道。
“好。我們答應你,自今日后,魔族祖先所遺之罪都削掉!”一位無敵者承諾道。
“這……違背了前賢的法旨!倍偶矣腥诵÷暤馈
“住嘴!”一位無敵者喝道,冷漠的盯了他一眼。讓杜家的大統(tǒng)領幾乎軟倒在地上。
“我可以承諾,魔族罪皆削!蔽屐`戰(zhàn)車原本的主人,也就是齊宏的師尊說道。
那拉太君沒有反對,見他們?nèi)绱,也點了點頭。
“不用了。我的戰(zhàn)功足夠多,憑我這次的邊荒之戰(zhàn),我想足以為他們洗刷掉所謂的罪與罰了!蓖趺髡f道。
他要去點數(shù)戰(zhàn)功,為帝關中的族人去罪。
這種話語讓許多人都動容,神色為之一變,有羞愧,也有吃驚,心情復雜。
到了這一刻,王明依舊拒絕了他們的幫助,以自己的功勛去為魔族消減掉當年的血與罪罰。
這件事被迅速安排。王明重新取出戰(zhàn)功牌,潔白的骨牌非常晶瑩,當被檢驗時發(fā)出沖霄的光芒,瑞彩一道又一道的騰起,那代表了王明的戰(zhàn)績!
哪怕有所心理準備,眾人還是震撼,一個年輕人而已,到底殺了多少異域敵手才會有這么大的功勛?
光束太多,彩光太濃郁,接連成片。一群老者再一次重新點數(shù),一個個既激動又心情復雜。
這么一個天縱奇才,立下如此大功,卻要被逼。只身赴死,前往異域,讓不知多少人為之而可惜與遺憾。
更有一些人悲憤,認為今日王明之離別,對于帝關來說是一種大殤!
如今魔族只有千余人,且修為都不高。王明這一次的戰(zhàn)功足以換取他們的自由,不再被大罪壓身。
“將剩余的戰(zhàn)功送給類似于魔族這樣所謂的魔血家族。”這是王明的心愿,同時他看向幾位無敵者,道:“請盡可能消減他們所謂的罪!
到頭來,他輕輕一嘆,這般請求。
“可以,你還有什么心愿嗎?”
“我希望朋友能夠安好!蓖趺鬓D(zhuǎn)身,一個人上路,向著城門那里走去,那個地方有一座祭壇,可以出城。
他的身影很孤單,背影很蕭索,令人覺得有種很凄冷的感覺,還有人心中騰起一股悲涼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蹦抢馈
“小道友,你……還有什么心愿?”有無敵者上前,懷著愧疚之心,還想在為他做一些事。
“我是這一界的人,我希望死后,尸骨可以回故里,葬在這片世界!蓖趺髡f道。
這些話聽的一些感性的年輕人很心酸,因為,王明此去真的很有可能兇多吉少,在異域恨他的人太多了。
并且,那輛黑色戰(zhàn)車中的至尊,可沒有保證讓他一定活著。
“若我發(fā)生意外,我希望有個人可以幫我收尸,帶回三十三天,葬在這片土地上!蓖趺髡f道。
此時,無論是長弓衍、金甲神力蟻、玉琳等跟王明最為交好的人,還是摩羅、藍仙、衛(wèi)家四凰、拓古馭龍等,都一陣輕嘆,心有酸澀。
有些人,如月華等,心中很難受。
就是一些大修士,身為大統(tǒng)領,也沉默了,張了張嘴,覺得苦悶,對這個場景有種無力感,心被觸動了。
這樣一個年輕人,就這么去赴死,太可惜,太遺憾。
“誰愿隨王明同去,我想以異域人的好戰(zhàn)與粗獷的稟性來說,不會為難同去者,王明若有意外……帶他回來!”
一位無敵者說道,他所說的若有意外,自然是指王明死在那一界。
誰愿為王明收尸,帶他回來?
一時間,短暫沉默后,竟有很多人大吼出聲,竟要同去。
王明有些意外,心有感觸,轉(zhuǎn)過身來,想了想,嘴角噙著一縷莫名的淡笑,竟點指向一個不曾開口的人。
“你可愿跟我同去?”他指的是那拉永琪,一剎那,那拉家上下的臉色全都變了。
一些人當場就想大聲呵斥,因為,那拉永琪是該族近古以來最出色的奇才,他們自然不愿意。
但是,話到嘴邊,他們又咽了回去,因為真的難以說出口,早先那拉太君可是曾說過一番話語啊,若有需要,她可以送那拉家子孫去異域赴死。
那拉永琪看了一眼那拉太君,她沒有說話。
“王明,這樣是否過了,萬一異域冷血,連那拉永琪一同殺掉,豈不是白白死掉了一位天縱奇才?折損帝關的力量!”那拉家終于是有人沉不住氣,這般開口了。
“哈哈……”王明大笑,看著那拉家眾人,又看向那拉太君與那拉永琪,最后開口道:“算了,我也只是隨口一提,怎么會忍心讓高風亮節(jié)的那拉家各位賢者為難,我去也,一個人上路足矣!”
他大笑著,轉(zhuǎn)身就走,很是灑脫,邁開了腳步。
“小友,我們可以滿足你的愿望,讓人隨你同去,來日……帶你回來!”一位無敵者說道。
“不必了,男兒走四方,何處不為家,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天下青山一樣!”王明大聲說道,頭也不回。
這一刻,有種難言的情緒在在眾人間蔓延,許多人心有抽動,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天地間,一時間很靜,眾人說不出話來。
許多年輕人悵然又迷惘,還有一種非常悲酸的感覺,為王明而遺憾,為他而覺得心傷。
至于一群大修士,雖然沉默著,但是內(nèi)心顯然無法平靜,一個個握緊了拳頭。
唯有那拉家的人臉色鐵青,王明剛才的那些話語,對他們來說太刺耳了。
王明站上那座祭壇,一個人而已,很孤單,但是卻不再回頭,不再開口,背對眾人,準備出關!
風蕭蕭兮易水寒,一去是否還能還?
“王明,你將來會怎樣,還會出現(xiàn)嗎,若還活著,是否會被異域血誓限制,不識我等?”月華聲音有些發(fā)抖,這么問道。
至于玉琳、金甲神力蟻等人則都已經(jīng)喊叫出聲,想沖過去。
“我若活下來,相信到最后無人可限制我,終有一天也沒有因果可以束縛我,但我只怕那時心會變得冷酷,不再這么滾熱。”
這是王明的回應,不再轉(zhuǎn)身,不再回頭。
祭壇開始發(fā)光,他的身影模糊了。
祭壇光,上面鐫刻滿神秘古符,歲月悠遠,如同連通著其他紀元,帶著一種洪荒氣息,每一個符號內(nèi)都像是蟄伏著一頭史前兇獸。
王明身影朦朧,隨時會消失。
這是古代遺留下來的最高等階的巨型傳送陣,只要踏入進去便等若來到了次元空間。
出入城池非常嚴格,需要城中的大人物催動祭壇,此際,只要激活傳送陣,王明隨時會離開這里,進入大漠敵軍中,再也不能回頭!
“我去請他們下血誓!”
那拉太君開口,依舊很平淡,一步邁出,離開城門下的祭壇區(qū)域,她重新來到了那高聳入蒼宇的磅礴墻體上。
同時,有不少人跟了下去,那些都是那拉家的重要人物,以及他們的追隨者。
當然,也有杜家、貔貅等大族統(tǒng)領等,也要觀看那所謂的血誓成立的過程,親眼得見平和期的到來。
“這個老妖婆,就這么急嗎?”金甲神力蟻天不怕地不怕,在那里憤怒自語著,也不怕別人聽到。
不遠處,那拉系人馬頓時臉色很冷,許多人向這里望來,帶著冷冽的氣息。
甚至,有人冷酷的哼了一聲,表示警告,也在威脅與震懾。
“你嗓子有問題嗎,在這里亂吭什么?!”金甲神力蟻當即就瞪眼。
“你們不要太過分!”那拉系的人馬有人斥道。
“看到你們這群人就我煩,你們還是帝關中的生靈嗎,成心要逼人反出去!還有臉在這里給我作威作福,趁早滾到那個老太婆的背后去,在這里實在是礙眼,當心群起而攻之!”金甲神力蟻怒道。
“年輕人,不要太浮躁,口氣大了容易出問題。”有人寒聲道。
“滾!”金甲神力蟻只有一個字。
此時,就是好脾氣的月華也生氣了,面向那些人。
同一時間,長弓衍、天子、魔女、謫仙等跟王明同來自下界的年輕人都站了出來,冷視那些人。
接著,摩羅、小天王、藍仙,甚至帝關中的拓古馭龍、齊宏、衛(wèi)家四凰也都站出,怒視著那些人。
而許多修士,各族的大統(tǒng)領也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一個個神色不善,帶著冷意,盯著他們,露出一股殺意。
“前輩你看……”那拉系中有人看向無敵者。
“閉嘴!”齊宏的師尊,五靈戰(zhàn)車原本的主人喝道,頓時間,那些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嘴角當即淌血,整個人都差點炸開。
這些人打了一個冷顫,不敢觸霉頭,全都沖天而起,飛向城墻上方,那里是同意將王明交出去的各族的聚集地。
因為,跟他們想法相同的人,大多都去觀看血誓了。
“那老太婆真不是東西啊,就這么著急嗎,要將王明推進火坑中!苯鸺咨窳ο佌娴氖切郧橹腥。
城墻上的那拉太君,果然在跟對面的人交流。
很快,有血色在大漠深處蔓延,如同一片血海一般洶涌而來,太狂暴了,震撼了每一個人,它淹沒了大漠。
那只是一滴血而已,卻席卷整片浩瀚無垠的沙漠戰(zhàn)場,起初是殷紅色,接著化成五彩,血液滾滾,蓋世氣息滔天!
哪怕是在城池中,有帝關守護,眾人還是顫栗,幾乎要跪拜下去,那是無上的威壓。
可以料想,如果不是有帝關守護,所有人都會軟倒在地上,根本承受不住那種至高層次的可怕壓力。
一滴血,凝聚在一張金色法旨上,出沉悶而宏大的古老聲音,如同一尊魔主在立誓,猶若仙王誦經(jīng),太過懾人。
一時間,天地間異象紛呈,虛空中大道規(guī)則成千上萬條,化成仙凰展翅,凝成真龍盤舞,又聚成鯤鵬撕裂蒼宇。
此外,干枯大漠中涌出甘泉,蒼宇上落下金色種子,在虛空中扎根,大道神蓮成片的綻放,如同在經(jīng)歷輪回,枯萎了又繁盛。
還有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閃電,血色的閃電,被混沌氣纏繞著,在這里交織,聲勢駭人之極。
很快,城墻上方傳來歡呼聲,顯然血誓已成,雙方達成一致,某種因果力量所烙印下了這一切。(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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