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說到廬州,當然要有包黑炭啦
張善水無言以對。
他很想問一句——你這么偷了對面的書信真的好嗎?
但白知肯定會回答他:“江湖人的事,怎么能算是偷呢?”
兩人隨便尋了一個茶樓,上二樓坐下,點了一壺清茶,兩份小菜,看著下方街道車水馬龍,忙碌的人群絡繹不絕,而自己卻如此閑適,不免有一種脫俗超然之感。
白知觀摩著書信的外表,通過投影魔術復制出的書信可以說與原物一般無二,就連寶具都可以復制的高等魔術,復寫區(qū)區(qū)幾張紙和墨跡自然不在話下。
“這封書信的材質很不錯,封裝是特制的松油脂,外層包裹的信封也是皇室特供的產(chǎn)物……”張善水檢查了一番后,面色凝重道:“這些雖然只是日常用品,但哪怕是宗門弟子也入不了手,官宦世家子弟也沒法使用,只有武家的人才能拿到。”
“跟皇室有關,這也不值得奇怪,那個林沖是御林軍的人,御前帶刀侍衛(wèi)三品,自然忠于皇室。”白知笑了笑:“信封里的內(nèi)容如何才是重點。”
他拆開了信封封裝,取出內(nèi)部的宣紙,上等的宣紙帶著點點墨香味,攤開后,一行娟麗的字跡映入眼簾。
張善水見此贊道:“好生英武的字!”
白知點頭,觀摩了一下大概:“筆走龍蛇,顯然是倉促而寫,許多地方不平整也不公正,不是一份正式的公文……并且這種字體,雖然英武,但開闊并不過分大氣,應該是女子所寫。”
“是不是,看看內(nèi)容就清楚了。”張善水笑著道:“分析細節(jié),我自然不如白小弟強,可看書信我還是會的。”
一炷香的時間,白知細細讀完了其中的每一句話,一言不發(fā)的將其交給了張善水。
張善水接過來,細細閱讀,然后他發(fā)現(xiàn),這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家書罷了。
“不正常吧?”白知問。
“很不正常……林沖那般心急火燎,顯然有著重要之事要通知當?shù)毓俑蛇@封信卻只是普通的家書,怎么看內(nèi)部都藏有秘密。”張善水猜測道:“難不成,這其實要水淹或者火烤才能顯示出真正的訊息?”
“怎么可能……”白知翻了個白眼:“我解析過它的構造,只是普通的紙和墨罷了,沒什么特殊的秘密……真正的秘密在于這些字里面,它應該是一個字謎。”
“字謎……”張善水苦笑:“別說字謎了,我連一個問號都沒見到啊。”
“這大概需要特殊的方式才能解讀吧,譬如摩斯電碼之類的方式。”白知收起書信,搖頭輕嘆:“我小瞧了寫這封信的人的智慧,這名女子顯然猜測到了書信會落入他人之手的結果,所以采用了這種手段……只不過,這樣一封書信傳遞的信息肯定是有限的。”
張善水放下茶杯,又猜測道:“你是懷疑,這其實沒那么復雜?”
“嗯……想要從這里將書信傳遞去神都洛陽,太過于遙遠,顯然在這個廬州城內(nèi)就存在能解讀的人,他未必是皇室的人,或許只要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就能解讀出來。”白知說著看見了張善水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連忙擺了擺手,苦笑道:“別看我啊,我現(xiàn)在還沒想出來……別真把我當做多么聰明的人,我只是比常人愛思考一些罷了。”
劍客哈哈一笑:“至少,你比我解開字謎的可能大多了。”
張善水知道自己愚笨,索性也不刻意去思索答案,只是喝著涼茶,吃著糕點,看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聽著旁邊桌上人的吆喝聲和談笑聲。
過了半晌,涼茶也差不多喝完了,白知丟下書信,趴在桌子上苦笑道:“不行……我解不出來……我換了十幾種思維模式去推論,可不論以數(shù)獨的方式,還是以縱橫對比的方式來解讀,都無法解答出正確答案。”
張善水無語片刻,沉吟道:“看來,這道謎題大概……跟思維模式?jīng)]太大關聯(lián)吧。”
“這畢竟是一份家書,并且許多文字比較考究,我猜測,它可能涉及到本土世界的文化文獻……換而言之,這名寫字龍飛鳳舞英氣十足的女性,居然也是懂得舞文弄墨的才女啊……”白知按著眉心:“我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完全沒轍。”
張善水尷尬的笑了笑:“我自由練劍,雖然讀書識字,但畢竟沒學過高難文章,這種偏僻的文章更是聞所未聞,我也愛莫能助啊。”
“沒指望你幫忙……”白知收起書信,起身道:“走吧。”
“去哪?”張善水一愣。
“去找能解這封書信的人。”白知回道。
“誰能解書信?”張善水還是不解。
“聰明人。”白知神秘一笑。
他抬起手道:“小二結賬!”
“來嘞!”店小二走了過來,陪笑道:“兩位客官,一共是十七文錢。”
“給你一兩銀子,不用找了,剩下給你做小費。”白知出手闊綽。
“一……一兩!”店小二表情的驚喜難以掩飾,這可是他打工半月的工錢了,連忙感恩戴德的表示感謝。
他伸出手借過錢時,白知又道:“先別急,我有件事情要跟你打聽打聽,說的我滿意,再加一兩給你。”
“你問!你盡管問!不是我吹,整個廬州城內(nèi),咱們整個茶館可是客人多呀,什么風聲消息我平日可都聽著呢!記得可清楚了!”店小二眼睛亮起來了,點頭哈腰,一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自信模樣。
“我的問題沒那么夸張,只有一個——”白知微笑著問:“你知道廬州城最聰明的人是誰么?”
店小二一愣,沒想到會被問到這么一個無厘頭的問題,他表情錯愕,一時間沒能回答上來,但在白知掌心二兩碎銀的誘惑下,連忙拍了拍腦門,絞盡腦汁。
忽然間他想到一人:“嘿!這位爺!你還真是問對人了,前兩天我才聽到了一個消息,就說是翰林書院里有個特聰明的學子,他不僅才高八斗,更是聰明過人吶!雖然只是寒門庶出,卻有著真才實學,幫助官府破了好幾樁的殺人命案!”
“有這事?”白知來了興趣。
“沒錯,他真的很聰明,我曾經(jīng)見過一次,他在鬧市之中,親手抓住了一名偷賣燒餅老伯錢財?shù)男⊥担玫氖菢O其巧妙的手法,當真是個聰明人!不,廬州城第一聰明!”他生怕自己說的不夠響亮,連忙加上了一個前綴,吹的天花亂墜,將他快說成了天下第一聰明人。
白知自然知道小二的想法,也不管他的說辭,接著問:“他叫什么,長什么模樣,家在哪里住?”
“他啊,叫做包拯!包子的包,拯救的拯!長的有點怪,皮膚漆黑如碳,額頭又一輪殘月的胎記,長得不太俊俏,喜歡穿著書生服,就在翰林學院里讀書。他家里是開醫(yī)館的,母親是個仵作,經(jīng)常幫人治病,收錢低廉,樂善好施,是個不錯的人家,就住在北城區(qū)那邊,您吶,順這條路直走,右拐之后,向著前面走三條街的距離就能找到啦,如果不知道,我給您畫個地圖出來。”店小二說著,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面上畫出了一條簡單易懂的地圖。
“可以了。”白知點頭,將銀子丟了過去。
店小二滿懷欣喜的接下,連忙致謝:“多謝客官,多謝客官,下次繼續(xù)光臨啊!”
他前恭后倨的將兩人送走,微笑著收獲了一月的工錢,心情非常愉快,連干活跑堂都多了幾分勁。
兩人走在街道上,張善水道:“現(xiàn)在就去那個……包拯家?”
“當然,他既然是個聰明人,還是一個讀書人,應該能幫上忙。”白知腳步不停,淡淡道:“如果他不信,那就在找人問一問,實在不行,我們就只能等林沖自己找過來了。”
“他會過來么?先前連地址都沒有留下,他不太可能找得到吧。”張善水不信。
“稍加打聽就能找到我們?nèi)胱〉木频辏吘故峭鈦碇停瑥]州城內(nèi)的客棧可不算太多。”白知信心十足,洞察入微:“他是一個真漢子的話,怎么會讓救命恩人跑了呢?這畢竟是關系他臉面和為人尊嚴的大事,肯定會主動找過來的,多則三日,少則一日。”
“白小弟,這招是不是叫做欲擒故縱?”張善水沉吟道。
“然也。”白知腹黑一笑。
兩人順著街道,按照店小二告知的路線,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醫(yī)館,這里的確比較熱鬧,多少衣衫破舊的人都在這里排隊等著醫(yī)療。
這些人大多都是看不起醫(yī)生,買不起傷藥的窮苦人,可收到病癥折磨,又不能不治,只能來到這里求醫(yī)。
他也不管旁邊排隊的人,直接走入庭院內(nèi),多少人有心勸阻,卻見到兩名都是英姿颯爽的俊美青年,穿著華貴,器宇軒昂,非富即貴。張善水更是帶著佩劍,一副江湖俠客作態(tài),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市井小民和農(nóng)民們都是識相之人,根本不敢惹上他們,只能心底說了說,看上幾眼,就偃旗息鼓。
進入這老舊的院子里,在醫(yī)館里有一名做農(nóng)婦打扮的大娘正在給患者診脈,大廳內(nèi)一片安靜,即便有人疼痛難忍也不敢哼出聲來,生怕打擾了她。
“包大娘,我這病,沒事吧?”一名患者忐忑的問。
“沒事,你只是受了風寒,還吃了生鮮,導致腹部急性絞痛,我給你開服藥,回去熬煮一下就沒事了……你沒錢付款,不用急于一時,以后慢慢還就好,去吧。”包大娘溫婉一笑,送走了生活困苦的患者,她雖然已經(jīng)年過四十,滿面風霜皺紋,但仍然可見年輕時的容顏的美麗,最美的更是她的醫(yī)者仁心。
“下一……嗯?你們是?”包大娘見到兩位‘不速之客’,微微皺起眉頭,白知二人擋住了后面患者的隊伍,顯然是插了隊,這令大娘心情不快,語氣不悅:“我這里是醫(yī)館,不是武館,你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看病需要排隊,其他事情請往他處,不然也別擋著后面人看病了!”
ps:段子:你希望死后人們對著你的尸體說什么話?
動了!動了!矮油臥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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