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當(dāng)大樓倒塌之時,澎湃的重力和滾石碾碎了內(nèi)部的一切感染體,黑夜之中,沒有火光盛放,唯有轟鳴的沉悶聲響,大地震動,煙塵高揚,足足半分鐘才完全安靜。
隨著它的坍塌,遠(yuǎn)在數(shù)公里之外,一棟普通民房之內(nèi),黑袍的法師猛地睜開眼睛,他的雙目微微充血,血絲鮮紅,在慘白的臉上顯得猙獰,他捂住嘴巴,一股強(qiáng)烈的反胃感和眩暈感傳來,感覺像是做了幾天幾夜的輪船一樣,差點沒有忍住,將隔夜飯都吐出來。
“魔法反噬……該死,被反算計了!”法師攥緊手指,狠狠一拍身前的木桌,黑色的魔力在掌心擴(kuò)散,瞬間便將木桌腐蝕成了一片漆黑的腐爛木材。
剛剛那一瞬間,經(jīng)過他親手印刻魔法的奴仆一瞬間就死了個絕,黑暗魔法反噬了大量負(fù)面靈魂力,足以直接將普通人沖擊成傻子,作為四星級法師的他雖然精神力修為精深,卻也無法完全免俗,依舊頭暈?zāi)X脹。
他心頭怒不可遏,卻不得不強(qiáng)行忍住暴怒,從個人隨身空間里取出一瓶暗紅色藥水,仰頭喝下——來自于DND世界的清醒藥劑能解除一切負(fù)面的精神影響。
清醒藥劑如實發(fā)揮著效用,他神色稍稍輕松了一些,這時,另一名偷襲者也悄然睜開了眼睛。
鬼朱五郎一睜開眼睛,比起黑袍法師更加不堪,他扯開了身前的面紗,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翻著不健康的紅暈色,表情慘白。
“咳咳……”鬼朱五郎劇烈的咳嗽,同樣取出了一瓶紅色藥劑灌下,靠著嗑藥恢復(fù)了一點精力,這才勉強(qiáng)喘息了幾聲。
兩人同樣抬起頭,看到彼此的慘樣,均是表情一黑。
“艸!坑人不成反被陰!損失了一個寶具分身,我可是虧大了!”鬼朱五郎咬牙切齒道:“平時我都不舍得動用的,那個臭小鬼一早就看出了我的動靜,特地布下了陷阱,等我自投羅網(wǎng)!”
“不止是你有損失,我馴化的不死奴仆也死了一百多只,今天算是白費功夫了。魔法反噬,我今天要冥想恢復(fù)一下狀態(tài),你給我守關(guān)去。”黑袍法師下令道。
“憑什么?我也受傷了,按道理你受傷比我還輕,為什么我去守關(guān)?隊長不在這里,我們地位都是對等的!讓你的寶寶守關(guān)去!”鬼朱五郎冷哼一聲,不想做這個苦工。
“我需要繼續(xù)監(jiān)視另一方,如果你不怕她們直接殺過來的話,我可以將奴仆調(diào)回來,再說,讓你守關(guān)只是讓你分出一個分身去看守罷了,你本體沒事不就行了。”黑袍男子冷冷道:“還是說,你忘了我們現(xiàn)在對上的是什么怪物了?那個女人萬一一發(fā)瘋,沒人監(jiān)視,我們兩個就等著一起完蛋吧。”
鬼朱五郎臉色一黑:“你又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共進(jìn)退而已,你說的很對,隊長不在這里,誰拳頭大誰就說話,不想跟我的寶寶擠在一起,你就乖乖給我把門去!”黑袍法師毫不客氣道。
聽到這句話,鬼朱五郎臉色更難看了,他不得已雙手解印,空氣里倏然彌散起黑色的霧氣,斑駁的霧氣之中,他化作一道黑影,影子一分為二,在扭曲延展之中凝聚成了實體。
“去守門。“鬼朱五郎對著自己的分身下達(dá)了命令,分身沒有廢話,順從著主體的命令,離開了方式,遁入土地里消失不見。
黑衣忍者冷哼:“我已經(jīng)照你說的辦了,之后該怎么辦?對于其他兩方,我們都已經(jīng)暴露了身份,能力也暴露了出來,之后想動手就難了。“
“你只需要派出分身監(jiān)視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就行。”黑袍法師慘白的臉上掛著殘虐的表情,他舔了舔嘴唇,狂熱道:“這個世界比起我想象中的更有趣,目前我們的陣營可以稱得上是最強(qiáng)的一方……這里的感染體可比起生化危機(jī)里的強(qiáng)太多了,高級的進(jìn)化體足以媲美兩星級甚至三星級的輪回者,如果能掌控住,它們就將成為我手下的亡靈大軍,到時候……任其他兩隊再強(qiáng)也翻不了盤!”
“說的是好聽,你現(xiàn)在還只能控制最低等的感染體,高級的感染體沒那么容易。”鬼朱五郎潑了瓢冷水:“而且,時間也不夠。”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黑袍法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稍稍收斂了狂熱的情緒,他淡淡道:“病毒血清我也在尋找,搜尋的奴仆很快就會帶回來消息。不論如何,我們現(xiàn)在占著主動權(quán),比起其他兩個小隊活動更加有利,只是恐怕正面實力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摸了摸下巴:“得想個法子,如果能除掉一方的話,不只要能拖延住三四天時間的話……我應(yīng)該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掌控一只高級感染體了。”
想了想,最后他還是將目光放回了自己的隊友身上來,來回打量著,目光詭異。
“干嘛?”鬼朱五郎被打量的渾身不自在,菊花一緊,目光不善的問道:“媽的,你不是只對尸體感興趣嗎!老子可是活人,而且還是男的!”
黑袍法師沒在意,而是怪異的笑了笑,道:“老鬼,我有個想法……”
……
在復(fù)仇小隊的兩名輪回者正在合計著的時候,白知一行人也抵達(dá)了另一處安全場所。
這里不同于先前,是一個百米左右高度的商業(yè)樓。
本就疲乏不堪的眾人沒心情繼續(xù)說些什么,稍微檢查了一下四周之后,找到一個相對封閉的辦公室,將門窗都關(guān)緊,把椅子堆成一排,在鋪上幾層軟墊,勉強(qiáng)湊合一下。
守夜的工作白知主動承下了,其他幾人也沒有多推脫。
趁著幾人休息的半夜里,白知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魔術(shù)結(jié)界,只是以防萬一,不如先前的完善,他也不認(rèn)為對方會在一波攻擊失敗的情況下,還敢繼續(xù)偷襲。
之后,就是等待日出了。
小白原本就是盲人,向來閉著眼睛,很少睜眼,由于缺少視覺情報的處理,他的大腦騰出了更多的空隙去處理其他事情,精力最大程度的保留。
他在那里一坐,雙手抱胸,一動不動,你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這對于刺客而言就很尷尬了。
先前的鬼朱五郎也是太過于大意,白知是刻意通過煉金術(shù)煉成了假身的皮囊迷惑于他,自己躲在另一個房間里,通過魔術(shù)結(jié)界壓制了所有氣息波動,等待對方的襲擊之后,突然發(fā)難。
“現(xiàn)在的情況,大致明晰了許多,其中一個小隊有兩人,一人是魔法師,一人是暗殺者……暗殺具有分身能力,魔法師可操控感染體,不過想必目前還無法操控高級的感染體。”小白默默思忖著接下來的行動路線:“對方這次被我識破,不會選擇貿(mào)然攻擊,這種情況之下,對于另一個被襲擊過的隊伍也是相同的,那么,如果我是這兩人的話,會選擇什么方式應(yīng)對呢?”
將心比心,置身處地,以人度己,推演局勢。
在無聲的思考里,一夜度過。
次日清晨,幾人都在睡眠里恢復(fù)了一定的精力,剛剛凌晨便已經(jīng)轉(zhuǎn)醒過來。
吉姆和沃爾特還算精神不錯,可崔姐卻顯得神色不太對勁。
她顯然有些焦躁,來回踱步不說,還時不時按著自己的臂彎,放佛全身上下有螞蟻在攀爬著。
小白不解的問了一句:“崔姐,你不舒服么?”
這個問題引來了眾人的注意,吉姆道:“你不會是被……感染了吧。”
“感染的話,我早就咬斷你的脖子了!”崔智云沒好氣道,她抱著臂彎,一臉的難過之色,幽幽道:“一天多沒洗澡了,感覺很難受……”
“呃……”幾名大男人面面相覷,頗為不解。
“一天多算什么,我在熱帶雨林打仗的時候,每天大汗淋漓,接近一個月不洗澡,皮膚都要爛了。”吉姆用自己的光榮事跡激勵道。
“噫!”這句話瞬間就引來了崔姐鄙視將驚恐的目光,她大聲道:“以后你別靠近我三步之內(nèi)!”
“不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吧……”吉姆很受傷的望著她,他轉(zhuǎn)向身后:“沃爾特,你怎么看?”
“戰(zhàn)場上,不洗澡很正常。”沉默的傭兵如實答道。
“我知道,但習(xí)慣就是習(xí)慣!”崔姐摩擦著雙膝,全身不自在,她畢竟是前特工,有著出類拔萃的外表,大多做的都是間諜和潛入工作,不說打扮和裝扮上花費投入多少,僅僅是為了維持自身美貌,就要精心護(hù)理,對她而言,身體不僅僅是本錢,更是十分精心的工具,可不能跟糙漢子一樣,隨意在泥潭里打滾。
她為了避開其他幾人的調(diào)侃的視線,拉著伊芙道:“伊芙妹妹,你也是吧,你皮膚這么好,肯定經(jīng)常保養(yǎng)和洗澡吧?這兩天沒洗澡,肯定很難過吧!”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伊芙不是一個善于說謊的女孩,她輕輕搖了搖頭:“我有時候(懺悔塔里禱告時)也很少凈身的……現(xiàn)在也不是難過。”
崔姐目瞪口呆,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旋即伊芙小小湊近了白知,貼著他補(bǔ)充道:“我不是不喜歡洗澡,只是有時候很取水燒水很麻煩,圣光本身就具有除塵去垢的便利。”
少女心啊,不希望被當(dāng)做一個不愛干凈的人。
聞言,小白呵呵一笑,回道:“我還好,幾乎以后都不用洗澡了(水屬能力,自帶潔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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