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太極初傳
寇浩當即運轉九陽神功療傷,而張三豐則雙掌抵在寇浩的背后幫忙,半個時辰之后,寇浩就覺得臟腑間的刺痛灼燒之感減輕了許多。
“晚輩已經沒有大礙了。再來領教一下張真人的太極劍法吧。”寇浩道。
“年輕人不要如此的心浮氣躁,你既然已經受傷,就該回去好好的休息療傷。”張三豐拍著寇浩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此言差矣,咱們不用內力就行了,只是比劍法招數,這些許的內傷也就全然無礙了。”寇浩道。
張三豐沉默了須臾,道:“貧道之前聽翠山說你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這個在較量劍法的時候,會不公平啊!”
“沒錯,咱們用一樣的劍就行。”寇浩道。
于是,張三豐讓道童拿來兩柄桃木劍。
“張真人你這是要教我畫符捉鬼嗎?”寇浩淡笑道。
“其實對于這方面,你得去找茅山道士,但貧道卻不擅長這個。你且先出招,咱們點到為止,最好不要傷人。”張三豐左手捏了個劍訣,右手持著木劍擺了個起手式。
“說好的不傷人……”寇浩念叨這句話。
張三豐只是笑而不語,跟之前施展太極拳之時差不多,充滿了虛靈之意。
“如今跟我比劍的可不是武當沖虛道長,而是祖師爺張三豐啊!雖說以前在《笑傲江湖》里邊,破解沖虛道長的太極劍法是專門攻擊其劃出的圈子里,但是這次估計沒那么簡單。”寇浩心里了然。
一聲輕響,寇浩已然出招,木劍閃過一道淡紅的光芒,疾刺過去。
寇浩先施展的是衡山雨霧十三式,打算將張三豐給弄得老眼昏花,到時再繼續變招。
張三豐卻并不理會寇浩的諸多虛招很紛繁的變化,悠然自若的使出太極劍法:“大魁星”、“小魁星”、“三環套月”、“燕子抄水”、“風卷荷葉”、“烏龍絞柱”、“獅子搖頭”……
及至寇浩改為使出獨孤九劍的許多招數,變幻無窮,而張三豐卻仍然使用這些招數,只有那么幾十招,來來去去,但不同的招式組合起來,卻有恰到好處的妙用。
總的來說,張三豐施展的太極劍法,在桃木劍的劍尖,似乎有細絲劍氣繚繞,隨著他不斷的劃出的大圈、小圈、平圈、立圈和斜圈等等的虛無的圈子,就將這無形而有質的細絲劍氣灑遍了周圍。
而所有的細絲劍氣,都在司徒將寇浩手中的桃木劍給纏繞住,可以比擬為漁網,也可以說是漩渦。
“好家伙,同樣的太極劍法,在沖虛道長和張三豐的手里,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對付沖虛道長的時候,劍法圈子的中心就是破綻,但是張三豐卻讓圈子的中心成為劍氣漩渦的勁力最粘稠的地方,我的劍若往那里刺去,只會加快自己的失敗。”寇浩心中了然。
雖然事先說好不用內力,但是對于這樣的高手比劍,若是劍上不帶內力,那還怎么玩兒?
況且張三豐只是使用了少許內力,將之轉化為劍氣,將太極劍法的特點發揮出來而已。
寇浩也不好意思直接橫劈豎斬,直接以力相拼,比的是劍法,那就要尋找其破綻,將之擊敗!
接下來,雙方的妙招層出不窮,不時的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太極劍法的招數雖然固定,但是招數可以進行組合,而且劍氣和方位都可以稍微調整一下,效果亦是不同。以意為主,招數為輔。
無論寇浩的出劍多快,總能夠被張三豐以恰到好處的招數抵擋化解。
在大殿里觀戰的宋遠橋、俞岱巖和張翠山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還可以有如此精妙的劍招,真是大開眼界。
“寇兄如此年輕,居然能跟我師父斗劍這么久也沒敗,看來之前他以十招擊敗我,算是劍下留情了。”張翠山心道。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寇浩總算明白當初風清揚在思過崖跟他說的話了:“當你也遇到領悟了無招勝有招之意的劍道高手,那么有時是你強些,有時是他強些,兩人拆到如何就算如何。”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寇浩斜著一劍刺去,方位相當刁鉆,料想張三豐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往側面閃躲。到時候他的步法就會有點散亂,就可以趁勢破其太極劍法。
豈料,張三豐卻沒有躲閃,而是以桃木劍的劍身平面抵擋,堪堪擋住這一劍。
可是刺來的劍尖攜帶了些許劍氣,直接就穿透了張三豐的木劍,以至于寇浩的劍尖刺在了張三豐的左肋。
武當七俠當即過來,唯恐張三豐有散失。
“姓寇的,我師父明年就九十歲了,你這般兇狠的刺他一劍,這不是要命嗎?”宋遠橋很嚴肅的喝斥道。
“我可沒有傷到張真人,不能收發自如的劍法,算不得真正的好劍法!”寇浩淡然一笑,就撤回桃木劍。
須知對于寇浩來說,若運了一些內力,用木劍也能殺人的。
這時,張三豐解開道袍,但見左肋的皮膚上只有一點紅印,沒有傷口。
“果然是好劍法,貧道剛才若是閃避,就勢必落入劣勢。而那勉強抵擋的一招,若是在真正的對決里,也只有落敗了。更何況,太極劍法是以防守為主,尋找機會再還擊。不過寇少俠的劍法只攻不守,凌厲無比,專尋對手破綻,貧道奈何在劍法方面奈何不了你。”
張三豐道:“如此凌厲的劍法,你卻還能收發自如,在劍道方面造詣驚人。因此這太極劍法你不學也罷,貧道就只傳你太極拳吧。”
“那怎么行呢,之前咱們說好要傳太極拳和太極劍的。況且太極劍法如此奧妙,博大精深,我認為可以通過太極劍法,讓我的劍道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寇浩道。
張三豐道:“如此甚好,遠橋你們就好好守著道觀,為師去山崖邊傳授寇少俠剛創出的太極拳和太極劍。
宋遠橋和張翠山等人眼巴巴、可憐兮兮的道:“師父,我們也想學。”
“回頭教你們,為師可不會藏私,太極拳劍應該普及!”張三豐道。
……
武當道觀的后山,懸崖邊,但見前方云蒸霞蔚,夕陽如同赤紅的橘子懸浮于虛空,遠山的輪廓剪影在云海的遮掩之下,顯得很是悠遠。
“寇少俠,貧道先傳你太極拳,切記此拳法以靜制動,以柔克剛,最在乎勁力的運用。練剛勁不如練柔勁,練柔勁不如練虛無之勁。”張三豐背負雙手,站在懸崖邊朗聲道。
夕陽的余暉將張三豐照耀得如同天神下凡,腦袋后邊似乎都有一個光圈……
“請問何為虛無之勁?”寇浩皺眉道。
“須知,道可道,非常道。若是能夠將蘊含大道的太極拳能夠完全用言語描述,那么就不是真正意義的太極拳了。這得你自己去感悟!”張三豐道。
接下來,張三豐教寇浩太極拳的招式,從起勢、攬雀尾、單鞭、云手……玉女穿梭、扇通臂、卸步搬攔錘、翻身撇身錘、披身左蹬腳、海底針、十字手以至于收勢。
“切記,用意不用力,太極圓轉,無使斷絕。而練太極拳之時,心境尤為重要,正所謂,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要摒棄雜念,放下負擔,騰開空間。如魚如江海,虎入山林,自在無牽掛。”張三豐道。
“晚輩謹記張真人教誨,太極拳博大精深,看起來簡單,卻是易學難精,稱之為太極十年不出門也不為過。”寇浩道。
“這話有點意思,不過你的悟性高,武功造詣本就很好,估計個把月都能練到一定的火候。”張三豐手捋長須笑道:“接下來,貧道傳你太極劍,以后你自己慢慢的練吧。”
“好的,晚輩洗耳恭聽。”寇浩遞給張三豐一柄桃木劍。
“在教劍法之前,貧道偶有所感,作了一首太極劍歌,你可愿聽?”張三豐慈祥的笑道。
“當然。”寇浩淡笑道。
張三豐遂清了清嗓子,望著遠山云海,朗聲吟道:“劍法從來不易傳,游來游去似龍懸。若將砍斫如刀用,笑死三豐老劍仙。”
“好詩,好詩啊!”寇浩拍手贊嘆道。
張三豐甚是高興,接下來就將太極劍法的招數都傳給寇浩,至于太極劍法的心法,其實跟太極拳也差不多,是從太極拳的心法衍生而來。
只要會太極拳,那么太極劍法也就容易學了。
然后,張三豐道:“之前你給我的那本《楊氏太極拳劍譜詳解》其實有很多謬誤,我將之修改了很多。不過里邊提出的陰陽訣、亂環訣都似是而非。貧道決定回去之后再好好的思索研究,等以后想明白了,再將之傳給你。”
寇浩很是高興,遂履行自己的諾言,將《九陽真經》給張三豐看。
而張三豐不說要拿回去抄錄,只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就還給了寇浩。
“張真人,難道你能過目不忘嗎?”寇浩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能,貧道剛才看了全版的《九陽真經》其實發覺,就算練全了,貧道最終的內力深淺也差不多是這樣。天下武功,殊途同歸。上乘武功,奧妙無窮,關鍵要看個人修煉的功力深淺。武當的武功已經夠多了,翠山他們若能將這些傳承并且發揚光大,就已經功德無量。如今貧道總算了卻一個心愿,看到了完整版本的《九陽真經》。”張三豐道。
寇浩恍然,對于張三豐的豁達和高深智慧很是佩服,張三豐已經不執著于物了。
接下來,寇浩每天都到這山崖來修煉太極拳和太極劍法,功力愈發的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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