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劍冢
“咚咚咚——”
地面在不斷地震動,伴隨著一陣陣的獸吼。雪下得更急,大片大片地落下,妄圖平復這來自猛獸的噪音。
除此之外,便是來自人類修士的呼吸聲。
柳新柔和江子堯相視一眼,具看到對方眼中掩蓋不住的驚駭。
方才的那只巨熊召集了數只相同體型的同類,四面八方的朝他們圍攻過來。
更讓兩人窒息的是,巨熊們的嘴部都緩緩地聚集著靈氣,泛著惡臭的氣息也從它們的嘴中涌出。
柳新柔秀眉輕皺,大腦飛速思考著用什么來應對它們。
上次面對靈天地蛟的聚裂丹可不能用,他們不遠處有一高聳的山崖,爆裂聲可能會引起雪崩!
要不,拉著江子堯逃?這可是五頭巨熊呢!
“姑娘,莫慌,師兄他自會保護我們——”話音剛落,“師兄!”
男子神情一變,飛身接住被氣波沖擊得倒飛的劍修,軌跡之下在雪地留下點點血梅。
江子堯目光一瞥便移開,凝神找出這密集攻擊的破綻處,再次帶著柳新柔脫身。
另一只手拿出數張黃色符紙,其懸于半空,江子堯咬破指尖,以血為引,手速極快地畫出繁復的符咒,帶著殘影。
“封。”平凡又帶著古老的腔調念出這個字,血符咒與黃符紙合而為一,朝著那五只巨熊飛了過去,貼在它們的額間。
竟讓那暴戾狂躁的巨獸直接封住,不能動彈,嘴部聚集的下一步攻擊直直被打斷,靈氣四散開來。
“wow,江子堯,你怎么會這個?”柳新柔目瞪口呆看完操作全程,好酷,好帥。
不愧是小江。
可原著里江子堯并未點亮符修的技能,書名是《邪神劍修》又不是《邪神符修》。
江子堯的神情帶著一絲錯愕,只因方才的行為是他無意間做出。
他未曾學過制符的相關課程,只有來自那魔物的傳承記憶。
久未出現的古樸蒼老的聲音又在識海響起:“吾說過,只要你交出你的身體,這些便都歸屬于你。”
識海翻涌,黑色的霧氣裹著無數紅色的眼睛,蠱惑地繞著他的心魔說道。
心魔·江子堯,眨了眨紅眸,眼尾上揚:“老東西,還在這蠱惑人呢?”
“交什么交?我們簽了奴契,你現在就是奴仆好吧?你的傳承記憶早就混合在我靈魂里面了,我想用就用,滾!”
“你!”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腳踹了上去,圓滾滾又漆黑的魔物被踢到了識海的角落里。
江子堯觀察了識海片刻,回應道:“阿柔,若是你想學,我日后教你。至于原因有時間再與你細說,符紙只能管半個時辰,我們需要快些離開這里。”
克制地將放在少女腰間的手移開。
他眸光溫柔,清冽的嗓音拂過柳新柔的耳朵,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江子堯真是讓人心動。
“好呢。”
遠處,一絲紅色的鮮血從劍修嘴角溢出,他單膝半跪在地,左云箏很快掏出一枚丹藥塞到他的嘴里。
不是吧,薛安這就不行了?
他蹲在劍修身旁,上下打量著薛安小聲問道:“師兄,你最近是不是修煉不認真啊?”
不然,今天表現得怎么這般差勁,師叔看到估計都要翻臉吧。
薛安:“……”
黑衣劍修面無表情地咽下嘴中的丹藥,看到江子堯兩人已經暫時解除了危機。
抓緊時間,閉眼打坐吸收藥力。
這正給了左云箏機會,他腦筋一轉,帶著風騷的笑,朝柳新柔的方向走過去。
這下薛安可堵不住他的嘴,眼中閃過小得意。
“姑娘留步!在下有要事相議!”他腳步匆匆,大步快走,出言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兩人。
柳新柔倒是給了面子停下,江子堯便不得不停下來,目光凌厲地看著他。
“何事?”她方才就想過去感謝兩人的相助,但是又想到之前的尷尬局面,就不太敢去開口了。
“是需要藥物么?”難道那劍修的傷很嚴重嗎?這煉丹天才都治不好?
柳新柔這般想道。
“啊,那倒不是。小傷、小傷,吃顆藥就好了。”
“在下想問,姑娘芳名,可有家室?與那位木頭一點都不相識么?”左云箏抬手指了指。
“柳新柔,有家室”她擺了擺與江子堯牽著的手,接著回答下一個問題,“不相識。”語氣平淡如水,一聽便知是實話。
她真的對其一點印象都沒有,怎么會相識?
“為何?”紫袍青年頗為詫異。
“什么為何?不相識便是不相識,哪有為什么?”
“你這般問,”她想了想,堅定地說道:“他認識我。”
柳新柔看向左云箏確認這個推斷,而青年先是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仍舊在打坐調息的劍修。
他放心地點了點頭,承認她的判斷。
這,為什么異端會認識她?
有什么事情被系統掩蓋了么?
“這位……”
“在下左云箏,柳姑娘可以喚我云箏。”他語氣曖昧地道,習慣性地拿出對花樓姑娘的那副姿態。
然后被江子堯充滿警告地眼神盯著,他便斂了斂這不正經的表情。
柳新柔頓了頓,忽視左云箏的語氣,問道:“左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事情讓人摸不著頭腦,系統都未曾和她詳說,那異端也仿佛不想與他們扯上關系,并未主動接近。
左云箏不答,他總不能說是偷偷看到薛安偷偷看她的畫像吧,這樣說出來不知道猥瑣的是他還是薛安。
更何況薛安知道了會削他的。
柳新柔:“……”這npc一點用都沒有,嘁。
似是感受到了鄙夷,左云箏想好了措辭:“那位是薛安,是我的師兄。而師兄手中有張畫像,他說那是一位故人。而柳姑娘的長相與那故人一般無二。”
“所以我猜你們應是相識的。只是……”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師兄找到人后都不去相認?還百般推脫,怪哉怪哉。
“許是在下眼花,認錯人了,柳姑娘莫怪。”左云箏搖了搖頭,含著歉意說道。
不過,總感覺忽視了什么……
柳新柔,這名字怎么怪熟悉的?
腦子一下卡住了,想不起來。
柳新柔狐疑地打量:“認錯了?”
真奇怪,怎么會有她的畫像?可面對面的時候完全是陌生的。
“這位兄臺,方法我的符紙只能管半個時辰,我們需要盡快離開。”江子堯沉聲道。
這兩人身份存疑,需要防備。
“噌——”一道銀光一閃,擦著左云箏的臉側飛過,一縷青絲被割下,散落在地。
“哎呦,師兄,別生氣,我錯了!”左云箏神情慌亂,求饒道。
薛安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本就冷漠的臉上此刻眉頭緊皺,他的目光略過柳新柔他們三人,直直地凝視著他們的身后。
“云箏,過來。”
他的劍不受控制了。
從剛才對付巨熊的時候就想要掙脫他的控制。
左云箏意識到不對勁,轉頭看向那把屬于薛安的落泉劍。
銀白的劍身已經全部沒入那高聳的山崖,劇烈的顫抖著發出劍鳴。
“師兄,落泉失控了?”左云箏正色道。
薛安悶聲應道,神色難看得緊:“嗯。”
所以剛才就不是師兄想要教訓他咯,他就知道薛安是個寬宏大量的人。
“你——”你怎么還高興上了?
不等他說出,異變突生!
落泉劍穿透了那處崖身,厚厚的雪裹挾著巖石落了下來,四人神色具是一變。
江子堯注意到的瞬間便伸手攔住了柳新柔的腰肢。
柳新柔抬頭看著少年瑩潤的下巴,顫聲問道:“我們往哪躲?”
左云箏:“師兄,你這劍是想要將我們活埋吧?!”
薛安:“……”
江子堯拿出符紙,甩了兩張給左云箏與薛安。
便擁著柳新柔消失在兩人面前。
“嘀嗒——嘀嗒——”泛著藍紫色光的巖洞上方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鐘乳石,尖銳部分緩慢地形成一滴水,滴落在那一小灘淺坑里。
此刻,有兩個人突然出現在這片寂靜的天地里。
白衣勝雪,青衣如松。白衣少女埋首于青衣少年的懷中。
江子堯垂下那蝶翼般的睫毛,輕輕拍了拍柳新柔,“阿柔,沒事了。”清朗如泉,安撫柳新柔受驚的心。
“誒,這是何處?”她好奇地打量著。
“地下。”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回應到。
原來是左云箏,他身旁站著空著手的薛安。
“多謝這位道友贈予我們遁地符,不然我們可就直接被淘汰了。”左云箏拱手說道。
薛安:“多謝。”
“這是我們宗門的令牌,若是日后有困難,定會竭力相助。”
江子堯抬手接過,這是一塊五邊形的玄木牌,上面寫著一個玄字,周身圍繞著幾個圖案。
轉手送到了柳新柔的手上,“你的。”
“給我?”柳新柔瞪圓了眼。
“我的就是你的。”
“噢。”她便收到了芥子空間里。
原劇情左云箏可是被江子堯弄死了,然后和他們宗門結下了梁子,什么長老,老祖都出來了,要把江子堯滅了呢!
現在這發展,怕是能夠直接把這些劇情蝴蝶掉。
柳新柔悄咪咪地端詳江子堯的樣子,除了變成紅眼的時候邪氣感覺會做壞事,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個氣質溫和,端方君子。
少年任其打量,甚至還小幅度地低頭,讓柳新柔能夠看得更清楚。
四人各自端著心思,在這狹長的甬道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視線豁然開朗。
還未看到景象,先行感受到的便是刺骨的寒意,就連有靈氣護身的他們都止不住的顫顫巍巍。
“嘶,好冷啊……”柳新柔話音剛落,便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不用猜就知道是江子堯。
“這……”
“這里是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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