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眾人離去后，劉家兄弟和文若先生這才出了蔣府。

　　“劉公子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又心懷悲憫，實乃大周之福啊！”

　　經過詩會和蔣杰案兩件事后，文若先生對劉小樂的評價頗高。

　　“先生過譽了，小子生性跳脫，只是會耍小聰明罷了，此事還是多靠先生從中出力，不然肯定沒有這樣的成效。”

　　“哈哈，劉公子不必過謙，老夫看人從未走眼，若有時間，一定常來老夫府中坐坐，關于詩詞之道，老夫還想找劉公子指教。”

　　聽到文若先生又提作詞，饒是劉小樂臉皮夠厚，也不好意思了，沒辦法，長者想邀，還敢不去？那劉立不得抽死他。

　　“此間事了，小子定然親自登門拜訪！”

　　“好好，那老夫就回府中恭候劉公子大駕了。”

　　文若先生說完，就帶著抬鐘的幾名下人回府了。

　　至于那個假冒的警世鐘，就留在了蔣府，萬一后期調查取證也用得上不是。

　　見到老師離去，劉宇跟弟弟打了聲招呼，就送老師回家了。

　　“哎呀，都有了，剩我一個孤家寡人。”

　　劉小樂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還是去衙門看看吧，我總感覺這事不簡單，像是沖我來的，但又不像。”

　　還是那個富麗堂皇的府邸，同樣富麗堂皇的書房。

　　“大人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蔣府奴役也被衙門抓走了。”

　　書桌前的人聞言，手中正在書寫的筆停頓了片刻：“哦？那個下人這么快就扛不住刑訊逼供了？”

　　“那倒不是，蔣家根本沒有嚴刑逼供。”

　　“嗯？沒有？這可不符合蔣煒的性子吧，說說，怎么回事？”

　　“本來一切如大人所料，蔣煒正準備執行家法，嚴刑逼供，但是文若先生和劉小樂來了，阻止他。”

　　“文若先生？他怎么來了？”

　　“好像是被劉小樂請來的。”

　　書桌前那人放下手中的筆，看著自己的書法作品，如看至寶：“劉小樂，有意思，接著說。”

　　黑衣人把蔣府警世鐘辯人言的故事講的一遍。

　　那人聽完哈哈一笑：“看來之前是我們自視過高了，沒把這個小家伙放在眼里，不成想卻是個對手，行了，你下去吧，把尾巴處理干凈。”

　　在黑衣人躬身退下后，旁邊站著的一名少年開口說道：“父親，這個劉小樂縱然有幾分聰慧，也算不得我們的對手吧。”

　　那人聞言搖搖頭：“若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自是入不了為父的眼，但如果皇帝在他背后呢？”

　　少年瞳孔一陣收縮：“父親是說我們被皇帝盯上了？”

　　“不錯，從皇帝釋放劉小樂開始，他就一直盯著我們，上次本來想嫁禍劉小樂，特意派了大理寺兩名官差前往下邑縣督察報案，沒想到碰上了皇帝的繡衣使。”

　　“繡衣使？他們想干什么？”

　　“和我們目的一樣，不，應該說是與我們目的相反。”

　　聽到皇帝盯上了他們，少年更是不解：“既然我們被皇帝盯上了，為何還要派人殺害蔣杰？父親不是一直在爭取蔣煒的支持嗎？”

　　“是啊，我們雖然在大理寺有些勢力，但以大理寺卿為首的保守派一直保持中立，兒啊，你可知為父為何放著寺卿不去拉攏，反而對蔣煒這個寺正更為看重嗎？”

　　少年搖搖頭：“孩兒不知！”

　　“你可知蔣煒夫人是誰？”

　　“聽說過，好像是朝中某位大人的女兒。”

　　“不錯，正是大理寺卿歐陽曄的女兒歐陽霖，所以蔣煒這些年還是個小小的寺正，只要歐陽曄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坐一天，蔣煒的官位都不會動。”

　　“一雞死一雞鳴？”

　　“不錯，這正是帝王的制衡之術。”

　　聽父親這么一說，少年更是不懂了：“既如此，我們為什么還要殺蔣杰，他可是蔣煒的獨子。”

　　“哼哼，歐陽曄這老狐貍，想做漁翁，老夫怎么可能不拉他下水，親外甥死了，我看他還怎么置之事外。”

　　“那我們和大理寺相爭，豈不是便宜了皇帝？”

　　似乎被兒子愚蠢的問題弄得有些不耐煩，只見那人不滿地說：“為父有那么愚蠢嗎？我肯定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多學學，走一步看三步，以后的朝堂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是是，父親這一石三鳥的計謀真是高，孩兒大開眼界。”

　　“好了，別拍馬屁了，繼續幫為父研磨吧。”

　　“是！”

　　書桌前的人教完兒子后，便專心致志的寫起了書法，不正是劉小樂在詩會上所背的《水調歌頭》。

　　神都，上邑縣衙門

　　劉小樂看見王捕頭正在牢房里審問尹長貴。

　　“說吧，為何殺害蔣公子，說完少受點皮肉之苦。”

　　尹長貴被綁在老虎凳上，雙手被固定在一端的十字架上，雙腳被繩索拉得筆直，腳下還墊了兩塊磚頭，渾身上下血跡斑駁，參差不齊的鞭痕遍布全身，胸前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烙印。

　　看來在劉小樂進來之前，尹長貴已經吃了不少苦頭。

　　“大人，我都說了，是因為蔣公子平日里，動不動對我們下人拳打腳踢，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傷筋動骨，我是被他逼得沒法了，這才起了歹念，要殺要剮還請大人給個痛快。”

　　尹長貴的說辭連王捕頭都說服不了：“如你所說，蔣公子平日苛責你們是家常便飯，那你怎么偏偏這次才起歹念？”

　　被王捕頭一問，尹長貴頓時不說話了。

　　王捕頭從一堆刑具中拿出一個酷似狗頭鍘的東西，只不過比狗頭鍘要小得多，大約一尺多長，也不似鍘刀一般，有整齊鋒利的刃口，而是波浪線般的豁口，跟后世的核桃夾很是相似，不過在這刑訊室里，它叫指夾。

　　金屬材質的指夾一看就很有年頭，上面有斑駁血跡和銹跡，所以不太靈活。

　　王捕頭費力地掰開指夾，將尹長貴的左手小拇指放了進去。

　　“還是老實交代吧，你別看這是個小東西，十指連心，多少人都受不了這個痛楚。”

　　尹長貴渾身顫抖著，卻依舊不答話。

　　王捕頭用力壓緊指夾，尹長貴的慘叫聲響徹牢房。

　　“夠了，我來問！”

　　一旁的劉小樂看不下去了。


　　(https://www.dzxsw.cc/book/32534495/4149016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