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見鐘情
“什么?”
溫鹽一時間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
顧北湊近她,淡淡的酒味和清爽的香味撲面而來,他一字一頓地認(rèn)真道:“你想要嗎?”
兩個人側(cè)著身子挨得極近,昏黃的光線投射出交疊曖昧的影子。
溫鹽心跳漏了一拍,蒸騰的熱氣一點(diǎn)點(diǎn)爬上耳根,她尷尬地往后退了一點(diǎn),卻被顧北強(qiáng)勢地?fù)ё⊙鼛Я嘶厝ァ?br /> “唔。”
她本就坐得不穩(wěn),這么一帶,溫鹽重心不穩(wěn)地伸出手,一只按在了顧北腿上,一只抵在了他的胸膛。
“你怕我嗎?”顧北皺著眉,看她搖了搖頭,湊近在她耳邊道:“那為什么要逃?”
溫鹽心跳并不快,她感覺自己是很冷靜的,但手心不停冒出的汗提醒她自己沒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她頓了頓,道:“沒有逃,我……我們不是已經(jīng)有聯(lián)系方式了嗎?”
經(jīng)典的打哈哈,她不想正面回應(yīng)或者還沒想好怎么回答時總會打著哈哈搪塞過去。
顧北卻難得不依不饒:“你明知道我想問的是什么。”
“啊?”
“回答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我不太確定。”
“不確定什么?”
“不確定你真正想問的是什么,大概能猜到一點(diǎn),但是……”
“但是?”
“但是我覺得有點(diǎn)……荒謬!
最后兩個字一出口,顧北就將她緊緊摟在了懷里,按著她的腦袋,灼熱的唇不斷吻在她滾燙的耳廓上,聲音喑。骸艾F(xiàn)在呢,還荒謬嗎?”
更荒謬了。
溫鹽艱難地別過頭躲避他的親吻,可顫抖的手指出賣了她的慌亂。
怎么會變成這樣?雖說早就有所察覺,但她還是不敢置信。
為什么?顧北為什么會喜歡她?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嘴上說著喜歡,可行動上卻看不見一點(diǎn)愛意。
而且,自己這樣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歡的。
“抱歉!
這道清冷的聲音徹底喚回了顧北因?yàn)榫凭鴰缀蹩煲У睦碇,他慢慢松開僵硬著身子的溫鹽,低聲道:“對不起。”
溫鹽站起來,道:“沒關(guān)系,你喝醉了,我……我去外面透透氣!
說罷,她也不看顧北是什么表情,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打開店門走了出去。
被人喜歡這種事,比起一般人的喜悅,溫鹽更多的其實(shí)是自卑,自卑別人會喜歡上一塌糊涂的自己。
她完全高興不起來,仿佛這種事于她而言是一種折磨,折磨她自卑懦弱的心。
所以每當(dāng)有人跟她告白,她都會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曾經(jīng)有人花費(fèi)了很多的時間精力終于讓她明白,他愛她。
他們也像每一對處于熱戀中的情侶一樣,連牽手擁抱都會臉紅,但后來呢,后來他死了。
死在一個她很喜歡的下雨天,而她連他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過,只是在每年他的祭日在他的墓碑上印下一吻。
那是兩個相愛的少年少女從生到死、陰陽兩隔的第一個吻。
自那之后,溫鹽就不知道喜歡是什么了,后來她遇到過很多人,她也曾想擺脫一個人獨(dú)自承受的宿命,但最終誰也沒有走進(jìn)她的心。
而這個時代的人,也似乎沒有那么多的耐心去一點(diǎn)點(diǎn)剖析一個對他們來說只想上個床的人的內(nèi)心。
所幸溫鹽的耐心也很有限,她可以以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討厭上一個人,也不能說稀奇古怪,只能說那個人本身就有她討厭的毛病。
因?yàn)檫@些,導(dǎo)致溫鹽遇到過很多奇葩,卻沒有和他們產(chǎn)生超出陌生人之外的肢體交集。
很奇怪的,明明之前除了那個死去的少年,她對一切異性的接觸都會感到不適和惡心,可現(xiàn)在,似乎又多了一個顧北。
溫鹽余光看到一束薔薇花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店門口,她上前捧起,看了眼四下無人的街口。
是誰呢?
顧北垂著眼,滿目沉寂。
說來好笑,他見過那么多的美人,張揚(yáng)跋扈的、小家碧玉的、知書達(dá)理的……各種類型的美人都明確對他表示過心意,可他就像一棵不會開花的鐵樹,對誰都沒有動心的意思。
顧南甚至還懷疑自家弟弟是不是性冷淡或是情感缺失,可除卻在感情上的冷漠,顧北在平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顧北也以為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動心,直到來到這個小鎮(zhèn)。
本來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來幫江欲棠忙的,兄弟倆也不會停留太久,最多一年他們就會離開這里。
但是那天的一次偶然相遇,打亂了顧北所有的計(jì)劃。
一見鐘情居然會發(fā)生在顧北身上。
溫鹽其實(shí)不知道,她和顧北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在這個名為“欲言又止”的小店里,而是在一個雨后傍晚。
火紅的夕陽漸落,天空一片澄澈,明明看不見烏云,卻仍有淅瀝的小雨飄落。
來來往往的車輛帶起一陣陣好聽的水聲,街道旁一個穿著一襲純潔白衣的少女靜靜地?fù)蝹愦A⒅?br />
寬大的袖袍和風(fēng)吹起的輕柔裙邊使她美得格外具有氛圍感,不同于現(xiàn)在大部分人花里胡哨的發(fā)色,少女一頭墨黑濃密的長發(fā)挽起一個溫柔的發(fā)型,簡單地用銀簪和發(fā)帶系著,美得驚人。
路過的人無不在為她的美而駐足遠(yuǎn)遠(yuǎn)觀望,而她就像一位遺落凡塵的仙女,亭亭玉立純潔無瑕。
她長得非常可愛,有著軟乎乎的嬰兒肥和圓溜溜的大眼睛,眼里全是清澈,看上去非常好騙。
可她又是漠然的,隨意的目光中滿是不在意,一點(diǎn)也不為任何人或事所動,清冷到極致。
顧北在車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溫鹽,身為一個心理醫(yī)生,他看得透她眼底的所有情緒,感興趣的同時,心跳久違地加快了幾分。
他看到她等到綠燈后足尖輕輕點(diǎn)在積了一小灘雨水的地面上,裙角飛揚(yáng),輕盈地穿過馬路向他那邊過來。
正值放學(xué),顧北的車子旁邊聚集了很多青少年,他們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嘴里叼著廉價的煙,目光不住停留在溫鹽身上。
顧北條件反射地下車,莫名想去到她的身邊保護(hù)她。
調(diào)戲的口哨聲和起哄聲四起,他立刻皺緊了眉,腳步一動,溫鹽卻面不改色地與他擦肩而過。
她的腳步甚至都沒有停頓過,無論是為那些性騷擾式的聲音,還是為他。
一幫男生見她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們,一時間都有些悻悻地離開了。
顧北見她沒事,帶著點(diǎn)遺憾剛想上車離開,卻被人叫。骸澳愫,這是你的東西嗎?”
一截清瘦的手腕從袖口露出來,黑色的銀行卡夾在白色的手指中間,形成鮮明的對比。
溫鹽臉上掛著客氣疏離的笑容,一手撐傘一手遞卡。
顧北愣了愣,那卡,是他剛才下車時不小心掉的。
“嗯,謝謝。”
顧北接過卡,冷不防觸碰到她異常冰冷的手指,視線定格在她纏著白色紗布的手腕上。
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也沒見她行動有任何異常,再加上她反常的行為舉止,紗布不像是這身衣服的裝扮,倒更像是在遮掩什么。
比如,自殺過后留下的陳舊傷疤。
不知為何,顧北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把眼前的女孩跟江欲棠對他提過的“溫鹽”掛上了鉤。
“沒事!
溫鹽沒有盯著陌生人往死里看的愛好,從始至終她都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所以在顧北第二次見到她時,看到她全然陌生的眼神后明白過來,溫鹽不僅是記性不好,還有點(diǎn)臉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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