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住院
落日、微風、鳥叫、蟲鳴,是夏天最舒服的組合了。
距離期末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安思枝卻感覺自己來越不對勁了,他時常會犯頭疼,腦子里也總有斷斷續續的畫面,但是他看不懂,也看不清那是誰。
他把這件事藏在了心底,沒有告訴任何人,對于凌落骨,他更不敢開口,因為他并不知道記憶里的那個人是誰。
某天下午,安思枝在操場和木澤打球,而華楠和凌落骨則是在一旁守著,準備送奶茶,妥妥的工具人。
兩人打累了便跑過去休息了,一邊喝著奶茶一邊聊天,氣氛很是融洽,直到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哈哈哈哈立哥,周毅這小子不行啊”
“你他媽敢說你爹?”
“周毅你悠著點”
“……”
四目相對,安思枝看著立景行,立景行看著安思枝,場面極為尷尬。
“安思枝”立景行沉下臉冷生喊到。
“有事?”
“我們現在要訓練,滾出去”
幾句話,成功把安思枝激怒了,但他不但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了笑,還沒等他開口凌落骨便先開口了。
“呵,你算什么東西?”
立景行后面的周毅看著凌落骨,想了半天才起來是不是在哪見過,那個火直接就上來了,也不管還是在學校,那著那個籃球就往他身上砸。
安思枝反應快擋在了凌落骨前面,到底是經常打籃球的,力氣也不小,光聽安思枝悶哼的聲音凌落骨就知道這一下肯定不會輕。
他脾氣本來就不怎么樣,在安思枝面前他是沒脾氣,不代表在別人面前也沒有,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立景行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木澤連忙扶安思枝坐下,華楠則是忙著拉人,凌落骨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他真害怕出什么事。
但還手還沒拉住,凌落骨往前走了,他走的極快,兩步并做一步走,走到周毅面前。
周毅雖然打那一下很解氣,但他還是。害怕凌落骨,畢竟當年給他打成那熊樣,誰能不恨?
周毅還沒來的及張嘴,一拳就已經到臉上了。
這一凌落骨完全沒有收力,相反,他用全力打了這一拳,周毅沒反應過來已經趴在了地上,他感覺一邊臉上疼的要死,嘴里也疼還有腥味,張嘴吐出來的不僅僅有血,還有牙。
他的一顆大牙被打掉了。
“凌落骨你有毛病啊”立景行再怎么討厭厭惡凌落骨也是對他害怕,但是他不可能看著周毅挨打。
凌落骨走到立景行面前,微微低頭看著他冷聲道“再找事,就不是他一個人掉牙了”
一邊的安思枝看著他們,不僅覺得后背疼,頭也開始疼。
似曾相識的一幕在他的腦海里斷斷續續的浮現,他只感覺自己的頭快炸了。
木澤在一旁看著安思枝,不停的詢問他的情況,但是安思枝疼的已經不想說話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后木澤連忙叫了聲看熱鬧的華楠,隨后凌落骨也急忙跑來。
安思枝在閉眼的最后一秒看到了一個人向他跑來,他知道,是凌落骨。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他看見了兩個孩子,卻看不到臉,只是兩個黑影浮現的畫面。
跟剛剛事情極為相似,不對,更像是放大版的。
他想抓住那個畫面,但畫面卻越來越遠。
“你會離開我嗎?”稚嫩卻及有少年感的聲音傳來。
“誰?是誰?到底他媽的是誰啊”安思枝拼命大喊卻無濟于事。
“我不會離開你,我會陪著你的”再次傳來的聲音跟剛剛并不是同一個人,這道聲音聽起來極為冷漠卻帶著小心翼翼。
“到底是什么,倒是是誰”安思枝無助的蹲下去,低聲的說道。
聲音還在繼續。
“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會陪著我的,你耳朵上還帶著耳鉆,你騙人”帶著哭泣和無助的聲音出來,內容卻讓安思枝驚訝。
耳鉆,怎么會,到底是誰?
回想帶耳鉆的只有凌落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不起”
黑影再次出現,畫面像是機場,一個男孩走的堅決,一個大喊發泄。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這他媽都是什么跟什么,他為什么會看到,跟他有什么關系?
“—啊!”
他猛的睜眼坐了起來,眼前的畫面陌生又熟悉。
醫院。
“阿枝,你醒了,頭還疼嗎?”
許緣坐在床邊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凌落骨不在,應該還在上課!皨?我沒事,我睡了多久”
“一天……”
安思枝還沒有從剛剛的孟緩過來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許緣看著他只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兒子,這么聽話懂事,自己卻沒能好好關心他。
“媽我想問你個事”
“誒”
“初中那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忘了好多東西,但這些東西好像很重要”
聞言許緣的臉色都變了,她沒想到安思枝還會記起來。
說起來也是磕磕絆絆,遮遮掩掩的“就你初一你爸嘛,你你爸被騙了。。當時日子不好過,你就情緒不穩定出了點事,車禍嘛失憶了,但初一都是點雜事,忘了也沒什么,也不是很重要”
安思枝能感覺到許緣特地反復強調不重要,他卻愈發感覺奇怪了。
那些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也不可能跟自己沒關系。
晚上凌落骨來的時候安思枝還在休息,許緣還沒有下班。他并不知道安思枝已經醒了,還以為他還在昏迷,自責又心疼。
然而安思枝的睡的很淺,凌落骨坐下的時候他就醒了,但他沒有出聲,就聽見凌落骨的自言自語。
“阿枝,對不起,都怪我,如果我當時沒有走,如果我留下來陪著你,會不會你就不會有事?”
安思枝靜靜的聽著他說,心里的問題好像已經迎刃而解了。
他不笨,他看到的記憶和凌落骨說的話,足以證明了他們以前認識,他兩個人根本就是他們,他忘記的東西分明就只有凌落骨一個。
而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也是凌落骨,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他第一眼看到凌落骨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們認識,他卻不說。
因為有顧慮嗎?
他們怎么認識的,為什么離開?問題層出不窮,讓安思枝心煩又無力。
然后凌落骨起身離開了,他睜開眼看著病房門口,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
還在自己的思緒中,門卻從外面打開了,剛剛的問題上天幫他解決了,安思枝突然想一頭撞死。
“阿枝你你醒了?”
沒辦法了,安思枝坐了起來
“嗯”
凌落骨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些別樣的表情。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是因為頭疼才昏倒的,跟你沒關系不要自責啊”
他越是這樣說越讓凌落骨感覺到窒息,安思枝不知道在醫生說出那些話還有看到病床上虛弱的他時,他的心有多么難受“嗯”
“醫生怎么說”安思枝想著演戲要演全套不能露餡。
“呃沒什么事,就是車禍后遺癥”
“你怎么知道?”
“阿姨說的”
想來也是,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安思枝倒覺得他夸張的表情更像是心里有鬼。
凌落骨也沒有說實話,醫生清清楚楚的說明白了,安思枝的有回復記憶的動向,這只是個前兆,記憶不是你不想要就不能要的,他它只會慢慢恢復,不可能停止,但是過程是極為痛苦的,這種情況應該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比如以前的照片,東西,或者是跟以前相似的畫面。
凌落骨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件事,心里自責又愧疚,而周毅他當然不會放過,立景行沒做什么他沒這個能力給他強加事。
但周毅挑釁尋事,他不會放過,五年前這樣他沒能力,不代表五年后他仍然沒有。
他不會再讓他受傷了,絕對不會
安思枝住院的這兩天倒是感覺清靜的很,他沒有在聽到周毅的消息,華楠和木澤也沒有告訴他,只是說解決了。
安思枝也無心管他的事,他還沒能從他跟凌落骨居然認識,關系還不一般這件消息里走出來,信息量巨大讓他有點難消化。
他還沒準備跟凌落骨說這件事,他還沒準備好,也不知道凌落骨希望他想起來嗎?雖然并不完整,但總會有一天,他會想起來的。
清風、蟬鳴、荷香,在湖邊,總有一個讓人心動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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