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人，東西確實是她們先看中的。店里還有很多好貨，您要不要看看別的？”
  貴婦相當不高興：“她們買了嗎？看中就是她們的？我還看中銀行呢，是我的嗎？你工號多少？小心我投訴你。廢話那么多，趕緊結賬。不結就換個人來，一點眼力見沒有。”
  這哪是貴婦，潑婦差不多。
  行為舉止，處處透著暴發戶的浮夸。
  銷售員小姐姐為難看向兩姐妹。
  虞悅十分大氣：“給她結賬吧。免得等下有人反悔。”
  “你說誰反悔？以為都跟你一樣口袋里沒幾個錢還敢充大款。”潑婦得意洋洋。
  【啊對對對，你說什么都對。趕緊結賬吧。別光耍嘴皮子，倒是讓小姐姐把提成賺了。】
  從進店開始，銷售員小姐姐一直熱情盡責招呼姐妹倆。
  打工人不容易。
  就算她們想搞事情，也得先讓潑婦把賬結了。
  潑婦自以為斗贏了，走到收銀臺囂張掏出一張卡：“刷卡。”
  銷售員小姐姐立刻開單結賬，順便招呼兩姐妹：“兩位可以看看別的商品。”
  嗤笑一聲，潑婦滿臉不屑：“就她倆，恐怕買不起吧。現在的小年輕，就是虛榮。”
  刷卡成功。
  虞悅滿意了，雙手環胸：“多謝啊，我確實年輕。倒是你滿臉褶子，穿個粉色的假貂以為能回到18？可拉倒吧。別寒磣粉色，誰愿意被你這么個玩意兒穿啊。”
  潑婦瞪眼張嘴，猶如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雞。她指著虞悅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你！”
  “你什么你，我說錯了嗎？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怎么？怕傍不住大款，擠不進的裙子硬擠。大嬸，你肚子的肉都能做兩個游泳圈了。當別人瞎嗎？”虞悅不客氣翻白眼。
  幾位銷售員小姐姐和虞夢不由自主望潑婦肚子瞟。
  因為故意穿緊身衣裙，腹部的肉被勒成一圈又一圈。
  和一層層的塔有一拼。
  銷售員小姐姐們努力憋笑，遭遇職業生涯大危機。
  虞夢感覺二姐很討厭突然冒出來的潑婦，聽心聲全是罵詞，沒說到具體原因。
  但是，姐姐的仇敵就是她的仇敵。
  虞夢力挺自家二姐，雙手叉腰：“誰家的狗放出來亂咬人，還不拉回去？”
  潑婦怒火中燒，咬牙揚起手想扇她。
  虞悅忙拉妹妹躲開：“哎呀，說不過就打人。大家都來看看，這有個瘋子。”
  潑婦氣急敗壞追著兩姐妹打。
  她們怎么可能干看著，邊跑邊大聲嚷嚷。
  虞悅是真的一點不想被碰到，晦氣。
  算了，直接打電話報警吧。
  “媽，你干什么？”一美麗婦人牽著孩子進來，連忙上前阻止。
  虞夢吃驚，溫舒老師？
  這潑婦是溫舒老師的媽？！
  潑婦氣喘吁吁：“你來得正好，給我扇這兩個嘴賤的女人。”
  溫舒老師轉頭看到姐妹倆，驚訝又抱歉：“虞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
  虞悅在心底深深嘆息。
  【多好的溫舒老師啊，偏偏遇上一家爛人。】
  原本約好見面的人，沒想到在這里遇到。
  溫舒安撫潑婦：“媽，你帶小寶到一邊玩耍。我和虞小姐商量點事。”
  潑婦累得夠嗆，咬牙哼一聲不情不愿牽孩子走開。兩個小娘們，給她等著。
  店里安靜下來。
  銷售員小姐姐們松口氣，還好沒打起來。她們差點報警了。
  三人走到一邊。
  溫舒真誠道歉：“抱歉，我媽有些不講理。你們的損失我來賠。”
  “沒什么損失，只是看不順眼對罵幾句而已。”虞悅眼神同情。
  真相太過殘忍，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一個外人怎么知道那么多？
  實在無從下嘴啊。
  遠處。
  潑婦怒氣難消，盯著玩樂的孫子心情不爽。她氣得要死，這孩子倒是沒心沒肺。
  眼神閃過一絲狠厲，她不動聲色伸出手。
  “嗚哇~媽……媽，嗚嗚嗚。”
  孩子的哭聲震耳欲聾。
  溫舒心一緊。幾人迅速跑過去，只見孩子摔在地上，腦袋冒血。
  潑婦一臉擔心，手足無措：“我一時沒看住，他就摔了。我的大孫子，沒事吧？”
  溫舒跑過去立馬抱住孩子往外跑：“先去醫院。”
  兩姐妹趕緊跟上。
  潑婦表情緊張，嘴角卻揚起笑。
  虞悅眼角瞄見，眸色一沉。
  【黑心的東西，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們很快趕到醫院。孩子腦袋磕破了，血流不止。醫生迅速決定縫針，推孩子進手術室。
  溫舒在外焦急等待，手顫抖著給老公打電話。掛掉后，她緊盯手術室的燈焦急不已。
  虞悅開口提醒：“你身上手上都是血，要不要去洗洗？”
  溫舒這才反應過來，魂不守舍去洗手間收拾一下。
  兩姐妹看向一邊一臉無所謂的潑婦。溫舒老師一走，裝都不裝了。
  身上的血跡洗不掉，溫舒隨意搓了搓。她弄好回來，老公剛剛趕到。
  男人心疼抱住老婆：“沒事，沒事的。”
  虞悅眉頭緊皺，到底開口打算揭開一切：“孩子流了很多血，不知道要不要輸血。你們要不要先去準備？如果血型相同，等下情況危急可以立即安排輸血。”
  溫舒心下一緊，只想救孩子：“我老公和兒子是同血型。他可以輸血。”
  虞夢一聽立馬勸阻：“直系親屬不能輸血。”
  她也不知道二姐為什么提出這個，但很明顯其中有問題。
  溫舒搖搖頭：“不是的。我們家的情況特殊，兒子不是我和老公的。”
  男人拳頭握緊，擰眉無言。
  虞悅死死盯著他：“你確定？直系親屬不能輸血，你可想清楚了。”
  此刻的潑婦心情莫名其妙挺好：“兒子，你別糊涂。肯定不能輸血啊。”
  “什么意思？”溫舒一時沒想明白，“孩子是我人工授精生的，和老公有什么關系？”
  虞夢腦筋轉得快，立刻想到怎么回事。她詫異捂住嘴，這么湊巧？
  再看看潑婦和男人的神情，湊巧還是陰謀？
  男人好像下定某種決心，垂頭沉聲道：“我不能輸血，不能害了孩子。”
  溫舒大腦一瞬間空白：“你又不是直系親屬……你，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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