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冷爸爸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里面無限的欣慰。
冷落落松開冷霜,讓人在客廳自己玩耍,她則去找冷爸爸,冷落落問冷爸爸,“爸,你知道二叔在哪個監獄嗎?如果可以,我們可以帶著霜霜去看看二叔啊。”冷落落提議。
“啊?你怎么這么想?”冷爸爸有些震驚,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去看老二。畢竟老二在監獄,當時生活條件,讓他們分離,所以老二在那里,冷爸爸一點都不知道。
“哎,你想想啊,現在的霜霜,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判斷,她知道她曾經的生活沒有和我們一起度過,所以,也不會真的和我們交心,她的自閉,我們要想辦法。”冷落落很負責任,她知道她能做的是什么,如果能做的更多,她就會想更多的辦法。
“那……根據你這么說,我們可以試著找找啊,我們也是好多年不見了,估計你奶奶也希望看看你二叔吧。”冷爸爸焦慮的說著。
二叔在監獄已經八年了,想知道他在哪個監獄,還是比較麻煩的呢!除非有熟人,可以問一下。
冷爸爸對這件事很憂傷啊。根本無從下手啊!
冷落落知道冷爸爸考慮的是什么,就拍拍冷爸爸的肩膀說,“你別管了,我找就可以了。等過完年再說。”
“啊……”冷爸爸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冷媽媽回來了。
冷媽媽看見冷落落只是掃了一眼,沒有說話,沉默的去了廚房,冷爸爸看見這個樣子,只是嘆口氣,什么也沒有說,就去了客廳。
冷落落也沒有什么感覺。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冷媽媽對她的這種淡漠和疏離。
冷媽媽特別愛冷爸爸,當時,兩個人結婚,一年就懷孕了。
當時那個孩子就是一家人的希望,冷爸爸,冷媽媽,冷奶奶,都付出了很多的關心和愛,對待這個孩子。
冷媽媽滿心的認為這個孩子會是個男孩。結果,生下來,發現是一個女的,就是冷落落。冷媽媽又因為在生產期間,大出血,發生了狀況,被醫生通知說,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生育。
對男孩子充滿無數期待的冷媽媽徹底的灰了心,她恨死了這個女孩子,就是冷落落。如果不是冷落落的出聲,她就不會沒有了再生產的可能,如果不是冷落落出聲,她的期待就不會破滅。
自從那天開始,冷媽媽的心情陰晴不定。反觀冷爸爸和冷奶奶,兩個人對冷落落都是無盡的關心啊。只是,冷媽媽從始至終,都沒有展露出一點點的溫情。即使現在的冷落落已經成年并且工作。兩個人依舊是冰火兩重天。
“媽,我回來了。”冷落落還是開口了,畢竟是她的媽媽。
是沉默,冷媽媽沒有說話,沉默的帶上圍裙,熟悉的開始做飯。
“媽,您為什么一定要奶奶去敬老院呢?家里明明有空的房子。”冷落落想為奶奶爭取一下,她是真的不想讓她的奶奶最后在敬老院度過她的晚年。
“媽,我希望你能開口對我說話,這些年來,你和我們溝通交流的有多少呢?您對我刻薄,對奶奶刻薄,對爸爸刻薄,您到底,在想什么!”冷落落無數次的想探究冷媽媽到底是什么意思,讓他們一家人活的這樣的戰戰兢兢。
“媽,我不恨你你沒有盡到一個做媽媽的責任,但是,我希望我們也不要每次都像仇人一樣冷戰。”即使冷落落說了很多,冷媽媽也沒有說話。
半個多小時以后,飯菜出來了。冷爸爸擺好碗筷,坐在餐桌上,冷霜搶著要盛飯,冷爸爸阻止了,冷霜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不能做這些事。
四個人的飯桌,沉默不語。
“如果你想讓你奶奶回來,行,你回來照顧你奶奶。”這是冷媽媽的第一句話。
“我并不認為我有任何的失職,兒媳婦也好,老婆也好,媽媽也好,每一個職務我都做的很好了。你憑什么責怪我?”冷媽媽的第二句話,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
回到臥室。冷爸爸又沉默的收拾了碗筷,將一切打理好。雖然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但是多年下來的默契,讓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冷落落一直在想冷媽媽說的那兩句話,原來,她一直不曾認為她是錯的。原來,一直在鬧別扭的,都是她啊。
最終冷落落只能干笑幾聲了。真的是,悲傷逆流成河啊。
她不曾奢望過什么,只要她的媽媽叫她的名字,哪怕只是一聲,她也特別的滿足。可是,沒有,一直都沒有。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媽媽叫她的名字是怎樣的聲音。
冷落落看著在擦著餐桌的冷霜,她們又是多么的相似!只是,她比冷霜幸運些,媽媽還在她的身邊。
冷落落招招手,把冷霜抱進自己的懷里,開玩笑的問,“霜霜晚上和姐姐在一起睡,好不好?”
冷霜疑惑的眼神看著冷落落,似乎在確認事情的真實性。冷落落認真的點點頭,她是真的想邀請這個羞澀的小孩子。
冷霜也跟著冷落落點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冷落落知道,冷霜有一些的進步。
其實,沒有冷奶奶的這個家,依舊是冰冷的,冷爸爸沒有那么細膩的心思去呵護冷霜的心靈,而冷媽媽卻是根本就不搭理。所以,在這里,只是給冷霜提供了一個風吹不進雨打不著的環境而已。
冷爸爸和兩個人說了晚安,就回了臥室。冷落落進了房間,擺好自己的東西,把冷霜抱上床。冷霜真的特別的羞澀,站在門口不敢動。冷落落沒有辦法,只好把人抱進來。
冷落落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又把冷霜洗漱了一下。然后兩個人就安靜的躺在床上。
“霜霜,你有沒有好好的看過夜空的星星?”
冷落落透過光亮看到冷霜搖搖頭。
“夜空的星星很美麗。每一顆都無比的閃亮,它們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出來,那時候,它們就會不遺余力的綻放自己的光芒。”
“霜霜喜不喜歡星星?你看看外面的天空,美不美?”冷霜順著冷落落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過去,認真的點點頭。
那些星星,真的很好看啊。那么亮,每一顆都那么醒目。
“霜霜,你知道嗎?姐姐一直都想要一個妹妹,可是,姐姐再也不會有妹妹了,但是。今天你出現了,以后呢,你就是落落姐姐的妹妹了,好不好?”冷落落問著冷霜,她是很認真的,二叔的孩子,二叔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冷奶奶有沒有辦法照顧她,而她,又是真的想要一個妹妹,所以,就想著好好的疼愛冷霜。
冷霜點點頭,又張口無聲的叫了一聲落落姐姐。
冷落落笑一聲,說,“你要發聲出來,不然姐姐就會聽不到,如果姐姐聽不到霜霜叫一聲姐姐,落落姐姐就會傷心。”冷落落還裝出一份特別失落的樣子,在冷霜的頭頂上面偽裝。
“姐……姐……”冷落落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那個孩子睡著的時候,就聽到了那個孩子沙啞著聲音叫出的這聲姐姐。
冷落落是真的高興。高興的手舞足蹈。她僅僅的抱住懷里的人,嘚瑟的說,“果然是我冷落落的好妹妹,真的好乖呢!”
被冷落落的快樂感染,冷霜在冷落落的懷抱里,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里面,有好多的滿足,有好多的感激,還有好多的幸福。
“快睡吧,霜霜,明天姐姐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冷落落問冷霜,接著也感受到懷抱里的人在點頭,滿足的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這一天,真的很累呢!早上還和慕容清在門口纏纏綿綿的不想回家,回家就看到了冷霜,沒有見到冷奶奶,回家以后有沒有和冷媽媽說上一句話,冷爸爸依舊是那樣的樂呵呵的。
這些都是改變,謝謝改變,才會讓她覺得今天一天都好累。
冷霜聽到冷落落沉穩的呼吸聲,就睜開眼睛,往上拱了拱身子,伸出自己的小胳膊,拉了拉被冷落落往下蹬的被子,看著又重新蓋好的被子,冷霜笑了笑,然后安心的睡覺了。
這個孩子,真的很溫暖呢!
相比較冷落落這邊的深度睡眠,慕容清就顯得苦哈哈1的。自從冷落落走了,慕容清就一直在想辦法處理離婚的事宜。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穩妥的辦法,又擔心冷落落,心一直懸著。直到現在,傍晚了,冷落落只發送了一個平安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慕容清想打電話吧,又害怕冷落落在忙,就一直磨蹭到了十點,慕容清一看時間,算了,冷落落肯定睡了,不用打了。
此時,慕容清才感覺到,回到家的冷落落是徹底的把他遺忘了。果然在門口的那些纏綿都是不走心的,害他浪費了那么多的情感在里面。
慕容清頂著青黑的黑眼圈,不滿的控訴。
慕容清表示,他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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