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瘟疫得了控制,這病死的人也每日日漸減少,每日痊愈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
于此,這多日盤旋在這南江府城的陰霾也一掃而空,那老百姓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歡盈的笑容,重建家園的力量無窮無盡跟使不完似的。
“這幾日,明慧你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辛苦你了。”徐習遠一襲銀白的長衫站在城樓之上,看著下面路上喜氣洋洋的老百姓,笑著與明慧說道。
“出力倒是不敢當,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也不要與我如此客氣,只要你想做的,我定然是會幫著你的,”明慧淡笑著說道。
當時的情況那般緊迫。
真與老百姓對著干,惹急了,兔子還咬人呢,沒準為了活命,老百姓真的會發生暴亂的。
如此,他親自留了下來,穩住民心,還說出,瘟疫一日不解,就一步都不出城,誓與這南江府城共存亡的意思里面。
自己表明了身份,倒也可以穩定民心,讓老百姓看到那希望。
凡,他想要做的,自己陪著他一起面對就是了。
這也沒有什么,自己也不過是每日去城西看看,這事情大多還是兩位太醫與其他的大夫在做。
“那些,謀害你的人,沒有頭緒嗎?”明慧側了頭,看著徐習遠菱角分明的側臉,問道。
徐習遠搖了搖頭,扭頭對上明慧的目光,“沅沅……”
徐習遠呢喃了一聲,卻把嘴里的話都吞了回去,她這般聰慧的人,對于將來要面對的危險自然也是明白的。
自己的境地危險,皇家的生活也充滿著陰謀詭計,但是自己這些年來,都不想放開她,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敞開了心懷,自己是更加不會放開她的。
微風吹來,明慧秋香色的裙裾翻飛如花。明慧展顏抬頭看著徐習遠,清澈的目光含著融融的笑意。
“沅沅,汝之所愿吾愿撲湯蹈火而求之,汝之所不愿吾愿粉身碎骨而擋之!毙炝曔h伸手拉住明慧的手,輕柔說道。
輕柔的語氣,含著不容置疑的誠摯與深情。
明慧看著他,清澈的目光里涌起一絲水霧,重重地點了點頭,伸手摟住了徐習遠的腰。
不管將來如何,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明慧這一刻,只想珍惜眼前的人。
半響,兩人才往住處走。
徐習遠一邊走一邊說道,“如今疫情也穩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這個你做主就好。”明慧點頭,想了下扭頭問道,“那些謀害你的人,有什么消息嗎?”
徐習遠搖頭,“沒!
徐習遠眼眸閃過一絲利芒,勾了勾嘴角,“不過,這一次,他們倒是為人做嫁衣了,想來,這一次等我們回去,想必是要沉不住氣的!
“一點線索都沒有?”明慧微蹙了下眉頭,又問道,“跟當你刺殺的人,是不是同一伙人?”
“可能吧!毙炝曔h說道,“這想要我命的人,總歸不過是宮里那幾個人罷了!
淡淡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蒼涼。
明慧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沒有說話無聲地傳遞著自己的意思。
將來的路,有她陪著他一起走。
徐習遠臉上的陰沉褪了下去,暖暖的笑,從眼睛溢到了嘴角。
回到了住處,四人商議了一番,便都開始動手收拾行囊。
等得那瘟疫確實是穩定了下來,四人又多待了兩日,這才啟程返京。
啟程那日,一早,老百姓夾道歡送。
明慧透過車簾,聽得外面的歡呼聲,嘴角彎了彎,那想要徐習遠命的人,只沒有想到今日這樣的情況吧?真真是如徐習遠說的,為他人做了嫁衣了,這徐習遠的名名動天下了。
幾人來的時候,是七月,返程的時候卻已經是八月初了,天氣已經入了秋,這白天雖然依然是烈日當空,但是早上與晚上很是涼爽。
徐習遠因這次水災而名滿了天下,然,不止是徐習遠,夏承毓,風挽臨,因瘟疫而與南江府共存亡而名震天下。
當然她自己也再次名揚天下,不僅簡簡單單的在面對瘟疫而退縮,還她捐出的巨款與她的妙手回春。
明慧是沒有想到,上一次,自己狀告生父揚名,世人皆罵自己心狠手辣,天理不容,被世人所唾罵,這一次卻博得了一個慈悲心腸的美名。
真是世事難料!
抵達京城的那日,四人的馬車剛入了城門就被何成給擋了。
“老奴參見殿下,郡主,夏大人,風大人。陛下命的小的在此等候多時了!焙纬尚呛堑厮α艘幌率掷锏姆饓m,對四人行了一禮,說道。
“何公公快請起!毙炝曔h虛扶了一把,說道。
宣文帝的意思很明顯,要四人直接進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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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微臣/明慧參見父皇/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毙炝曔h,夏承毓,明慧跪地叩拜,風挽臨腿腳不便就坐在輪椅上行禮。
“免禮,快平身!毙牡垡姷盟娜,忙說道,“賜坐。”
“謝父皇/皇上恩典!睅兹嗣ζ鹕碜搅颂O搬來的椅子上。
宣文帝一一看了看四人,忙看向明慧問道,“丫頭,他們兩個的傷勢如何?要不要叫太醫過來快給他們看看?”
徐習遠與風挽臨,一個斷腿坐著輪椅,一個斷肋骨,兩人又有嚴重的內傷,這宣文帝自然是擔憂的。
“皇上,兩人的內傷得養些時日,兩人的斷骨,”明慧笑著說道,“表舅舅還是召太醫過來給他們吧!
宣文帝見得明慧如此說,就立即讓人把李太醫與金太醫給召了過來。
“給他們四個都看看,尤其是小六與風愛卿可是有什么不妥!毙牡壅f道。
“是,陛下!崩钐t與金太醫忙給風挽臨與徐習遠診脈。
“陛下,六殿下的肋骨已經愈合了,不過這內傷得調養一段時日!崩钐t說道。
“陛下,風大人的腿也無大礙了,這內傷調養數日也可痊愈!苯鹛t說道。
“嗯。”宣文帝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讓李太醫與金太醫退了出去。
宣文帝就水災的事,詳細的問了不少的問題。
關于南江府那邊的事,每日都會有稟告那邊情況的奏折呈上來的,于是四人也都是事無巨細地回答了宣文帝的問題。
到了午時,四人陪著宣文帝一起用了午膳,宣文帝這才留下了徐習遠,讓明慧,夏承毓與風挽臨出宮回府。
“小六,父皇這次差點又見不到你了。”宣文帝看著徐習遠,深邃的目光中帶著慈祥。
“是兒臣辦事不力,讓父皇擔憂了!
“起來!毙牡鄱嗽斨矍芭c已故的沈貴妃一樣的臉,眼前一陣恍惚臉上閃過一絲疲憊,半響才說道道,“這次你們事情處理得不錯,穩定了民心。”
徐習遠看著宣文帝帶著倦色的臉,說道,“父皇,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沒事,有些累了而已!毙牡哿T手說道,看向徐習遠問道,“小六,你與風挽臨的內傷是怎么回事?還有當日那堤壩怎么突然就決堤了?”
“父皇……”徐習遠把事情與自己的懷疑和徹查的結果都與宣文帝稟告了一番。
聞言,宣文帝怒不可斥,半響才看向徐習遠說道,“辛苦你了,你回去吧,在府里好好養傷!
徐習遠卻沒有告退,而是起身跪在了地上,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嗯,何事?”
“懇請父皇為兒臣與明慧賜婚。”徐習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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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有傷在身,跟我去公主府吧?這樣照顧你,也方便!
“風兄,嗯,去公主府,這樣表妹也放心!毕某胸箮椭骰蹌裾f道。
風挽臨笑著搖頭,拒絕了明慧的好意,“我也好久沒有見師父了,等過兩日,我去師父那養傷。”
“那好!甭牭蔑L挽臨去宋一羽那邊住,明慧也就不再勸說,笑瞇瞇地點頭說道,“那過兩日,我去看你和師父!
“好。”風挽臨臉上的笑如春風。
回了公主府,安陽公主眼里都閃著水光,一只手拉著一個,寶貝心肝地舍不得放手了。
這瘟疫,安陽公主等人都擔心不已,如今見得兩人毫發無損地回來了,這才放下了心。
“姐姐,祖母與大伯母,母親這眼睛都望長了,就盼著你與二哥哥早日回來。”夏姝眉開眼笑地說道。
“讓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大舅母,二舅母擔心,是明慧的不孝!泵骰酆軆染危@瘟疫發生,這外祖母他們不知道如何擔心自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一家人說什么見外的話。”安陽公主慈愛地說道。
晚上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團圓飯,安陽公主多日不見明慧,就留了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歇著。
夏姝湊熱鬧,也留了下來。
姐妹倆人陪著安陽公主說話,見安陽公主面露疲憊這才伺候著安陽公主歇下,兩人也沒有去其他的廂房,直接歇在了碧紗櫥。
“姐姐,你可不知道,這京城的人啊,聽得你奉皇命去了南江府,可都是嚇了一跳呢。”
“是嗎!泵骰鄣χ粗荒樔杠S的夏姝。
“可不是,這不是說你在府里養病嗎,突然又傳出來你在南江府治那瘟疫!毕逆χc頭,“姐姐,還有前幾日,那威遠侯與那世子,還有那大周氏被斬頭了,聽說那血流了一地呢,我想去看的,可是母親他們都不許我去!
夏姝說這話的時候可是咬牙切齒的。
“不過我讓香草與豆蔻替我們去看了,還讓她們兩個買了一簍子的雞蛋去!毕逆瓪夂艉舻卣f道,“香草說,那崔覲都不成樣子了,一點都沒有往日那風流倜儻的樣了,哼,就他那樣子。敢肖想姐姐你!”
明慧聽得心里不免就一動。
“啊,對了!毕逆乃家幌绿搅藙e處,目光灼灼地看著明慧說道,“對了,五皇子府里的范明婷有了身孕了,很得五皇子的寵愛!
范明婷有了身孕,很得徐習徽的寵愛。
因大周氏的事,這周怡瑾如今恐怕是日子不好過。
明慧聽了不免也笑了。
姐妹說了好一會話才入睡。
翌日,剛吃了午飯,宮里傳旨的太監就到了。
“明慧郡主恭順賢良,品性溫柔,特敕封正一品郡主,封號朝陽,賞玉如意一柄,珠寶二十箱,錦緞一百匹,封地……。”
明慧接旨了謝了恩,臉上就閃過一絲憂愁。
彼時,自己掛著郡主的頭銜,卻被人惦記著,如今皇帝表舅這么一來,顯示了對的寵愛,算計自己的人,那會不會更多?
明慧剛憂愁了一下,第二道賜婚的圣旨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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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郡主與六皇子的賜婚給陰霾了一個多月的京城增添了喜氣。
明慧也不太出門了,就待在家里繡嫁妝。
八月一晃而過,這日明慧難得出門去了宋一羽處,剛坐下沒有多久,徐習遠就一臉嚴肅地進了屋,身后跟著青木。
明慧心里咯噔了一下,握緊了手里的杯盞,“出什么事了?”
“公主府出事了!”徐習遠臉色異常的凝重。
砰,明慧心里一緊,手一松手里的杯盞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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