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花嫁(二)
明慧轉身,抬腳一邊往外間走去,一邊與冰片與豆蔻吩咐說道,“豆蔻,你快去廚房把醒酒湯端來,冰片你去幫扶一把青楊。”
“是,郡主。”兩人應道。
徐習遠腳步有些虛晃,由青楊攙扶著,身旁跟著徐習徽與徐習澈兩兄弟,還有幾個身著錦衣的年輕公子哥兒。
青楊攙著徐習遠,一邊不時地說聲,“六殿下,您小心些,馬上要到新房了。”
“嗯。”徐習遠就咕噥了一聲,白皙的臉龐因為喝了酒暈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在院子里紅色的燈籠的照耀下,俊美的容顏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妖孽之美。
“六皇弟,到新房了,你醒醒。”徐習澈扭頭一把抓住了徐習遠揮舞著亂動的手,說道。
“二皇兄,六皇弟都醉成這樣子了,可如何是好?”徐習徽一邊說,一邊目光就往透著光線的屋里掃。
徐習澈抬頭瞥了眼徐習徽,笑著說道,“有什么好擔心的,有弟妹在,自然會好好照顧六皇弟的。”
“二皇兄,五皇兄,還有你們幾個都回吧。”走到廊下的時候,徐習遠突然頓住了腳步,眼色有些迷離地看向徐習徽,徐習澈等人,帶著醉意朝他們揮著手,說道,“快回去,快回去,都給我回去。”
“青楊,扶你主子進去吧,我們就送到這里了。”徐習澈輕笑了一聲,囑咐了青楊一聲,然后才看向徐習徽與其余幾位公子,說道,“走,我們再去外面喝上幾盅。”
酒是清風醉搬來的,還有就是皇上賞賜下來的貢酒,都是美酒!
徐習澈說罷就扯了徐習徽等人往外走了。
徐習徽心有不甘地往后望了一眼,心中期盼的人沒有出現,只得隨了徐習澈等人往外走。
見著徐習遠回來,守在新房門口的宮女就忙打開房門。
青楊就扶著徐習遠往房里走。
豆蔻與冰片擁著明慧迎了上來,豆蔻與冰片就忙走了過去準備幫青楊一把手,“殿下。”
徐習遠手臂一抬,避開了兩人的觸碰。
豆蔻與冰片臉色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明慧。
在溫泉莊子,南江府,以及前他中毒的三個月,明慧與他也相處了不少的日子,也是知道一些的,不過也沒有往深處想,如今看來,他倒是潔身自好,不喜人近身。
于是明慧走了過去,笑著對兩人說道,“我來吧,豆蔻,快些去把醒酒湯端來,冰片你去端些熱水來,順便吩咐了下去讓他們準備熱水。”
“是,郡主。”兩人就忙轉身往外走。
明慧就伸手去攙扶徐習遠,不料徐習遠伸出手臂一撈,把明慧穩穩地摟在了懷里,并滿足地呢喃了一聲,“沅沅。”
明慧抬頭望去,只見他眼眸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的迷離!
他,居然裝醉!
徐習遠站直了身子,對青楊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殿下。”青楊應了一聲,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徐習遠攬著明慧走到內室。
“你喝得多不多?難不難受?”到了內室,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明慧問道。
“不難受。”徐習遠微微彎下頭看到了明慧的眼底,輕柔回道。
“你這樣回來,外面的客人沒事嗎?”聽得外面隱隱約約的喧嘩聲,明慧又問道。
“沒事,有師兄與二皇兄他們在,他們會好好招待客人的。”徐習遠說道。
明明沒有醉酒裝醉,還如此理所當然把客人丟給師兄與徐習澈他們。明慧抬頭看向徐習遠。
只見他白皙的俊顏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暈染著淡淡的紅暈,俊美的容顏在燈火的柔光映射下,臉上的笑容柔和而滿足,挺起的鼻梁、上翹著的唇角,如裁剪好的剪影,噙著一絲從心里發出來的笑容,雙眸熠熠生輝比平時多了幾分神采飛揚,整個人比平時還要俊美誘人,鼻息間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還帶著一絲淡淡地酒味。
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眸眸目不轉睛地與自己對視著,明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連呼吸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沅沅。”徐習遠呢喃了一聲,低頭吻了吻明慧的額頭。
聽著徐習遠綿長的呼吸,不知為何明慧的砰砰直跳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柔柔地看著他,心里似是能柔得滴出水。
他是要與自己長相廝守,過一輩子的人!
今生有他,她很幸福!
很慶幸,當年在荒野碰到他重傷的是自己,同樣的,也很慶幸自己沒有硬著心腸丟下重傷的他。
同時,也謝謝他,這么多年來,一直默默地守在自己的身后,沒有強求自己,以他自己的方式愛護自己,寵著自己,然后一點一滴慢慢地滲入自己的心底。
明慧伸出手摟住他的腰。
一旁繪金的龍鳳燭滋滋燃燒,爆了個燈花。
徐習遠輕柔地笑了笑。
“郡主。”冰片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后面是端著醒酒湯的豆蔻,珍珠串成的簾子在兩人的身后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冰片用熱水打濕了帕子遞了過去。
明慧伸手接了,認真而輕柔地給徐習遠擦了擦臉與手。
然后才接了豆蔻手里的解酒湯,先探了探溫度,對徐習遠說道,“溫度剛好,喝吧。”
徐習遠笑著接了,吃了一小碗就不用了。
于是明慧讓豆蔻與冰片兩人收拾了一番,就讓兩人退了下去。
“殿下,熱水已經備好了。”兩人剛退了出去,彩玉就在珠簾外面低聲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出去吧。”明慧扭頭說道。
“是。”彩玉沒有猶豫,應了就退了出去。
“我扶你凈房吧……。”話說著,明慧手頓住,滿臉通紅。
徐習遠低笑著親了親明慧的嘴角,把她的話給堵了回去,說道,“不用了,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
“好。”明慧松了一口氣,點頭,“衣服我已經放在那邊了。”
徐習遠低頭又親了一口明慧的嘴角,這才朝大步朝凈房走去。
明慧喚了豆蔻與冰片進來吩咐了幾句話,然后才坐在了床上,心里緊張,忐忑,還帶著一絲期盼。
良久,才聽到徐習遠不緊不慢穩穩的腳步聲。
明慧交握在膝頭的一緊,抬頭。
徐習遠身著杏白的褻衣,頭發未干,帶著笑一步一步朝明慧走了過來,眼眸璀璨如天際的流光,里面盛滿了柔情,濃得如同化不開的蜜。
“等久了嗎?”徐習遠走到明慧面前,低柔問道。
“我給你擦頭發。”明慧吞咽了一下,忙起身從一旁的矮幾上拿了一條干凈的錦帕,讓徐習遠坐在床上,幫他擦頭發。
“沅沅。”徐習遠低喚了一聲。
“嗯。”明慧應了一句,又換了一條干的帕子。
“沅沅。”過了一會,徐習遠低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嗯?”明慧應了一聲。
“沅沅。”過了片刻,徐習遠又低柔喚了一聲。
明慧看了他一眼,又擦了會,“好了。”然后把手里的帕子丟在了一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喝了酒頭痛?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就是想叫你的名字,沅沅,沅沅。”徐習遠伸手摟住了明慧,呢喃著明慧的小字,似沅沅兩個字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字一般。
明慧嘴角漾著笑,鼻息間是他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明慧心神一蕩,覺得自己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摟著明慧柔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的芳香,徐習遠扣在明慧腰上的手越來越緊。
明慧覺得扣在腰上的手,如一團火似是隔著衣服都能把自己燒起來,耳畔又是徐習遠灼熱的呼吸。
熱!四月的天氣,明慧覺得周身發熱,咽了咽口水,問道,“殿下,你渴不渴?”
說完,明慧就窘迫地低下頭。
這個時候,她這是問的什么問題!
徐習遠噗噗直笑,把明慧放在了床上坐好,起身往桌子走去,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她身邊彎身把茶杯送到了明慧的嘴邊,“沅沅,來。”
明慧窘得臉色緋紅,就著茶杯喝了兩口,“好了。”
徐習遠把茶杯放了回去,然后轉身走向明慧,說道,“嗯,時候不早了,我們該歇息了。”
明慧低下頭,心砰砰的直跳,手指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徐習遠伸出手放在明慧腰間裙裾打的結上。
“我,我……我自己來。”明慧伸手壓在徐習遠的手上,低聲說道。
手卻是反手被徐習遠握住了。
干燥,溫暖。
明慧緊張得不敢動了。
徐習遠看著明慧,臉色暈染著緋色,帶著嬌羞,皎潔如清月之華,潔凈如高山上之雪,又如園子里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等著人采擷。
徐習遠伸出另一只手,手指翻飛,一下就解開了腰帶,明慧身上紅色的常服就如花一般飄落在地上。
湘妃色的肚兜下身同色的長褲,肚兜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襯得她肌膚瑩白如雪。
涼意傳來,明慧微微抖了一下,翻身上了床,伸手一下就拉過床上富貴花開的錦被,把自己給裹了個嚴嚴實實,動作甚是利索幾乎是一氣呵成。
徐習遠眼眸一深,笑了笑,放下芙蓉帳,也跟著上了床。
芙蓉帳隔絕了屋里的燈與喜燭的光線,帳幔隨著徐習遠的動作輕輕搖擺著,明慧只覺得眼前盡是一片片如琉璃般絢麗的浮光。
徐習遠躺了下去,伸手把明慧摟了過來。
明慧繃著身體,聽著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聲,緊張似乎在他游弋在自己腰際手以及他的心跳聲中,一下一下地被安撫下來。
“沅沅,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徐習遠一邊撫著,一邊問道。
“嗯,記得。”明慧含笑點頭。他們第一次相見是在庵堂里,誰想到當年那個從樹下跳下的翩翩美少年,如今成了自己的夫君。
“那時候我就想啊,這是誰家的姑娘啊,這么大膽,敢大放厥詞威脅庵堂里的師太。”徐習遠似乎又是看到當年那個少女,輕笑著看了眼明慧,說道,“不過,我喜歡。”
徐習遠一邊說著,一邊撫著明慧的腰肢,她的腰肢似是盈盈不盈一握,柔軟得似是一下就能折斷似的。
“還說呢,你一個少年郎居然跑到庵堂的后院做什么?”明慧莞爾,許是她與他是在庵里相遇的,所以佛祖也就成全了他們。
“后來,在我遇難的時候,生死一線的時候,我真高興遇到了你。”徐習遠溫暖的大手緩緩上移,輕輕揉捏著。
“我知道你是姑娘,可是你那個時候偏偏男扮女裝,我想著在庵里的事情,我就想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還有那個時候沒,我其實是想跟你一起回京的,但是又怕會那些追殺我的人會對你不利,又怕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會疏遠我,所以只好跟你分開了。”徐習遠手指轉移到明慧肩部的鎖骨。
肌膚細膩如凝脂,徐習遠有些愛不釋手,呼吸也漸漸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后來……。”
隨著他低醇的聲音,明慧眼前也是閃過他們過去的一幕幕,嘴角彎了起來,他們有那么多的美好的記憶。
……
說完,徐習遠的手指停在明慧的肩膀上,側頭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發絲,如云一般堆落在大紅鴛鴦戲水的枕頭上。
“好在,那么多的事情,我們都平安渡過了,也好在,我沒有錯過你。”徐習遠輕聲說了一句,伸手摟了明慧,鼻息間縈繞著明慧身上散發出來清香,低頭在明慧的額頭,耳廓上,嘴角親了親,然后在明慧的耳際頓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沙啞著聲音說道,“今天你也累了,睡吧,很晚了。”
說罷,自己先行閉上了眼睛。
明慧眨著眼睛看著他完美的側臉,咽了咽口水。
就這樣?
洞房呢?
要不要直接跟他說,要洞房?
明慧立即否定了心里的這個想法,徐習遠這么做,應該是有他的緣由,于是也閉上了眼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忙了一天的明慧慢慢地放松了開來,不到片刻窩在他的懷里睡了過去。
聽著明慧均勻的呼吸聲,徐習遠這才睜開了眼睛,低頭看著懷里如貓兒一般的明慧,摟緊了些,重新又閉上了眼睛。
+++++++
東方開始亮了一絲光,整個京城還籠罩在黑色中,新房的廊下掛著大紅宮燈足足懸掛了一夜,還沒等天蒙蒙亮的時候,外面守夜的宮女將宮燈都取下來換了蠟燭芯子。
慢慢地早晨泛著橘色的陽光開始灑滿大地,四月的早晨,空氣有些清冷,在那清冷的空氣沒完全消散的時候,蘇嬤嬤就已然領著豆蔻,冰片兩人還有四個宮女,備好了洗浴的熱水、毛巾,在新房的門外靜靜地侯著。
新房內,喜燭還亮著,芙蓉帳子動了動,明慧其實已經醒來了,趴在徐習遠的懷里沒有動。
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徐習遠。
睡容俊美,呼吸平靜綿長,身體散發著溫暖的感覺,明慧心里慢慢地蔓延著一絲甜蜜來。
這就是她這輩子要相依相伴,攜手度過一生的人。
“沅沅,再看,眼睛都要粘上來了。”徐習遠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裝睡!”明慧瞧著他清明的眼眸,佯怒說道。
“早。”徐習遠側身,伸手一拉,把她拉入了懷里,低頭親了一口。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了起來。
“殿下,皇妃。”
聽到里面的聲響,等在外面的蘇嬤嬤隔著門輕聲喚了一聲。
徐習遠與明慧交纏了一番,這才放開明慧,扭頭說道,“你們進來吧。”
徐習遠說罷,就起床下了地。
明慧紅著臉,也跟著起身下了床。
蘇嬤嬤面帶著喜意的笑容推門而入,帶著冰片與豆蔻,幾個宮女就往里走,然后加熱水、試水溫,豆蔻直接去了柜子旁,舀明慧與徐習遠今日要穿的衣裳出來。
蘇嬤嬤笑意走到床邊,給兩人鋪床。
見著被丟在角落里潔白的元帕,蘇嬤嬤臉色暗沉了下去,倒吸了一口氣,隨即又迅速恢復了神情,欲言又止地往明慧與徐習遠兩人望去。
“元帕放在那吧,回頭有用的。”察覺到蘇嬤嬤的目光,徐習遠扭頭看了蘇嬤嬤一眼,說了一句。
蘇嬤嬤愣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昨晚兩人沒有要水,也沒有去凈房,想來是殿下體貼郡主昨日太勞累了,所以沒有碰她。于是蘇嬤嬤屈膝應道,“是,殿下。”
說罷把床鋪整理好,把潔白無瑕的元帕放在了床榻的中央。
徐習遠不喜他人近身伺候,也沒有叫青楊進來伺候,明慧就笑著親自先伺候著他洗漱了,然后自己才洗漱。
洗漱好了,明慧拉著徐習遠去了屏風后,給他換上了衣服,扣上了腰帶,自己也換好了衣服,兩人走到妝臺前,明慧幫他束好了頭發,固好金冠,這才輕聲道,“好了。”
玄色繡金團花的錦袍與鑲金的玉帶,襯得他豐神玉朗,毓秀非凡。
徐習遠笑著起身把明慧按到了椅子上。
明慧朝他笑了笑,這才讓冰片給自己梳妝打扮。
梳妝完畢,徐習遠走到明慧的身后,彎身摟住了明慧,輕聲在明慧的耳畔說道,“我的沅沅,真漂亮。”
明慧與鏡子里的徐習遠相視一笑。
梳洗完畢,兩人就了飯廳,吃了早飯,這才出門動身去皇宮。
“皇帝表舅……啊,父皇,今日我們的除了要見父皇外,還有哪些人?”馬車上,明慧笑盈盈地問著與自己手指交握的徐習遠。
“嗯,主要是父皇,然后是兩位皇兄,二位皇嫂,至于其他宗室的人以后自然有機會慢慢再認識。”徐習遠想了下,與明慧說道。
“哦,那其他的妃嬪呢?”明慧又問道。
李皇后死了,皇上沒有再立后,徐習遠的母妃沈貴妃已經去了多年了,如今,后宮以靜妃與賢妃為首。
明慧估摸著,父皇可能會讓賢妃或是靜妃出來吧。
“別想那么多,父皇自會安排的。”徐習遠笑著低頭親了一口明慧,說道。
“嗯,我不想了。”明慧笑著點頭,若是有安排靜妃或是賢妃在,她也就不過是多敬一杯茶。
兩人親親熱熱的,很快就到了皇宮。
紅色宮墻,琉璃碧瓦,樓臺亭閣,明慧環顧著熟悉的皇宮,心里嘆道,她將來與這皇宮有了更多的牽扯了。
下了馬車,兩人相攜并肩而走直接去了承乾宮面見宣文帝。
“殿下,皇妃,兩位請。”聽得了內侍的稟告,何成臉上帶著濃濃的喜氣,走了出來親自迎了明慧與徐習遠兩人去了承乾宮的主殿。
明慧與徐習遠跟著何成走了進去。
殿內除了宣文帝還有徐習徽夫婦,與徐習澈夫婦,其余并沒有其他的妃嬪在場。
明慧與徐習遠走到了宣文帝的面前,叩拜,“兒臣/兒媳參見父皇。”
宣文帝目光溫和地看向兩人。
徐習遠頭戴金冠,玄色錦袍,玉帶,明慧則穿著的是大紅錦地灑金石榴花的對襟短襖,下著玉蘭纏枝的馬面裙,腰間別著荷包、香囊、玉墜。
郎才女貌,真真是天造地設一般。
“快起來。”宣文帝笑著抬手說道。
“謝父皇。”明慧與徐習遠起身。
何成帶著兩個內侍在宣文帝面前放了兩個蒲團,然后與明慧與徐習遠說道,“殿下,皇妃該給皇上敬茶了。”
徐習遠與明慧就雙雙跪在了蒲團上,說道,“父皇,請喝茶。”
宣文帝笑瞇瞇的接了明慧手里的茶,喝了一口,對著兩人說道,“小六,丫頭,你們要夫妻和睦,舉案齊眉,早日給朕生個小金孫。”
說罷把手里的茶遞給了一旁的內侍,然后接過了徐習遠的茶低頭喝了一口。
“兒臣/兒媳謹遵父皇教誨。”明慧紅著臉與徐習遠說道。
宣文帝笑呵呵地把茶遞給了身后的內侍,然后給了何成一個眼色,何成就端了一個蓋著紅色錦緞的托盤出來。
宣文帝掀開了錦緞,一柄紫色的玉如意露了出來,玉質通透,而且還是紫色,一望就知道價值不菲,宣文帝執起玉如意,遞與明慧說道,“丫頭。”
“謝父皇。”明慧先謝了恩,雙手接了過來。
然后明慧又給徐習澈,徐習莛,紀氏,周怡瑾敬了茶。
幾個人自是把準備好的見面禮給了明慧。
寒暄了一番,宣文帝就對明慧與徐習遠說道,“你們先去芳菲殿休息會,等會陪朕用了午膳再回府。”
“是,父皇。”明慧與徐習遠應道。
“父皇,兒臣/兒媳告退。”徐習澈夫婦,徐習徽夫婦也趁機告退。
六人一起退出了承乾宮,明慧與徐習遠與他們四人說了一聲就往相攜往芳菲殿而去。
兩人走遠了,徐習澈與紀氏也舉步離開。
只余下,徐習徽與周怡瑾兩人駐留在原地。
徐習徽皺著眉頭看著往芳菲殿走去的那個婀娜多姿的背影。
周怡瑾看了兩眼相攜而去的兩人,扭頭見著徐習徽的目光,嘴角含著一絲嗤笑說道,“人都看不見了,還有什么好看的。”
聽著周怡瑾的譏笑,徐習徽眼眸一沉,說道,“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周怡瑾不以為意地揚了下眉,反問。
“哼,你最好是給我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徐習徽的妻子。你若是想學你那個姑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先掂量掂量自己,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份量!”徐習徽眼眸冰冷一片,沉聲說道。
大周氏與威遠侯通奸,是周怡瑾心里的痛,聽得徐習徽就這么這般羞辱自己,周怡瑾眼底閃過怨恨,若是不喜歡自己,那就休了自己啊!當自己稀罕這破身份呢!
周怡瑾握緊了手,生生把心里的怨恨壓了下去,頷首咬了咬唇,屈膝恭順說道,“妾身會謹記殿下的話的。”
“你最好是記得,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徐習徽掃了周怡瑾一眼,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去給母妃請安了。”
說罷,徐習徽瞥了眼芳菲殿的方向。
等徐習徽往前走了兩步,周怡瑾這才抬步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前走。
在芳菲殿休息了一會,就有內侍過來說午膳準備好了,明慧與徐習遠就忙起身又去了承乾宮,陪著宣文帝吃了午膳,又喝了半盅茶,兩人這才告辭出宮回府。
回了六皇子府,下了馬車,徐習遠就緊緊地握著明慧的手往后院走。
剛進了院子,徐習遠扭頭狀似無意問道,“沅沅,你現在累不累?”
“還好,不是很累。”明慧不知他什么意思,所以搖頭很是誠實地回道。
“不累啊,那就好。”徐習遠輕笑了一聲,突的一把抱住了明慧。
“啊。”明慧嚇得低呼了一聲,“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下人都看著呢。”
“都給我出去,不要跟著。”徐習遠一邊抱著明慧大步流星地往房里走,一邊對跟在身后的青楊,豆蔻,冰片喝道。
明慧摟著徐習遠的脖子,見著他眼里快要迸射出來的情欲,大體是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把腦袋都埋在徐習遠的脖頸里,低聲說道,“大白天的,你這是……”
徐習遠微頓了下腳步,扣住明慧的腦袋,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后伸出腳一腳踢開了門。
門碰的一下被踢開,在房里的蘇嬤嬤聽得聲響嚇得差點跳了起來,見著明慧被抱住進了房以為受了傷,還沒開口問,徐習遠就瞥了一眼過去,清清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蘇嬤嬤見得徐習遠的神情就忙應了,然后低著頭快速退了出去,還不忙拉上了房門,在門口站著吁了一口氣,蘇嬤嬤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吩咐人準備熱水。
徐習遠抱著明慧進了內室。
灼熱的氣息,不若昨晚的溫柔。
狂野而激烈。
“沅沅,我的沅沅。”徐習遠低喃,染著桃色火焰的眼眸幽深如海。
……
明慧從他的目光里看著目光迷離媚眼如絲的自己。
她與他,從此屬于彼此。
+++++
……
……
良久,徐習遠才放松了明慧,低頭很是疼惜地低頭吻了吻明慧的嘴角,然后動作輕柔地給自己與明慧都凈了身,這才抱住她腳步輕輕地回了新房。
把兩人的頭發擦干了,徐習遠這才伸手拉過了一旁的被子抱著明慧,閉上了眼睛。
到了黃昏,徐習遠醒來了,見著明慧沒有動靜,就抱著她繼續睡。
到了半夜,明慧才餓醒了過來。
明慧一動,徐習遠也就立馬睜開了眼睛,“沅沅,醒了?”
“嗯,什么時辰了?”明慧看了眼芙蓉帳外面的宮燈,有些迷糊地問道。
“丑時兩刻了。”徐習徽回道。
這么晚了?明慧愣了下,隨即摸著肚子說道,“我餓了。”說罷就準備起身下床。
“等著,讓他們送進來。”徐習遠一把把明慧撈回來懷里,低頭親了一口,揚聲喚了一聲,“來人,把吃的送進來。”
豆蔻帶著一個宮女立即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徐習遠讓兩人把飯菜放在床邊的矮幾上,然后揮退了兩人。
明慧餓得肚子前胸貼著后背,聞著那香味食指大動,可是身體跟散了架似的軟軟綿綿的一點力都沒有,徐習遠就端了百合蓮子粥,一勺子一勺子地喂明慧吃。
吃了大半碗,明慧怕大半夜的吃了積食就不吃了,徐習遠又喂了明慧喝了半碗銀耳紅棗湯,這才又喚了豆蔻進來,把東西收拾了一番。
豆蔻帶著那宮女收拾好了,就躬身退了出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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