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子夜燒尸
夢涼川再次敲響了陸淵的房門,他是唯一一個可能跟玉佩有關聯的人了,也許就在他身上。
知州府衙內,知州坐在正位,手下暗衛正在匯報公事,身側的軟椅上斜躺著一青年冷峻男子。
“大人,您吩咐的那件事,怕是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了,近日城里來了位道長,而且云家招婿因‘山怒’延期到明日了,城中會熱鬧非常,不利于我等行動。”
青年男子冷著眼,手里抓著一根馬鞭,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在暗衛身上。
屋外冷風呼嘯,大雨傾盆,順著屋檐流下,雷很大,房里沒燃油燈,三道身影印在紙窗上。
云府。
“爹,你看今天又是地震又是雷聲陣陣的,老天爺都在阻止這次招親。”
“胡說,地震的是城外,再說了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你不招親不行,明年圣旨一下,你不入宮便是欺君,想必圣后已經內定了皇后人選,其他家娘子只是陪襯走個過場,爹這不是怕你被官家看上,嫁入宮里為妃。”云父面露擔憂道。
“不要,才不要入宮。”
“那就好好相個夫婿,明日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知道了。”
云府里張燈結彩,喜堂紅燭都布置好了,只差新婿進門了,夜里的這場雨把彩綢浸濕了。
云霓裳真心不想這么早的就步入婚姻,可她又不想嫁入宮里,失去自由。
為了以后的自由生活,云霓裳也只能先妥協于父親,尋個湊合的人,大不了三年后她隨便找個由頭和離便是。
突然,一道利劍似的閃電劃破天空,接著就是一陣可怕的雷聲。
云霓裳抖了一下,“這雨真大,又是天怒又是雷雨天的,近年來流年不利,咱們還是別趟宮里那蹚渾水了。”
“明日你大可從人群找尋覓良人,爹肯定會以你的意愿為主的。”
“說好的,假如有我相中的男子,你可別為難于他。”
“你同意成這個親就行 至于跟誰成親自是我寶貝女兒說了算。”
云父心下一喜,云霓裳素來執拗,讓她低頭很難,沒想到在不入宮這件事上,父女倆居然意見一致。
“文采必須考,如今陛下崇文,我等商賈雖富甲一方可政治階級地位不高,萬一咱家也出個狀元郎,豈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云家父女打著如意算盤,殊不知黑暗中一個人影悄悄潛入了云家。
陸淵悄無聲息進入庫房,在庫房搜羅一個時辰后,無果而歸,回客棧后被習慣晚睡的夢涼川撞個正著,錯開一步想要繞過來人。
夢涼川也挪開一步,正好截住陸淵。
“大半夜的不睡覺出去漫步了?做賊呢!還是穿黑衣比較好,夜里白衣太顯眼了。”
夢涼川自然知道他去哪里了,只是他想不通如陸淵這般的修仙之人,也能看上那云家小姐。
“瞎說什么,誰去做賊了,我只是去小解而已。”
“陸兄師出昆侖的哪位名師?”
“家父陸柘,我家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昆侖的昆侖族人。”
“哦!好吧!是我想多了,回了,晚安哈!”
夢涼川轉身上樓。
夜里雷聲陣陣,風聲呼嘯,城中城外的百姓都陸續入睡。
山里守著的衙役就沒那么悠閑了,榮知州下了死令,讓他們寸步不離守著,有任何情況就匯報于他。
“頭兒,咱喝點提提神!”
“你們喝吧!我去外面守著,切記棺槨勿動。”
“我們喝。”
夏日的雨夜雖然不會似寒冬臘月那般寒風刺骨,但也有一絲涼意,州府衙役通常在值夜時會喝酒暖暖身子。
林執無奈搖頭,自己也冷,只是在這荒郊雨夜他放心不下,手下的人和自己都玩忽職守,出事誰負責。
帶上斗笠林執站在雨中,盯著遠處的行軍帳篷,就一個官墓有什么好守,難道還會有人來偷尸體不成。
在棺槨附近支起倆頂帳篷,一頂遮住棺槨上面的鎮尸符,一頂供衙役休息所用。
林執不懂什么風水遷棺,但公職在身,需要聽命行事。
雨水打在斗笠上順著帽檐往下流,盡管流下來的雨水浸濕了林執的兵服,他還是一動不動盯著近處的帳篷。
漆黑的夜幕下,雷聲如同猛獸咆哮,暴雨如疾箭般穿梭在夜色中,林執手中緊握水火棍,站姿筆挺,身后帳篷里的衙役已經四仰八叉,睡作一團。
雨越下越大,對于南方人來說,這等雷雨天幾乎習以為常,他們幾個又在幾碗燒酒的作用下睡熟了。
子夜時分烏云壓頂,仿佛天空被巨大的黑布籠罩。
轟鳴的雷聲猶如萬馬奔騰,讓人心悸。
夢涼川猛然睜開眼,跑出房間,再次與陸淵撞上,二人眼神交匯一息間,跑出客棧。
“這邊。”夢涼川白日去過榮家祖墳,知道具體方位。
雨水太密集,帳篷被沖破,棺槨上的鎮尸符也被打濕。
林執聽到木頭摩擦的咯吱聲,回身走進帳篷,推醒幾名手下“有動靜,醒醒!”
“頭兒,怎么了?”
“帳篷破了,漏雨了,去檢查下。”
幾人出帳篷查看,隔壁帳篷完好無損,并沒有林執所說的漏雨情況。
“沒漏雨啊!頭兒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林執揉眼,再次睜開眼睛時,確實一切如常,帳篷并沒有漏雨。
“回去睡吧!這位神經太緊繃了,看錯了。”
雨滴打在行軍帳篷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林執搖搖頭,眼前的景象慢慢變模糊,直到倒下。
夢涼川站在雨中,身上沒有一處被打濕,道袍干凈嶄潔。
身后跟來的陸淵沒有法衣加身,身上濕漉漉的,被雨水打濕。
“陸兄麻煩你了,幫忙把棺槨放平。”
陸淵照做,他隱約覺得這尸體有問題,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
“尸體抱出來燒了,用元火(元靈精魄招出的火焰,元神越純凈威力越大)來燒。”
尸身多年不腐,必有貓膩,這祖墳附近又怨氣沖天,不是尸變就是被迫鎮魂于此。
隨著尸體燒盡,暴雨停了,山間的怨氣散了,陸淵的擔憂也隨即落下。
“就這么簡單?”
夢涼川看了眼近處的帳篷,帳外躺著的人白日他見過,正氣凜然,天生的執法者。
“陰天下雨,烏云遮月,是榮太爺的冤魂力量最弱的時候,榮太爺的冤魂企圖迷惑這些人,幫他開棺放他出來。”
尸本無心,有心的尸一般人收服不了,隱患太大了,趁雨天無月燒掉最為穩妥。
尸身已毀,怨魂在人世間沒了牽絆,自然會去他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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