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你不知道我跟著兄長這幾日可真是長了不少見識，簡直是大開眼界。”

　　“兄長帶你去開什么眼界啦？話說，你們這幾日人影都不見，你們到底在忙活什么？”

　　突然間，李錚的聲音壓低了不少，“哎呀媳婦兒，我跟兄長是去忙軍機要務，哪能告訴你。”

　　“不過我跟你說，兄長說了這次軍機政務非常重要。”

　　“若是我此次能協助他與蒼木將軍辦好此事，他們一定將我引薦給安東郡王……此事涉及關邊境戰士的生死存亡……”

　　“邊境戰士生死存亡？”

　　王氏面色凝重地盯著立在床邊的雪兒，幽幽開口問道：“你確定，你沒聽錯？”

　　雪兒堅定地點了點頭，“夫人，奴婢保證，奴婢絕對沒有聽錯。”



　　“但是再多的消息，二姑爺不肯說，奴婢只能收集到這些。”

　　雪兒退下后，王氏一語不發，面色凝重地沉思著雪兒稟報的信息，軍機要務，蒼木，硫磺、硝石。

　　突然間她想通了所有的事兒，霍然從床上起身，讓若白備好筆墨紙硯，蠟丸。

　　側間書房內，她寫好幾張小紙條遞給若白，若白接過后，動作麻利地封好口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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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兩日，若白給王氏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夫人，那人約您在老地方等。”

　　下晌時分，午歇起來的王氏梳妝打扮過后領著若白、翟氏出門了。

　　打算過來陪她的蘇笙婉正好撞見她出門，好奇問道：“二嬸身子剛好，怎的這么快就出門了？”

　　王氏溫柔笑道：“還有幾日就要過年了，莊子上的賬還沒算好，我看著今兒身子好多了，就去把賬對一對，免得耽誤結工錢給底下那些人。”

　　蘇笙婉低應一聲，叮囑若白照顧好王氏便回去了。



　　馬車緩緩駛出蘇府，往上次的胭脂水粉鋪的方向駛去。

　　馬車停在鋪子門前，若白、翟氏兩人擁著王氏走進店里，上了二樓。

　　若白守在樓梯口，翟氏擁著王氏走去賬房，看著她進去后，翟氏守在門口。

　　賬房內

　　端坐上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硬朗的中年男人，王氏對著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男人淡淡瞥了一眼下首的王氏，聲音低沉道：“蒼木確實還在城內，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盡快從蘇笙霆身上拿到路線圖。”

　　王氏點了點頭，低聲問道：“時間呢？”

　　“時間你不用管，那邊的暗樁被抓前已經查出具體時間，你只需盡快弄到路線圖即可。”

　　“是”王氏垂首恭敬應聲，忽然一陣冷風撲面而來，等她再度抬首，屋內的窗楹大開，圈椅上已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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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十八

　　眾人坐在飯桌前等著奴仆們奉上朝食，看到蘇笙霆肩上背著個包袱拿著把劍走進來，眾人神色微微詫異的看著他。

　　蘇伯霖開口問道：“大郎，你，你這是要走？”

　　王氏接過話，詫異道：“大郎，怎么走得這么突然，怎么不提前跟我們說一下？”

　　蘇笙霆將包袱跟佩劍放置一旁的櫥柜上，溫聲回道：“二叔二嬸，侄兒在平陽縣的公務忙完了，要趕著去其他地方處理剩下的公務。”

　　“抱歉，時間太趕了，我都沒來得及跟你們提前說。”

　　“兄長，那你怎么連我也不說一下？”蘇笙婉扁著小嘴眼神幽怨地看著他，那小模樣委屈得不行。

　　“婉婉，抱歉，為兄答應你，等為兄忙完手上的公務，屆時再從魏州回來陪你可好？”

　　蘇笙婉重重地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別過臉，不肯理他，叮叮當當地攪著雪兒剛端上來的熱粥發脾氣。

　　李錚見狀趕忙哄她，“媳婦兒，你別生氣了，兄長的公務要緊，再說了兄長走了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



　　“你別氣了，你要氣等兄長走了再氣，多陪兄長說說話，乖哈……”

　　蘇笙婉聞言，這才不情不愿地扭頭回來，別扭地叮囑蘇笙霆注意安心，仔細身體諸如此類的話語。

　　一頓朝食在眾人的不舍與對蘇笙霆的細細叮囑中結束。

　　用完朝食，蘇笙婉提出送他出城，被他婉言拒絕，“我還要去城里跟其他同僚匯合，我跟紀二兄一起走就成。”

　　在眾人的依依不舍中，他與紀瑯玗領著兩人的隨從出了門。

　　喧鬧的街道上，蘇笙霆低聲詢問與他貼肩而行的紀瑯玗，“如何，藥材找到了嗎？”

　　紀瑯玗微微頷首，低聲回道：“找到了，一部分在書房中，一部分在他老娘的寢室中。”

　　話落，兩人很有默契地轉移話題，說起道別話語。

　　蘇笙霆走后對蘇家并沒有太多影響，年關將至，蘇伯霖忙著處理縣衙的公務忙得不可開交，李錚也是早出晚歸。

　　王氏則要忙著春節送禮，家宴的各項安排。



　　至于蘇笙婉，她一如既往的無所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蘇笙霆，這兩日都是悶悶不樂的。

　　這日，沐浴完的她躲在被窩里看著話本子，一邊吃著零嘴，一邊等著李錚下值回來。

　　她的手在碟子里摸索了好幾下沒摸索到零嘴，抬頭朝門口大喊雪兒。

　　片刻，雪兒疾步走了進來，“二娘子，您喊奴婢？”

　　蘇笙婉捏著空碟子對著她，脆聲道：“沒有零嘴了，雪兒你幫我拿點零嘴過來，順道看看灶間今兒有沒有燉梨水，沒有的話給我泡點蜜水。”

　　雪兒接過空碟子甜甜應聲。

　　沒等多久，雪兒給她端來新的零嘴以及一盅熱騰騰的燉梨。

　　她輕手輕腳地放在床榻前的小桌上，打開盅蓋邊將燉梨水倒進空碗邊與蘇笙婉閑聊，“二娘子，這都亥時過了，您還要等二姑爺啊？”

　　“嗯，我再看一會兒。”蘇笙婉原本是要等李錚的，可眼下卻是真的看話本子看得入迷了。

　　“二娘子，燉梨水給你倒出來了，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蘇笙婉對她擺了擺手，“好，眼下也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吧。”

　　雪兒退下去后，蘇笙婉吃了燉梨沒多久就昏昏欲睡，等李錚回來時，她已經睡得東倒西歪的。

　　李錚在暖爐邊上站了一會兒，吩咐雪兒下去備些熱水過來給他沖澡。

　　待身子回暖些后，他便將輕手輕腳地給她擺好睡姿。

　　剛弄完這些，門外響起敲門聲，李錚打開房門，只見文元立在門口。

　　“什么事兒？”

　　文元從胸前掏出一個密封好的小竹筒遞給李錚，道：“這是郎君讓小的交給您的。”

　　李錚接過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話落，左側房廊下傳來腳步聲，雪兒領著兩個婆子提了兩桶熱水過來。

　　李錚對著文元揮了揮手，自個轉身返回灶間拆開密封好的小竹筒，倒出里面的紙張，閱覽紙上的內容。



　　“二姑爺，水跟更換的衣裳備好了。”

　　“嗯，你下去吧。”李錚隨手把紙張塞進小竹筒扔在一旁。

　　雪兒轉身的瞬間看到原本已經轉身的李錚，重新倒回書桌前，將桌上的小竹筒扔進一旁的暖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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