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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聽說阮星恬醉得不省人事,  祝文暄坐不住了。

        自芙蓉居與虞思歸談話后,阮星恬這些天一直悶悶不樂,現(xiàn)在祝長生基本不大管事,  祝笑笑又沒了,  奉劍山莊的很多事都落在祝文暄的頭上。祝文暄不能時時看顧著阮星恬,只能著人守著她。

        底下做事的人,  難免有懈怠的,  祝文暄又是個壓不住人的性子,今日下人就沒看住阮星恬,  叫她一個人跑出來,  還喝了這么多酒。

        祝文暄抱著阮星恬回到住處,命人熬制醒酒湯。阮星恬閉著眼躺在榻上,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常酗酒,  也有好酒量,  那些烈酒醉不倒她。她把自己喝得爛醉,  就是想知道當初林愿爛醉如泥時,心里是怎么想的,更有意借著醉酒的狀態(tài),  接近穆千玄。

        得知父母被殺的真相后,  阮星恬終日魂不守舍,渾渾噩噩熬過了許多日。虞思歸說的那些話,一遍遍在她的腦海里回蕩著,  包括那個殘酷的復仇計劃,  如同詛咒般刻在她的腦子里。

        阮星恬自問這輩子行得正坐得端,  行醫(yī)救人,問心無愧,用穆千玄這把劍去對付楚繡繡,  無疑是卑劣的,但擺在眼前的事實是離火宮有楚繡繡和樓厭這樣的高手,單憑她一人,根本沒法殺了楚繡繡替父母報仇。

        仇恨的種子埋在血肉里,一日日壯大,叫她輾轉反側,痛苦不堪。她開始動搖,并且隱隱認同虞思歸的那句——楚繡繡的兒子,生而有罪。

        一旦動搖,心中堅守的信念土崩瓦解是遲早的事,就算不想利用穆千玄,穆千玄作為楚繡繡兒子這個身份也吸引著她窺探。

        然而這位穆公子并不好接近,阮星恬先前不知何事得罪了他,月夜下險些被他擰斷脖子。聽說這位公子性格孤僻,行事乖張,不能以常人推斷,阮星恬找不到答案,只好認為許是那夜她打擾了他賞花,一時興起殺心。

        阮星恬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深知這種人看似溫柔無害,實則最是冷血無情,阮星恬對他是能避著就避著,絕不單獨碰面。好在那夜過后,穆千玄對她愛答不理,態(tài)度冷淡,兩人關系沒有進展,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如今驟然親近,顯得突兀了,阮星恬就想借著醉酒之機,為兩人相交打開個缺口,誰料想那怪物壓根不按常理出牌。

        阮星恬一跟頭栽得五臟六腑差點移位,有苦說不出。

        丫鬟捧來熬好的醒酒湯。祝文暄扶著阮星恬坐起,喂著她喝下。

        阮星恬垂眸,心中很快有了另外一個計劃。穆千玄這人油鹽不進,喜怒無常,待人十分冷淡疏離,從他下手失敗,不如從他在乎的親近之人下手。

        這世上他最在乎的,無疑就是他的徒弟初夏。

        阮星恬早就有所察覺,無論何時何地,穆千玄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初夏的身上。對一個人過分的關注,不管是什么樣的感情,至少代表著,他在乎她。

        山莊里對阮星恬的議論,盡管有祝文暄壓著,初夏還是聽到了點風聲,她把阮星恬的異常歸為這些流言的影響。被當做純潔無瑕的神女,眾星捧月慣了,一下子落差這么大,心里難免會有些難受。

        初夏與阮星恬相識一場,有幾分交情,昨日她摔得那么重,出于朋友的立場,也該關心一下。吃過早膳,與穆千玄說明緣由后,就去探望阮星恬了。

        實際上,穆千玄不喜歡初夏與阮星恬來往,他總覺得初夏對阮星恬太過于關注,這讓他很吃味。上次竹林幽會他嚇壞了初夏,想了想,就沒反對。

        過分的控制欲,會讓初夏逐漸疏離自己,有些藏在黑暗里的東西,就該永遠不見天日。

        奉劍山莊養(yǎng)的花,各個院子都有份例,竹苑的花基本都歸初夏了。初夏半路上采了些,打算帶給阮星恬,忽然被什么給撞了下膝蓋,低頭一看,毛茸茸的白色雪團子沖她撲過來,腦袋拱進她的懷里,尾巴搖成螺旋槳。

        “糯糯!”初夏認出這只狗是阮星恬養(yǎng)的。合力捉拿千面狐貍那段日子,她住在林愿租的別院里,天天陪著糯糯玩,早就和糯糯混熟了。

        許久不見,糯糯的個頭都長這么大了。

        “怎么是你啊,糯糯。”初夏手里的花被糯糯啃了好幾口,也不生氣,彎腰揉著糯糯圓滾滾的腦袋。糯糯吐著舌頭,瘋狂舔著她的手腕,濕漉漉的觸感癢得初夏直縮手。

        “糯糯,過來,別傷人。”阮星恬的身影出現(xiàn)在石徑上,手扶著腰,氣喘吁吁的,顯然是追著過來的。

        “沒事的,它很乖。”初夏蹲下來,抱住糯糯,糯糯腦袋枕著她的肩膀,哈哈喘著氣,腦袋拱來拱去的,讓她想起樓厭送給她的那匹小馬駒。小馬駒個頭也長得快,現(xiàn)在肯定很高了,不知道以后見面,小馬駒還認不認她做主人。

        初夏好奇:“阮姑娘怎么把糯糯接過來了,是打算在此長住嗎?”

        “二公子接它過來的,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我這些年居無定所,糯糯托付給了看宅子的嬤嬤照顧,它性子野,喜歡誰就撲誰,是我把它給慣壞了。”

        “肯定是二公子看阮姑娘郁郁寡歡,接它過來陪你。”初夏站起,打量著阮星恬,“阮姑娘沒事了吧?”

        聽她提起昨日的事,阮星恬不好意思回道:“昨日的事二公子跟我說了,讓你和公子見笑了。”

        “這有什么見笑的,有些壞情緒悶在心里頭,對身體不好,不如發(fā)泄出來。你今日臉色看起來就好很多了,嘴長在旁人的身上,說什么話,咱們管不著,問心無愧就好。”

        問心無愧,阮星恬無聲重復著這四個字,目光停駐在初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上。先前,她還可以自詡一句問心無愧,如今,她做不到了。

        初夏擼著糯糯的大腦袋,忽覺眼睛一陣刺癢,抬手揉著眼角,哎呦一聲。

        阮星恬神色不自在地問了句:“怎么了?”

        “眼睛里大概進了沙子,有點疼,還有點癢。”初夏拼命揉著雙眼。她剛摸過狗,不敢直接用雙手揉,用的是自己的帕子。

        眼睛被刺激得流下淚水,沖洗掉那陣刺癢,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初夏沒放在心上,知道阮星恬沒事,就跟她說了幾句話,還陪糯糯玩了會才回竹苑。

        路上碰到蘇回。

        他生病的那段日子,瘦得不成人形,好在年紀輕,底子好,病好立馬生龍活虎,身子骨瞧著都比以前結實了,個頭也猛竄高一截,走起路來帶著陣風。

        初夏喚道:“小師叔。”

        蘇回剛從山上回來,面頰紅潤,滿頭覆著薄汗,發(fā)間還沾了片綠葉。他的手里拎著個小竹籃,盛著半籃子晶瑩剔透的紅櫻桃。

        他炫耀著手里的櫻桃:“都是剛摘下來的,可甜了,走,拿點鹽水泡一泡,分一半給你。”

        櫻桃紅得發(fā)紫,顯然熟透了,清透的色澤,圓潤的果實,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初夏點頭,奔去廚房,用大碗盛了鹽水過來。

        蘇回卷起袖子,揀了個又紅又大的,洗干凈后遞到她嘴邊:“先嘗嘗。”

        初夏張口咬走,果然是汁水飽滿,果肉清甜。

        “小師叔不講義氣,這種好事怎么不喊我一起去。”

        “吃現(xiàn)成的還不好。”蘇回又洗了一大把給她,順手敲了下她的腦袋。

        有櫻桃吃,初夏不和他計較。

        鮮紅的櫻桃浸著清水,漂亮得像寶石,初夏一連吃了十來顆,唇瓣被鍍上一層胭脂般的色澤。蘇回不動聲色地盯著,眼神發(fā)直,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穆千玄從竹苑外走了進來。

        初夏立即獻寶似的捧著櫻桃迎上去:“師父,吃櫻桃。”

        蘇回酸溜溜地說:“夏夏,聽說你師父給你鑄了把劍,待會我們切磋一下。”

        初夏狐疑:“小師叔,我最近沒得罪你吧?”

        “為什么這樣說?”

        “難道你不是借機揍我?”

        “我哪有這么小心眼。”

        吃過櫻桃,初夏抱著劍,去竹林里與蘇回切磋。

        穆千玄跟著一起。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有指點初夏的功夫,他想看看,樓厭主宰這具身體時,有沒有教初夏別的招式。

        蘇回的劍很漂亮,名叫浣花,初夏早就眼饞了,現(xiàn)在她有了自己的劍,不比蘇回的差。初夏坐在倒下來的竹子上,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的劍。

        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間落下,照出她細膩白皙的一截脖頸,脖子上串了根紅繩,繩子上系著什么,塞進她的胸口,隱約是一抹紅似心尖血的顏色。

        蘇回好奇:“你脖子掛著的是什么?”

        “沒什么。”初夏眼疾手快地把東西塞好。

        那是樓厭給她的朱雀神火令,是個燙手山芋,不能丟,也不能要,初夏別無他法,就先掛在脖子上,等下回見了樓厭,把東西還回去,如果他沒有因為自己再次逃跑雷霆震怒而掐死自己的話。

        至于上交給奉劍山莊,這個念頭初夏有過,最后被否決掉了。朱雀神火令是離火宮至寶,事關重大,處理不好,會再次掀起腥風血雨,改變?nèi)缃竦慕謩荨7顒ι角f從上到下各懷鬼胎,不見得就能秉公處理,還是打哪兒來送哪兒去更為安全。

        初夏的小動作被穆千玄收進眼底,穆千玄一劍劈開竹子,把初夏和蘇回二人都嚇了一跳。

        蘇回沒再追究那是什么,他拔出自己的劍,指向初夏:“夏夏,接招。”

        蘇回說是切磋,實際上是陪著初夏拆招,幫她糾正不對的地方。穆千玄在旁邊默默看著,放下心來,只要蘇回不借機欺負初夏,就萬事大吉。

        蘇回有意放慢招式,引導著初夏,初夏跟著他手里的劍招走。

        視野里的少年春衫薄透,恣意瀟灑,手中長劍宛若蛟龍游走,劃出銀光。初夏正要接住他的招式,眼前忽的陷入一片黑布隆冬,她慌了下,手背被冰涼尖銳的劍刃拉出道口子,火辣辣的劇痛伴著蜿蜒流淌的濕熱觸感,登時占據(jù)了所有感官。

        “你怎么直接撞上來了,這多危險!”

        “夏夏。”

        一前一后,分別是蘇回和穆千玄的聲音,各自帶著急切和擔憂。初夏努力張了張眼睛,消失的天光重新透進眼底,映出蘇回和穆千玄的輪廓。

        穆千玄毫不客氣地推開蘇回,握住初夏的手。

        初夏搖搖頭:“我沒事,傷口不大,別怪小師叔,是我自己笨,沒接住。”

        蘇回劍鋒勢不可擋,要不是他收得快,就不是留下傷口這么簡單的事了。穆千玄冷著臉,橫抱起初夏,飛快離開。

        蘇回這倒霉玩意,出手沒輕沒重的,以后不許初夏和他玩。

        初夏無奈地說:“我是傷了手,不是傷了腿,師父,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被人看見,不好。”

        “別說話。”穆千玄道。

        蘇回將劍插回劍鞘,跟上二人。

        進了屋后,穆千玄翻箱倒柜找出一瓶金瘡藥,倒在初夏的傷口上。蘇回盯著初夏的傷口,滿眼歉疚,他的劍傷過許多人,但從未想過傷害初夏。他與初夏拆招,真的只是陪初夏玩玩。

        初夏看向二人,想解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忽覺兩人的輪廓逐漸淡去,墨黑的顏色從四面侵蝕而來。

        初夏眨了眨眼睛,黑暗鋪天蓋地,吞噬了她眼前的光。

        她異常的反應引起蘇回的注意:“夏夏,你眼睛怎么了?”

        初夏用沒受傷的那只手,使勁地揉著眼角,聲音里藏著幾許惶恐:“我、我好像看不見了。”

        兩個男人皆是神色一僵。

        蘇回抬手,在初夏的眼前晃著,初夏雙目睜大,瞳孔仿若黑葡萄,嵌在眼眶里,卻無半點波動。

        蘇回驚愕。

        穆千玄握緊了藥瓶,臉上陰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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