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如果你死了(上)
回到府中的沈齊遠在梓鈿的服侍下泡了個熱水澡,便不顧勸阻,帶上袁初,去宮中叫上了高遠——在他答應(yīng)了皇帝的條件之后,皇帝在這件事上給了他最大的權(quán)利。
二人兵分兩路,二皇子府上的府兵混入人群,暗中查訪出事之后回春堂的醫(yī)者的動向。果然讓他查到了那個與柳若初合謀的劉姓大夫。
此人家住在城郊,祖上原本是小有名氣的游醫(yī),但他生性懶惰,行醫(yī)的水準(zhǔn)也是半吊子。很快就敗光了祖上的家業(yè),最終靠著一點祖上的關(guān)系,在回春堂負責(zé)抓藥,勉強糊口。
正所謂由奢入簡易、由簡入奢難。
此人變賣了祖上的家產(chǎn)后花錢依舊大手大腳,這才不得以搬去了京郊生活。
當(dāng)日柳若初來的時候,他正好又欠了一屁股的債,在加上柳若初的身份擺在那里。
聽說柳若初只是請她幫忙換一味對人傷害不大的藥物,便欣然答應(yīng)了。
這諾大的京城,總是有陰暗的角落,暗地里,他不知道幫多少夫人做過類似的事情,見柳若初是第一次,還裝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推脫許久,最后得到了更加豐厚的報酬。
事后一場酒,就將事情忘到了腦后勺,還是照常去醫(yī)館當(dāng)值,完全不記得柳若初讓他火速離開京城的事情。
畢竟每個月總有那么些夫人、小姐要做什么齷齪的事情,讓他出去避風(fēng)頭。
到頭來還不是什么事都沒有。
只可惜這一次幸運之神沒有眷顧他。
柳若初或許也沒想到自己找到的人會是這么個玩意兒。
是以哪怕她最快的速度傳了消息出去,派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殺手,也沒想到兩天過去了,這人不但沒趕多少路,還一直留在城中堂而皇之的繼續(xù)工作。
等柳若初的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趕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了沈齊遠帶兵前來抓人。
雙方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
好在最后那個劉姓的醫(yī)者被保了下來。
天牢的東邊與西邊完全是兩個模樣。
劉姓的醫(yī)者被救下來后還沒緩過神,人就被架上了天牢的刑具上。
沈齊遠坐在走廊的盡頭的陰影下,臉色蒼白。
淋了一夜的雨本就讓他滿身疲憊,適才激戰(zhàn)之時不慎被刺客刺傷了左肩,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
現(xiàn)在血雖然制住了,整個人卻依舊有些昏沉沉的。
“殿下,要不您先回府休息吧,屬下審?fù)炅⒖虒⒖诠﹫蠼o您。”
袁初有心試探沈齊遠的體溫,但他也知道,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二殿下,平日里最是討厭別人的觸碰。
沈齊遠也沒有硬撐著,點了點頭,又吩咐道:“他招認之后迅速將口供送來府上,一旦招認是柳若初所為,就給高統(tǒng)領(lǐng)也送一份,請他仔細搜查柳家,務(wù)必找到白疏月。”
沈齊遠與白曉瑾設(shè)想的一樣,只要確定是柳若初在陷害她,那任誰都會覺得白疏月的失蹤是柳若初所為。
袁初點頭應(yīng)了,攙扶著沈齊遠上了回府的馬車。
“對了,太子將死,太子妃被困天牢,這些消息,你是怎么查到的。”
沈齊遠坐在馬車上,伴隨著劉大夫的落網(wǎng),原本焦躁的心才沉浸下來,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屬下......”
袁初愣了一下,將自己得到情報的過程詳細的告訴了沈齊遠。
從一開始看似的機緣巧合,到消息確定之后的真實性。
每一步看起來都像是被眷顧了一般,但沈齊遠深知,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回到府中,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沈齊遠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思緒很亂,睡的也就并不安生,夢里他似乎得到了一切,卻又好像失去了一切。
耳邊嗡嗡作響,沈齊遠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意識清醒了些許。
外面的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屋外傳來袁初和梓鈿的竊竊聲。
“袁初。”
沈齊遠一開口,險些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到。站起身,還有些暈乎乎的,但意識已經(jīng)清醒。
“殿下,那個大夫都招了,這是供詞,屬下已經(jīng)給高大人送了一份過去。”袁初走進房間,將懷中的供詞遞了出去。
沈齊遠翻開,里面清楚地記錄了白曉瑾被冤枉的那一日,柳若初是什么時辰到的、說了哪些話、做了什么事。
當(dāng)日柳若初去回春堂的事情是證據(jù)確鑿。
“殿下,當(dāng)日郡主殿下給的錢袋中還包含了一些銀票。屬下去查過了,全部都是東盛商行的,東盛商行的掌柜的辨認過了,按照編號來看,的確是郡主兌換過的那一批。”
袁初又拿出了幾張銀票。
“還有錢袋子上的繡工,屬下讓人辨認過了,的確屬于柳府專用的繡娘。”
東盛商行不同于其他的商行,他們開出來的銀票只會在京城權(quán)貴中流傳。每一張上面都有防偽的標(biāo)志和編號。
“備馬,本王去一趟太子府。袁初你親自去柳府,將那個繡娘帶走保護起來。”
認證物證具在,柳若初抵不了賴的,如今宮中的消息還沒傳出來,柳家不可能反應(yīng)那么快。
正是將人帶走的最好時機。
而好消息似乎并不只這些,袁初剛備好馬,高遠便親自來了一趟二皇子府,帶來了他從柳家的一處閑置已久的別院中找到的白疏月。
那別院的看守稱,前日晚上有人帶著白疏月前來,聲稱是郡主吩咐的。
“似乎被用了什么迷藥,剛找到的時候人才剛醒來。”
見白疏月出現(xiàn),沈齊遠心底懸著的心才放下。
他知道白疏月和白曉瑾情同姐妹,他真的很擔(dān)心找到一具尸體,他無法面對她的悲傷。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得住的。”
沈齊遠坐在馬車上,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象征著皇子的身份,每個皇子都會有一個。
手指摸到一個算不上是裂縫的痕跡,沈齊遠頓了頓。
那里不是個裂縫,而是景字上的那個日字。
是他們剛拿到玉佩的時候,他央求著自己的大哥刻上去的,只可惜只刻了一半,就被進來的皇后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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