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威脅，那清淺妹妹，你肚子里打著什么壞主意呢？”
蘇清淺嗤笑了一聲，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用妹妹這樣曖昧的詞來回應她。
但是我眼眸之中沒有半點的情愫，她也沒有了和我虛以為蛇的意思。
“橫向限制價格協議。”
“什么意思？”
“同級別的主板，我們定一個價格，統一售價。”
“嗯？”我震了一下。
蘇清淺這是什么意思？
要是統一定價的話，蘇清淺不就等于了自己主動放棄了和我們公司對抗時的優勢了嗎？
我有點不解地看著蘇清淺。
實際上，我想不通，為什么蘇清淺要自己主動消除他們蘇氏集團對我們的優勢。
“清淺，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看過幾部電視劇？”
我愣了愣，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但我還是先回答了蘇清淺的問題。
“電視劇？看過幾部，亮劍，雪豹，還有前兩年我們高三畢業之后補的人民的名義。”
我說著，頓了頓又問，“這和你要這個橫向限制價格協議，有什么關系？”
蘇清淺又問，“你沒看過愛情類的電視劇嗎？”
“十八歲的新娘，韓劇，以前小時候看過幾集，后面沒看完。”
“那你知道男生怎么追一個女孩子的嗎？”
蘇清淺又說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倒是一邊的林默終于撿起了一點點他的鎮定，煮好茶之后過了一遍水，重新加水繼續煮。
“不知道。”
我老實本分地搖了搖頭，我是真的沒追過女孩子。
“不對，你也應該體驗過的才是，以前我們在高中的時候，我是怎么讓你給我表白的？”
哐當。
我轉過眼睛，看向邊上的林默。
“倒茶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林默臉色一紅，連連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忘了。”
“那我就再教你一遍。”
“不用。”我搖了搖頭。
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沒事，我想教，你愛學不學。”
蘇清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個橫向限制價格協議，你要不要和我簽？”
我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確變聰明了。
用我的軟肋，來攻擊我，要挾我。
說實在的，我漫天說什么在商言商，但在這一刻，我卻沒有半分的唯利是圖的想法。
這個橫向限制價格協議，我要是簽署了，我就真的是把自己賣了一個好價錢了。
不管她是在示好，還是在示愛，接受這份禮物，按照某些唐氏綜合征患者的想法來說，不等于接受對方的愛意。
但是在正常人看來，既然不想接受人家的情意，卻還要接受人家的禮物。
在道德上是不被允許的。
而我，又是一個道德感很高的人。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好意我心領了，而今伊始，命途自闖，謝謝。”
“好一個而今伊始，命途自闖。”
蘇清淺莞爾一笑。
忽地站起身來，給自己圍上了圍巾，又提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手提包。
“那就不打擾周總了，再見。”
蘇清淺說完，起身離開。
我起身相送，剛剛打開會客室的門。
就遇見了從走廊之中路過的李鳶。
她不經意的回眸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我和蘇清淺從會客室之中走了出來。
李鳶的眉頭擰了一下，整個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冰冷了一片。
“蘇清淺，你來這里干嘛？”
“我想我的天養哥哥了，我不能過來看看嗎？”
蘇清淺的聲調忽然嫵媚。
她自然有她骨子里的天性在，所以這所謂的嫵媚在我耳朵里，也聽出了她那縷平淡和無所謂的態度。
但是我能聽出蘇清淺的話里有不走心，李鳶就未必了。
果然，蘇清淺這么一激，李鳶瞬間就炸了。
“蘇清淺，你是不是不明白你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和地位啊？”
“你那么高貴的大小姐，一個上千億大集團的公司老總，你跑來我們這小公司，你也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
李鳶直接開口說道。
“人言可畏不假，但都到了我的這個位置，誰敢笑我？”
“再說了，這樣反倒更讓人體會到，我對天養哥哥的喜歡。”
蘇清淺說完，輕輕巧巧地哼了一聲，隨后的扭頭離開了公司。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把拽住了想沖上去教訓人的李鳶。
“周天養，你不幫著我說話就算了，你還不讓我去找那臭女人論個高低，你什么意思？”
李鳶生氣極了。
我拽住她，深吸了一口氣。
“她是故意激你的。”
李鳶愣了一下，稍稍收斂了一下脾氣。
“你不要面子的嗎？”李鳶深吸一口氣問我。
“什么面子？”
“我被人欺負了，我要面子！”李鳶淡淡地看著我。
“面子不是吵架撒潑就能有的。”
“面子是自己掙的，是用實力讓別人對你尊敬，對你感到恐懼才有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李鳶微微一愣。
“我明白了周天養，你現在是嫌棄我沒有能力了是吧？”
李鳶眉頭蹙了蹙問我。
“我沒有嫌棄你，但是你真的有點能力不足。”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李鳶，我比較希望你能夠，稍微理智一點！”
“但是女人在戀愛的識海，是不會跟你講理智的！”
“我不想聽你說的大道理，我只想要你做我的賈寶玉。”
“你想做林黛玉，你想要有恃無恐的偏愛，我也能理解。”
“可是偏愛是需要代價的。”
“林黛玉的代價是英年早逝都得不到那種她一直想要的偏愛，你呢。你打算為此付出什么代價？”
我看著李鳶，眼眸平淡。
和這種讀書讀得很多的人說話，少了很多情緒之后就會演變成一場的哲學思辨。
一般人體會不到這種吵架跟辯經一般的感覺。
“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了。”
李鳶深吸了一口氣。
“我待會就買機票，我明天去就寶島，我希望你能保持你此時此刻的風骨。”
李鳶說著，重重地往我的胸口來了一拳。
“周天養，你最好不要在燕京沾花惹草，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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