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看著上空浩浩蕩蕩的紫氣，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他也想知道，自己貌似是真的文圣，究竟想做什么？

到現在，他也無法確定這個文圣是真的，但同樣，他也無法確定這個文圣是假的。

而在無法確認真假敵友的情況下，為了保險起見，統一按照敵人來處理。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在自己的接受范圍內。

用最壞的打算來衡量事態發展結局，這樣即便出現最壞的結局，那也在自己的預料范圍之內，不會出現太大的亂子。

“文圣......去過域外嗎？”

“還有無上的差距，法座之間的差距宛如天塹，更高一層的無上卻沒什么差距？”

“是因為能成就無上的，都是最頂尖的法座，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假設這個文圣也是假的，惡毒存在偽裝的文圣在諸天門戶的轟殺下活了下來，而察覺到自己的懷疑后，為了重獲自己的信任，于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是因為自己一天領悟那么多不朽道則，所以害怕了嗎？”

“......”

林北心中閃過一個個想法，但很快，針對每個答案，他心中都能給出合適的答案。

按照鎮守長老對文圣的說法，文圣是一個小心謹慎，比較茍的修煉者。

那么他呈現給外界，讓外界知曉的事，幾乎可以斷定是假的。

所以說是文圣沒離開過諸天萬界，但一個茍道中人，就算真的離開諸天萬界前往域外尋求道途，會讓其他人知曉嗎？

還有無上之間沒有差距，若只有領悟大道，鋪墊道途到一定境界的法座才能成就無上，并且在成就無上后得到某種神秘的洗禮，讓自身處于一種玄奧的升華狀態。

那或許，無上之間的差距真的不大。

畢竟是無有向上之境，差距很大的話，好像......也不是太合適。

可如果文筠也是惡毒存在的另一種偽裝，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以自己對惡毒存在的了解，這家伙可一點也不傻。

各種套中套，都快玩出了花兒來了。

或許存在文筠那一代人太過聰明，可以將惡毒存在玩弄于股掌之間。

可自己在模擬的接觸中，惡毒存在除了在破封這件事上很急切外，其他的倒也稱得上是一個大聰明了。

因此將自己真實的情況用敵人的身份說出來，用真相來引誘自己上鉤，這種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底，現在的自己，可不是模擬中的自己，并沒有頻繁的進入大道中心，惡毒存在想在大道中心引誘自己也做不到。

“不管從哪個方面去思考問題，每個疑惑都可以得到解決方案。”

“腦補的力量......”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強，若現在自己已經凝練出混沌大道，乃至已經執掌混沌大道，那遮擋在自己面前的迷霧都將散去！”

林北微微一嘆，有些無奈。

但文筠剛才所說用一方道域的資源為引，培養出一位領悟圓滿大道的絕世天驕，這個故事是他真的聽聞隨口一說，還是在點自己？

“紫氣東來，萬般大道即將顯化。”

三十五任人王眸中金光閃爍，開口說道：“林北，這應該是真的。”

“若非文筠，誰人會用自己的修為精華為引，做出這樣的陣仗？”

旁邊，鎮守長老察覺到林北的異樣，點頭說道：“對，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你該抹除氣運神龍意志還抹除，然后就慢慢看文筠的打算吧！”

“他既然說人族后輩孱弱的根基由他來解決，那他就一定有解決方案。”

林北聞言微微點頭，也沒有說什么。

確實，惡毒存在是不想讓自己動氣運神龍的，所以自己繼續自己的事就行。

其他的，等待結果吧！

結果，是不會說謊的。

正如三十五任人王為人族后輩殫精竭慮，甚至不惜自毀道途，自封命數，以一具殘軀茍延殘喘，只為在將來為人族后輩出一份力。

付出這樣的代價，也就從根本上說明了三十五任人王對人族的赤誠熱愛。

除非三十五任人王是假的，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也是假象，都是幕后某位強大存在通過力量進行的偽裝而已。

可這種可能......大嗎？

若只論假設，那世間各種離奇、崩壞、不可思議，乃至不符合邏輯，解釋不通的事都會發生。

真要這樣懷疑下去，諸天萬界還有誰能相信？

那干脆說整個人族都是某位強大存在的籌謀算計，只有自己這個可憐蟲掙扎其中不就完了？

真要這樣，自己還掙扎什么？

直接什么也不管，努力提升自己，或者擺爛也可以。

“自己多少，有些杯弓蛇影了。”

林北揉了揉眉心，心中一嘆。

在各種懷疑與爾虞我詐間找出敵人與朋友，最終迎接友軍，排斥敵人，這需要的不僅僅是洞察力和觀察力。

或許鎮守長老想要的，正是自己可以在猜疑中尋出真諦。

但這是否，有點太難為人了？

本來想著自己可以進行多次模擬，在模擬中遇到敵人，記小本本上，強大后干掉。

而朋友，記在心中，強大后幫扶一下。

不過如今看來，模擬中的敵人不一定是敵人，朋友也不一定是朋友。

單純以模擬的關系網和信息差來判斷是非對錯的話，或許會讓自己做出誤判。

“好難啊！”

“這個世界太復雜了，人心隔肚皮，這句話算是說出了真諦啊！”

“每個生靈既是世界中的個體，但又與整個世界的發展密切相關，一滴水的改變，在多種作用的影響下，或許會招致一場海洋風暴。”

“紅塵大道......紅塵煉心的目的，或許就在于此吧！”

三十五任人王瞥了林北一眼，隨后給了鎮守長老一個眼神。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新時代人王這趨勢，有點不太對勁啊！

鎮守長老回應了對方一個眼神，他也有些懵，只是簡單的玩了個碟中諜的戲碼，面對這種情況，林北不應該得心應手嗎？

最多心中多一絲謹慎，就差不多了。

現在這......著實出乎他的預料，看來過段時間，他得找林北好好聊聊。

“轟————”

正在此時，一道貫徹云霄，仿佛從世界彼岸傳來的雷霆之音響徹人界。

下一刻，散發無盡霞光的道果虛影在上空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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